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按理說,她們曾經好歹“同事”一場,雖然工作矛盾頗多,但如今她落得這個下場,她怎么都要悲傷感懷一下的。奈何她如今心情實在太好,悲傷感懷不出來,便就只好幸災樂禍了。 ☆、第16章 第十六章 等到了晚上,皇帝照例來的是昭陽宮。 跟昨天晚上一般的情形,皇帝先進門,然后身后跟著兩個抬著春凳的小公公。 南玉見到后在心里哀嚎了一句:不是吧,又來?! 想到昨天遭受的折磨,南玉只覺得全身毛孔都在起立,身體發麻,這人變態啊變態啊簡直是變態啊。 但皇帝卻仿若味覺,還十分饒有興致的指揮著小公公春凳該怎么擺放。先是讓人橫著放在了房間的中央,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繞著走了一圈,不滿意,又讓人搬到了床邊,仍不滿意,最后讓人搬到了窗戶旁邊,讓人開了窗,看到從外面鋪灑進來的皎皎月光,這才滿意了。 他先讓屋里伺候的人出去,自己先走到春凳上坐下,然后抬眼看到仍還站在屋子中央,眼神莫名帶著些恐懼,一動不肯動的南玉,開口對她道:“還愣在那里做什么,還不脫了衣服過來?!?/br> 他今天心情仿佛不錯,語氣也還算得上溫和,但南玉卻聽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味道。 南玉不自在的笑了笑,小心的試探道:“圣上,您不覺得這凳子太小,太沒有發揮的余地了嗎,我們不如……” 只是她一句“不如回床上去”還沒說完,皇帝已經對她極其風流輕佻的笑了一下,道:“朕就愛這種調調?!?/br> 說完見她仍還是站在床邊,威脅性的看了她一眼,道:“還不過來把衣服脫了!” 南玉扁了扁嘴吧,不甘不愿的上前來,將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了,然后有些氣惱的扔到皇帝的臉上?;实蹍s不覺得生氣,還十分色瞇瞇的將衣服接住拿到鼻子上輕輕嗅了嗅,這才扔到了地上——這本該是十分猥瑣的動作,但偏偏讓他做成了風流魅惑的味道。 等將身上的衣服脫完,南玉走過去往皇帝大腿上一座,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实蹌t伸手在南玉下巴上勾了勾,然后挑逗道:“乖女兒,爹爹疼你?!?/br> 南玉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再然后心里惡寒了一下,這究竟是什么樣的變態惡趣味呀。 但大約每個人心里都有變態的因子,南玉聽完這句話之后,發現自己……竟然軟了……果真是跟變態混久了,她也要變態了。 皇帝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反剪住她的兩只手,然后抱著她往春凳上壓了下去。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再綁著她了,也沒有像昨晚那樣只撩撥不行事。 只是因為窗戶開著,南玉看著外面灑滿月光的庭院,總擔心外面會有人故意聽墻角,而自己仿佛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一點比較折磨人??墒沁@種折磨,又增添了一種另類的刺激,讓無論南玉還是皇帝的身體都越加興奮起來。 然后等做完之后,南玉被皇帝壓著躺在春凳上,皇帝還在拿嘴巴流連她胸前的兩個小果,而南玉則暗暗砸了幾下嘴巴,回味了一下剛才的滋味,然后覺得……嗯,在春凳上做,其實滋味好像也還不錯。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里,皇帝真的是坐實了她寵妃的名聲,日日留宿在南玉的搖光殿里,弄得后宮怨氣沖天,人人見到南玉的時候,都忍不住想拿耳刮子刮她。 