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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因為我的名字?!?/br> “?” “你的名字?”岑驍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叫什么?” 接著他就聽面前這人跟講鬼故事一樣,神秘兮兮地吹了陣陰風,一臉嚴肅地說道—— “我就叫傅準?!?/br> 岑驍:“……” 第2章 幫我砍個價。 尷尬的氣氛持續了許久,久到哭唧唧的錢昭陽都開始哥來哥去地叫了,岑驍才緩緩收回視線,率先轉身離去。 沉默得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愿留。 如果背影可以殺人,那傅準現在已經被殺得體無完膚千瘡百孔了。 要不是岑驍的素質只允許他帥氣地打人,不允許他骯臟地罵人,他一定會罵上一句“媽的智障”再瀟灑離開。 見把人逗走了,傅準反倒翹起嘴角,看起來心情很好。 他走進巷子里瞅了眼自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表弟。 錢昭陽比他小兩個月,和他同屆,整天說他是什么德嘉一哥。 傅準都嫌丟人。 他站在錢昭陽旁邊,用腳尖踹了踹他的屁股,語氣悠哉:“行了啊錢昭陽,是男人就站起來,躺地上算什么呢,你說是……” “吧”字還沒說出口,巷子口突然傳來一道渾厚的呵斥聲—— “傅準!你又打架!” “我真得找你爹好好談談!” 傅準:“?” 這么大一口黑鍋砸得他倏然沉默下來。 他看了一眼地上躺著哭唧唧的錢昭陽,又看了看踢在錢昭陽屁股上的腳,猛然察覺到…… 這可真像個人證物證俱在的案發現場呢。 …… 翌日開學—— 立秋后的天氣也依舊透著盛夏的余溫,炙熱的風裹挾著陽光一同鉆進教室。 吊扇呼呼作響,正在大掃除的藝術班人聲鼎沸。 這個班除了岑驍以外,其他都是學美術的。 經過短短兩個月的暑期美術集訓,新班級的同學早已有了自己的小團體。 有幾個剛洗完抹布的小姑娘,一邊擦著窗臺,一邊悄聲聊著新鮮出爐的校園八卦—— “我一早上來的時候,看見岑驍在老徐辦公室來著,他好像真要轉到我們班?!?/br> 聞言,另一個女生眼睛一亮,激動地驚呼道:“真的?我之前聽說的時候還以為是騙人的,他真人有電視上好看嗎?和傅準比呢?” 大概是音量沒控制住,正在他們窗戶底下睡覺的傅準皺了皺眉。 他原本正對著她們側趴在桌上,聽見她們說話后,像是被吵著了,忽然翻了個面。 又抬起手臂懶洋洋地搭在耳朵上,隔絕外界一切的吵嚷。 只留一個黑黢黢的后腦勺。 幾個妹子互相看了看,霎時噤聲。 安分了一會兒,那個女生見傅準似乎沒什么反應了,才小聲說道:“我覺得岑驍更好看?!?/br> 頓了頓,她又偷瞄了一眼傅準的后腦勺,用厚厚的粉絲濾鏡比較了一番,不禁脫口而出:“我覺得岑驍連后腦勺都好看?!?/br> 而后腦勺很好看的岑驍同學,此刻正跟在徐青州后面,抱著沉甸甸的教材爬樓梯。 一層樓四個班級,十六個文理科班占滿四層樓,只剩一個孤零零的藝術班被分到頂樓。 獨占也有好處,廁所不擠。 甚至還有空教室方便小情侶約會。 而岑驍爬到五樓的第一反應是,這中午吃飯的話,怕不是得拿個降落傘跳下去吧。 大概徐青州也爬累了,他爬上來后,在拐角處停頓了會兒,拿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大圓臉上的汗珠。 像是猜到了岑驍的想法似的,他咧了咧嘴,解釋道:“你別擔心,教室和宿舍的樓層是反過來的,高樓層的班級,宿舍都在低樓層?!?/br> 稍頓,他又補充道:“不過一樓都是給老師和宿管的,因為怕學生溜出去,學生二樓起住?!?/br> 岑驍十分給面子地點點頭,繼續心不在焉地聽徐青州介紹德嘉高中多么多么牛逼。 說了半天,他終于說到了重點—— “你mama剛才發消息跟我說,已經幫你把宿舍收拾好了,校訊通電話卡也放你枕頭底下了,每晚記得給她打電話?!?/br> 話音一落,岑驍的眉頭就微不可察地輕蹙了下:“麻煩您轉告她,下次我自己可以收拾?!?/br> 徐青州只當他覺得丟面子,笑呵呵地安慰道:“mama幫著收拾宿舍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以前我還見過一個宿舍四個家長輪著來宿舍給小孩兒洗衣服的呢,跟值日似的?!?/br> 岑驍:“……” “哦對了,班里的同學,有時候晚自習要上美術課,如果你不出校去上表演課的話,可以在教室或者來我辦公室自習……” “學校有兩個食堂,一個食堂兩層,你可以挑你喜歡的……” “晚自習后二食堂一樓會有夜宵,不過你可能不吃吧……” “啊對了,還有洗澡的事,我們這兒可能跟你想的不太一樣……”徐青州絮絮叨叨了半天,像是終于說到重點,一拍腦袋正想往下說,忽然見有個男生抱著籃球風風火火地跑過。 一陣熱風掀過,他把剛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轉而叫住那個男生:“哎,錢昭陽!” 已經沖過去的男生猛地一個急剎車,又抱著籃球倒著跑了回來:“老師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