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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帥哥還挺勤快,萬壑收了紙條,往4號院跑,他的早餐在自動售賣機里。 吃了個肚子溜圓下來,看到隔壁一家七口互相催促著往栗園服務區跑,楊闕為自己點了個贊。 昨天,他在入口那里走了一個多小時,到農莊后翻山越嶺玩了七八個小時,他知道自己一覺睡醒肯定渾身疼,就微信詢問,有沒有早餐送到客房的服務,得到的回答是,他當時就可以點餐,早上六點半之前,餐點會打包放進自動售賣機,他到時候付款取出即可。 楊闕感覺這個服務比送客房更貼心,萬一自己起不來,晚一會兒也無所謂。 他這么做還有一個原因,他昨天是從東面走過來的,雖然那邊還有很多很多美景沒有玩,但他今天想往西邊走走看看,暫時不想往回走了。 現在,他就沿著小村中間的小溪,逆流而上了。 他走得很慢,清早起來覓食的小鳥很多,空中飛的,樹梢上跳的,草地上散步的,每一步都是一個獨特的風景,哪一個都勾得他走不動。 柴草棚那幾個貨已經嫉妒瘋了,看到照片和短視頻,連字都不愿意跟他打,只是不時發個表情,表達對他的鄙視——丟下受苦受難的兄弟們自己享福,絕對應該被鄙視。 花了三個小時,楊闕才翻過一個山頭,然后他就被嚇得差點滾下山坡——女孩子的尖叫聲,讓他以為要現場目擊一出荒野兇殺案。 事實是,那個女孩子站在前面一個小山包上的一棵老杏樹上,對著南面的山頭在表達興奮之情。 現在才九點多,客棧的老客人吃完飯還沒趕到這里,今天的新客人應該還在入口處流連忘返,山里只有楊闕和樹上的女孩子。 發現不是兇殺案,楊闕馬上鎮靜下來,沖女孩子喊:“需要幫忙嗎?” 隨愿擺手,也沖他喊:“快上來,或者,你從下面直接去那個山頭的南邊?!?/br> 楊闕疑惑:“為什么?” 女孩子收起手機,小心地下了幾個樹杈后,抱著樹干慢慢滑下來,指了指南邊:“那邊的風景,有一種不同于這邊的特別的美?!?/br> 楊闕不大信,但他現在的任務就是享受美景,以風回農莊的做派,絕對哪兒哪兒都是美的,那他去哪里不都一樣?而且現在,還有個漂亮爽利,他最欣賞的類型的女孩子,他決定過去看看。 一個半小時后,黎下和隨愿同時爬上了南面的山頭,然后,同時消聲。 半天,隨愿才表情迷茫地看著楊闕說:“我看到下面有幾個大字,感覺是自己眼睛出問題了?!?/br> 楊闕說:“如果你說的大字是鮮花版的‘員工宿舍、非請勿入’的話,我保證,你的眼睛其實還好?!?/br> 隨愿又迷茫了一會兒,說:“所以,這位風莊主真的是把最美的景色留給自己,邊邊角角拿出來換倆零花錢?” 楊闕笑:“也不能這么說,我感覺,兩邊的風景算是環肥燕瘦,各有特色吧,你是覺得咱們身邊的景色不夠漂亮嗎?” 隨愿看了看腳下的草地和小野花,再看看身邊的烏桕樹和樹上排排站的麻雀,再看看不遠處姿態各異但無一不美的各種樹:“不是,非常漂亮,可我還是覺得,覺得……好吧,人家已經為我們創造出了前所未見的美景,人家喜歡把最好的留給自己享用沒什么問題,都很美?!?/br> 楊闕笑著說:“這就對了嘛,要下去看看嗎?” 隨愿說:“當然?!?/br> 于是,兩個人乍開雙臂大笑著向山坡下跑去。 靈雀河兩岸是完全不同于外圍梨花河的風景,沒有統一栽種的花樹,各種不同的老樹隨意生長,每一棵樹都像是在這里生長了幾百上千年,和這里的天空、土地、山石、流水無一不和諧自然,殷紅粉白的牽?;ㄔ诶蠘涞闹Ω缮侠p繞,觸須又伸向遠處,和旁邊樹上的勾連相接,在河南岸串成一道不見頭尾的鮮花籬笆。 仔細看,這里每一棵樹的樹冠都和其他地方的樹一樣剛剛抽出嫩芽,但感覺上,這里的綠色就是比其他地方更清新濃艷。 隨愿特別想去對岸,在牽?;h笆下坐一坐,可靈雀河十幾米寬,水也比小溪深很多,河中間又沒有小溪里那樣看似自然存在的踏腳石,她根本過不去。 幾十米外倒是有一座小橋,那座橋的欄桿完全被鮮花纏繞,鮮花還和農莊入口的月季一樣,在空中交錯相連,形成一個十來米長、三米寬的鮮花廊橋,橋兩頭各有兩棵樹,樹已經有了綠色的嫩葉和殷紅的花苞,還沒有開放,樹干被鮮花和橋連在了一起。 可就是這座小橋的南端兩側,有鮮花組成的“員工宿舍非請勿入”字樣。 神特么員工宿舍,隨愿對河對岸的風景心癢難忍,對楊闕說:“我做夢都不敢想擁有這樣的地方,結果這只是人家的宿舍?!?/br> 楊闕點頭不語。 他想起了萬壑和他哥哥的電話,那家伙是不是已經來過這里了???要不不能那么執著,連撿垃圾吸引霸道總裁的招兒都想出來了。 隨愿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務,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猶豫了一下后問楊闕:“可以請您幫個忙嗎?” * 陸而是被好友的叫聲嚇醒的,他以為林天賜被蛇咬了,結果,那貨把他從被窩里拖出來,架巴到院子里,就為了讓他看那一臉的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