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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放明明見過他不著一縷的樣子,但這種反差極大的裝扮簡直太致命。薛教授不由自主往前傾,太陽xue里洶涌的血都在隨著臺上激烈跳動。 薛教授假裝喝水,實際目不轉睛偷瞄臺上。 “嗷嗷嗷嗷嗷??!”眾人瘋狂尖叫。 “貓”似乎察覺到薛放熱切的目光,跳下舞臺,抬腳懸空跨坐過來,肆意地甩了甩身上的水,向腦后拂過濕發,露出深邃妖艷面孔。 薛放的水“啪嘰”灑了,大腦宕機中—— 貓,貓好像,坐在我,我腿上。 “貓”熱辣辣的氣息噴在他臉龐,那是戲謔的姿態,也是玩味和傲慢,嘴角上揚,幾乎貼上來,水珠順著下頜滴到薛教授西褲。他濕漉漉的手掌拽出一小塊布料,輕佻掛在薛教授脖子上。 全程,他都沒有施舍給薛放一丁點肢體接觸。 薛放聽不到周圍高亢的起哄和歡呼,恍惚中,只知道胸腔里的竄起了沖天火焰,燒得他腦毀人亡,身體不聽使喚就要去抓“貓”的腰身。 “哼?!?/br> 很輕的鼻音,輕到湮沒在炸裂的背景音中,薛放卻聽得清清楚楚。 從即將碰到的指尖輕巧逃離,薛放摟了個空?!柏垺鞭D到了隔壁卡座,穩穩坐在一口金牙的老頭身上,手臂環住他的脖頸,老頭“嘿嘿”得意銀笑。 薛放“蹭!”地站起,不知哪里來的一股無名巨火,差點就要憤怒咆哮:你剛剛撩我為什么不真坐我大腿!竟然坐那個老頭! 老頭挑釁地沖薛放昂昂下巴,塞了一大把錢在“貓”短褲里。 薛教授:“……”好氣啊啊啊??!”他沒錢塞! “貓”勾起紅唇,抓過桌上紅酒杯,昂起纖細修美的脖頸,將暗紅色酒液涓涓傾倒在自己胸膛。短到胸口的白色彈力衫化作半透明,看得一清二楚。 薛放心跳如擂鼓,憤懣熊熊燃燒,理智在邊緣動搖,視線中,老頭饞不可耐伸出手,馬上就要摸到“貓”透濕的肌膚—— “鏗!”徒手捏碎高腳玻璃杯。 誰也沒看清怎么發生的,碎玻璃冷光一閃,高高揚起,尖端狠狠扎進老男人脖子里,爽利地割破整根大動脈,血光沖天而起,噴撞向天花板。 血落下來,紛紛揚揚灑進破碎的高腳杯,“貓”好奇似的,就著它嘬了一小口,劃破了下嘴唇,別人的血和自己的血在舌尖同時跳動。 刺激,讓貓戰栗。 “殺……殺人了!啊啊啊??!”人群驚恐逃竄。 “貓”丟下尸體,和混亂的人群逆行,高跟靴踩著輕巧的步伐,貓尾輕搖,走得不急不緩。穿過酒吧后臺小道,還隨手從路過的服務生盤子里抓了一把薯條,邊走邊塞進嘴里。 好餓……想吃更多東西…… 后臺,幾個同樣濃妝艷抹的舞者在吞云吐霧,還不知道前臺發生了什么,隨口問他:“喂,新來的小子,今天賺大票了嗎?” 繆尋搓搓小指頭,俏皮笑了,抽出腰里的鈔票,揚起來灑向他們。 “別搶,我的!”“給我!”“全都是一萬幣值!天吶!” 旁邊搶作一團,繆尋隨手從旁邊煙盒抽了兩只卷煙,推開上銹的后門,踏出去。身后的大街上拉響急驟的警報,他坦然走在污水橫流的小巷,把煙絲摳出,塞進嘴巴里,嚼了嚼,再吐出來,掌心里和著唾液和血。 可以暫時止痛。 后門響了一聲,有一人沖出來,目光混亂尋找,捕捉到繆尋的身影時,急切朝他喊:“別走!” 繆尋轉身就走。 薛放的皮鞋踩進好幾個水洼,依舊緊追上去:“等一下!等等!” 要和對方說什么,薛放根本沒想過。只是順遂內心強烈的渴望,本能想要留住“貓”。 繆尋忽然停下來,鋸齒鋼刀的寒芒從他手心閃現。 薛放看過不少關于這把鋸齒激光刀的新聞,尤其是描述它怎樣迅猛割下白塔官員的頭顱。 “貓”轉了身,畫著煙熏妝顯得妖媚的眼睛冷如地獄,向薛放踏出一步。 “別?!毖Ψ畔乱庾R舉起隨身攜帶的小型激光槍。 “貓”乖乖收起刀子,舉起雙手,配合地慢慢后退,表情卻越發玩味。 直到他退無可退,脊背貼到了水泥墻上,稍稍歪頭,好似在等待薛放發話。 薛放當然不是什么正義感爆棚的好市民,攔下一個通緝犯,是出自于私心。到底是怎樣的私心,他……尚且說不清。 他維持著舉槍的姿勢,向下看了眼,漁網襪在表演中破爛到了腿跟,短褲的扣子還沒扣全,小腹上是斑駁的血跡,都不是“貓”的,嘴唇倒是在滲血,“貓”時不時抿一下,看得薛放臉紅心跳。 還有濕掉的貓尾巴。 “你……”一向舌燦蓮花的薛教授開始口笨嘴舌,舌頭打結,“你,那個,傷好了嗎,還吃罐頭嗎?” “貓”揚了下畫的很黑的眉毛,眉尾刻意挑高過。他抿起被血染過的紅唇,無聲笑得魅惑,鮮紅的兩片唇,湊上黑漆漆的槍口,又輕又緩,舔一口,卷起槍口殘留的一點硝煙味。 帶著血與熱氣……甜蜜卻甘苦的信息素…… 炙與冷,紅與黑。 暗示,挑逗。 要命! “……啊……”薛放一下子瞳孔收縮,喘起粗氣,連帶拿槍的手開始顫抖,濃郁的信息素和過高的契合度輕而易舉擊穿了他的意識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