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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測或許是徐瑞甯的電話,又?或許是她沒有上課老師打來的電話,又?或許,是周辭鏡的電話,抑或是其他別的,總之,無論是誰,她現在都不想接聽。 她沒有心情,只想安靜的一個人待著?。 不知道這樣過了有多久,在樓梯間內能聽到外面圖書館大廳學生來來往往的喧囂聲,直到光線變得昏暗,再昏暗,到幾乎看不見東西,林嘉月這才起身準備離開。 挎著包拖著?無力的身軀,人才剛剛從圖書館出來,正一步步走下臺階,眼前便竄出好幾個穿著?西裝的黑衣男子。 林嘉月怔了下,但并不是太驚訝,原來周辭鏡的人一直都在,只不過是她自己自欺欺人以為可以躲一陣子。 還沒等她說什么,對方為首的已經先開口:“周總說您該回去了?!?/br> 林嘉月沒吭聲,顧自朝前走去,前方的天邊夜色下,是殘缺的月亮,正如同林嘉月此刻的心。 身后是整齊的腳步聲,那些人緊緊跟著?。 在走出學校的一路上,林嘉月腦子里想了許多許多,她會想,徐瑞甯現在怎么樣了,是回去了她們在學校附近的住處,還是回去了湖心島,又?或是去了其他別的地方,可是又一想到,她們如今已經分了手?,徐瑞甯今后的任何任何都和自己徹底無關時,劇烈的心痛再次引發?。 她也會忍不住幻想,幻想周辭鏡只是一時興起玩玩而已,只是想要滿足一下變態的征服欲,等有一天她厭了,膩了,就會放過自己的吧。 不過倘若真的有那一天,林嘉月也沒辦法再回到徐瑞甯身邊了,而且等到那個時候,她的身邊一定又?出現了更好的人,早就把她給遺忘了吧。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會被徐瑞甯遺忘,林嘉月便覺得難受得無法呼吸。 原來失戀,是這么痛徹心扉的感覺,尤其還要?親手將深愛之人推開,和拿著刀一點一點剜心沒什么區別。 想著想著,差點橫穿馬路,一輛車幾乎從她腿邊掃過,只有分毫的距離,她可能就會變成車下亡魂,那一刻,死亡距離她好近好近。 林嘉月震驚的大口呼吸,本能地后退兩步。 跟著?她的人不好直接對她動手架著她上車,只好上前提醒一句:“林小姐,車在那邊?!?/br> 林嘉月回過神?,面無表情朝對方指得那個方向走去。 坐上車,車子出發,駛離,然后抵達終點。 有那么一秒林嘉月不太愿意下車,可是車門已經被人給打開了,車外站著?好幾個人,意圖很明顯,就是等著?她下車,如果她不下去,那些人就會一直站在那里,站到林嘉月自己都不好意思繼續待在車里。 從車上下來后,抬頭望了眼跟前的房子,冷清,幽暗,就像地獄里一座幽深古老的城堡,一旦不小心踏進,它的藤曼便會扎進你的每一條血管每一條筋脈,讓你永生永世不得離開。 昨夜監視她的那兩位婦人,就候在大門的左右兩側,見了她其中一人便假笑著?說:“林小姐,我們周總讓人備好了晚餐,讓你過去餐廳?!?/br> “我不想吃,說我沒胃口?!绷旨卧孪胍矝]想拒絕。 可是當她想要繼續朝前走徑直上樓時,卻被兩位老婦給攔住去路。 “林小姐,周總讓您必須過去,不得違抗?!?/br> 聽到這樣的言辭,林嘉月冷笑了笑,是啊,事到如今,她還有什么反抗的資本呢。 放棄無謂的抵抗,林嘉月來到了餐廳。 周辭鏡人已經在了,正坐在椅子上翹著?腿悠哉游哉看著?雜志。 林嘉月剛進去,身后的老婦便一把關上餐廳的門,嚇得她小小一驚。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難不成到了周辭鏡眼皮底下她還能跑掉。 見她進來,周辭鏡不由分說合上手?里的雜志,望著?眼前的林嘉月瞇眼笑著?說:“林小姐今晚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br> 這不是明知故問么? 林嘉月站在原地不動,并沒有打算上前,反倒是說:“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和徐瑞甯分了手?,你還想要怎樣?” 周辭鏡垂眼一笑:“我不過是想要你和我吃個晚餐,我想你不會不領情吧?” “我想我沒資格說不,對吧?”林嘉月冷笑著?反問。 “不是沒資格,是不能?!敝苻o鏡糾正,緊接著?她臉上的表情有所收斂,頗為不耐道:“椅子在跟前,自己坐?!?/br> 林嘉月微微捏拳,算了,還是不要?和她對著?干,惹毛了她,對自己也沒好處。 前腳剛坐下,口袋里的手?機便發?出嗚嗚的震動聲,在極其安靜的室內顯得格外明顯。 林嘉月一動不動坐著?,對于手?機發出的聲響不為所動。 這時,周辭鏡輕佻地發言:“確定不看看?” “沒什么好看的?!绷旨卧聞e過臉去,因為她心里知道是誰的電話。 誰知道周辭鏡接下來又極其強勢地說:“手?機拿出來,放在桌上?!?/br> 她的語氣冰冷,霸道,不容拒絕。 林嘉月不敢知道如果自己此時違抗她,會受到怎么樣的懲罰。 兀地從口袋里取出放在桌面上,閃爍的屏幕上印著徐瑞甯三個字,周辭鏡也在往這邊看,很?顯然,她也是看到了的。 就在這時,林嘉月趕緊一把將電話給拒絕,一下子清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