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節
端木云輕咳一聲,臉色脹得有些不自然的說:“你打不過他?!?/br> 剛才的比試,他全程都看了,別說是打過清瀾了,他就連璟皇子都打不過,怎么去爭這個第一,奪這個桂冠??! 南兒翻了翻白眼,大言不慚的說道:“這有什么,不是還有我嗎?你在前面打,我在后面下蠱,難怪還怕贏不了?!?/br> 端木云哭笑不得的看著南兒。 淺淺失笑的接過南兒手中的金縷衣,沒好氣的嬌斥說:“你出壞主意的時候,更大一點聲音好了,好像怕別人不知道你有多壞似的?!?/br> 南兒調皮的吐吐舌說:“什么嘛,我就說說而已!我又不會穿這種衣服?!?/br> 淺淺看了眼南兒的衣著,明白她說的是真話,每次見面,南兒的衣著都是以輕便為主,有點像女子穿的騎馬服。 不過想來也是正常,她這么一個愛跑愛鬧時常揮鞭子的姑娘,穿著一襲寬廣的衣裙,的確施展不開身手。 “這衣服??!就適合你這種文文靜靜的女子穿,穿上了肯定跟仙女一樣漂亮!哪天你得空了就穿給我看看??!”南兒大眼亮亮的,由衷的贊美道。 淺淺想了下自身,也不是一個文靜的姑娘,不過是比南兒會裝一樣。 正準備回話時,一道幽怨的聲音響起,“瀾……” 聲音綿軟,尾音輕顫,讓人聽了,不覺的酥了三分。 淺淺抬眼看去,就見素婠不知何時站了過來,一雙美目幽怨的看著清瀾,無聲的訴說著萬千情話。 南兒捅了捅淺淺,一臉好奇的問道:“她是在叫你家相公?” “嗯哼!”淺淺輕應一聲,并無任何不快。 “她怎么叫你相公為瀾???他們什么關系,好像挺親近的?”南兒狐疑的目光在素婠身上掃了掃。 淺淺默默收起金縷衣,放到盒中,并不甚在意的說起,“就是你看到的那種關系?!?/br> 南兒一臉訝色的問:“難道他們有什么?我一直以為世孫爺對你情有獨鐘,難道不是嗎?” 淺淺白了眼南兒,輕斥說:“蠢!難道你沒碰到過那種對端木云主動貼上來的女人過?” 上次為了丫鬟的事情,南兒還怒氣沖沖的跑到了王府。 以端木云溫和的性格,比起清瀾,他遇到這種女人的機會定然更多一些。 淺淺兩句話說明了清楚,南兒當即一臉厭惡的看向素婠,“真是不要臉?!?/br> 她最討厭這種女人了,天下男人多得是,為什么一定要去搶別人的男人。 南兒不是魏國中人,自小又在苗疆長大,苗疆王雖說是男性,但其實苗疆上百年來一直是女性地位較為崇高。 在他們苗疆,女子未嫁前,甚至能同時和十個男人交往,最終在他們中挑選一人成為自個兒的夫婿。 素婠是一個自我感覺良好的人,對于其他人的目光與看法,她一向有她自己的一套理解方式。 “瀾……”幽幽的聲音再次響起。 清瀾依舊沒有回答,只是目光中閃過一抹黑暗,若不自身控制得好,他真的想抬手一揮,打走這沒眼色的女人。 “這件金縷衣我很喜歡……”素婠低低的聲音布滿了委屈。 淺淺挑眉,明白素婠突然跑過來是為了什么,敢情是想要清瀾把這件金縷衣送給她??! 南兒眼珠子一溜,看懂了這事,當下憋不住的詛咒說:“喂,我說姑娘,我看你也長得人模人樣,但是怎么這么不要臉??!” 素婠淡淡的看了一眼南兒,眼神直接將人無視,對上清瀾高大的聲音,仍舊一副哀怨的樣子。 “瀾,你怎么不理我?” 淺淺長這么大,活了兩世,讓她真正崇拜的人沒有幾個,但是如今看素綰,她決定了,以后要封素婠為了偶像。 這不要臉的功力簡直到了天下無敵的境界,而且還能以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看著眾人。 “這是怎么啦?我們國都第一美人看上了肅親王的世孫?”突兀的聲音插了進來。 