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瑞欽氣得直喘氣,這么多年他給自己做的努力都白做了!他發現真正對上了陸權東,他還是做不到面不改色,還是對當初的事情無法釋懷,他蹙起眉冷冷道,“當初我們出事那天,柏景輝找過我,他跟我宣揚你的所有權,讓我自己識相點放手?!?/br> 陸權東愣住了。 “我也不明白你對我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或許從前我對你依附太過,整個世界全部都是你,如今一下子脫離了你你反倒不適應了?!這么多年了,我年紀也不小了,我的心很累,不是當初可以陪你玩玩的那個年紀了?!?/br> 陸權東失聲道,“瑞欽你說清楚,當初柏景輝找你,說了什么?” 瑞欽慘然笑道,“我們都知道他年少時和我有多么想象……” “像個屁,我說了不像!他什么樣一個人你什么樣一個人我還不知道么?” “你讓我說完?!?/br> 陸權東閉上了嘴緊緊盯住瑞欽,一瞬間心思百轉。 “他的意思就是你等了他那么多年,他現在想明白了,那自然是沒我什么事兒了。你既然可以吃到正品了,何必還需要我這個贗品呢。所以這輩子你有機會了,你們都放過我吧?!比饸J靠在墻上難堪地看著玻璃窗里的那個自己,語氣里帶著嘆息。 “別開玩笑?!?/br> 瑞欽頓了頓,才苦笑道,“我們在一起那么多年,你知道的,我從不撒謊?!?/br> ☆、第四十一章 遲來的真相 “我知道?!标憴鄸|的臉色此刻陰得能滴出水來,他有了不妙的預感,但還是對瑞欽堅持道,“瑞欽,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從來沒跟柏景輝有過任何除兄弟以外的瓜葛,從前不會有,將來也不會有?!?/br> 瑞欽愕然抬頭,眼里閃爍不定不敢置信地看著陸權東。 陸權東看到他的目光心里一陣疼惜,他重新上前攬住瑞欽,捧著他的臉柔聲說道,“是我從前對你關心太少了,令你這么不安這么輕信別人這種扯蛋的話,是我的錯,給我機會,讓我好好改?!?/br> 瑞欽這次沒有再掙開,而是順從地把頭靠在了陸權東肩上,只是他的手還是微微有點顫抖,沒有抱上去。 陸權東陰著臉目視前方一個字一個字沉聲問道,“阿欽,你好好跟我說說,你們出事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你的車為什么會失靈,到底是誰做的手腳,我們必須得搞搞清楚!” 卻不想瑞欽抬起頭不答反問道,“你還沒說,你怎么也會回來了?” 陸權東嘆了口氣苦笑道,“我接到有人要動你的信兒之后,馬上就去找你了,你當時都不接我電話,我只能去找你車子的定位,誰知找到你的時候,你的車子已經失去控制往海里開去了……情況緊急我別無他法只能開車攔你,沒有攔住于是就和你們一起……” 盡管陸權東寥寥幾句,瑞欽也從里面聽出當時情況的危及,事情重現一遍他還是臉色蒼白,頓了好半晌,他苦澀地說,“你,你居然……你知不知道你也會死??!” “你老公很沒用吧?還好你們都還在……老天爺對我陸權東太不薄了!”陸權東正苦中作樂時,一滴眼淚接著一滴眼淚倉皇打在他的脖頸上。 瑞欽這一刻心底的軟弱控制不住地爭前恐后涌了上來,與之相反的是心底對陸權東的信任前所未有的堅定了,這個男人都能為自己和孩子們而不要性命,那還有什么可以不相信他的? 陸權東手足無措地抬起瑞欽的臉撩起衣服給他擦眼淚,“好好兒的怎么哭了,現在咱不是都活得好好的么?哎咱別提這些陳年舊事了,你跟我說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瑞欽赧然地使勁抹了兩把眼睛,眨巴著眼睛克制住情緒,回想了一下才把那天離家后發生的事情和見過的所有人都和陸權東交代了一遍,然后問道,“所以你說,他們最可能在車上動手腳的時機是什么時候呢?