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這,這他媽根本就不是田甜!而是一具腐尸! “瞎子、白冰救……救我?!蔽遗Φ霓D過臉想向兩個同伴求救,卻驚愕的發現我的視野中根本就沒有瞎子和白冰的身影,而且我所在的地方也并不是什么小村的墳地,而是一座摩天大樓的樓頂! 那具腐尸的力氣極大,一只手就把我從地上給提了起來,就那么拎著我,一步一步走到樓邊。 肺好像要炸了一樣,眼前的情景越來越模糊,我拼了命的去掰它的手,去踢打它的身體,可是那腐尸就像山岳一般不為所動。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好像離死亡更加的接近。 突然,我的手一空,空氣重新涌入了肺里,我居然把它的手掰開了???可是下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我的身體已經懸在樓頂之外…… “敕!”就在我身體快速下墜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喝,緊接著,眼前的畫面寸寸破碎,大樓,城市,全都化作了一片虛無。 眩暈感過后,我才發現自己還呆在那個墳地里面,兩只手卻是死死地掐著自己的脖子。 松開手,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扭頭看去,瞎子和惡婆娘的狀態跟我差不多,有點迷茫,手也是剛剛從脖子上收回來。而在羅瘸子的對面卻多了一個人,那身唐裝還有黑色的布鞋,只看背影我也認出來了,正是茅坑老賊!額,不對,是毛鏗大師??辞樾蝿偛拍锹暋半贰本褪撬俺鰜淼?。 “你是什么人?”羅瘸子陰惻惻的看著毛鏗大師,對他的攪局行為很是不滿。 “鄙人姓毛,名鏗,不知道這位道友如何稱呼???”毛鏗大師單手打了個稽首,另一只手卻是背在背后,指了一下我們三個,然后做了一個抓握的動作。 雖然對這個毛鏗還是有些懷疑,但是他剛剛救了我們,姑且按照他的指示來,等事情結束之后再問他要一個解釋。 “茅坑?茅坑就該乖乖的呆在茅房里等著吃屎,沒事干跳出來壞別人好事做什么?我看,今天你就跟他們三個一起,埋在這里好了?!绷_瘸子抬起手來,一晃,他的手里居然發出了我經常聽到的那種單車鈴聲,隨著鈴聲響起,兩個穿著黑色雨衣的活尸從樹林里蹦了出來。原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單車鈴鐺,而是羅瘸子控尸用的法器。 “我去,剛剛那個會走路的都被我們給干掉了,你弄出兩個連路都不會走的,是給我們升級用的么?”看到這倆跟電影里差不多的蹦蹦跳跳的家伙,我沒來由的想笑。 “是么,那么,你就看看他們是不是比那個活尸還菜吧?!绷_瘸子笑的更加陰森,鈴鐺一搖,其中一個已經向我蹦了過來,另外一個則是蹦向了瞎子。 “沈浩小友,當心,那是僵尸,比你們干掉的活尸要厲害的多?!泵H大師一邊提醒我,一邊緩步向羅瘸子走了過去。 “僵尸?來什么都一樣射!”撿起剛剛中招時候扔在地上的水槍,對著沖我蹦來那家伙就是一槍,“樸茨”一聲,黑狗血射到了雨衣上,四處飛濺,對僵尸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我cao!你們他媽的就不能穿點別的衣服么!”有了剛才收拾活尸的經驗,我的膽子大了許多,畢竟一個圣斗士是不會被同樣的招數打倒兩次的,僵尸活尸,差不了多少。你丫不是愛蹦么,老子就把你踹倒了再射! 抱著槍向前跑了兩步,到了僵尸跟前,僵尸不知道是因為命令還是因為可以開葷了,跳的很是興奮,見我主動過來了,快速的向前一撲。 這孫子每次跳起來至少都有一尺多高,我就是看準了這個才沖過來的,趁著它起跳,我身子一矮,抱著水槍一個經典的野蠻沖撞,對著他的腿撞了過去,在我的預料中,這一下肯定能把這愛蹦達的孫子撞個狗吃屎,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當我的肩膀撞上僵尸的腿時,就好像撞上了一輛正在行駛中的重型卡車,僵尸的動作沒有受半分影響,我卻被撞的倒飛了出去。 “砰”后背著地,似乎正撞上了一塊石頭,疼得我險些背過氣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脊椎骨給摔斷了,想爬起來,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僵尸三兩下蹦到我的面前,俯身用兩只黑指甲足有兩寸長的爪子向我插了過來,我拼命的把身子向旁邊一側,抬起水槍就想給僵尸那張rou干似的臭臉來一下,誰知道僵尸從地上拔出雙手順勢一掃,水槍被它打爛了,腥臭的狗血淋了我一頭一臉,而我的身子也因為僵尸巨大的力氣而向一邊翻滾了出去。 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緊接著,我的脖子一緊,就被從地上提了起來。 他媽的,老子的脖子惹著誰了……剛剛就被掐了一次了,還來……我拼命的用手去掰僵尸的爪子,臉上的黑狗血滴在僵尸的爪子上,發出“刺刺”的聲響,好像硫酸一樣腐蝕著僵尸的身體,可是那個僵尸應該是接到了羅瘸子的命令,不管不顧的掐著我的脖子。 “嘩啦”一把米粒從側后方飛來,打在僵尸的臉上,頓時,僵尸的臉上就好像被人丟了一盒高靈敏度的摔炮一樣,爆出了一片火花,整個身子顫抖著后退了好幾步,兩只爪子也終于松開了我的脖子。 “咳咳……”半跪在地上,捂著脖子不住的咳嗽,這東西的力氣,比他媽的那活尸大太多了。埋伏在遠處的警察也不知道都干什么去了,按理說他們聽到了剛才的槍聲就該來支援才對啊。 “蛤??!舌尖血!”身后不遠處傳來了瞎子的聲音,剛剛就是他用糯米救了我,不過那一把糯米除了暫時打退僵尸之外,好像把它激怒了。 只見那僵尸晃悠著腦袋仰頭一聲嘶號,兩顆尖牙在月光下顯得雪亮雪亮的??梢钥吹皆具€算平整的面部現在已經是坑坑洼洼好像月球表面一樣了。 隨著他再次跳起,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仰了一下,手在后面一撐,卻按到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扭頭一看,正是之前被我們放倒的活尸的腦袋!有了!棺材釘! 我連滾帶爬的翻起身來,雙手抓住那根棺材釘拼命往外拔,可是他媽的惡婆娘剛才那一腳實在太給力了竟然拔不出來! 媽了個逼的,誰幫我頂一下??!手腳并用都拔不出來,這他媽的可怎么辦,后腰受傷了我想跑都跑不動??! 肩膀一緊,我的身子猛地被提了起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啊?!癱ao你媽的死僵尸!你以為老子好欺負是不是!??!”狠狠的在舌尖上咬了一下,扭過頭來對著僵尸那張爛臉就是一口舌尖血。 第三十六章 惡斗僵尸 舌尖血這東西,真他媽的是毀容第一利器啊,那效果,就連卸妝水都比不上。僵尸的臉被噴中后居然出現了融化的跡象。它嚎叫一聲就把我扔了出去,兩只爪子硬生生的彎了回去,捂著臉在地上亂蹦。 “媽了個逼的,風水輪流轉,這次轉到老子收拾你了吧!”剛剛我的手一直抓著棺材釘,僵尸把我甩飛的時候,那股大力竟然幫我把棺材釘給拔了出來,cao你媽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回頭掃了一下墳地里的情況,瞎子在和僵尸玩警察抓小偷,惡婆娘不知道是在跳霹靂舞還是干嘛,手舞足蹈的,兩只手在身上胡亂拍著,毛鏗大師則是和羅瘸子打了起來,時不時的扔道符,看來幫手是指望不上了。 僵尸嘶號了一會,重新向我蹦了過來,月光下,它的臉已經爛成了一團,兩只眼睛全都成了窟窿,看起來格外的猙獰恐怖。等等,不對,它的眼睛瞎了,那它是怎么找到我的?隨著這個念頭,之前看過的那些鬼故事、僵尸片在我的腦子里飛快的閃過。 想起來了!英叔說過,僵尸根本就不是用眼睛找人的,認識靠感知陽氣,一般遇到了僵尸,只要閉住氣,僵尸就找不到人了。 “瞎子!閉氣!”我大喊了一聲,在僵尸撲到我身前的一剎那閉住了呼吸。