而皇帝在這半個月里,也是一天一個花樣的輪著做,什么床前、月下、窗戶邊、院子里,只有你想不到,沒有皇帝做不到的。 最狠的一次是皇帝讓人將春凳搬到了□□院的一棵石榴樹下,天上是烏黑抹漆的沒有月亮,樹上只掛了一個燭光昏暗的燈籠,皇帝讓人角色扮演,要她扮成冷宮寂寞的妃嬪,而他扮成跟宮妃偷□情的侍衛。 當他抱著她,一邊在她身體里面有技巧的橫沖直撞,一邊下流的說著:“娘娘,臣厲不厲害……臣大不大……服侍得娘娘舒不舒服……”的時候,南玉一邊拼命點頭說“厲害厲害……大大大……真是舒服極了……”另一邊則心里惡寒的想,小心你后宮的那些妃子,真的胡你帽子上一堆的綠顏色。 這種游戲皇帝一直拉著南玉玩了半個月,直到皇帝有天再次興致勃勃的走進她的搖光殿,身后再沒有小公公跟著搬進那張春凳的時候終于終止。 皇帝開口對她道:“把衣服換了?!?/br> 南玉聽完之后的第一反應是條件反射的要去脫自己身上的衣服,第二個念頭則是,難道我聽錯了嗎聽錯了嗎聽錯了嗎?他說的是換衣服而不是脫衣服? 還是說皇帝又換了口味,想要來一場制服誘惑了? 皇帝見她不動又再說了一遍,然后這次南玉終于確定了,她沒有聽錯,皇帝確實是要她換衣服而不是脫衣服。 南玉放下自己已經放在領口上的手,然后笑著問道:“圣上,不知道要臣妾換衣服做什么呀?”就算真要玩制服誘惑,她也是需要時間準備的。 結果皇帝卻道:“出宮去?!?/br> 南玉有些疑惑的問道:“出宮?”接著反應過來,很是了然的笑著道:“哦,臣妾明白了,圣上一定是想像戲臺上演的那樣,想要微服出宮去考擦民情是不是?” 皇帝淺笑不語,臉上頗有一股讓人猜不透的神情,而南玉卻當他是默認了,又接著高興的問道:“那圣上你要扮成什么?富商,鄉紳,還是富家公子?” 南玉已經有七八年沒有出過宮了啊,從進了這座宮門開始就沒有再出去過,她對外面的世界還是很向往的。 她興致勃勃的繼續聒噪道:“那臣妾是不是應該扮成圣上的夫人?圣上放心,無論圣上扮成什么,臣妾這個夫人都不會丟了您的臉的?!闭f完揮著身上的披帛,福身給皇帝行了個禮,笑著道:“夫君,妾身我這就換衣服去?!闭f完興高采烈的要往內室跑去。 皇帝卻在身后叫住她:“回來,誰說你是要扮成朕的夫人?” 南玉愣了一下,然后慢慢走回來,邊走邊道:“不是夫人?那難道是……meimei?”說著已經走回到了皇帝的跟前,覺得當meimei雖然不如當夫人,但也勉強可以接受,于是又拍了拍皇帝的手,道:“圣上放心,臣妾扮meimei也很像的?!闭f完再次屈身對他行禮,學著少女嬌俏的聲音道:“兄長,meimei這廂有禮了?!?/br> 皇帝卻是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而這時候,張公公已經用托盤捧著一身衣裳走了進來,對皇帝行了行禮,恭敬道了聲:“圣上?!?/br> 南玉伸長脖子看了看他手上的衣裳,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住。 然后半個時辰之后,一身貴公子打扮的皇帝舒舒服服的斜躺在馬車的榻上,半瞇著眼睛,衣服享受的表情。而榻的旁邊,一身奴婢打扮的南玉跪在地上,捧著上面放有茶水點心和蜜餞rou鋪等物的托盤,十分怨念的看著榻上的皇帝。 皇帝仿若沒有看到她怨念的眼神,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然后開口道:“賤奴,給本公子來塊點心?!?/br> 他倒是很快進入角色。 南玉一邊不滿的用一只手托住托盤,一邊用另外一只手從托盤上的碟子里拿了一塊點心,然后遞到皇帝的嘴邊。 可皇帝卻不是將點心一口吃掉,非要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咬。托盤上放的東西多,南玉一只手托得有些吃力,坐在旁邊管家打扮的張公公站起來想要過來幫他,結果卻被皇帝的眼神阻止了。張公公只好重新坐回凳子里,十分抱歉的看了南玉一眼。 南玉算是明白了,這個人擺明了就是故意折騰她。 