意外發生時我和寶貝們已經沒有意識了,肯定有人下藥了,可是那天我并沒有在外面吃過任何東西?!?/br> 陸權東思索了半晌后錘了一下墻說,“除了王力昆還能有誰?太他媽不是東西了!為了成年累月的過節敢壞了道上的規矩害我老婆孩子!”說完他還充滿怨氣地看了一眼瑞欽叨叨,“你居然還跟這種東西在一起做朋友?” “你別胡說,昆哥不是這種人!” “還昆哥?”陸權東說著說著牙就酸得倒下來了,話也不知道扯哪里去了,“你怎么不叫我東哥哥???快叫我一聲聽聽?!?/br> 瑞欽抿起嘴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腳,才說,“這輩子我提前和王力昆遇上了,知道了他的一點事情,他的mama和meimei就是被他爸的死對頭破壞了道上的規矩給害了的,他mama當時就死了,他meimei被禍害地重傷,躺在醫院很長時間,現在換了一個腎,身體其實還是不大好的。所以他平生最恨的就是這種事情,當初那件事情根本不可能是他做的!甚至他其實根本不愿意涉黑步他爸后塵,估計前世也是迫不得已的吧,現在他已經去首都發展了,正兒八經做良民去了呢。而且王力昆還救過我們,他人很仗義的,以后不許你擠兌他?!?/br> “嘿!”陸權東覺得他老婆對著他都沒這么話多過,頓時心里更酸了,仗著他們周圍烏漆墨黑又開始耍起混來,摟住瑞欽的脖子低頭說,“行,我聽你的,不過你得先讓我親一口?!?/br> 瑞欽瞬間無語,他們難道不是在說很正經的大事么? 他沒有話說,陸權東便當他答應了,因為兩人身高的差距,他一只手托住瑞欽的后腦勺一只手穩住他的臉,低下頭狠狠親了下去,瞬間粗重的呼吸里帶著急切和粗魯。 隨著舌頭的長驅直入,他雙手的力道不知不覺大了起來,肌rou緊繃,而扶著瑞欽后腦勺的那只手慢慢往下托住瑞欽的臀部緊緊貼向自己。 瑞欽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吻弄得兩眼一抹黑,滿鼻子都是陸權東身上的味道,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便覺得呼吸困難,雙腿一陣無力,手便慢慢圈住了陸權東。 陸權東對著瑞欽最是無賴,拿捏住了他的敏感點豈有放手的道理。 前面轉彎處走廊上微弱的燈光投射到他們前面十幾米處,而這邊烏黑靜謐的角落,只有兩人混亂的喘息聲不斷響起。 瑞欽的皮膚隨他媽,白皙光滑還細致,就算大熱天都是涼涼的,摸上去十分舒服,同時他人雖然瘦削,屁股上卻因為有rou而彈性十足,身材也因為還在少年期骨骼沒有長開,而骨rou云亭柔軟順滑,陸權東的手早已鉆到了瑞欽校服里摸得忘乎所以一時都忘記了今夕何夕這是哪里。 瑞欽卻是慢慢急了,眼看陸權東的嘴巴都要啃到他鎖骨下面去了,手還在他衣服里一陣作亂,他按住陸權東鉆進他衣服里的一只手,眼里浸著濕意哼哼唧唧討饒道,“別……別摸了……” 豈料陸權東這個不要臉的直接拉著瑞欽的手伸進了自己的衣服里,貼上他已然微微汗濕的背,嘴里還下流無恥地含混道,“你也摸,不讓你吃虧?!?/br> 瑞欽兩眼一黑,“喂!孩子們還在病房里呢……我們事情也沒有說完……” 最終在瑞欽的不斷堅持下,陸權東又墨跡了五分鐘,兩人才終于從角落里走了出來。 瑞欽低頭扯著自己的校服t滿臉通紅睫毛上都帶著點點濕意,想想又特別不服氣,轉身狠狠踹了陸權東一腳。 不過他此刻渾身有點無力,他的狠狠一腳在陸權東看來不疼不癢還格外舒坦,便只憋笑在心悶不吭聲。 瑞欽冷冷地斜了一眼陸權東埋怨道,“你到底還討不討論到底誰是害了我們的人!” 