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我以為,自己可以有一壇子女兒紅的?!卑㈣皭澭缘?。 六王妃可見不得自己小閨女那苦逼的小臉蛋兒,連忙哄她:“不如這樣,明個兒就給你埋。咱們家也不差那么一壇半壇酒?!?/br> 阿瑾:嚶嚶,這話聽起來為什么就這么怪! “時寒哥哥?!卑㈣犷^看傅時寒。 時寒笑容可掬:“呃?” 阿瑾:“他們都欺負我?!本谷贿€告狀。 六王妃:“你是我養的閨女么?怎么你了,你就告狀,欺負你?不是說給你埋酒么?你這孩子,真是越大越愛鬧妖兒?!彪m是如此言道,六王妃卻也是帶著笑意,這屋里的人,除卻六王爺這個不著四六的,其他人都知道阿瑾為何如此,她不過是為了讓傅時寒開懷一些罷了。雖然傅時寒說自己高興,可是,到底是死了親人的。 具體究竟何等心情,又有誰人知道呢! “那時寒哥哥給阿瑾也添一些酒吧,咱們多埋一些,到時候阿瑾就有許多許多女兒紅了?!备禃r寒笑著拉了拉阿瑾的辮子。 瀅月在一旁幽幽言道:“還不是左手倒右手的事兒!” 阿瑾:“jiejie欺負人?!?/br> 瀅月了無生趣的抬頭:“我已經沒有卦了,你真的要讓我生氣么?” 阿瑾:“那……那隨你便吧!”嚶嚶,作為一個有選擇障礙的人,她jiejie真是好可憐!話說……“時寒哥哥,景衍哥哥什么時候回來啊。他不給那些卦處理一下,我jiejie會很可憐的?!?/br> 時寒作勢掐指一算,言道:“不管他在哪里,都會快馬加鞭回來,最晚不會遲過五日,你且堅持一下,待他回來,我必然讓他登門道歉?!?/br> 阿瑾:“傅半仙兒,都聽你的?!?/br> 時寒微笑。 “秋風起了??!”時寒微微言道一句,阿瑾納悶,有些不解其意,不過很快她便是明白過來,問道:“傅將軍是不是會丁憂呢!”當年她舅舅就已經丁憂過了??! 傅時寒露出笑容,挑眉:“你覺得,他能例外么?只是我想,這大概是他最不想面對的結果吧?” 阿瑾:“那么……阿瑾要提前恭祝時寒哥哥了?!?/br> 傅時寒言道:“他丁憂,換上的人也不會是我。雖然我是他……兒子??墒侨巳硕贾牢覀兊年P系。而且,我并沒有出征過,根本壓不住陣,又與傅家不對付,傅家軍不會認我的。那些人都是傅將軍的嫡系?!?/br> 阿瑾笑了起來:“我恭喜的,可不是時寒哥哥會接任,時寒哥哥自然不會接任這個位置。不管從哪方面看,時寒哥哥都不是最好的人選。我想,皇爺爺也不會做這樣的安排。我恭喜的,是傅將軍丁憂了。只要他丁憂走了,就未必能在回來了?!?/br> “哦?”時寒挑眉笑,“那阿瑾與我說說,你覺得,下一任的大將軍人選會是誰?” 阿瑾微微揚頭:“那時寒哥哥呢?時寒哥哥心里也有人選了吧?” 六王爺再次撓頭:“你們打什么啞謎。直接說唄?” 阿瑾仰著小臉兒看六王爺:“我就不告訴爹爹?!?/br> 六王爺:……“熊孩子!” 阿瑾笑嘻嘻:“時寒哥哥,我們都寫在手上,看誰寫對了好不好?”這樣很好玩兒啊。 傅時寒:“這樣未嘗不可。來吧!” 兩人同時沾了水在手上寫字,寫完了,迅速抬了起來,水跡減消,雙方都笑了出來。 他們寫的果然都是同一個人——虞敬之! ☆、第 113 章 虞敬之本來好好的用著晚膳,突然間就不斷的打噴嚏,他蹙眉言道:“難不成有什么人念叨我不是?” 虞老爺子笑了起來:“又有何人會念叨你,你想的太多了吧!”言罷,繼續言道:“一會兒你來書房,我有話與你說?!?