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皇帝轉頭對戚太后擺了擺手,道:“母后,你看,這何才人和她的宮女都這樣說了……” 太后心里有些氣惱,這一看就是皇帝暗示何才人和她的宮女這樣說的。戚太后道:“這雞湯可是經御醫查驗過的,里面的的確確是被人放了落胎的藥?!?/br> 皇帝道:“這御醫也可能診錯嘛,這御醫又不是神,也不像母后您這么英明神武,母后您也不能一次都不讓人家出錯嘛?!彼f著又道:“不過,為了公平公正,還是應該請御醫上來再將那雞湯查驗一遍?!闭f完對外喊道:“來人,請御醫和端雞湯?!?/br> ☆、第7章 第七章 昭陽宮,搖光殿。 南玉端著茶碗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著來來去去往搖光殿里搬東西的六局二十四司的人,一邊搖腿一邊哼著小調,心情格外的愉快。 昭陽宮原本是個閑置的宮殿,里面算上主殿一共是二殿三閣,直到南玉如今入住,這里暫時也只有南玉一個主子。 搖光殿是里面的左側偏殿,南玉選中它作為寢殿沒有特別的原因,只是因為它是里面的側殿偏殿里最大的,且視野開闊,一開窗外面就有一個小湖,能冬暖夏涼。 六局十二司的人行動總是特別的迅速,南玉進封的圣旨剛剛曉諭后宮,六局十二司的人便就馬上將屬于采女份例內的家具、衣裳、首飾金銀、胭脂水粉等等一應送到了搖光殿里。 后宮宮人內侍喜歡迎高踩低,但對南玉這種剛得君王青睞的嬪妃卻一般不會得罪,反而會討好奉承。后宮里誰都不是傻子,南玉如今受封的份位雖低,但誰知道以后有沒有大造化一飛沖天的時候,若是萬一有大造化,現在討好了,以后說不定就念了自己的情。若是沒有大造化,那就等人家失勢了再踩嘛。 尚寢局和尚工局的人很快就將搖光殿拾掇好了,換上新的床幔紗帳、家具擺件,原本空空蕩蕩的宮室瞬間就像那么回事起來,看著順眼多了。尚寢局和尚工局的人走后,然后就是尚服局的人來送衣裳,春夏秋冬各八套的宮裝,薄如蟬翼的襦裙袒領大袖衫,顏色款式精致的放在桌子上,讓人看了便恨不得馬上穿到身上。 再然后是尚宮局的人送了伺候的宮女和內侍來,送人來的掌事姑姑人長得有些胖矮,笑起來十分憨厚,站在南玉的跟前弓著身笑著道:“……按照宮里的規矩,采女的份位是可以有四個宮女貼身伺候的,不知采女是想要自己親自挑選伺候的人,還是讓奴婢替您挑好?” 南玉放下手里的茶碗,將翹起的二郎腿也放下來,然后才道:“你將人領進來讓我看看?!?/br> 掌事姑姑道了一聲是,然后讓站在外面的宮女走進來,一溜的有七八個宮女,都是十二三歲剛從尚宮局□□好了送出來的宮女。南玉從里面指了兩個長得最丑的,然后對掌事姑姑道:“就留這兩個,剩下的你帶回去,另外兩個宮女的名額我已經有了人選?!?/br> 掌事的姑姑自然不會有意見,笑著稱是然后領著人回去了。 六宮局的人一走,搖光殿里重新安靜下來,新調來伺候的小宮女小內侍大氣都不敢喘。南玉站起來在屋子里晃了一圈,表示對這里十分滿意。 其中的一個小宮女看著她的樣子,躍躍欲試的想要求表現,笑著開口問道:“采女,不如奴婢們伺候您換上新的衣裳吧?” 南玉回過頭來看了她們一眼,然后問道:“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嗎?” 小宮女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剛被從尚宮局里拉出來伺候人的宮女,還沒練就厚臉皮,此時臉皮漲紅漲紅的,一副不敢說又不敢不答的模樣。她們當然知道她原本是干什么的,如今整個后宮里怕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圣上新封了一個采女。關于皇帝新寵了哪個女人這種消息,總是能以最快的速度流傳到后宮的各個角落里去的。 只是她們知道歸知道,卻沒人敢說出來。大部分宮女出身的妃嬪在做了妃嬪之后,是不大愿意外人提起她們以前宮女的身份的。誰知道這位新采女是不是也是這一類人呢? 