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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哥?!标憛捛嗾讨鴤€子高,微一側身,就躲了過去。他手腳麻利, 很快就把那條小內褲沖洗干凈, 少年纖長勻亭的手指把那兩片薄薄的布料撐開, 抖了抖,然后掛在了衣架上。即使在做這種零七八碎的事情,他的動作依舊優雅至極。 俞躍在旁臊的臉紅:“你……你洗它做什么啊, 家里又不是沒洗衣機?!?/br> 陸厭青一臉不贊同地說:“網上說了,這種貼身內衣要和外衣外褲分開洗的, 你也不看看你的牛仔褲上有多少泥點子, 全是細菌?!?/br> “……”救命啊,俞躍想, 青兒為什么要用那么一張風光霽月的臉, 說出這么接地氣的持家小常識?。?! 仿佛……仿佛他們真的是一對同居多年的戀人,在討論生活中的雞毛蒜皮。 俞躍趕忙搖搖頭, 把腦子里不切實際的幻想甩出去。 他在想什么呢,陸厭青只是暫時落難被他收留, 待陸慈氣消了,小少爺還是要回到他的鳳凰巢里,不可能在他的雞窩里永居的。 陸厭青擦干手,把洗干凈的內褲和襪子掛在了陽臺上。他個子高,甚至不用專門的晾衣桿,只要伸長手臂就能夠到晾衣架。 可把俞躍羨慕壞了。 陸厭青一邊晾衣服,一邊狀似隨口問:“哥,我前幾天提的那個建議,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俞躍愣愣的:“什么建議?” “哥怎么這么敷衍啊,都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标憛捛鄧@口氣,“我不是說,我不想睡沙發床了,想和你一起睡臥室……” 他給出三大理由。 第一,沙發床太硬,他睡得不舒服,而且有些短,他必須斜著睡;第二,每天拆沙發鋪床太麻煩,早上還得把床還原成沙發,把被子枕頭收進衣柜,耽誤時間;第三,陽臺空間有限,每周換洗兩套床上用品,根本沒地方曬…… 他的理由聽上去冠冕堂皇,但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真實原因是什么。 俞躍慌張地移開視線:“青兒,你是一個omega,我是一個beta,如果睡在一張床上,讓小區里的那些爺叔和阿姨們知道了,會亂說閑話的?!?/br> “……”陸厭青都快氣笑了。 他們每天同吃同住還住在同一套房子里,別人早就默認他們是同居的大學生小情侶了??偛荒馨研^里的爺叔都邀請過來看他的折疊沙發床,告訴他們――看,我們可是清清白白睡兩張床呢! 不過陸厭青當然不會這么說,他面上一派純真:“可是許師兄說,他偶爾來你這里玩,也和你睡一張床呢!他也是個omega呀?!?/br> “……”俞躍心想老許可真是個大漏勺,怎么啥話都往外禿嚕啊?!八湍悴灰粯??!?/br> 陸厭青:“有什么不一樣?” 俞躍不說話了――有什么不一樣?許沫凡發情期的時候,又沒讓他幫忙?。?! 哎,自己的嬌嬌弟弟怎么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呢。 俞躍愁啊。 不知何時,陸厭青的身體逼近了他,把他困在了自己的胸膛與陽臺的玻璃門之間。嚴格來算,其實現在還算陸厭青的發情期,只不過他因為注射了抑制劑,腺體內發散的信息素被壓到了一個極低的程度。 俞躍沒在他身上聞到熟悉的綠茶香氣,不知為什么感覺心里空落落的。 beta定了定神,推開了近在咫尺的陸厭青,他語氣飛快,仿佛說得慢一點就會被抓到尾巴:“總之,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是不可能放你進臥室的?!?/br> 說完,俞躍低頭從陸厭青的桎梏中鉆了出去,一溜煙跑遠了。 陸厭青有時感覺俞躍真的是一條滑不溜手的魚,每次覺得自己已經抓住他了,他都會靈活地從從他的指縫中溜走,讓他只能望著他的背影哭笑不得。 算了,捕魚講究慢收網。 他要一點點把他圈進自己的領地。 …… “根據衛星云圖顯示,今夜雷雨云會抵達本市,預計今天夜間到明天白天會有中到大雨,請各位市民做好防潮防雷擊的保護?!?/br> 電視里傳來天氣預報主持人溫柔的聲音。陸厭青切菜的手微微一停頓,但很快又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家里有一臺老舊的電視機,是房東留下來的。這年月還有誰看電視啊,年輕人多是玩手機看直播,但偏偏俞躍非常喜歡這臺電視機,就算把它當背景音,也要時常開著。 陸厭青不過和他住了幾個星期,也養成了做家務時把電視開著的習慣。 俞躍最喜歡看晚七點的新聞節目,別人覺得他興趣愛好像老頭子,和他本人給人的印象截然不同。 那些凡夫俗子哪里知道,新聞里藏著致富密碼,每次有什么政策上的大變化,都會引起股市的震蕩。國家之間關系緊張,那么和進出口息息相關的股票就會跌落;每年流感盛行時,醫療相關的股票就會猛漲……俞躍雖然把大部分錢從股市里抽走拿去做天使投資了,但手里還握著幾支之前留下的股票,經過這兩年的cao作,錢又增長了不少。 俞躍看了看這段時間波動的紅綠線,又點到自己的后臺算了一波賬。 如果把手頭的股票都拋售清倉的話,那么他賬戶里的數字就會達到五百萬。 五百萬……聽上去是筆巨款,但還遠遠不夠。 俞躍抬頭看向那個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心中的念頭百轉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