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兩人斗得你死我活,將家族攪得烏煙瘴氣之后,傅苑苑死了,傅明旭上位了。 至此,徹底結束了傅家在a國繼續創造黑色歷史的時代。 傅明旭接手傅家后,開始頻繁將眼光轉向金融與政治,洗白的意向很明顯。奇異的是,盡管那些從前能替家族賺錢的大場子關了無數,傅家卻并沒有因此而元氣大傷,反而越來越實力雄厚,到如今,已經成了c市當之無愧的第一大世家,黑白通吃。 這也難怪傅堯能這么叼炸天,原來人家有個能耐通天的爹。 蘇茶多愁傷感地想念起了舊情人:我進哥也就是命不好,跟我一樣投了個劣胎。 她感嘆一番后,又翻看了工作要求,條款整整有三百多條,蘇茶每一條都細讀了,反復確定沒有各種明顯不和諧或者隱性不和諧的要求之后,工工整整地埋頭簽字畫押。 “簽好了?!?/br> 周巖笑瞇瞇收起文件:“你的房間在三樓,這整棟房子中,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除了頂層?,F在沒事的話,你可以先回樓上休息,等明天傅先生回來了,再帶你回祖宅見老爺子老太太——他們應該很想念你這個孫女兒?!?/br> 蘇茶一聽到‘孫女兒’這三個字,整個人都緊張起來,周巖安慰了兩句叫她別怕,倆老人家都比較好相處,不會發現她是個偽造的,然后便離開了。 留下她一個人在這棟豪華大別墅中,跟進進出出的傭人們尷尬相處。 這樣的尷尬并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別墅的男主人回來了。 一鈔地盤爭奪戰’開始拉響警報。 回來的當然不是傅明旭,而是這棟別墅的男主人二號:傅家走路橫著走的二少爺,傅堯。 “少爺這么早就放學了?”管家伯伯在門口迎接,笑瞇瞇問好,“還沒派司機去接您呢,少爺竟然自己找到路回來了,傅先生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br> 這話說的,好像他家少爺從前是找不到路的智障似的,蘇茶背脊挺直地坐在沙發上,雙腿乖乖并攏,手撐著膝蓋,抿著唇瓣悶悶地笑了笑,探著小腦袋朝門口望。 “我搭公交車回來的!” 門口,傅堯黑沉著臉,將手中書包一扔,一路咚咚地沖進客廳,跟只巨型哥斯拉似的,將客廳掃蕩一通之后,他就按慣例沖到廚房去灌水,結果才走到半路,兩條大長腿突然狠狠一劃,茲啦剎車—— 他看到了客廳沙發上一身橘黃的小姑娘。 這視覺沖擊力有點大。 蘇茶這一身是傅明旭新買給她的:嫩黃色春裝,整體簡潔大方又修身,僅領口處的銀線勾邊設計顯得別致出彩,荷葉袖看起來泡泡的,越發襯得她手小,配上這種襯托膚色的小鴨黃顏色,確實好看。 完全不是之前土里土氣的打扮了。 傅堯足足愣了有好幾十秒,才聲音飄忽地喊了一聲:“小村姑?” 蘇茶皺皺眉,不喜歡他喊自己小村姑,癟起嘴巴就想罵他一句,可轉念又一想自己要有職業道德,她便狠狠打住了。 剛剛的工作要求上都白紙黑字寫著呢: 第一條,要具備大家閨秀的良好修養,話不能多,笑不能僵,動作不能猥瑣。 蘇茶總結了一下:這第一條也不難,就是要求低調地裝一個逼,來掩飾自己在文化與口才層面的缺陷。 于是她先是清了清嗓子,調整出了一個更加規范的坐姿,沖著對面五米外的年輕人溫柔一笑,非常不猥瑣地朝他伸出一只手,作握手狀,然后簡潔明了地說,“你好,我叫蘇茶,以后請多指教?!?/br> 傅堯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二話不說,捏緊拳頭就沖過去好幾步。 對方此刻猙獰的表情太有威懾力,蘇茶剛剛還想著用心工作呢,現在就習慣性要犯慫,傅堯朝她沖過來,她后背都嚇出了冷汗,差一點都尖叫著逃跑,但又在最后一刻被一道神符定了身心:職業素養。 我的職業素養在哪里? 