南玉倒是無所謂,走了幾步在離她們兩步遠的地方停下,然后道:“我以前跟你們一樣,從尚宮局里被教導好了出來,先是送到了從前常婕妤身邊伺候常婕妤,常婕妤死后,又被戚貴妃要了去儀瀛宮里伺候?!?/br> 她說著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來,等坐下來之后發現,坐著的自己矮了兩個小宮女一個頭,很有一種她在仰望兩個小宮女的即視感,讓南玉感覺十分不爽,于是她又重新站了起來,繼續說道:“說起做宮女和伺候人,你們只怕不會比我懂。端茶送水磕頭下跪,或主子讓你跪個幾時辰,這都不算什么,比這難的事情多得去了。我以前伺候常婕妤時,常婕妤喜歡泡茶,她泡茶有一個愛好,喜歡讓宮女捧著茶碗然后她再執著水壺往茶碗里倒水,水滿溢出了碗沿,guntangguntang的水流到你的手背上馬上就起了水泡,可是你不能動,只能咬牙忍著繼續端著茶碗。 然后到了第二日,主子說想要用梅花上的雪水煮茶,于是你還得用那雙被燙得起泡的手在冰天雪地的梅花園里從梅花里一點一點的收集雪水。一雙手又是燙傷又是凍傷的,等你將一甕雪水收集完之后,你的一雙手也已經爛了,差點要報廢?!?/br> 南玉說到這里,當初的疼痛仿佛現在都還能感覺得到。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雙手,白白凈凈手指纖長,這才想起當初的傷早已經好了,連疤痕都沒有留下來。 宮里作踐人的方法多的是,妃嬪都愛賢名,不喜歡直著說要罰哪個下人,于是便采用這些隱晦的手法。比這更高明更厲害的手法也多的是,這甚至不是南玉遭受過的最厲害的一次。 其實南玉初到常婕妤宮里伺候的時候,常婕妤要靠著她出主意幫她爭寵,對她還是很不錯的。只是后面她遭了常婕妤身邊另外一個宮女的離間,常婕妤誤會她想爬皇帝的床,這才處處看她不順眼。 她那時候是真沒有爬床的念頭的,最大的想法也只是幫著常婕妤成為第一寵妃,然后她當常婕妤身邊的第一大宮女,然后年齡到了,讓常婕妤賞個誥命,然后風風光光的出宮去。只是可惜,常婕妤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胸大無腦。后來她聽信另一個宮女的讒言疏遠她又折騰她,半點情分不留,她也冷了心,由著她后面在皇帝面前作死。 她原本以為常婕妤死了她就解脫了,自薦到偏僻點的地方當差,離后宮這些變態女人遠一點,她便也能活得逍遙自在,戚貴妃這個人抽的哪門子瘋,偏將她要了過來,不是看重她,而是繼承常婕妤的事業,繼續可著勁兒的折騰她。 兩個小宮女聽完南玉的話,嚇得連忙跪倒了地上,惶恐道:“采女恕罪,采女恕罪?!?/br> 南玉覺得這下馬威下得也差不多了,笑著道:“看你們,你們又沒做錯什么事,恕什么罪?!闭f著彎腰將她們扶了起來,笑著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常婕妤,只要你們忠心待我,我是絕不會像那樣對你們的?!?/br> 兩個宮女馬上表忠心道:“奴婢們一定盡心盡力伺候采女,絕對不敢有二心?!?/br> 南玉點了點頭,然后又問道:“你們叫什么名字?” “奴婢原叫雪芽?!?/br> “奴婢原叫翠芽?!?/br> 說著兩人同時跪下來,道:“奴婢請采女重新賜名?!?/br> 南玉道:“算了吧,我不愛給人改名字,何況就我肚子里那點墨水,也取不出什么多好聽的名字來。雪芽、翠芽,兩種茶葉的名字,正好好記,就繼續用這個吧?!?/br> 兩人道了一聲是,這才重新站起來。 南玉轉身往內室的方向上走了兩步,接著回過頭來,指著桌子上放著的衣裳道:“將衣裳抱進來,伺候我試衣服?!彼呀浧炔患按胍?,這些漂亮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會是什么樣了。 等試完了衣裳,然后尚膳局送了晚膳過來,南玉這才想起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幾乎沒有吃過什么東西,加上昨晚運動量這么大,肚子早就已經空空了。 