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姜氏露出一抹笑容道:“男方定了在四月初七!” 淺淺臉色微異,不解的問:“四七四七?死妻死妻?這是誰選的日子??!不是和小姑有仇吧!” “哈哈,你這一說還真是??!”真真怔了下,大笑出聲。 一屋人除了言永福和姜氏臉上略有不快,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笑容。 姜氏低斥一聲,罵道:“胡說什么!四月初七是大吉的日子,再說了,七上八下,七可是一個好數!少不懂還胡說了!” 淺淺吐了吐舌,撒嬌的說:“好么好么,我不過就是說說而已,我也想小姑嫁得好??!不過小姑嫁了,奶怎么辦?是跟著二叔還是跟著小姑走???” “哪有出嫁的姑娘還帶著娘的!”姜氏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說罷又覺得不對,忙慌亂的看向藍冉瑩,就見藍冉瑩的臉色滿是不自然。 “小冉,不是說你!你們的情況不一樣,而且我和你娘也相處得就像兩姐妹一樣?!?/br> 姜氏急忙解釋,藍冉瑩卻是不自然的干笑說:“我明白的!” 出嫁女兒帶著娘親出嫁,的確是一個笑話,再說她的情況也真是不一樣的,嫁到言家這么長時間,言家待她好不好,她哪里會不知好歹不會分辨。 而且鄧氏還有兩個兒子在的情況,怎么可能跟著女兒去女婿家,這不是讓人戳脊梁罵她這兩個兒子么! 鄧氏可以不在乎言永福會不會被罵,但是絕對不會連累到言楚書的名聲,因此,鄧氏跟著出嫁的可能性不大。 “不過聽村里人說,你二叔一家到時候可能是移居全德鎮!”姜氏一臉不自然的開口,完全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這話說完,一屋子人都靜了下來。 言永福反應過來,猛的偏頭問道:“這是誰告訴你的?” 姜氏尷尬的說:“那天去買菜,正好碰到隔壁的張嬸子,她告訴我的!” “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希穎出嫁,娘他們干不出這么不靠譜的事情吧?都跟著移居過去干什么?”言永福一臉陰沉不快的樣子。 姜氏小心翼翼的說道:“張嬸子說是弟妹親口告訴她,還四下炫耀說到時希穎的夫家會出銀子幫小叔損一個官?!?/br> 淺淺嘴角一抽,鄙夷的說:“先考上舉人老爺再說吧!不損官呢!也不嫌丟人?!?/br> 真真一臉嘲笑的附和:“就是說么,考了這么多年都沒有考上舉人老爺,也不踏踏實實的干活!就奶相信叔能做大官,反正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是不信的!” 淺淺雙手一攤,輕鄙道:“我也不信!” “我也不信!”二郎附和,還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怪笑。 三兄妹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惹得言永福側目,這才收斂了一些! “不行,這事我得去問問清楚!”言永福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言家三兄妹瞬間變了臉色。 淺淺一下拉住了言永福,勸說道:“爹,你就不要管了??!到時候我們隨份禮過去就是了??!難道你都忘了,二哥成親的時候,奶和叔他們都沒有過來,我們管這么多干什么?” 言永福擰緊的眉掠過一抹異色,卻還是堅定的說:“不行,我得回去問問清楚這事,當初爹走時,就把這個家托給了我,特別是希穎的婚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好婚事,不能讓他們攪和了?!?