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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躍忍無可忍,抬頭說:“兄弟們,往邊上讓讓,這么大的地方非要擠……” 話沒說完,剩下的字句就沒了聲音。 站在他面前的兩個人,身高遠超一米九,兩只胳臂比他的腰還要粗,正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俞躍臉上的表情漸漸淡去了。 這時的他,臉上再沒有平時可見的嬉笑與散漫,原本親和開朗的氣質以極快的速度從他身上褪去。 他變得嚴肅、冷淡,像是從模具里誕生的漂亮雕塑,冰冷的毫無活人氣息。 他是那樣的矜貴,又是那樣的……遙遠不可觸及。 他沒有問他們是誰,因為他心中早已有答案。 他不愿和那兩個高壯的男人多廢話,轉身準備離開。 可是沒想到他們還有后招,兩人一左一右包圍住他,堵住了他的去路。 “讓開?!?/br> “請不要讓我們難做?!币粋€男人微微低下頭,狀似恭敬地開口,“大少爺,老爺要見你?!?/br> “什么少爺、老爺的,以為拍電視劇呢?”俞躍冷笑道,“還是大青國沒亡,跑這里來復辟了?” 他想走,沒人攔得住他。畢竟他從小就請老師教過一些拳腳,就算幾年沒用也沒落下。 那兩個保鏢畢竟不敢和他真動手,而且這里是學校,周末的白天學校里處處是人,他們擔心動靜鬧的太大,讓其他學生注意到。 俞躍正是抓住他們的這一點心虛,左躲右繞,居然真的繞過了他們的封鎖,把他們甩在了身后。 然而不等他開心太久,一輛車忽然停在了他的面前。 俞躍頓住。 后車座的車窗降下,一道多年未見、卻熟悉無比的身影出現在后排沙發椅上。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 一個alpha。 他并未穿西服,而是一套名貴品牌的休閑服,身旁的座椅上放著高爾夫球帽,看樣子像是在去打高爾夫的路上,隨便繞過來看一看他。 車廂里縈繞著一股煙草味的信息素,這味道俞躍從小聞到大,小時候不懂事,覺得這代表著成熟與風度,甚至暗自祈禱自己能分化成alpha,也繼承男人的信息素味道。 現在嘛……他只覺得想吐的要命,恨不得把“室內不準吸煙”幾個大字貼在男人額頭。 俞躍不說話。 男人倒是開口了。 只聽他冷哼一聲,上下打量著俞躍身上廉價的衣褲,他眼神里滿是蔑視,仿佛在看一只不聽話四處亂跑的寵物。 “你看你現在穿的是個什么樣子。家里的下人都穿得比你像樣?!?/br> 俞躍道:“我衣服怎么了,要褲腿有褲腿,要袖子有袖子。您要是真這么愛管閑事,不如穿個黃馬甲去十字路口舉小旗兒去,看到那些闖紅燈的就攔下他們,也算發揮余熱了?!?/br> “虞躍??!”中年男人萬萬沒想到,多年不見俞躍居然變成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樣,他氣急,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你現在怎么變成這么個混賬樣子??!” “……” “還有,見到我了,都不知道叫人嗎?” 俞躍牽起嘴角,嘲諷一笑:“叫人?怎么叫人?老死不相往來的渣男被叫‘前男友’,那老死不相往來的渣爸應該怎么稱呼?” beta少年停頓了兩秒,自問自答吐出兩個字――“先父?” 第42章 (為什么虞騰的信息素聞起來...) 沒錯, 現在出現在俞躍面前、大擺架子的中年alpha,正是俞躍生理學意義上的父親。 死人才稱“先”,可惜俞躍在心里默默叫了他三年“先父”,這老玩意兒還活蹦亂跳的。 果然是禍害遺千年。 俞躍在豪門里循規蹈矩了十八年, 現在解放天性, 成了這全天下最氣人的存在。他端著貴公子的氣度, 說出口的話卻比地痞無賴還要缺德。 虞興華沒有想到, 他多年未見的大兒子,會變成這么一副樣子。 居然……居然咒他死! 虞興華大怒:“你怎么變得這么混蛋?我教你養你這么多年,你就這么對待你的父親?” 俞躍挑眉:“不好意思,您可沒有教我養我。教我的是老師,養我的是保姆, 您呢, 也就負責出了一顆jingzi和幾個錢。要說您真身體力行的教導了我什么, 估計就是直A癌是怎么通過染色體遺傳的吧?!?/br> 他嘴巴不客氣,一個臟字沒帶,偏偏一字一句都往虞興華心窩子上戳。 虞興華這輩子最自豪的事情, 就是他是一個alpha,而他最遺憾的事情, 就是他最疼愛的大兒子沒能如他所愿, 也分化成alpha。 他和妻子是政治聯姻,他是驕傲的alpha, 而她是溫順的omega。她安于omega的出身, 說話輕聲細語,毫無主見, 就像是一朵菟絲花。她出嫁前聽父母的話,出嫁后聽老公的話, 婚后就當了全職太太,每日逛街、美容、打牌,只可惜身體不好,努力多年,也只生了一個孩子。 而那個孩子,就是虞躍。 是的――俞躍本姓“虞”,他曾經是赫赫有名的虞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這個“曾經”,截止到他分化成beta的時候。 從小到大,他都是家里說一不二、無法無天的小霸王,他矜貴、驕傲,他想做成的一切事情,都會有人替他解決。他要出國去游樂園,父親就安排轉機接送;他想見某個籃球明星,父親就派人把對方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