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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黑了沒看見?!备禍势沉艘谎勰瞧磕?,開始睜眼說瞎話。 他這丟三落四的毛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平時沒少讓岑驍幫著找東西。 聽他胡扯,岑驍這次也沒覺得哪里奇怪,冷嗤一聲后起身就想走。 然而他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坐的這個位置恰好是書房狹小的角落。 身后是墻,前面是書桌,右邊是抵著墻的書柜,左邊唯一一條路還被傅準堵著。 傅準就這么站在一旁,無辜地把玩著手里的墨水瓶。 抬頭望了他一眼,岑驍收起懷疑的目光,直接站起身想從他旁邊擠出去。 然而傅準就像是沒察覺到似的,依舊垂眼看著手里的墨水瓶,一動也不動。 “讓讓?!贬斕秩ネ扑?,“擋著我了?!?/br> 聞聲,傅準這才給了點反應。 他把玻璃瓶往桌上一放,伸手環過他的腰,挑了挑眉道:“哥哥,我手酸?!?/br> 岑驍:“……” 話音剛落,岑驍的眼皮就開始不可控制地跳,仿佛有什么不太妙的事情要發生。 他磨了磨牙,把那人作亂的手從自己腰上扯了下來,勉強擠了句話:“那別寫了?!?/br> “不寫來不及了?!备禍嗜嗔巳嘧约旱氖滞?,佯裝出一副嬌貴的樣子,碰瓷道:“你這么一拽我,我更寫不動了?!?/br> 說著說著,他還一臉無辜地蹭上來,把岑驍抵到桌沿:“你看我都寫了這么多了?!?/br> 他寫完的請柬有一摞了,只不過名單上還剩一排人的名字沒寫。 岑驍半靠在桌邊,反手去拿那張名單,“還剩多少?我來寫?!?/br> 停頓片刻,他提醒道:“不過我字沒你好看,被人嫌棄了別賴我?!?/br> 誰料他這么兩句話,直接踩進了傅準的圈套:“那我帶著哥哥寫?!?/br> 話音一落,還不等岑驍反應過來,他就一臉迷茫地被傅準按在腿上坐著了。 傅準從他身后握住他的手,跟教寫字似的帶著他在請柬上寫名字。 岑驍錯愕了兩秒,反手捶了他一下:“這跟你自己寫有什么區別?” “有的?!备禍誓槻患t心不跳地胡扯道:“這樣寫狗糧更好吃?!?/br> 岑驍:“……” 他無語地嘆了口氣,對他這些小心思非常不解,卻也沒阻止。 傅準帶著他寫了一會兒,就哼哼唧唧地喊累,松了爪子放到岑驍腰上,就這么攬著他看他寫。 岑驍的手被解放后,只想速戰速決,下筆速度立馬加快了不少。 這么寫了幾張后,身后的人似乎是嫌他寫太快了要寫完了,忽然動了動指尖,在他腰上撓了一下。 岑驍冷不丁一顫,筆尖霎時劃過干凈的紙面,留下長長一條黑色痕跡。 他看著“江歲年”那個被拖得長長的“年”字,一時無言。 這都劃到底下的字了,肯定是不能要了。 岑驍側過頭睨了罪魁禍首一眼,就見罪魁禍首正無辜地盯著他,嘴里振振有詞:“你帶出來的那兩個好學生整天對我出言不遜,這是報應?!?/br> 岑驍:“……” 岑驍把那張請柬扔到一邊的紙簍里,準備重新拿張新的。 只不過手邊已經沒了,他只能伸手去夠遠處的那一沓。 然而他剛起身,身后的傅準也跟著起身了。 他把岑驍抵在狹小的桌沿,連轉身都不好轉。 岑驍被傅準從身后這么緊緊地摟著,頓時脊背一僵。 他直起身側過頭瞪著他:“滾回去?!?/br> “不要?!备禍拾涯樎裨谒i間蹭了蹭,“腿酸?!?/br> 岑驍:“……” 干點正事兒這人渾身都是毛病。 岑驍冷笑一聲:“那你出去,我自己寫?!?/br> “急什么,歇一會兒?!眲偛胚€說不寫來不及了的傅準現在反倒悠哉起來了。 話音剛落,岑驍正想說他兩句,卻突然感覺細細密密的吻落在頸間。 清風拂過之處皆是一片漣漪。 他毫無防備,頓時有些站不住。 兩手空空,也沒有什么能借力的支撐點,最后只能反手去勾傅準。 身后的人就像是察覺到了似的,忽然彎下腰把他抵在桌上。 岑驍整個人一僵,制止道:“別鬧了?!?/br> 他這個角度,一抬頭就能看見那些寫完的請柬。 仿佛請柬里的那些人,現在正站在一旁,也能看見他們似的。 岑驍的臉皮有些受不住。 他跟身下冰涼的書桌對比鮮明,一熱一冷,一動一靜。 “傅準?!贬敽黹g忽地有些干,嗓音都染了一絲隱約的沙啞。 他微微側過頭,雙眼半睜,卻有些失焦,像是在看傅準,卻又像是在發呆。 桌面上隱約有著他指尖剮蹭過的痕跡。 聽見岑驍喊他,傅準細密的吻落在他的眼睛上。 他順勢把岑驍扣在桌面上的手攬進掌心,輕聲道:“我在?!?/br> 到最后,江歲年那張可憐兮兮的請柬已經被拋到了腦后。 這兩人沒一個想起來他的請柬被人寫岔了還在紙簍里躺著。 …… 翌日,岑驍和傅準親自把本地的請柬送出去了,算是跑完了整個華都。 回家的時候已經臨近深夜。 期間傅準還被一位朋友拉著喝了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