/br> 淺淺一下就抱住了言永福的胳膊,忙中生智的大叫:“哎喲!爹,我肚子疼,我肚子疼……” “怎么啦?怎么啦!”言永福臉色一下就變了,也不說回西順村了,對著二郎就吼道:“趕緊,趕緊去請大夫!” 眨眼間,言家就陷入了兵荒馬亂之際,穆清一下推開了言永福,緊張的將淺淺抱入懷里,就見言永福被摔得一個四仰八叉的模樣。 ☆、102、徹底決裂 淺淺看到自己老爹摔倒在地,還是被沒輕沒重的穆清推倒的,當即就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貼耳小聲嬌斥:“你怎么能對我爹這么粗魯?” 穆清臉上未露一點慚愧,像是沒有聽到淺淺的話一樣,只是一個勁的擔憂著她的身體。 “誰叫他氣你,還氣得肚子都痛了!你忍忍,二哥叫大夫去了,馬上就會沒事的!” 淺淺沒好氣的白了眼穆清,順勢倒在他懷里,小聲說道:“我是裝的啦!” 穆清怔了下,不敢置信的看著淺淺。 言永福這下已經爬起了身,聽了穆清的話,一臉慚愧的說:“都是爹不好!你現在怎么樣?還覺得肚子痛嗎?” 淺淺不過是想阻止言永福去西順村趟這趟渾水,并不是故意讓家人擔憂,因此,順勢輕輕揉了下肚子。 “好像不怎么痛了,剛才可能一時著急,太緊張了的原因,才會覺得肚子好痛!” 言永福捏了把冷汗,感嘆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過等會還是讓大夫看看?!?/br> “好!”淺淺抬眸,微微一笑,心中略有些愧疚。 她明明知道家人十分緊張她,竟然還用了這借口來留住爹的腳步。 其實淺淺能理解言永福的立場,畢竟是家里的長子,就算是對鄧氏對言楚書再失望,但是他敦厚的性子怎么也不可能讓他忘了鄧氏是他的娘,言楚書是他的弟弟。 再加上言希穎又是小了他二十多歲的meimei,言家這個老來女,不說言老爹和鄧氏看得重,就是言永福也是極疼她的,在希穎幼年時,當了自家閨女在照顧。 現如今希穎要嫁人了,言永福心里就跟嫁女一樣,說不出的開懷。 看著一臉愁容的言永福,淺淺嘆息一聲,勸說:“爹,奶他們這樣做,定然是和男方家里談好了的,而男方家里肯定也是同意了的,不然的話,他們不會這么冒失的過去?!?/br> 言永福猶豫了一下,看了眼淺淺說道:“但愿!” 淺淺抿了抿唇,沒再多說,心里卻有些不舒坦。畢竟站在言永福的立場上,這件事情他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定然要去了解一二的。 言家的門楣,鄧氏雖然沒指望過言永福撐起,但是言永福身為長子,自幼心里就有那一份堅持在。 淺淺想想,覺得她是不是該讓言永?;匾惶宋黜槾?,至少讓他把事情了解清楚,而且以鄧氏他們的為人,事情真的決定好了,不會因為言永福而改變,不過就是言永福會被奚落一頓。 淺淺不舒服,也沒有挪位置,大夫也沒有多長時間就來了,跟著二郎去請大夫的人還有真真,請來的人自然是古璇青。 真真現在可是完全把古璇青當自己人,家里但凡有一點不舒服的,她都要去把古璇青請來。 以前沒有確定感情是為了多見古璇青一面,現如今是她只相信古璇青的醫術。 “又要麻煩你了!”淺淺坐在椅上,伸出右手,小臉紅潤健康。 來的路上,真真已經嘮嘮叨叨的說了家里的事情,不算條理清晰,卻也足夠讓古璇青了解出了什么事情。 再看淺淺這樣,古璇青心如明鏡,上前替淺淺把了下脈,果然脈博強勁,身體并不不妥。 “身體并無大礙,不過是郁結在胸,以后盡量保持心胸開擴,心情舒暢就會沒事了的!” 真真揚眉一臉責備的看向言永福,嘀咕說:“爹,你也聽到了吧?” 言永福滿臉愧疚搓著手,嘴巴動了動,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淺淺本來覺得裝病騙家人心里就不舒坦,而且以真真的機智也看到出來,她是在裝,明天她這會兒也不過是為了嚇唬言永福。 