/br> 虞敬之頷首,“我知道了?!?/br> 不僅阿瑾他們懷疑那個合適的人選是虞敬之,虞家也是一樣這樣考量的?,F在傅將軍馬上就要休沐,合適的人選總歸沒有那么多。最合適的,就是現在的虞敬之。 這么多年,虞敬之也從原來的文官成為現在的武將。這也是虞老爺子的考量,他很慶幸現在這一步走對了。如若不是這樣,虞家也不會徹底轉型,虞敬之也不會有這樣可能的機會。 而虞敬之自己也明白這一點,當時虞老爺子就言道,朝堂之中可用文官十分多,隨著傅時寒及景衍他們那一批人長大,虞敬之其實可以看見的未來并不十分明朗。要知道,傅時寒的外祖母也是虞家的女子,算是與他們虞家打著骨頭連著筋。而皇帝對傅時寒的愧疚和疼愛足以讓他站的最高最遠。 傅時寒憎恨傅家,接替傅將軍的可能性甚小,因此縱觀而來,武官倒是不對。虞敬之這人雖然沉著冷靜,可是如若做文官,總還差些氣候,可是做武官確實不然,如若長久培養,會很有前程,正是因為這些,他開始逐漸轉型,現在來看,這步棋,走對了。 傅將軍的母親過世,這件事兒在京中也是引起了軒然大波,倒是不知為何,竟是隱隱有些傳言,言道傅老夫人是被傅時寒氣死的。這傳言越發的多,神乎其神。更有甚者甚至聯想到了當時傅時寒去傅家的事兒,言說許是當時傅時寒便是下了什么毒藥。這傳言沸沸揚揚,時寒倒是不以為意??砂㈣刹粯芬饴犨@樣的話。 瀅月陪阿瑾出門,便是見到幾個貴婦正在言道此事,說話間那股子“我知道內情”的模樣簡直讓阿瑾憤慨到極點。許是阿瑾表情太過冰冷,終于有人望了過來,阿瑾看過去,并不識的這幾個女子,可阿瑾雖然不認識她們,她們卻也是識的阿瑾的。 嘉和郡主么?京中誰人不知!想到傳言里嘉和郡主和傅時寒關系極好,大家都有些尷尬。 阿瑾板著小臉兒與掌柜的言道:“你這里開的明明是香料店,為何竟是臭不可聞?!?/br> 掌柜的不斷擦汗,陪著小心的笑:“郡主不妨里面看看?里面還有其他香料,想來您會喜歡?!?/br> 阿瑾才不肯走,她瞪著幾個說小話的女子,冷著俏臉言道:“無憑無據道聽途說便是出來說的一板一眼,我是要說你們胡謅呢?還是要說你們和傅將軍關系極好,他家的事兒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趴在床下!” 阿瑾這話說的狠毒,連瀅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更何況那幾位說話的女子,雖然她們內心氣憤,但是總歸不好和嘉和郡主這樣爭執下去。 怎么爭執?難道說……她們是胡說八道?還是說,她們說的不是假的?不是假的也不行啊,人家已經把話堵死了。不是假的,你又怎么知道,傅將軍是個鰥夫,這話,根本不能說下去了??!所以說,嘉和郡主這話不可謂不毒辣! 阿瑾看著她們,歪頭與瀅月言道:“jiejie,你看,我們整日的不出門,還真是沒有見識。都不知道,原來傅將軍這么搶手?!?/br> “你們不能這樣無端的詆毀別人?!敝芊蛉搜缘?,語氣里有幾分不服氣。 阿瑾冷笑:“是呀,我們不能無端的詆毀別人,可我這又怎么算是無端的詆毀呢?正常揣測罷了。如若真說無端詆毀,你們剛才那樣說傅時寒,又有什么證據呢?你們不過是自己想當然罷了。你們說不是傅將軍告訴你們的,那么是誰告訴你們的?你們自己想的么?自己想的,難道就不是無端詆毀別人?” 阿瑾一口氣說完,就看大家臉色蒼白,繼續言道:“難道你們覺得,自己說的話就是千對萬對,別人說就是千錯萬錯?