淺淺看著眉眼帶笑的皇上走近,有種不好的預感。 “參見皇上?!?/br> 素婠率先行禮,皇上笑得甚是親切的抬抬手說:“不用多禮?!?/br> 跟在皇上旁邊的人,不單和國師,還有剛才技遜一籌輸了的璟皇子。 璟皇子笑得邪魅的說:“世孫這禮是打算給兩人嗎?不過金縷衣只一件,到底是嬌妻還是紅顏,可得快快決定??!” 清瀾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并不想隨之起舞。 淺淺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璟皇子,這人肚量不大??! 明眼人一看就能發現,這只是素婠單方面在纏著清瀾,但他卻說得真像有那么回事似的。 不是報復剛才輸了比賽還能是為什么。 “瀾,我喜歡這件金縷衣!”素婠甜美的聲音帶起響起,不如剛才那般幽怨,或許是看到有人在支撐她的原因。 皇上笑著左右看了兩眼,金口一開說:“素婠既然喜歡的話,你就送給她好了,反正她是國都第一美人,這件金縷衣在她的身上才能散發出美,更何況對你而言,給哪一個都是一樣的?!?/br> 清瀾眉宇一皺,淺淺也不能忍的怒目相斥。 “媳婦,皇上既然這樣說了,我們就把這金縷衣送給這位姑娘,當是恭喜她入宮侍候皇上的賀禮?!?/br> 清瀾不咸不淡的開口,但捧在手中的錦盒,卻沒有伸出去。 畢竟這金縷衣可是他特意為了淺淺而奪的,就是皇上開口,他也斷不會再給出去。 淺淺怒容斂去,一張小臉笑得興災樂禍的說:“也行!畢竟皇上親自開口了,而且素婠姑娘又是皇上看中的人,哪天指不定生了一個皇子就是要做皇后娘娘的人,我們哪里敢得罪??!” 淺淺下了猛藥的捅了兩刀。 這話說出來,不論是不是真有其事,皇后的心里定然是不舒服的,以后素婠的日子也不會再好過。 “原來竟然是皇上的女人,難怪這么囂張,過來就說要金縷衣,真是的,早點說嘛!你早就了,淺淺哪里敢不賣你這個面子!”南兒壞笑的附和。 素婠臉色一白,倒退一步。 皇上臉上的笑容也消散得無影無蹤,恢復成原本的陰沉樣,咬牙說:“愛卿在胡說什么?” 清瀾面不改色的抬眼,平靜的反駁說:“不是嗎?微臣以為這位姑娘是您的女人,所以您才來討要金縷衣?!?/br> 皇上臉頰不自然的抽了抽,恨恨的說:“她不是和你關系親密嗎?” 清瀾微張了嘴,瞠目結舌的問:“她是誰?” 素綰一張麗顏白凈如紙,嘴唇顫了顫,不可置信的啟唇問:“瀾,你怎可如此無情?!?/br> 皇上臉色微霽,微瞇了眼說:“愛卿可不得做那忘恩負義的小人??!” 清瀾理所當然的說:“這是自然,我說過這輩子只會疼我媳婦一個人就只會疼她一個人,不會變的!多謝皇上提醒,微臣定然不會做那忘恩負義的小人?!?/br> 淺淺微垂眼簾,掩去眼底的笑意。 什么時候,清瀾竟然長成這樣了,腹黑得連皇上都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素婠上前一步,幽怨的伸手去扯清瀾的袖子,清瀾卻是故意閃開,且用內力往素婠腿上一打,讓她歪向皇上的懷抱。 素婠準備好了的滿腹愛語,一時全被堵在喉間說不出來,眉心緊蹙的微微依附在皇上的懷中,輕吟呼痛。 清瀾的舉動可是一點都不隱晦,周邊幾人看得真真切切,更何況他們又都是會武功的人,這些自然逃不過他們的眼眸。 “君清瀾!”皇上震怒的叫了起來,又不能推開站不穩的素婠。 清瀾微微抬眼,目光沉靜的回答:“微臣在!” “你……”皇上瞪著清瀾,也不知道該罵他什么才好。 淺淺見戲唱得也差不多了,捧著肚子輕呼一聲,“唔……我、肚子,肚子……” “怎么了?”