穩住了。 “你、你不能打我!”蘇茶還是有點怕,在男人沖過來一拳頭捶向她耳側的沙發時,她緊張地拽住對方手臂,飄忽著聲音大吼一聲:“你敢打我就完蛋了,你爸爸說了你不能打我的!” 吼完也不管有用沒用,她整個人都虛脫了,心里恨那些躲在大廳角落看戲的傭人,自己則像只被放進沸鍋里燙過的鴨子,癱軟在昂貴的沙發上。 傅堯聽她提到傅明旭就火冒三丈,又見這小村姑現在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愈發來氣,蘇茶不是被嚇住了嘛,現在整個人縮在沙發上成了個圓球,這位大爺狠狠一瞇眼,想出了折騰她的新招兒: 只見他胡亂一撈袖子,蘇茶見狀一聲尖叫,還來不及反應,對方就整個像只獵豹一樣撲將過來,伸出兩只魔爪,扯住她的小胳膊小腿兒就朝外撥,跟剝烏龜似的,硬是要把她給撥得亮出肚皮兒來—— “??!救命!救命救命!” 蘇茶嚇得不輕,尖聲大叫,恨不得整體團成個球,一球砸死這個壞蛋。 一干傭人們默默地替她點蠟:誰敢不怕死地沖上去救你的命喏?這不是擺明不要自己的命嘛。 蘇茶奮力抵抗了一番,最后還是輸給了力量懸殊,被傅堯一把掀翻在沙發上,肚皮兒朝天。 傅堯就大爺似的坐在她兩條小細腿兒上,兩只鐵鉗一樣的大手,騰出一直來捏著她兩只手腕,俯身,另一只手戳著她的下巴,齜牙咧嘴地教訓: “還叫不叫?繼續叫啊,本大爺不吃你咿咿呀呀這套,你叫破喉嚨也沒用?!?/br> 蘇茶不服。 “喲呵,還敢瞪眼?”傅堯橫眉一豎,惡狠狠逼近她,突然,他惡劣地笑了笑,掐著她小小的下巴,“拿我爸來嚇唬我?真以為他當你是個寶貝了,人人都碰不得?真要是這樣,他也就不會將你放在這里了,我現在不是想對你怎樣就怎樣嘛……” 這話說的……還真是不堪入耳。 蘇茶被他捏得下巴疼,原本還要激烈反駁,可她嘴巴笨,對方說的話一多,她就下意識覺得好有道理,然后又想到傅明旭將她一個人丟在這里面對他恐怖兒子的行為……突然就覺得委屈起來。 “喲,還沒動真格的呢,就要哭了?” 傅堯見她一下子眼圈紅紅的,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故意湊近去瞧她,臉都快貼近她的臉。 他的指尖從她的下巴離開,戳了戳她的嘴巴,“現在怎么不威脅哥哥了?剛剛放狠話不是挺利索的嗎,這嘴巴跟裝了挺機關槍似的?!?/br> 蘇茶絕望地一閉眼,心想橫豎都是一死,我索性安靜的死。 傅堯見她不反抗,就有些沒趣,又按了她的嘴巴一下,這一下,指腹傳來的那股軟膩得不像話的觸感,令他驀地渾身一激靈,那雙盛滿惡劣的眼睛一下子變了,盯著她竟然一時沒了話。 直到蘇茶猛地睜眼發狠要咬他,他才立馬回過神,動作迅速地將手縮了回來,掩飾性地拍了她兩下。那力道原也不重,至少不是要揍她的那種力氣,但對蘇茶而言卻還是夠嗆。 挨了打,這種叫天天不應的絕望,終于沖破了她那點才累積起來的小膽識,分分鐘不到的,蘇茶大哭起來,在心中哭爹喊娘。 這職業cao守沒法兒要了! 合同上沒說“工傷”怎么賠呀! 賺錢點怎么這么苦這么苦! 她這一嚎叫,倒是將坐她腿上的男人嚇住了。 傅堯先是一愣,以為自己真下手重了,心情一下子有點復雜,心想我這下可不是真要打她的,我剛才才是真想打她,現在就不是想打她的了,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呢? 他皺了皺眉,眼睛又不由自主地落在蘇茶的唇上,眼看著那兩片紅彤彤的小花瓣一撅一撅地抽噎,像是還未成型的果凍,滿滿都是水潤潤的動感,讓人,讓人十分想……想什么呢,他古怪地吞了一口口水,臉色有種異樣的紅。 媽的,忽然覺得屁股好燙。 他坐也不是,起也不是。 因為屁股下面是褲子,褲子下面是兩條白嫩嫩的豬蹄兒,現在,這兩條豬蹄兒的主人在哭,兩只蹄蹄在掙扎,掙扎著就擠壓著他的屁股,還不小心擠壓到了不可言說的地方,一噌一噌的。 