陸權東堆滿笑意的臉上重新陰鷙了下來,他說道,“行了,我想我已經知道是誰做的手腳了!” 此刻他再想起前世傳到他耳里的柏景輝先后大筆投資失利,為了填補空缺又借高利貸投資那件事情,心里便覺得整件事情前后串聯了起來。 柏景輝也不知道是不是遺傳自他老爹的好賭的基因,膽子賊大,投資向來是膽大手黑,也確實曾經給他賺過一些,可總歸是輸多贏少,誰知道他跟上癮一樣的,如此利滾利還怎么維持他奢侈的影帝生活? 本來他還以為傳言雖然空xue來風,但總歸不會那么夸張,沒想到這就把柏景輝逼上邪路了!居然敢對瑞欽下死手! 也真是可笑至極!雖然他年少時和柏景輝交好的確是覺得對方長得對他胃口,看了順眼,可他居然妄想跟瑞欽比在一起! 就算沒有瑞欽,兄弟就是兄弟,柏景輝萬萬不可能把他拿來做伴侶的人選。 瑞欽驀地抬頭問,“是誰?” 陸權東擰著眉咬牙切齒道,“柏景輝這個狗娘養的狼心狗肺!”虧他還一直把他當做兄弟幾度提攜,要是他們沒有穿回十六年前,他非得弄死他不可! “是他?!”瑞欽緊緊握拳,又問,“為什么不是陳國龍?” “你不知道他家世背景才這么問,他陳家在京都勢力大著呢,他一個大家少爺,沒必要的?!?/br>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布町的病房前,布朗一直在里面忐忑不安地坐著,聽到他們的腳步聲馬上奔了出來,看到他們沒有大打出手的樣子才松了一口氣,但是馬上他又猶豫著對陸權東問道,“老豆,你們還離婚嗎?我們同學的爸媽只有離婚了才會分孩子?!?/br> 陸權東莞爾道,“我只愛你媽一個,這你得問你媽?!闭f完他側過臉深深地看向瑞欽問道,“老婆你只愛我一個對么?” 布朗打破砂鍋問到底地又看向瑞欽。 不知怎的瑞欽馬上想到了剛才他們在走廊角落那一幕,在孩子純摯的視線下,他一瞬間漲紅臉說不出話來。 陸權東氣急敗壞吼道,“這還用猶豫么?!” 頂著面前兩父子殷切的眼神瑞欽硬著頭皮吐出一個字,“愛!” *** 布町一個孩子被劉書記的弟弟劉二打成重傷險些危及生命的事情不知怎么地已經傳揚了開去,像唐玲夫妻,瑞啟華夫妻,當天就來醫院看了,就連馬書記次日就帶著兒子馬卡龍來了醫院。 病房里這時候只有唐音、瑞欽、陸權東和布朗守著,布町布朗和馬卡龍小胖子好久沒見,在一邊自成一堆有著說不完的話,而馬書記則直接對唐音等人說,“沒想到我走之后,新任的書記居然如此為禍一方!不過你們不要擔心,我聽到消息的時候,那劉書記已經被革職查辦了,還有一同參與進你們農莊一事的和劉家他們有裙帶關系的那個梧桐鎮副鎮長和市里那個朱科長都已經被一氣兒摘了帽子。市長對這件事情很看重,已經嚴辦了那串胡作非為的人。至于那劉二更是沒人保他了,估計進去吃個幾年牢飯是沒跑了?!?/br> 這可是今天瑞欽他們聽到的最大的好消息了!一時間大家都露出了笑模樣。 ☆、第四十二章 變化的開端 陸權東一家四口盡管團聚了,但還是決定按當初瑞欽的打算先瞞著兩家的長輩。 盡管如此,布町出院這天,蕭彩英夫婦早已拎著許多補身體的菜來到了瑞欽家里,得知瑞欽早已和自家的兒子是朋友之后,蕭彩英比誰都高興,畢竟她家的兒子她知道,從小就混,可是瑞欽不一樣啊,從小到大都特別優秀,將來是肯定成才的!何況他們兩家本就關系這么好,現在不是錦上添花么。 幾個長輩磨刀霍霍要給孩子們做頓好的去去晦氣,瑞欽他們也到家了。 他們還沒進門,dodo就撲了出來,兩只爪子搭在布朗身上,使勁在布朗懷里拱了拱之后,又去瑞欽和布町那邊沾了兩人一身毛,唯獨把一邊的陸權東給無視地特別徹底。 不要說什么狗都長得差不多的話,陸權東一眼就把dodo認了出來,這不就是他家那只蠢狗么?沒想到狗都和老婆孩子們一起過來了他卻沒這待遇! 