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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上還穿著一件亮閃閃的禮服,利落的短發挑染成金色。她看起來像是剛從什么秀場趕過來一樣,妝容精致奪目,表情凜然高傲。 高跟鞋輕輕踏地,發出一陣利落的聲響。 女人的視線落在被踹翻在地的綁匪身上,語氣森然狠絕:“——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陸慈的兒子??!” ——得救了! 俞躍在意識到這一點后,終于卸下了全身的力氣,單手摟著陸厭青,緩緩坐倒在地…… …… 窗外柳樹垂迢,風一吹,柳葉飄落,落在水面上,泛起片片漣漪。 俞躍翹腳坐在飄窗上,微卷的頭發胡亂支棱著,他身上的病號服不太合身,長長的袖子被他卷在手肘,他左臂用繃帶吊在身前,只能“身殘志堅”地用一只右手穿梭在游戲峽谷中。 “俞!躍!同!學!”為他換藥的護士小jiejie看到他這幅樣子,氣的變身噴火龍,“說了多少次,你是病號,不能總玩手機!你要臥床休息!” 俞躍嘿嘿一笑,把手機藏在身后,嬉皮笑臉地說:“小莉姐,你看我這活蹦亂跳的,哪里像病號?你就行行好、網開一面,別管我管的這么緊啦!” 護士小莉早就習慣了他這幅厚臉皮的樣子,俞躍這小家伙進醫院時慘兮兮的,臉上青紫交加,肩膀還脫臼一邊,誰看了不生憐惜?好在他的傷都是皮rou傷,看得可怖,但并不傷筋動骨,好好養一陣子就能恢復。 俞躍性格樂觀,頂著一張大花臉,吊著脫臼的胳臂,滿住院部亂竄。他嘴巴甜,把一群小護士哄得花枝亂顫,沒多久就把他當成了自家弟弟。 這家醫院是非常注重隱私的私密vvvvvip醫院,平時接待的都是政要名流頂尖富豪,往日里工作氛圍嚴肅,整個住院部安靜至極。但自從俞躍來了,這里的笑聲就沒停過,俞躍像是自帶一種魔力,和誰都能融成一片。 又到了換藥的時間,護士小莉拿著棉簽,輕輕沾上藥膏,小心給俞躍臉上的青紫涂上消炎止痛的藥膏。 接著,她又解開俞躍肩膀上的繃帶,檢查他的脫臼情況。 “嘶……輕點,輕點?!庇彳S求饒。 小莉說:“你這肩膀上的積液還沒吸收,你要小心些,肩膀暴力脫臼一次,未來很有可能變成習慣性脫臼,你以后搬重物、運動的時候一定要格外小心?!彼贿吔o他捆上繃帶,一邊說,“你到底是怎么脫臼的啊,這看起來不像是自然脫臼,像是外力受傷?!?/br> “嘿嘿,您看我這臉上的傷還看不出來嗎?打架打的唄?!庇彳S語氣輕松。 “和誰打架???”小莉壓低聲音,眼睛里閃爍著八卦的幫忙,“我聽最上層icu的jiejie們說,和你一起送來的那個男孩是陸慈的兒子,真的假的?你和他打架了?” “你都說了人家是陸慈的兒子,我還敢打他,我是活膩歪了呀?”俞躍打了個哈哈,跳過這個話題,轉而問:“……對了,小莉姐,我朋友現在怎么樣了?我們被送進來的時候,我意識不清,他也昏迷了,連最后一句話都沒說上,他現在怎么樣了?” 說到這個話題,小莉表情糾結了一瞬,最終還是選擇實話實說:“他送進來的時候確實挺危險的,他因為受到刺激突然分化,信息素一直逸散無法收回體內,引發了持續不退的高熱……最主要的是,他脊骨受傷,幸虧陸女士花大價錢請了名醫會診飛刀,否則他可能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br> 聽到最后一句話,俞躍眼眸緊縮了一瞬,又強迫自己放松:“聽你的意思,他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 “嗯,再過兩天,他應該就能從icu轉進普通病房了?!?/br> 俞躍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他笑得暢快:“那就好那就好,果然這世上沒有錢做不到的事,陸慈那么有錢,她兒子怎么可能坐輪椅呢!” 小護士還要說些什么,忽然病房門被敲響了。 兩人循聲望去,意外發現站在病房門外的,正是他們剛剛還在討論的陸慈! 今天陸慈穿得很隨意,輕薄風衣配一條素色連衣裙,臉上不施粉黛,卻依舊難掩風華。王助理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后,提她拎著那只價值二線城市一套房的限量版包包。 見到陸慈來了,護士小莉趕忙起身,說了句“陸女士好”。 王助理沖她揮了揮手,小莉趕忙推著小車離開了。臨走前,小莉給了俞躍一個眼神,讓他老實一些,可千萬別在陸慈面前皮了。 待小護士走后,王助理替陸慈關上門,屋里只剩下他們三人。 病房里格外寂靜,風吹動窗簾,俞躍從飄窗上跳下來,淡定地走到了陸慈面前。 陸慈坐在會客的沙發上,抬起頭打量著俞躍。 少年臉上的傷口還沒好利索,青青紫紫的,左手也吊在胸前,看著狼狽,但他本人卻不怎么在意。 陸慈細細打量了他一會兒,開口說道:“小俞老師……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br> 她說:“我工作忙,咱們之前只見過一面,但是王助理會每周向我匯報一次你平時教課的動態。在我的印象里,你是一個老實、懂事、很守規矩的家庭教師。所以當我聽到保姆說,你居然帶著青兒離家出走時,我是非常震驚的?!?/br> 俞躍被當面戳穿,也沒反駁。他早就裝累了,他一屁股坐在病床上,晃蕩著兩條腿,渾不在意:“是,我承認我確實做了一些‘偽裝’,我缺錢,我需要工作,我為了得到這份工作,稍微‘裝飾’了一下自己,也沒什么吧?——事先說好,我的成績可是實打實的,沒作假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