她看著仍還在小口小口吃著點心的皇帝,心里惡毒的想,吃吃吃,下毒毒死你! 皇帝吃完點心,沒等她換只手,皇帝又馬上使喚道:“賤奴,給本公子倒杯茶?!?/br> 南玉于是又斟了一杯茶送到他的嘴邊。等喝完茶,又是:“賤奴,蜜餞?!?/br> “賤奴,葡萄?!?/br> “賤奴,點心?!?/br> ………… 無一不折騰。 等馬車到了麗正門,守門的小郎攔住馬車要盤查。張公公拿著一塊令牌伸手出去,然后那些小郎將門便恭敬的退到了一邊。 馬車繼續往外,除了這道宮門,然后南玉終于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出宮了。 現實跟夢境一般不敢讓人相信,她以前還以為,自己要等年老的時候,求了主子的恩典才能出宮去了。而后面當了宮嬪,則是想都不敢想能有機會出宮了。 雖然被皇帝折騰得有些不滿,但南玉仍還是很高興的問答:“圣上,我們等一下是要往哪里去?” 皇帝吐掉嘴里的葡萄籽,然后砸了幾下嘴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有些閃閃發亮的道:“洛京的醉仙坊里,聽說出了個叫董仙娘的頭牌,長得傾城絕色,一支劍舞舞得名動天下,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引得天下才子紛紛慕名而往,所以朕打算也去會一會這傳說中的美人兒?!?/br> 南玉:“……” 說好的微服私訪體察明情呢? 大湯的妓院俗稱教坊,里面養了一堆又心高氣傲的女子。大湯不像其他朝代,文豪才子不以青樓妓人為恥,文人墨客反而以與才貌雙絕的教坊女子相交為榮,相處的好的,納個教坊女子回家當個妾室也是佳話一段。 大湯詩文興盛,文人墨客的許多詩句,都是首先從教坊里面流傳開的,教坊女子也大都識文斷句吟詩作對,所以大湯的教坊女子的地位也比其他朝代要高的多。 這世情雖然如此,南玉最為后宮御嬪,覺得自己還是有義務勸諫一下,于是開口道:“圣上,臣妾覺得您這樣是不對的。您是天子,當以國事為重,用心治理國家,以后文治武功,開創一代盛世,然后流芳百世千世萬世,怎么能縱情聲樂,貪圖享樂呢?!?/br> 皇帝從榻上跳起來坐著,瞪著她道:“大膽,朕什么時候不以國事為重不用心治理國家了!”說完摸了摸鼻子,清咳了兩聲,然后道:“朕最近要針對大湯的教坊司出臺一些政令,所以朕才到教坊司進行多方考察?!闭f著看向南玉,繼續道:“朕為了大湯,徹夜不眠,夙興夜寐,你怎能誤會朕是貪圖享樂?!苯又止首魇?,一副你不了解我的表情,搖了搖頭繼續道:“果真是無知婢奴,怎知朕的用心良苦?!?/br> 南玉:“呵呵呵!” ☆、第17章 第十七章 南玉對外面好奇得很,見皇帝斜躺在榻上閉著眼睛小寐,悄悄將馬車簾子掀開一條縫往外看。 洛京繁榮,未到宵禁,路上多行人往客。路兩旁的店鋪門上掛著大紅的燈籠,一路從街頭照到街尾,將整條街市照得明亮如晝的,小攤販在路邊呦呵,小孩在路邊玩耍,一派的繁榮昌盛之色。 大湯開放,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矩并不那么嚴格,路上隨處可以看見穿著短臂襦裙、袒領或者胡服的女子。 南玉嘆了一口氣,對路上可以隨意行走的女子由衷羨慕。 皇帝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沿著車窗四處張望的南玉,伸腿在她屁股上踢了踢,開口道:“朕要喝水?!?/br> 南玉不滿的在心里嫌棄的罵了一句“事兒多”,然后才放下窗簾子,從旁邊放著水壺茶杯的小幾上倒了一杯茶,然后遞到皇帝的嘴邊,道:“圣上,請喝茶?!?/br> 皇帝卻只用嘴碰了一下,然后便嫌棄的皺了皺眉頭,道:“冷了,朕要喝熱的?!?/br> 南玉自己喝了一口試了試,茶水還是溫溫的,并沒有太涼。 南玉對著皇帝笑了下,討好的道:“圣上,出門在外的,您將就一點,而且這茶并不涼?!?