艸! ☆、第011章 蘇茶還在嚎。 傅堯實打實坐在她兩條細腿兒上,也不怎么好過,他一臉便秘的表情夾緊了腿,動也不爽,不動更沒得爽,只能干巴巴吼她:“哭什么哭,又沒打你,你干嚎個什么勁!” 那畫風太殘暴,圍觀的傭人們趕緊機智地作鳥獸散。 蘇茶起初掙扎太猛,現在渾身發軟,不得不歇了一陣,然后聽得他兇狠的話,她又卯足勁兒開始了新一輪地掙扎,邊大喊,“壞蛋!你放手!放手放開我!” 她又掙扎,這下子兩人磨蹭得就更明顯了。 傅堯陡覺屁股火辣辣的,臉色一陣變換,最后終于忍不住,突然像是火燒屁股似的,整個人噌地一下翻起來!蘇茶一個不察力道不減,鯉魚一樣撲騰到了地毯上,摔得眼冒金星。 傅堯惡狠狠瞪著她:“下次、下次再收拾你!” 吼完,也不等蘇茶反應,他急忙轉身逃一般地朝著樓上沖,回了自己房間后,砰地一聲震天響,房門摔上了。 世界安靜了。 蘇茶孤零零坐在地毯上,小鴨黃的新衣服也被弄皺了,頭發絲兒亂糟糟,整體像是個被劫受害人,一直偷偷躲在花瓶后的管家伯伯在這時候走上前來,慈愛地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安慰:“三小姐別見怪,少爺他就是有一點、有一點……熱情?!?/br> 熱情? 蘇茶已經沒有力氣反駁,她放開管家伯伯的手,拖著疲軟的身軀,絕望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留下管家伯伯在后面喊:“您還下來吃晚飯嗎?晚飯是下來一起吃還是送到房間里?我覺得您可以跟少爺一起用晚餐,趁機解開一下誤會——” 一起用餐? 想到那只哥斯拉,蘇茶打了個寒噤,趕忙沖進自己的小房間,被鬼追一般。 一關上房門,她就渾身無力地栽到了房間中唯一的一張奢侈大床上,結果卻沒料到床的彈性那么好,跟她從前睡的硬邦邦小床徹底不一樣,竟讓她整個人一撲上去就在上面蹦了好幾蹦,蘇茶被彈得嚇一跳,趕緊地爬起來,瞪著面前的大床好幾秒。 直到瞪得眼睛都酸了,她又才輕手輕腳地爬到床上,抱著個枕頭小心翼翼地哭。 這日子怎么過怎么過! 果然十萬塊的工資不是好來的。 哭著哭著,她又餓了,可卻不敢出去找東西吃,就怕碰到那只可惡的巨型哥斯拉,于是只能一個人在寬敞的房間內轉悠,最后在電視機下方的抽屜內找到了兩包牛rou干,她糾結半晌,還是偷偷摸摸地撕開牛rou干吃了起來。 電視是不敢去碰的,主要是因為那是觸屏的高科技電視,沒有遙控板,她不會弄,怕搞壞了要賠錢,在這間房間也沒有什么多余的娛樂,她就只能一個人孤獨地撕牛rou干吃,邊吃邊抽噎,主要還是被嚇得狠了。 吃完有點累了,她就爬到床上蜷著睡覺。 這一覺就睡得有點久。 …… 跟她隔了整整兩個樓層,此刻別墅頂層,傅家偉大男主人二號的房間里,正經歷著恐怖的掃蕩: 一條整整三尺長的巨型二哈玩具狗被它的主人掄到了墻上,摔得發出‘汪’的一聲電動長叫,然后緊跟著它的同伴——一條長毛巴黎貓玩偶也遭了殃,險些被激狂的主人捶得原地分尸…… “cao!” 伴隨著重重的一聲咒罵,房間主人龐大的身體摔在那張狗窩一般的凌亂大床上,緊接著兩只被蹂躪的哼哈二將掉落,一左一右砸在它們主人的兩側,二哈還發出栩栩如生的一聲慘叫,被盛怒中的主人一把按住又狠捶了幾下。 “要你叫要你叫!要你在本大爺屁股上亂蹭!不要臉的變態!變態!” 最后也不知是電池沒了,還是被他揍壞了,二哈的叫聲越來越弱,最后終于被掄在了床上呈尸體狀,與旁邊的基友貓死作一團。 此時敲門聲突然不輕不重地響起,傳來管家伯伯溫暖的聲音: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要不要緊?” “滾!” 傅堯吼完一聲就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