哪有這樣的道理。這天下,還是姓趙的吧?更何況,就算是我們家人,也不會這樣無事生非的說話?!?/br> “阿瑾,算了?!睘]月很好心的言道,“你何必管這么多呢!” 阿瑾了然狀:“倒也是的,我管那么多干什么。我應該直接告訴傅時寒啊,我想,他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們的!”阿瑾說到最后,已然帶著笑意,可是這笑意在他人看來卻是冷颼颼的。 就在幾人說話間,就聽傳來男子的笑聲,阿瑾望過去,見門口站著的男子正是虞敬之。她絲毫不覺得有什么尷尬,更沒有張揚跋扈被人看到的小別扭,倒是落落大方笑言:“敬之哥哥,你回京城了?” 虞敬之本來是過來尋香,倒是不想,見到小花貓呲牙咧嘴裝老虎的場景,頓時覺得有趣極了。 “是呀,前日回的。許久不見,嘉和郡主都長成大姑娘了?!庇菥粗ρ缘溃骸斑€是這樣兇悍呀!” 阿瑾板著俏臉言道:“如若旁人這樣編排敬之哥哥,我也不會客氣。哪有這樣的,自己想當然的事情就出來隨便說,完全不考慮別人的心情么?” 虞敬之看阿瑾十分認真十分的樣子,笑言:“那敬之哥哥可要在這里先謝謝嘉和郡主?!?/br> 兩人言道起來,他人見狀倒是不多留,立時趁這個時候快步出門,阿瑾瞄到,但是沒有多言其他。虞敬之含笑:“他們今日能講傅時寒,明日便是能講你,你就不怕名聲不好?” 阿瑾覺得,虞敬之這話問的十分奇怪,怎么就會怕這樣東西,她歪頭,“名聲,能吃么?” 虞敬之直接笑了出來,他作勢想了想言道:“大概不能?!?/br> 阿瑾:“那就是了,既然不能吃不能喝的,我又擔心什么呢!你不知道我的性格,我這人啊,最不怕的就是名聲不好了。名聲好又不值什么銀錢,更是沒什么用處,我犯不著為了這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讓自己不痛快?!?/br> 虞敬之看她如此灑脫,又想六王爺行事,可不也是這般,人人皆是言道六王爺無形無狀,嘉和郡主張揚跋扈,可是卻也沒有想過,有些事兒哪里是看的那么簡單,如若能夠像她過得這樣快活,那么虞敬之覺得,自己也愿意這樣,這樣的生活。在乎太多名聲,終究無用! “敬之哥哥一把年紀倒是沒有你看得開,真是可悲可嘆?!别埵侨绱搜缘?,虞敬之依舊是一臉笑容。 阿瑾撇嘴:“你不用恭維我了,恭維我,我也不會給你付賬的。我們家的家風就是扣?!?/br> 虞敬之一怔,隨即被她逗得笑了出來:“家風是扣???你這家風,我倒是覺得甚好,敢問嘉和小郡主偷偷攢下多少銀兩了?” 阿瑾惆悵望天:“你問一個姑娘家這樣的問題,好像不怎么禮貌吧?!?/br> 虞敬之淡然的笑:“嘉和郡主明明只是一個小孩子,怎么就成了姑娘家了呢!” 阿瑾:“你剛還說我是大姑娘了,現在又說我是小孩子,反反復復的,你還真是不牢靠呀!” 其實阿瑾與虞敬之接觸并不多,特別是虞夫人死了之后,虞敬之似乎一下子就更加忙碌起來,雖然也常駐京城,可是實際上卻東奔西走,如若不是他這么多年的建樹。阿瑾也不會揣測下一任大將軍的人選是虞敬之。 如若文官,很多都出類拔萃,但是既是武官,又要家世好,這就很難了。 阿瑾覺得,自己和虞敬之不算熟悉,但是在虞敬之看來,兩人還是算熟悉的,畢竟,虞敬之接觸的人也不多。 他在某一方面和傅時寒有些相似,都并不與人深交,身邊的知交好友,幾乎沒有。