清瀾立馬回身抱住了淺淺,一臉緊張,與剛才淡定從容與皇上拆招,簡單就如同兩個人一樣。 窩在清瀾懷里,淺淺調皮的眨了眨眼眸,給他信號,示意他不要擔心。 清瀾愣了下,摟著淺淺,臉上的擔憂不減,卻是回眸聲色皆厲的看向皇上和素婠兩人。 “我媳婦懷有身孕,皇上是不樂意我肅親王府開枝散葉嗎?這才特意派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來挑撥我們夫妻關系,這會兒我媳婦肚子痛了,你該高興了吧?” 清瀾苛責的話說得極為大聲,不單眼前幾人聽到了,就是離得遠些,一直注意著這邊動靜的人也都聽到了。 皇上和肅親王府那點微妙的關系,國都哪一個人精是不知道的,這會兒被清瀾大大咧咧的指出來,又見他吼完就抱著淺淺快速跑了,這各人看皇上的眼光,可就多了這么一絲味道。 清瀾抱著淺淺去了太醫院,找了太醫看了,兩人倒是裝得挺像的,就是太醫把脈,明知道淺淺一切正常,卻仍要配合著開些安胎藥。 更何況,他們找的太醫,原本就是暗中效忠肅親王府的,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他十分清楚。 拿了藥的兩人,又是一路風風火火的回了王府。 直到淺淺這會兒安穩的坐在床上了,兩人這才相識一笑。 清瀾不放心的說:“你真的沒事嗎?” 淺淺嗔了眼說:“能有啥事,我故意裝的,不是給你信號了嗎?” 清瀾將大手輕輕放在淺淺的肚皮上,涼聲說:“沒事就好,若你真有什么不適,我和他們沒完?!?/br> 淺淺抓著清瀾的大手,笑容滿面的說:“清哥哥,你如今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可是越來越高明了?!?/br> 清瀾瞟了眼淺淺,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也不解釋。 畢竟他跟在王爺身邊這么長時間,就連帝王術都學了些,誰叫當初肅親王是太子爺,這些自小耳濡目染的事情,如今要教孫兒,自然也是一股腦的全教了他。 “不過素婠仍然在纏著我嗎?” 淺淺微微擰眉,倒不擔心清瀾變心,只是清瀾有這么一個人纏著清瀾不放,她心里多少有點不喜歡。 “別擔心,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讓她消失的!”清瀾眼底劃過一抹厲色。 淺淺見此,也沒多問,只道:“不如設計讓她嫁人算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br> “我心里有數!”清瀾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淺淺就沒再說了。 夫妻倆人換了話題,清瀾拿過錦盒中的金縷衣問:“穿給我看看?” 淺淺心里有點別扭的望著這件衣服,早沒了當初剛拿過手時的喜悅,不過對上清瀾期盼的眼神,心里那點小疙瘩倒是消散得極快。 “要我穿也行,但不能說丑??!你知道的,我現在挺著一個肚子,這衣服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我塞下去,我就披著看看?!?/br> “好!” 清瀾一口應下,并主動侍候淺淺換衣。 果然如淺淺所想,衣服小了些,只能當披風一樣搭在肩上,但就是如此,清瀾仍是一副如癡如醉的眼神看著她,使她想嬌嗔幾句不好聽的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