但是看到言永福的舉動,淺淺心下一陣抽搐,覺得自個兒十分的不孝。 “真真!”淺淺輕叫了一聲,對她搖了搖首。 真真抿了下唇,沒有答腔,走近古璇青身邊問道:“我姐要不要吃些什么安胎藥穩固一下?” “這倒不用了,保持好的心情就行!孕婦多笑笑,以后生出來的孩子也會漂亮一些!” 古璇青看淺淺臉色極佳,面色紅潤,并沒有再給她開多的安胎藥,而且自胎穩后,淺淺也不樂意喝藥,她怕她說的家人不相信,就借了古璇青的口說這事。 “聽到沒,姐要多笑笑!”真真說這話,目光卻是望向言永福。 淺淺抿了下唇,還未開口,古璇青已經先一步出了聲,似笑非笑的叫了一聲,“真真?!?/br> 真真回眸,眼中閃過一抹不自然,輕咳一聲道:“我送你回去!” “嗯哼!”古璇青眼里帶有詭異的笑容,看得真真一陣不自然。 倆人并肩出了大廳,二郎拍下額說:“哎,我忘了給診金了!” 二郎說罷就要追上去,淺淺笑著阻止道:“不用了,真真會給的!” 真真剛才的行為,古璇青那樣的出身,肯定覺得是十分的不妥,二郎現在追過去,不正好看到古璇青訓妻嘛! 真真又好面子,還是別讓二郎瞧見比較好,再者,古璇青出診他們家也不是一次二次了,除了每次去藥館拿藥,直接把銀子給掌柜,他哪次肯收銀子了。 一點碎銀推來推去不單顯得寒磣,還見外。再加上現在他們晚一輩都是心知肚里,清楚彼此的關系,也并不講究這些,只當是朋友免費看診。 送走了古璇青,淺淺也被穆清扶回了屋里,姜氏和姚氏又燉了些補品給她補身子。 晚上,淺淺躺在床上,側身看著廳里還在練功的穆清,盯了許長時間,穆清才收斂一身氣息,緩緩抬眼看向淺淺。 淺淺立即揚起燦爛的笑容,嬌聲問道:“練完了嗎?” “嗯!”穆清起身,拂了拂衣褲。 淺淺小屁屁一拱一拱的往后退了兩步,熱情的說道:“快來睡覺,快來睡覺!” 穆清眼里布滿笑意,寬衣躺上床,纏人的淺淺立即手腳并用的往他身上爬。 穆清不放心的一手扶住淺淺的腰,盯著她的臉上的笑容看了一秒,才溫聲問道:“這樣睡?不會不舒服嗎?” 在淺淺自個兒都還沒有察覺的時候,穆清已經發現了淺淺的變化,腰身明顯不如以前纖細。 淺淺在穆清的懷里拱了拱,大大咧咧的說:“不會??!” 雖然家里人都很緊張,但她自個兒倒真沒覺得有哪里不同,還是和以前一樣,身輕如燕,能跑能跳,不過姜氏說這樣會跌了孩子,所以她也不會刻意去跑跳。 最大的差別,就是比起之前能吃能睡了一些,有點朝著豬的生活去發展。 剛癥出有孕,姜氏和姚氏天天燉補品,她還不樂意吃這么多,但現如今會主動去找東西吃,這就是差別。 穆清不放心的叮囑,“不舒服就要說!” 他不明白淺淺懷有身孕也有四個月了,怎么肚子還不見大,私下問過了姜氏,每個人懷孕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像淺淺這種身形纖細單薄的,沒這么快顯懷,肚子里的孩子太小了的原因,一般五個月左右就顯現出現了。 “不用擔心啦!”淺淺舒服的喟嘆一聲,雙手緊緊了抱住穆清的脖子,小鳥依人般的窩在他的懷里。 穆清小心翼翼的抱穩淺淺,心里想著,等淺淺的肚子顯懷了,就一定要她改掉這種睡姿,這般睡法,孩子都會被壓壞。 淺淺還想著之前的事情,有些睡不著,閉著雙眼,嘴里喃喃的問道:“你覺得我是不是該讓爹去一趟西順村?” 穆清抿了抿唇,不大在意這種事情。 他只是強調說:“下次不準裝??!” 淺淺睜眼,促狹一笑,“怎么?很擔心,是吧?” 穆清眼神一凜,嚴厲的說:“這種事情怎么能拿來開玩笑?” 淺淺俏皮的吐吐舌,討好的抱著穆清親得滿臉都是口水的哄道: 米需 米 小 說 言侖 土云“好嘛好嘛!我都已經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穆清斜斜看了淺淺一眼,算是放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