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節
如玉微垂了眼簾,恨恨的想著,往后這一跪,她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參見王妃,王妃萬福?!?/br> 淺淺略顯可惜的嘆了聲,她本來想直接收拾了她們,沒想到這兩人倒有點眼色,當即抬眼,笑吟吟的說:“起來吧!都是一家人,就不用多禮了?!?/br> 跪都跪了,淺淺再說這話,就像打了崔氏和如玉一個耳光似的。 如玉當即不滿的爬起來,嬌斥:“你這話怎么不早說!” 淺淺瞪著無辜的大眼也不用說話,旁邊的慎語已經護主的上前一步,虎著小臉喝斥:“大膽,敢這樣對我們王妃說話,你是不要命了嗎?來人??!把她們拖出去……” 崔氏和如玉瞬間變臉,淺淺卻是淡淡的笑說:“算了!下不為例?!?/br> “是!”慎語低低的應了一聲,抬眼對著崔氏和如玉又是一陣訓斥:“王妃心善,饒你們一命,再敢對王妃不敬,小心你們的腦袋?!?/br> 崔氏和如玉怔怔的看著淺淺和慎語。 他們在侯府住了數日,由于劉羽琪坐月子,家事暫時由姜氏打理,她們慣了像以前那樣,以為到了淺淺這里也會一樣,哪里曉得,淺淺根本不買她們的帳。 “坐吧!過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淺淺淡淡的開口,望著兩人。 崔氏和如玉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看眼下這情形,這話是不敢說出口了,感覺這要是說了,定然就會被趕出去。 崔氏和如玉打的好主意,想著清瀾至于只有淺淺一人,而她身為淺淺的jiejie,自然要來幫她分擔一些。 畢竟清瀾那人,如玉當年就看中了的,自然也是愿意,而且在侯府的風光讓她花了眼。 王府比起侯府強了數百倍不止,能來王府當一個側妃也是好的,只要當上了側妃,以后還怕沒有機會扶正嗎? “沒,就是來看看你而已!畢竟這么長時間沒見了!”崔氏一下按住了如玉的手,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如玉心里也有計算,皮笑rou不笑的看著淺淺,笑意牽強。 淺淺笑笑,眼底閃過鄙夷,問:“怎么就只見嬸嬸和如玉jiejie,叔叔和姐夫呢?說來,這姐夫也曾是姑姑的繼子,怎么著也該見一見!” 如玉牽強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輕呸說:“死都死了,有什么好見的!” 淺淺輕捂著嘴,夸張的說:“死了?嘖嘖,如玉jiejie和姑姑真是命硬,嫁一個克死一個,哪像我和真真一樣,如今都已經替夫家開枝散葉了,呵呵……” 淺淺笑得夸張又得意。 如玉再也憋不住了,站起來,罵說:“你這是什么意思,有你這樣說話的嗎?我是你堂姐,我出了事你不接我到府里住上數日,竟然還出言奚落,而且姑姑都已經過世了,你還拿她說話,死者為大,你不清楚嗎?” 淺淺眨著杏眼,滿是無辜的說:“當初又不是我害死姑姑的,你現在就算說了,姑姑也不要找我,不是嗎?” 如玉神色一閃,眼神滿是閃躲。 淺淺冷笑的看著如玉,原來是想來王府借??!呵呵,胃口倒是不小。 淺淺活了兩世,自然不會相信如玉這樣的女子,只會是單純的來借住,雖然把她們母女弄來,能在王府直接將她們收拾了,也能讓侯府少些膈應,但是想到府里這幾天可能會因為淺歌的事情不平靜,她注意力要多在淺歌身上,便打消了這想法。 “嘖嘖,不是吧?那姐夫想來才死沒多少天吧?如玉jiejie怎么不在夫家守寡,到處亂跑呢?說來真是晦氣,你一個新寡,怎么跑到侯府去住了,要是沖撞了我嫂子和幾個孩子可怎么辦?” 崔氏臉色微變,端著長輩的架子說:“淺淺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如玉如今正是傷心的時候,你不安慰就算了,還往她傷口上撒鹽,你當我們如玉不想替亡夫守節嗎?但是那家人根本就不是人,我那短命的女婿剛咽氣,他們族親就上門收家產,還將我們都趕了出來?!?/br> 淺淺挑了挑眉,一點也不相信。 雖然如玉無子的確沒有資格繼承家產,但是淺淺覺得,以這一家子撈錢的動作,只怕早就將那個家掏空了。 說不定那短命鬼都是被她們弄死的。 