她餓得狠了,然后一不小心暴飲暴食起來,吃完晚膳捧著肚子差點坐在椅子上起不來,讓雪芽翠芽扶著她繞著昭陽宮走了幾圈才緩過勁來。 然后是沐浴。 她洗澡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所以讓雪芽翠芽都下去了。她泡在浴桶里,一邊舒服的嘆氣一邊將泡滿花瓣的洗澡水往自己身上臉上潑,另一邊則想到,早上在長信宮里她是說了讓皇帝一定要來的,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昨天晚上爬上龍床不算什么,別人也只道是皇帝一時興起睡了她,對她未必有多上心。若是她能讓皇帝連續兩晚都來睡她,那她明天往后宮走出去才有底氣。佛祖保佑,一定要讓皇帝來呀。 怎么說她昨天晚上的表現都應該不錯吧,現在又正是新鮮的時候,她就不信他舍得不來。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將自己洗得白凈凈香噴噴的,脫光衣裳在床上等著他。 恰在這時,外面的門吱呀的好像開了一下,她有些心驚,連忙大聲問道:“誰?” 外面并沒有人回答,再細聽又沒什么聲音動靜了,于是南玉又覺得有可能是自己幻聽了。雪芽翠芽就在外面,若真有人進來,她們不會不提醒她。 于是她繼續洗呀洗,等洗好之后披上紗衣從浴房里走出來,結果卻看到皇帝正斜躺在她臥室的一張榻上,一手撐著腦袋,另一手握著酒杯。 漂亮的鳳眼微挑,俊朗的面容在燭光下仿佛會發光,酒杯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然后露出一副享受的神情,要多風流有多風流。 而張公公就跪在他躺著的榻邊,手上端著酒壺酒杯。 ☆、第8章 第八章 不得不說,如果不考慮皇帝的性格的話,皇帝這個人其實還是很養眼的。 屋里彌漫著淡淡的酒香,燭光下斜臥在榻上執杯貪醉的美男,鳳眼斜飛入鬢,眉毛輕佻,握著酒杯的手指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看著實在是一副很美的畫。 發現南玉出來,皇帝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對她招了招手,道:“過來?!?/br> 南玉對著他嬌媚一笑,然后走到他身邊去,跪蹲在塌邊,拉著皇帝的一只手嬌笑著道:“哎呀呀,臣妾正在想著圣上您呢,沒想到圣上您就來了,臣妾和圣上可真是心有靈犀?!?/br> 皇帝的注意力只停留在南玉的胸口上,繡著芙蓉花的訶子裹住她的胸口,□□出來的兩個半圓是飽滿的、白皙的,仿佛帶著汁水,又隱約還帶著花香;薄薄的紅色紗衣披在身上,若隱若現的露出里面如凝脂一般的肌膚,這半遮半隱的樣子,反而比全身□□了更能挑逗男人的興致。 皇帝伸手在她的半圓上掐了掐,輕佻的笑道:“哪里想,這里想嗎?” 南玉故意將身子扭了扭,故作害羞的趴到皇帝是胸口上,嗲聲道:“哎呀,圣上您真是的,張公公還在這看著呢,人家會好害羞的?!?/br> 皇帝也不覺得她嗲聲嗲氣的樣子有什么別扭,只是好像這才想起張公公還在這,轉頭看著他罵道:“看什么看,再盯著采女的身子看,小心朕讓人挖了你的眼睛?!?/br> 張公公覺得好冤枉啊,圣上你就是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盯著您的女人看吶,自采女出來我就一直低著頭吶,采女身上我就是連根頭發都沒有看到吶。 只是張公公到底不敢辯駁什么,連忙彎腰請罪道:“奴才知罪,圣上恕罪?!?/br> 皇帝道:“知罪還不快滾出去,難道還想留在這里欣賞朕和采女表演不成?!闭f著深深的看了張公公一眼,念道:“身上連工具都沒收了的人,還這么色心,張德,你知不知‘羞恥’二字怎么寫?” 張公公:“……” 南玉:“……” 南玉覺得驚奇,“羞恥”二字居然能從皇帝嘴里說出來。難道這世上最不知道羞恥的不是他嗎? 而這時候,張公公已經頂著一頭黑線開口對皇帝道:“是,奴才這就滾出去?!