陸權東指著dodo好半晌沒說出話來,最后幽怨地對瑞欽說,“你裝作不認識我,連狗都裝不認識我……” 瑞欽感到好笑,把dodo喚到他和陸權東跟前,抱住dodo的脖子湊到陸權東褲腿上,說,“dodo,你真把他忘了么?” dodo坐在陸權東面前,嚴肅的狗臉揚起看著陸權東,尾巴都降低了甩動的頻率,然后看著看著,他站了起來,當著陸權東的面在他腳上抬起了一條腿…… “臥槽!”陸權東飛速躍到兒子們那邊。 dodo其實根本沒有要尿尿的意思,看到陸權東那大驚失色的樣子馬上咧開嘴在院子里瘋狂地跑起圈來,那尾巴甩得簡直比雨刮器還犀利。 布朗和布町還有剛剛出來的瑞士棠已經笑得直不起腰,就連瑞欽都側過臉悶笑。 “好了,快進去吧?!比饸J推著陸權東進門,看到桌子上擺著好大一籃水果,向瑞士棠問道,“誰送的???這么多?!?/br> 瑞士棠答道,“奧,那是孫叔叔送的,孫叔叔在咱這附近開了一家水果店呢,老大了!” “哪個孫叔叔?我不記得咱們這有個姓孫的人家?!?/br> “哥你不知道了吧,他就是之前替咱媽教訓了瑞國棟的那個人,之前來我們農莊玩兒過的,在咱村口打了瑞國棟一頓的那個,想起來沒?” 瑞欽問道,“不是說對方是北方來旅游的么?” “是沒錯呀,但是人現在在咱們這開店了,聽說是北方那有貨源的?!苯又鹗刻挠譁惖饺饸J跟前神神秘秘說道,“哥你不知道的還多呢,這孫叔叔,原來就是咱媽十八歲時候去北方修椅子,結果落水了救她起來的那個救命恩人呢!” 瑞欽驚訝地張大嘴,“還有這回事?” “他對咱媽可好了,我看八成是對咱媽有意思……”瑞士棠對瑞欽擠眉弄眼,說得煞有介事,“不知道媽有沒有看出來,反正我是看出來了?!?/br> 瑞欽哭笑不得地點了meimei一記,“你這混孩子媽的事兒都敢胡說,小心被她聽見咯?!?/br> “我看也真?!标憴鄸|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湊了過來,笑嘻嘻地說道,“你看這么多水果不少錢呢,非親非故地他干嘛對你們這么好啊?!?/br> 他看瑞欽一臉無語,又悄悄地對他說,“咱媽上輩子命也苦,我也聽我媽說了,這輩子她已經和你爸離婚了,那往后有碰到好的,你們也撮合撮合,是吧?” 這倒的確是這個理,瑞欽楞了一下點點頭,暗自想著有機會要打聽打聽那姓孫的叔叔的情況,突然他瞇起眼抬頭對陸權東說,“叫我媽阿姨?!?/br> 陸權東笑了起來,眼疾手快地伸手按住瑞欽欲要拎的桌上那果籃,連帶把瑞欽的手也握住了,順便摸了一把說道,“我來我來,放邊上是吧?” 瑞欽把手從他掌心抽了出來,忍不住低聲喝道,“喂,在我家呢!” 陸權東摸了摸鼻子,咋感覺現在和正兒八經領過證的老婆在一起,就跟偷情似的呢。 瑞欽家里兩家人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他們農莊大廚房那邊幾個幫工的大嬸也邊干著活兒邊聊得熱火朝天呢。 “唐音家這是妥妥地沒事兒了,咱啊,還能在他們這賺把子錢,不過聽說,瑞老三家里可就倒了大霉了!” “他們家又怎么了?倒霉的不是瑞老大家么,他那病啊,折騰起來沒個完,聽說家里都倒騰空了!” “可不是,聽說那倆老的養老金,都每個月盡給老大一家買米買菜了,就這,每次碰到他們嘴里還沒個好話,總說是唐音母子虧待他們,說唐音越有錢越摳門啥的,有錢就看不起人了,就唐音那好性兒,明擺著不會呀,那瑞啟華家,不就是和唐音他們交好,現在給農莊供供豬rou供供菜,過得多好??!” “還不是眼紅嗎,這誰還看不出來啊,這種話聽一兩遍就可以了,現在我都躲著他們家人走,被拉住能說老半天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