倒不敢淺淺將她們想得這么壞,畢竟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當初害希穎的時候,一點都不手軟,更何況是一個沒有血親的人。 “可不是嗎?我還以為到了你這里能得一點安慰,哪里想到,你竟然這樣對我,你變了,你完全變了,你變得勢利了,連我這個jiejie都不認了!”如玉期期艾艾的說著,一副心事被勾起了的模樣,哭得一陣梨花帶淚。 ☆、221、家有表妹 淺淺挑了挑眉,好奇的看著如玉,有想把她帕子拿來看一看的沖動,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帕子上沾了刺目的洋蔥,所以她才能說哭就哭。 這眼淚收放自如的控制能力,堪比水龍頭。 如玉哭了會兒,見淺淺還沒有出聲,不免偷瞧了一眼,這一瞧,就見她一臉興味的看著她,眼里滿是嘲諷。 如玉當時就受不住了,失控的叫了起來,“你這個有沒有心肝,看別人哭成這樣,自己竟然笑開了花?!?/br> 淺淺攤手,一臉無辜的說:“又不是我叫你哭的,你愛哭就哭,關我什么事??!” 淺淺覺得自己很冤枉,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好么。 “你……真是氣死我了!”如玉不滿的跺跺腳。 淺淺好笑的看著這人,她是腦子進屎了嗎? 正在這時候,清瀾回來了,與他一同回府的還有平津侯,看到他們,淺淺立即起身相迎,笑意盈盈的叫了一聲:“舅舅?!?/br> 清瀾上前一下摟住淺淺的腰,目光肆意打量了一眼崔氏和如玉,才問:“她們怎么在這里?” 崔氏面皮發熱,一副輸人不輸陣的樣子,端著長輩的架子說:“你這孩子怎么能這樣說話,雖然如今你貴為王爺了,但也不能連嬸嬸也不認了??!” 平津侯不同所以,看崔氏尷尬,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 “不可如此,過門就是客,更何況還是長輩!” 崔氏眼神一亮,忙扯開了嗓子說:“可不是嗎?說來這孩子也太不懂禮數了,好在都是自家親戚,我也就不和他們計較了?!?/br> 平津侯眼眸微微閃爍,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不要臉的親戚,想來是來打秋風的吧?可是竟然連兩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這不是招人厭惡嗎? 如玉微紅的眼眶看了眼清瀾,只覺得他高不可攀,比起以前在南陽時,不論是氣度或者是相貌,都更上一層樓了。 而和他同時來的男子,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相貌堂堂,英偉不凡,竟然是清瀾的舅舅。 “舅舅!”如玉微微彎膝,微露側臉靦腆的一笑。 淺淺愣了下,詫異的望向如玉,清瀾也是十分不滿的擰眉斥責:“誰是你舅舅,少胡亂攀關系了,叫平津侯?!?/br> 如玉臉色一陣難看,欲哭無淚的快速望一眼平津侯,而后低眸,一臉委屈被辱的樣子,低低叫了一聲,“平津侯?!?/br> 平津侯皺了皺眉,不懂清瀾怎么會如此厭惡這對母女。 按說,以清瀾的性格,應該不會搭理這兩人才對。 一般正常情況下,清瀾對人的態度,的確是像平津侯所想的這樣,但是這會兒清瀾看到如玉母女,自然而然就會想到當初差點鬧出替嫁新嫁的事情。 想到懷中深愛的發妻,當初差點被人換走,清瀾怎么可能會給這對母女好臉色。 “沒事就滾吧!”清瀾看也不看如玉一眼,臉色難看的下著逐客令。 崔氏老臉掛不住了,咆哮的質問淺淺。 “你就這樣看他欺負你嬸嬸和堂姐的嗎?他不給我們好臉,也就是看不起你!” 清瀾微鼓了眼,看著崔氏威脅,“你少挑撥我媳婦?!?/br> 淺淺好笑瞇了瞇懷,拍了拍摟著她的清瀾說:“你都清楚這是挑撥,我又怎么可能上當?!?/br> “言淺淺,你別以為攀了高枝就可以誰都不認了,有朝一日,他懷抱他人的時候,你就別哭!”崔氏惡狠狠的瞪著淺淺。 淺淺好笑的挑挑眉說:“是嗎?懷抱誰?如玉jiejie嗎?噢,對了,清哥哥,她們今天就是來毛遂自薦的,說是看我一個人侍候你挺辛苦的,想替我分擔分擔,我剛才沒同意,這會兒就交給你自己決定好了?!?/br> 崔氏和如玉臉色一變,十分難看且不敢置信。 