闭f著將手上的托盤放到旁邊的一張小幾上,然后弓著身連頭都不敢抬的從屋子里面出去了,出去的時候還特別懂事的關上了門。 張公公出去后,皇帝伸手用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又故意再次回到她胸口的半圓上用力的捏了捏,然后一個轉身將她壓下來,挑起鳳眼笑道:“野貓兒,*苦短,該辦事的時候了?!闭f完嘴唇往南玉的唇上壓過去。 南玉伸出一只手來,手指按在他的唇上,道:“皇上別這么急嘛!” 說著推開皇帝,從床上重新坐起來,接著一手拿起旁邊放著的酒壺,一手執起酒杯,往酒杯里倒滿了酒,然后轉過身來,看著躺在床上饒有興味看著她的皇帝,將酒杯放到鼻子聞了聞,接著又送到皇帝的嘴邊。 酒的醇香撲鼻而來,皇帝正想張開嘴巴一飲而盡,結果南玉又馬上將手一抬,酒杯劃了個弧度,重新回到南玉的嘴邊來。 南玉閉上眼睛輕輕的聞了聞,露出陶醉的神情,然后一口飲盡,但卻沒有喝下去。 她彎腰趴到皇帝的胸口上,媚眼如絲的笑了笑,將唇壓到他的唇上,將嘴里含著的酒水一點一點的渡到皇帝的嘴里,然后還伸出舌頭故意在他的唇上一舔,這才開口問道:“圣上,酒好喝嗎?” 上好的女兒紅,又醇又香,帶著女人特有的體香,散發出一種醉人的味道?;实埸c了點頭道:“不錯?!彼f著重新拉著南玉將她壓在身下,笑著道:“不過朕想,你一定會比它更好喝?!?/br> 南玉也不甘示弱,重新翻身將皇帝壓在身下,然后跨坐在他的腰上,笑著道:“圣上,臣妾今天又想起一種新的花樣,”說著湊到皇帝的耳邊,道:“保證跟昨天晚上的不一樣,圣上想不想要試一下呢?” 皇帝的性致被她吊了起來,對她前面的挑逗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手在她臀上拍了兩巴掌,不耐道:“廢話,快點?!?/br> 南玉笑了笑,然后伸手去脫他身上的綾袍,然后是中衣,然后是里衣,一直到他身上的衣裳一件不剩。 皇帝的身材很好,挺拔修長,大長腿,身上肌rou結實,并沒有多余的贅rou。 南玉在他的八塊腹肌上來回的摸了一把,然后又伸手脫去自己身上的衣裳,接著重新拿了酒杯倒了酒。 這一次她卻沒有將酒遞到皇帝的嘴邊,而是高高的抬起,一點一點的灑在皇帝赤口裸的身體上面。 酒水從她的身上往四周散去,有些流到了榻上。她的動作故意做得十分的緩慢,皇帝的眼睛看著她的動作,漸漸有些發紅,還散發出一種十分興奮的光芒。 等一杯酒灑完之后,南玉放下酒杯,然后從他的脖子開始,又一點一點舔掉他身上的酒水,光滑柔軟的胸口還故意往他身上蹭,跨在他腰上的雙腿也故意蹭蹭晃晃的。 南玉很快便發現,身下的小皇帝很快便膨大壯碩起來,且有繼續膨大的趨勢,氣勢昂昂的頂在她的腰上,炙熱而堅硬。 皇帝舒服得嘶嘶吸氣,直罵了兩聲娘,而南玉一邊得意一邊笑,她還嫌不夠,一口咬在皇帝胸前紅果果的大黃豆上,又咬又扯的。 身上流淌出來的汗水夾雜著酒香,形成了最劇烈的催情劑。 皇帝覺得,這種時候還能忍得了的一定不是男人,而他從來不覺得自己不是男人。 他伸手將身上的小貓兒撈上來,將她的雙腿打開,然后接著小皇帝便被塞到了小南玉里面去了。 小皇帝壯碩,小南玉緊致,可是兩個糾纏在一起,卻是意外的合襯和和諧。 皇帝舒服的嘆了一口氣,然后扶著南玉的腰漸漸動起來。 兩個人都是不服輸的性子,都想要在床上壓對方一天,這這樣的結果是小榻被震得砰砰響,小榻旁邊的茶幾、凳子被踢倒,然后是礙事的衣服、靠枕等被扔了下來,地上一片狼藉。 很快皇帝便發現,狹窄的小榻根本不夠他發揮了,于是又撈起南玉直接去了床上。 正在外面聽墻根的張公公聽著里面的聲音,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年輕就是好啊,生龍活虎?!?/br> 嘆完低頭看著自己平平的褲襠,則更加哀嘆了一口氣。 ****** 而此時在后宮的另一邊,戚貴妃坐在儀瀛宮自己的寢殿里,張著嫣紅的嘴巴問道:“圣上今晚去了那賤人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