阿瑾其實也能理解,年少意氣風發,只身去了外地官場,而后遭遇偷天換日的妻子,綠帽壓頂的難堪,他有所變化也是理所應當。 只雖他并不常在京城的,但是因著和傅時寒有些曲曲折折的親眷關系,兩人還算是接觸頗多,連帶的,阿瑾也與他見面頗多了。當然,這個“頗多”是因人而異。 “嘉和郡主真是伶牙俐齒,我倒是老了呀!已經不習慣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庇菥粗畮еσ?。許是因為這么多年的忙碌,也許是因為之前假娘子之事的打擊,他確實顯得成熟。 相較于傅時寒趙謹言景衍等人的翩翩佳公子模樣兒,虞敬之倒是顯得老上幾分,若說他三十好幾,也是有人信的??伤贿^是二十六七的年紀。 “敬之哥哥既然稱得上是哥哥,而不是大叔,那么便還是年輕?!卑㈣Σ[瞇繼續言道:“不知敬之哥哥過來尋什么呢?” 虞敬之看一樣掌柜的,言道:“我要的香準備好了么?” 掌柜的立時:“已然準備好,勞煩虞大人稍等一下,小的這就差人進屋拿?!?/br> 虞敬之與阿瑾言道:“我母親近來睡得不好,我為她尋了幾味安神香,這樣睡起來也舒服許多?!?/br> 阿瑾頷首:“是這樣啊,不過我倒是與你們不同,我就覺得,有怪怪的味道睡不著,不管是不是好聞的香味兒?!?/br> 虞敬之想到小時候的情形,笑言:“你喜歡青草的味道,小時候就說過的。雨后青草的味道?!彼蛄藶]月,言道:“瀅月郡主喜歡清冽的香火味兒,也不喜歡這樣深幽的木香,對么?” 瀅月一直都沒開口站在一旁長蘑菇,聽到虞敬之與她搭話,笑著微微一福,言道:“正是,你要送我么?” 虞敬之:“……” 阿瑾頓時笑了起來,瀅月也跟著笑:“我開玩笑的,您無需想太多的?!?/br> 虞敬之嘆息:“小姑娘長大了,都和小時候不一樣。我果然是老了?!?/br> 說的好像自己七老八十一般。 “只是我倒是不明白了,既然你們不喜歡,為何又過來呢?”他雙手背在身后,整個人給人幾分壓迫感。 阿瑾細想原來,似乎之前還沒有這樣的感覺,但是現在卻又有了,可見,人的閱歷會給人不同的感覺。原來的虞敬之是翩翩佳公子,而現在則是很具有侵略性的武將氣息。 阿瑾揚頭:“我自己不用,但是不代表我不喜歡??!你真是不懂女人?!?/br> “噗!”虞敬之直接笑了出來,這樣的話題真是十分詭異。他含笑問:“那你可以告訴我么?” 阿瑾認真:“男人買東西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需要這個??墒桥牟挪皇悄?!”停頓一下,阿瑾解釋道:“我們買東西有很多很多原因。例如:我今天心情不好,想買東西,買!隔壁的阿花有這個東西,我沒有,買!我沒有藍色的裙子,買!我沒有紅色的披肩,買!她的珠花比我好看,買!總之任何原因都可能造成買的結果,買買買!” 虞敬之被阿瑾說的話震住了,嘆為觀止。他倒是不知道,竟然會有這么多的緣由,而這些緣由在他看來倒是十分可笑的。 “那買了根本沒有用呢?”虞敬之倒是與阿瑾討論起來。 阿瑾認真:“沒有用自然是就放在柜子里啊,又不會壞掉?!?/br> 她一臉的“你問這個話超級奇怪”,虞敬之看了,忍不住笑的更加厲害。他衷心言道:“今天碰見你很有趣?!?/br> 阿瑾:咩? “不碰見你,我都不知道我家里那些人為什么買個不停。不過這樣買買買,真的開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