果然,那只僵尸在離我一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面部抽搐了幾下,似乎是在抽鼻子。 舌吻真心是個好技能,在無數女孩身上練出來的舌吻技術讓我對閉氣這種事感覺毫無壓力。不過,新的問題來了。剛剛瞎子是用棺材釘釘了活尸的頭頂,我是不是也得釘頭頂啊。后腰傳來一陣陣劇痛,我他媽的根本釘不到這孫子的頭頂??! cao你妹的,你主子是個瘸子,老子也讓你丫的變瘸子算了!隨手撿了一塊石頭,爬到僵尸的身后,揚起石頭把那根棺材釘狠狠的咋進了僵尸左邊的腿彎里,僵尸嚎叫一聲單膝跪地,身子一旋,胳膊掃到了我的肩膀上,把我再次掃飛了出去,我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一樣。 用盡力氣從地上爬起來,卻見那僵尸對著我的方向,右腿一用力,身子朝左,一個倒栽蔥扎到了地上,爬起來后繼續對著我,跳,然后倒栽蔥插在了地上。 “讓你他媽囂張,還想搞老子,門都沒有?!蔽掖丝绦闹泻苡谐删透?,那么恐怖的僵尸,瞬間就逗逼了,實在是讓人想不發笑都不行?;仡^看看場中,那兩對半仍舊折騰的難解難分。別看羅瘸子腿腳不好,跟毛大師打在一起卻完全沒有落到下風,之前真是沒看出來,這孫子竟然是個高手。 不過,嘿嘿!我的眼神瞄向了那個自顧自手舞足蹈的惡婆娘。死瘸子,如果加上這個臭娘們兒,你那條瘸腿,還他媽的hold得住么? 摸出還掛在腰間的電棍,從地上慢慢的爬起來。死瘸子,老子的棍子從來都是捅女人用的,今天,就他媽讓你銷魂一把! 以我現在這個身體狀況,別說是沖上去找羅瘸子的麻煩了,逃跑的時候不拖別人后腿我都得念叨幾句阿彌陀佛?,F在我最好的選擇就是喚醒明顯陷入了幻覺的白冰。 不得不說,那個死瘸子其貌不揚的,卻是個幻術方面的大師,之前我們在火葬場遭遇的那些,包括剛剛我看到的腐尸田甜應該都是他用法術制造出來的幻覺。只不過他的幻覺是帶著真實性的,就像那幾個刑警,在幻境中被扒了皮,就真的變成無皮人死掉了。 我不懂什么法術,但是幻覺這東西,除了用法術能解除,來自外部的強烈刺激應該也可以做到,比如——電擊! 按下電棍的開關,對著惡婆娘的手背快速的戳了一下。只聽“啪”的一聲,緊接著就是來自超級賽亞惡婆娘的尖叫。 玩電這東西,也是有竅門的,小時候老爹就教過我,如果碰帶電的東西,一定要用手指背面去碰,因為身體的筋脈被電擊以后,手會無法控制的握緊,如果是用手心一面去碰的話,就等著變燒雞。 “我……我剛剛怎么了?那些蟲子呢?”頂著一頭爆炸長發的惡婆娘迷茫的看著我,原來剛剛在環境里她是跟一群蟲子在進行群p大戰啊,可能是因為毛鏗大師的出現,羅瘸子沒精力弄什么厲害的幻境出來了吧。我邪笑著往她雙腿間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剛剛有沒有蟲子鉆進里面去,嘿嘿。 “別找了,那是幻覺?!币黄ü勺谂赃叺囊粋€墓碑上,這次我可真的是精疲力盡了?!皭浩拍?,保持你超級賽亞人的狀態,趕緊去幫毛大師把那個死瘸子廢了?!?/br> “賽亞人?”白冰不解的念叨了一句,不過也沒什么時間深究,一路沖進了戰場。 羅瘸子和毛大師對打本就是半斤八兩,體術、法術互有攻守,白冰一加入戰圈,局勢完全變了,劈手給了羅瘸子兩個耳光,然后一腳就把他那條好腿給踹斷了,剛剛還牛逼無比的羅瘸子頓時變了個滾地葫蘆,抱著自己的一條腿在地上不停的翻滾哀嚎。 嘿嘿,讓你丫的再兇,傻逼了吧,郁悶了吧,法師是牛逼啊,會火球懂召喚的,可是一旦被惡婆娘這樣的高攻戰士近了身,還不是他媽被秒的貨。 “小白,把他捆起來?!泵髱煆膽牙锍槌鲆粡埛?,團成個團塞進羅瘸子的嘴里,不知道從哪里又掏出來一卷膠帶,把羅瘸子的嘴給貼上了,然后從他身上搜出那個鈴鐺,一邊胡亂的晃著,一邊朝瞎子那邊走了過去。 惡婆娘早已經恨極了這死瘸子,“喀吧喀吧”響聲,直接給瘸子的胳膊弄成了脫臼,也不管瘸子嘴里嗚嗚的慘叫,十分粗暴的撕了他的衣服,把兩只手反綁在了身后。 失去了cao縱的僵尸,在瞎子和毛大師聯手之下根本就不是事兒,分分鐘就被擺平了。