/br> 皇帝卻耍起脾氣來,道:“朕不管,朕就要喝熱的?!?/br> 南玉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皇帝也瞪著她,兩人各不相讓的對瞪了一會,最終還是南玉先敗下陣來,將茶水全都含到嘴里,然后彎腰將嘴巴壓在皇帝的唇上,將水渡到他的嘴里。 這次皇帝倒是沒有再說水是冷的了,乖乖將水接了,還故意伸出舌頭來舔了舔她的嘴唇。等南玉將水喂完放開他之后,他還故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砸巴了兩下嘴巴,一副回味的模樣,然后又道:“朕還要喝!” 南玉只好再次含了水,用“渡”的方式伺候這位大爺喝水。 等她喂完之后,這次皇帝卻沒有讓她再離開,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腦勺,就這樣強按著她吻了上來。眉眼隨處可見的風流輕佻,臉上是一副不懷好意的表情。 南玉有些呼吸不順的想要推開他,掙扎了幾下沒有掙扎開,反而讓他一個翻身壓在了小榻上面。一邊吻她還一邊將舌頭伸進來與她的舌頭糾纏,或者四處橫掃。 他仿佛是極少做這樣的事,玩得十分得趣,還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變換花樣,手從她的衣服下擺處伸了進來,輕輕的撫在她的腰上。他的手有些涼,手指上還有薄繭,撫在南玉的肌膚上的時候,讓南玉不由顫抖了一下,麻麻的。 這種時候總是特別能挑起欲□火的,南玉很快便感覺到了有一根堅硬的利器頂在了她的大腿根上,哪怕是隔著幾層衣裳,都能讓人感覺到它的炙熱。 到底是在馬車上,旁邊還坐著張公公,南玉有些臉紅。悄悄去瞄了一眼張公公,發現他正閉著眼睛假寐,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南玉的羞恥度小了些。 南玉怕再這樣下去,皇帝真的會在這里將她給辦了,鬧出一個“車震門”來,連忙用力去推他,手去拍他放在她腰上亂摸的手。 皇帝還是知道一些分寸,手從她衣服里面伸出來,嘴巴繼續在她唇上吻了一會,然后才放開她,自己在榻上坐直了身子,緩緩的平息著自己的氣息。 皇帝本是想挑逗她的,沒想到最后反而自己深陷其中,為自己的自制力感到有些丟臉,于是有些臉紅的輕咳了幾聲,回過頭看著躺在榻上同樣呼吸不穩的南玉,瞪著她道:“大膽,你這賤婢竟然敢勾引朕!” 南玉:“……”您老可真會倒打一耙! 南玉真想吐他一句“那也是因為你太好勾引了!”,但是想了想,怕惹惱他終是忍住了。 她起身坐在榻邊,整理著自己被弄得有些散亂的發髻和衣裳,沒有去理他?;实鄣故且矝]有再說話,半倚靠在榻上。過了一會,又推了推旁邊的她,道:“去去去,坐另一邊去,礙眼?!?/br> 南玉被他推得差點踉蹌了一下,本來是十分不滿的,結果轉頭看到他腿根上還鼓起的東西,于是知道他為什么覺得她礙眼了,有些報復又有些得意的“嗤”笑了幾聲,引得他重新睜開眼睛來瞪她。 馬車大概又行了一刻鐘的時間,終于到了那傳說中的醉仙坊。 醉仙坊是一座三層高的精致小樓,大紅的燈籠從小樓的屋檐一直掛到了門口,燈籠的式樣也很精致,八角宮形,上面或畫著仕女圖,或畫著牡丹圖等等。大門口處站著幾個穿著青色圓領服的仆從,一見到有馬車過來,馬上殷勤的要上來牽馬。 這醉仙坊跟南玉想象的有些不一樣,按南玉的想象,醉仙坊的門口站的應該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袒胸露乳的美人,一見到有男人路過,便馬上扭著身子走過去,嗲聲嗲氣的要將男人往小樓里面拉——這才符合她青樓的形象嘛。 仆從搬了腳蹬,掀了車簾子要扶上面的客人下馬車?;实巯埋R車之前還不忘警告南玉:“記得進了里面要喊我公子,還有在里面給我老實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