上門前,她們的確是有這樣的想法,但一切都沒來得及說出口,這會兒被淺淺說了出來,自然是抵死不認。 “你胡說,你冤枉我!”如玉一張臉脹得通紅,快速看了一眼屋里的兩個男人。 淺淺微聳肩,一臉無辜的說:“我冤枉你,你拿這種事情冤枉你,對我有什么好處???難道你剛才的意思不是這樣嗎?你不是想住到王府來嗎?” 淺淺心里冷笑兩聲,就她們這點齷齪心思,就算她們不說,她也一清二楚。 “噢,對了!如玉jiejie才死了夫君的,還是新寡噢!熱呼呼的!”淺淺不忘加上一句,朝著清瀾挑挑眉。 清瀾一副被惡心到了的樣子,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滾!” 他看到這對母女,連一句廢話都不想多說。 平津侯微微蹙眉說:“清瀾不可,怎么能夠對她們這么無視?!?/br> 崔氏和如玉同時趕緊的看向平津侯,崔氏附和說:“就是??!這孩子越發沒禮貌了,飛黃騰達了,如今連親戚都不認了?!?/br> 平津侯抿了抿嘴,不再搭話,他也算看出來了,他這一開口,就給了這兩人機會,拉著他就要數落清瀾和淺淺的不是了。 這外甥雖然才回來一年多,但是這些日子的相處,外甥是一個什么親戚的人,他有眼睛會看,至于這外甥媳婦,光看她和meimei相處得這么好,又給王府添了三個孩子,哪還容得了其他人說一句不好的話。 “淺淺,你變了,你怎么變成這樣了,我好心好意來看望你,你竟然這樣冤枉我,你是怕我搶走王爺嗎?我不會,就算當初我們有什么,現在米已成炊,他最后娶的人是你,我怎么還會執著?!?/br> 如玉委屈的皺著八字眉,眼淚婆娑的看著淺淺,一陣煽情。 淺淺好笑的說:“你這話要說清楚??!我們有什么?你指誰,你和我男人嗎?我怎么不記得你和我男人有什么。倒是當初你覬覦過,但是我男人不要你,這事我倒是記得清楚,還有一點你是不是弄錯了,叫你滾的是我男人,不是我,好嗎?” “你……你怎么能這樣說話!”如玉抿著嘴,哭得好不傷心。 淺淺側目仰眸望著清瀾說:“你不如把她收了吧!也免得她在這里哭鬧,到時候又要說我的不是了!” 清瀾眼眸中一陣怒意,伸手一扯,拿下腰帶,抬手一揮,將如玉和崔氏丟到了門口,并揚高了音吩咐:“把她們扔出去?!?/br> 府中侍衛立馬上前,一人一個,拖著如玉和崔氏就走了。 這動作行云流水,唬得崔氏和如玉都還不急反應,等她們反應過來開始嚎叫的時候,淺淺她們這邊都已經聽不到聲音了。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免費看了場戲的平津侯猶豫的開口。 淺淺輕呸一句說:“有什么不好,舅舅是不清楚她們的為人,她們可壞了,當初沒少欺負我們家,清哥哥,你說是不是?” 淺淺最后一句,仰面望著清瀾。 清瀾緊繃著臉,應了一句。 平津侯有些好奇,他覺得這對夫妻都不是好對付的角色,不明白當初怎么會被那對母女欺負。 不過想來應該也是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平津侯也沒有問,只說:“算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們現在回來了,也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了?!?/br> 淺淺嘿嘿笑著,也不再提如玉他們的事情,只問:“舅舅今天怎么和清哥哥一起來的?” 平津侯調侃的看了一眼清瀾,說:“這還不是清瀾,我們幾個朝臣去吃飯,一個大人說那家店的烤鴨做得最好吃了,清瀾竟然一本正經的和人計較起來,說天下做烤鴨最好吃的人就是你,其他人沒有福分吃到,我這個當舅舅的想來嘗嘗,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淺淺無奈一笑,嗔了眼清瀾,才對平律侯說:“舅舅想吃,隨時來就行了,不過可不要抱太大的期望,你懂的,清哥哥……有點夸大!” “行行行!那我今天就厚著臉皮在這里蹭飯了?!逼浇蚝钏实男α似饋?,笑聲大得,淺淺的耳膜都震了震。 平津侯長得魁梧,身上也沾了不少武將的習俗,不像國都里的文官,那樣柔柔弱弱,笑起來也是與眾不同,特別豪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