好心的瞎子拎著羅瘸子的脖領子,讓他用那條瘸腿跳出了墳地。羅瘸子對瞎子感激涕零,就差跪下磕頭了,因為一開始惡婆娘是打算把他當個球,一腳一腳踢出墳地的。 原本埋伏在墳地小樹林外的警察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全都睡著了,惡婆娘賞了每人一個爆栗把他們全都叫醒了。 當惡婆娘惡趣味的把羅瘸子扔進警車的后備箱后,我聽到身邊的毛大師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后就猛烈的咳嗽了起來,扭頭一看,隨著毛大師的咳嗽,他的口鼻之中有血在不停的噴出來。他的臉色也變成了和田甜一樣的慘白。 我和瞎子連忙把毛大師扶到一邊坐下,幫他揉著前心,拍著后背足足過了五分鐘,毛大師才緩過一口氣來。原來,他為了等羅瘸子出來,故意玩起了失蹤,暗中跟在我們身邊,誰知道羅瘸子一現身就對我們施展了足以致命的強力幻術,事態緊急,又是三個人同時中招,毛大師不得已,強行用類似佛門獅子吼的道家秘法把我們三個從幻術中喚醒,而他自己則因為強行施法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聽到這里,我心里不由得一陣唏噓,之前我一直懷疑毛大師不是好人,還成天喊他茅坑,今天他卻拼著受傷救了我們三個?;叵胍郧暗姆N種,真的很對不起他。 “大師,對不起,從前是我不對。以后我再也不那么喊你了?!辈贿^明后天會怎么樣,至少在這一刻,我的道歉是真誠的。 毛大師笑了笑,伸手摸摸我的頭,兀自染著鮮血的臉上滿是慈愛,卻是一句話也沒說。 “我說,你們就打算這樣走了么?”一個陰惻惻的女人聲音突然在我們身后響起,我只覺得后脊梁一陣發毛,扭頭一看。我cao!身后站著一個身穿白色壽衣的少女,長發在夜風中肆意飄飛,原本清秀的面容此時顯得格外的滲人,不是白天剛剛下葬的桂筱玉又是誰! “媽的,死鬼敢嚇老子!瞎子!抄家伙干她!” …… 腦袋上,又多了一個包,只不過這次打我的不是瞎子也不是惡婆娘,而是那個剛剛從棺材里蹦出來的桂筱玉。 桂筱玉,真名叫做玉思言,滿族人,省公安廳特別行動組成員,來江東市的任務就是保護并協助毛大師。這次假扮桂筱玉也是為了引蛇出洞,并準備在最壞的情況下給對方出其不意的致命一擊。 之前在那個棺材小屋里我看到的那雙腳的確是毛大師的,不過他并不是那個疤臉壯漢的同伙,而是跟我們一樣,順著線索去那里調查的。我之后聽到毛大師身上的蛐蛐兒叫,就是在遠處放哨的玉思言發現壯漢過來后給他的信號。包括之后在飯店包廂里,用蛐蛐兒叫把毛大師喊出去的也是她。 而那個疤臉壯漢口中的老東西,毫無疑問,就是剛剛被我們抓到的羅瘸子。 第三十七章 李宅血案 回到市里以后我們先到醫院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一行人里,除了毛大師是內傷外,就數我最凄慘,全身多處青腫,擦傷,背部脊椎有輕微骨裂,索性不嚴重,只要不做劇烈運動一個星期差不多就能痊愈。頭上的兩個包略有礙觀瞻。沒錯,是兩個,惡婆娘在看到了自己那超級賽亞人的發型以后就給我頭上的包找了個伴兒。這些臭女人,怎么都愛打頭??! 處理完傷勢,我們就和警方一起,對羅瘸子進行了突擊審訊。要說羅瘸子現在也真的挺慘的,花白的頭發被剃了個干凈,頭皮上被毛大師找紋身師傅紋了一道符,一條腿上打著石膏,兩條胳膊根本就沒人給他裝回去,一直保持著脫臼的狀態。 對于羅瘸子的遭遇,我都開始有點咂舌了,警察局的各位早已經是恨透了這幫玩邪術的家伙,死了那么多朝夕相處的同事,對羅瘸子,就算是最心軟的文職女警也沒有半點同情。 審訊的過程非常的不順利,羅瘸子也知道自己犯下的事情,招不招都是吃花生米的貨,索性把嘴一閉,問也好,熬也好,打也好,就是一個字也不說。 足足磨了三天,羅瘸子死活都不開口。好在這三天的時間里,毛大師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索性施展道法,對羅瘸子施展了一招惘魂術。 