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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女主持人提到是傅準讓他站中間的時候,岑驍說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只覺得自己的心有一瞬間在飛速跳動。 那種心跳聲仿佛在耳邊鼓動,一下又一下地震撼著他。 說出來的話會騙人,但心跳不會騙人。 他認真回憶了一番剛才自己心里劃過的想法。 有驚訝,也有歡喜。 甚至還有一絲迷茫。 沉默良久,他悄悄回過頭,在偌大的宴會場四處張望了一番。 然而還沒等他找到傅準的影子,孫佐橋就拿著介紹稿回來了。 “哥你趕緊看一下吧?!睂O佐橋把稿子遞給他:“不長,挺好背的?!?/br> “嗯?!贬斴p應一聲后接過稿子。 然而剛才耽誤的時間有些久,岑驍還沒來得及看稿子,臺上就已經喊到了他的名字。 身旁的孫佐橋忽地一愣,連忙囑咐他:“哥你趕緊看兩眼吧?!?/br> “算了?!贬斠婄R頭馬上要掃過來,只好把稿子還給他,擺擺手:“來不及了,我先上去了?!?/br> 說完他便理了理袖口,面色如常地朝臺上走去。 他本以為孫佐橋一向做事細心,這次就算不看稿子,應該也不會出錯。 誰料上臺后,直到他看見身后大屏幕上播的VCR,才發現了一個重大失誤── 孫佐橋拿來的畫并非岑驍這幾天剛買的那幅名畫。 而是當年他從傅準畫室偷偷拿回來的那張劇照素描。 這幅畫在視頻中出現的時候,岑驍錯愕得無以復加。 他有一瞬間覺得自己來到了社死現場—— 跟自己的初戀八年未見也就算了,結果見面第一件事就是把人家的畫拿出來賣了。 最關鍵的是,這畫里的人還是自己。 人家辛辛苦苦給自己畫的畫,結果自己反手一賣。 這不就是把人家的一片心意踩在腳底還碾了兩下么? 無力感瞬間涌上心頭,見過大風大浪、甚至覺得這個環節易如反掌的岑驍,忽然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偏偏主持人還不清楚情況,在一旁打趣道:“傅老師的作品可以說是千金難求,沒想到小驍一出手就是幅大作?!?/br> “傅老師今天是不是也到現場了?”他笑瞇瞇地問道:“看這畫中人……莫非傅老師是小驍的粉絲?” 雖然畫里的人是岑驍,但他這揣測說出來根本沒人信。 傅準在其他藝人眼里,雖然不能說是臭名昭著,但也確實可以說是聞風喪膽。 這樣的人會粉別人嗎?不可能的。 說他是岑驍的粉絲,這聽著簡直就像是個笑話。 所以主持人這話一說出口,臺下就有人笑出了聲。 更有甚者想看傅準當面懟人的樣子。 岑驍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勉強維持住臉上的表情,面不改色地圓場道:“這畫是很久之前傅老師給面子幫我畫的,我也求了挺久?!?/br> “真的嗎?”主持人面上的八卦之色蓋都蓋不住,明顯一副想搞事的樣子,“那我們請傅老師上臺,一起講講這幅畫的創作歷程吧?我們想知道當時是怎么求的?!?/br> 岑驍:“……” 他輕蹙著眉,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 這他媽能有什么創作歷程? 不就是傅準閑得沒事偷偷畫了一幅? 然后岑驍覺得他很可愛,又偷偷親了他一下。 最后又被岑驍偷偷順走。 如果一定要說這段創作歷程,那大概就是偷偷摸摸、躲躲藏藏、戰戰兢兢。 一段見光死甚至還不算正式開始的早戀,比的就是刺激和心跳。 要是傅準不給面子、無視主持人的邀請不上臺,事情到此為止也就算了。 關鍵是傅準還真站起來往臺上走了。 臺下的人詫異過后,十分有眼力見地開始鼓掌。 岑驍覺得他每走近一步都在抽空他的氧氣。 窒息感撲面而來,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讓我們有請傅準老師?!敝鞒秩艘姺諊{動起來了,忍不住開始乘勝追擊:“這幅畫應該有段故事吧?兩位老師哪位先講一下?” 此時的岑驍已經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這主持人是真的很會找事。 倒是傅準,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你想聽什么?” “比如……當時創作的契機?”主持人好奇地問道:“這幅畫是什么時候創作的呢?當時又為什么會選用岑驍小時候的一張劇照?” “創作的契機?!备禍食烈髌?,忽然側過頭,皮笑rou不笑地看向岑驍:“那不得讓岑驍先生解釋解釋么?” 突如其來的發難讓岑驍頓了頓,想了一會兒后只能順著開口道:“是我拜托傅準老師幫忙畫的,當時只是覺得這張照片是我小時候比較好看的一張?!?/br> “所以就想通過這種方式保留下來?!敝鞒秩肆巳坏攸c點頭,順勢接過話茬。 接著主持人又問了傅準幾個問題,比如為什么會答應岑驍畫這張畫,又或者是兩人的關系是不是很好。 可惜傅準顯然心情欠佳,話里話外都夾槍帶棒的。 最后好幾個問題都被他模棱兩可、半惱不惱地推回去了。 主持人見從傅準那邊問不出什么,只能結束這個話題,讓拍賣師來進行競拍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