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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江一笑:“這急脾氣是改不了了?!?/br> 蟲鳴院的烏家樹上,黎下手邊放著一本厚厚的書,人已經睡著了。 兩只狗子一左一右挨著他,也睡得很沉。 蕭知坐在三只身邊,安靜地看著書。 鐘春秋的房間內,床上白白凈凈的幼兒眼睛睜開又閉上,反復了好幾回,最終還是呼呼地睡了過去。 * 4月30日午后,暴雨停了。 5月1日早上八點,風回農莊迎來了又一批全新的顧客。 黎下五點半起床,沿著靈雀河跑了個來回,然后直接跑到栗園服務區,黎渠和蘇醒昨晚上都回來了,今天全都過來幫忙。 黎下到的時候不到七點,舅舅店里的稀飯已經全都熬好了,饅頭正好要上鍋,黎下幫忙放了幾個包子,早上一大波就算忙的差不多了。 他和全家人一起吃了早飯,又把姥姥親自包的大包子裝了兩袋,交給易眠讓她寄給七郎和王恕行,自己去大祭橋那里等人。 八點半,楚天然和十幾個穿著黑T、牛仔褲的精壯漢子乘著兩輛驢車過來了。 看見黎下,一群人不等驢車停下,就全都跳下車跑了過來。 黎下被他們一人一拳揍得抱著肚子往橋欄桿上躲,差點掉進梨花河里去。 揍完了,幾個看上去年齡最大的又一個個伸手呼嚕他的腦袋:“幾天不見,出息了哦,成大老板了?!?/br> 黎下扒拉著被呼嚕成鳥窩的頭發:“哪來的大老板,就是個小農莊主?!?/br> 他看了一圈沒找到想找的人,問:“聶長官、大福他們幾個呢?” 沈九州前天給他打電話時,說的名單里有聶風和傅祖與幾個他十分熟悉的人,現在少了好幾個。 楚天然說:“聶風和大福、王笠被隊長臨時派了活兒,下一批來,我們一起來的還有十幾個,他們說路上的風景好,不想坐車,步行過來?!?/br> 黎下說:“又被抓壯丁了?得,那咱們先玩,不管他們了?!?/br> 一群人跟著他跨過大祭橋,走進大祭嶺。 幾個后面馬車上下來的顧客看到了,紛紛議論:“這不是大祭嶺嗎?不是說大祭嶺不讓游客進嗎?” 梅織從對面山坡上下來,手里提著個裝滿野菜的籃子:“那是我們農莊安保部的,剛訓練回來?!?/br> “哦?!笨腿藗儾桓市牡貒@息一聲,紛紛打開手機或相機,開始對著大祭嶺拍拍拍。 一個衣著非主流,但卻帶著個厚厚的眼鏡、扛著個特別專業的攝像機的半老年男人拍著拍著叫了一聲:“哎,這畫怎么有點眼熟?” 他小心地調著攝像機的焦距,人下意識地一直往西走,馬上就要走到橋上時,對面過來一個人攔住了他:“先生,那邊的村莊謝絕游客進入?!?/br> “昂?”半老男人把臉從攝像機后露出來,“哦,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我……” 他騰出一只手在身上摸,摸出個套著暗棕色外皮的小夾子遞給齊修賢:“這是我的證件,我是首都大學歷史系教授,我覺得對面寨門上的雕刻非常獨特,有很高的研究價值,你能幫我聯系一下村里的負責人嗎?” 齊修賢把證件還給他:“很抱歉田教授,風回農莊開發前我們村里專門出臺了一項規定,您這樣的情況是不能進去的,我們村長來也是一樣的結果?!?/br> “可是,那那那……”田澤群焦急地指著寨門,“那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文物,你們那個寨門是不是存在很多年了?” 齊修賢把他往外推:“抱歉,我無可奉告,請您往那邊走,農莊大門在那里?!?/br> 田澤群被推到十幾米外,他隔著梨花河還拼命伸長了脖子在看寨門,看不清,著急,把眼鏡摘下來擦了幾下再帶上,繼續看。 齊修賢在大祭橋頭站著看了他一會兒,發現他還不死心,就跟他說了幾句:“您不用看了,我們那寨門是一百二十年前寨墻被土匪炸了后重修時才有的,不是什么文物。 因為門沒有了,就剩個框,沒什么實際作用,加上以前村里窮,寨門幾十年都不收拾一次,所以被藻類腐蝕成了那樣,風回農莊開業時,我們怕影響村子的形象,才給刷洗干凈?!?/br> “一百二十年前才有的?”田澤群失望地反問了一句,重新扛起攝像機,洋洋不快地向農莊大門走去。 齊修賢輕輕吐了口氣,轉身走回大祭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06 23:32:02~20200507 23:30: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淡風輕近午正、茂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禾火10瓶;君子蘭2瓶;甜甜圈、taylor、橖鷬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6章 那些杏 大祭嶺今天比過年還熱鬧,除了老人們吃過早飯后例行到東門外低調炫耀幸福,讓游人羨慕嫉妒恨,其他人此時全都在祠堂附近。 吃早飯時齊則達大喇叭通知,八點半到祠堂門口領蜂蜜和杏。 大祭嶺街上就有幾十棵老杏樹,寨墻外杏樹就更多了,村里人并不缺杏吃,但現在分的是風回農莊的杏。 齊修賢回來時,眾人已經幫齊則達和齊德嫻把桌子擺好了,兩輛裝滿杏的馬車被孩子們團團圍住,蜂蜜也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