所謂的惘魂術,就跟我們平時在電視里看到的那些催眠術差不多,讓受術者進入一種迷茫的狀態,在這個時候無論問他什么,他都會照實回答,除非他的精神力能比施術者更高。當然,電視和小說里描述的那種催眠術多半都是瞎扯淡,什么舉手投足間就能把人催眠的,那丫根本就是迷信,一個催眠大師,花兩三個小時無法催眠一個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被施了法術以后,羅瘸子交代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羅瘸子原本是個在山溝里修煉控尸術和幻術的道士,這次出山是受雇于李子文,幫他來煉制一種骨粉。 骨粉,顧名思義,就是用骨頭磨成的粉末,只不過這種骨粉的原料卻是煉尸油后留下的人骨。 尸油的煉制過程極其的殘忍變態,尸體在被虐待時會被先在嘴里塞進活抽出來的蛇鼠腸子,而那些腸子里飽含這死去動物殘存的怨氣,會在虐尸的過程中游走到尸體全身,作為引子激發出一種名叫尸怨的東西。 尸體的精華到最后全都化作了尸油,而尸怨則附著在骨頭上。這種附著尸怨的骨頭飽含著一種癲狂的情緒,一旦被服食就會瞬間在人體內爆發出來,效果堪比海洛因,而且少量使用沒有任何副作用。是一種新型的法術毒品。 李子文不滿足于正當生意的收入,開始喪心病狂的制造和販賣這種骨粉。而那個疤臉壯漢名叫段殘陽,是李子文手下的頭號打手,也會一些法術,大部分骨粉就是經他的手制造并販賣出去的。 有了羅瘸子的口供,大部分事情就已經清楚了。省公安廳立刻在全省范圍內布控,捉拿外出販賣骨粉的段殘陽,而我和瞎子則主動請纓,參加了緝拿李子文的行動。 坐著警車,趕到了老廣播大樓,我心里充滿了莫名的煩躁。在羅瘸子的供詞中,老廣播大樓就是李子文這幫人的骨粉制造中心,段殘陽煉化好的骨架,都是拿到這里研磨成粉,然后進行包裝的。 這個地方,最早我只見過三個人,一個是帶著金絲眼鏡假借李子文名義跟我見面的李兆龍,一個是背上同樣長了尸毒綠斑的老保安,另一個,則是讓我百感交集的田甜。 這三天的時間里,田甜沒有跟我進行任何聯系,我昨天也曾經去過田叔的棺材鋪,卻只看到緊鎖的大門,田叔卻不知道去了哪里。想來田叔和田甜跟這次的事情也脫不了關系。 以田甜和田叔的工作來看,他們家的經濟狀況只是一般,如果沒有參與販賣骨粉的事,田甜那輛紅色的奔馳車,又是從哪來的呢? 懷著復雜的心情,我們進入了被警察封鎖的廣播大樓。 羅瘸子和段殘陽一向是單線聯系的,恰好這兩天,段殘陽到外地出貨去了,羅瘸子被捕的事情并沒有被發現,所以老廣播大樓里的東西并沒有轉移走。警察在我們上次進入的那個直播間里,找到一個暗門,暗門里面,居然是個小小的加工作坊。作坊里堆滿了各種各樣的人骨,以及一些加工工具和少量的骨粉成品,作坊里溢滿了一股怪異的臭味。 骨粉的事情,到現在,可以說是人贓俱獲了。講過員工的指認,很快就把在廣播大樓里的一個小頭目找了出來,可是無論是這個小頭目還是廣播大樓里的其他員工都告訴我這樣一件事——這座廣播大樓里,從來就沒有一個名叫田甜的女主持人。 事到如今,田甜有問題,已經是個不爭的事實,而田甜的下落則需要等抓到李子文和李兆龍之后再好好拷問了。 在包圍廣播大樓的同時,同屬郊區的李家莊園就已經被武警部隊包圍了個嚴嚴實實,我和瞎子,跟著毛大師他們處理完廣播大樓的事情,就一路趕到了李家的莊園。莊園大門緊閉,原本守在門房的保安第一時間就束手就擒了。不過武警部隊接到了命令,全都沒有踏入莊園內部。 看著這座莊園,看著那棟別墅我只覺得一陣又一陣的發寒,那天晚上在這里看到的那一幕實在是讓我畢生難忘。只不過,那些事情,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告訴毛大師他們。 自私?也許吧,雖然惡婆娘很兇,總是打我的頭,但是吵也好,鬧也好,共同經歷過生死,我們已經把對方當作是朋友了。如果他們現在知道我和瞎子知情不報,任由李兆龍多作惡了幾天,他們會怎么看我呢?人總是自私的吧,英雄什么的,多半都已經掛在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