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這時一個長得眉目周正,很是俊朗的人站了出來,義正言辭的斥責起千霖派的了。 周圍的人心中一陣古怪,雖然場面上確實是千霖派一隊人馬圍攻兩個人,但是卻被殺得七零八落的處在下風,這人這話說的偏向性不對吧? 下邊更讓人眼珠子凸出來的事情發生了,那人說了一句:“別怕,我來助你!”就開始明目張膽的拉偏架,他幫著那唐天福對付起千霖派的人。 下邊的道修微微的sao動了一下,紛紛覺得這個世界邊得太快了,這是新的抱大腿的方法嗎? 很出眾啊。 現在白揚帆等于是人人喊打,他這樣沖上前表忠心,非常容易獲得好感。只可惜眾人心中這樣想,卻不敢嘗試,畢竟他們還是正常人的思維,害怕承受指責的。 別人以為那人是抱大腿,其實這只是茂辰化暗為明而已。他吸引了一下在場道修的目光,祁弒非就趁機引著那化神境的老祖遠離了戰場,到人們視線不及的地方,賀鶴就埋伏在那里。 等到茂辰和葵卯還有一只飛梟三個互相配合,天上的千霖派下餃子一樣往下掉。最后的結果毫無疑問,千霖派來捉人不成,全軍覆沒。 而那邊交戰的白揚帆和那個老祖,白揚帆滿身煞氣的回來了,那老祖不見蹤影,想來也是兇多吉少。 周圍的道修熱鬧看完了,就想要撤走,偏偏白揚帆笑了起來:“看好戲,怎么有親自下場演好戲有趣呢?既然來了,就都留下吧!” 那一瞬間,白揚帆的眼中閃著恐怖的光芒,整個人充滿了一種狂放的氣勢,霸道的壓迫向在場的道修。 “他、他走火入魔了?好嚇人!”躲在人群后邊的七霞門女修,驚異的對著劉詩瑤說道。 “白揚帆你瘋了吧?真以為能殺光所有人?”站在前邊的道修不敢置信的質問,腳下卻暴露了他內心膽怯的后退了一步。 劉詩瑤臉色慘白,她瑟瑟發抖的抓著旁邊的師妹,她搖搖頭:“快走,我們快走!” 她有一種可怕的感覺,這個人不是白揚帆!白揚帆不應該是這樣的! 七霞門站的很靠后,很快的就遠離了這塊地方。劉詩瑤神色狂亂,她臉上很快就有了決斷,帶著一眾師妹向著盟約大會舉行的地點趕去。 而此時,那些被白揚帆挑釁了一下,以為仗著人多勢眾,白揚帆不敢犯眾怒的道修,卻被悲慘的卷入了廝殺當中。 這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殺,一開始還有人氣憤不已的想要和白揚帆對抗,然而真正迎面對上他的時候,那種恐怖的氣勢,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退縮。 不少人開始退卻,這一下子引發了潰逃。祁弒非追在這些人的身后,一路的襲擊。 他一開始并沒有想要一直追殺這些人,在那個場合殺散了他們,讓人們把消息傳開才能更好的達到他的目的。 可是眼前的情景,莫名的跟他在葵卯的幻境當中看到的場景重合了。讓祁弒非頓時一股怒火,泄憤一樣的不停追殺。 殺了一陣人越淘越散,越來越少。祁弒非回頭望了一眼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葵卯,內心突然就柔軟了。 他靠近他,伸出手臂把他擁進自己的懷抱中。 “尊上?”葵卯悶悶的出聲,奇怪的叫他。 小掠影的聲線比他的有點高,聲音清潤悅耳,魔尊大人表示他很喜歡聽。他抱得他更緊,下巴在葵卯的肩膀上擱著,嘴唇在他的脖子上親吻了一下。 他聲音很低的說:“那些曾經追殺你的人,讓你受傷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的聲音里邊帶著陰狠和怒意,可是葵卯卻聽的很心動,他眼圈一熱,伸手環抱住魔尊大人的身體。 “那都是我重生前的事情了,這一次我并沒有受傷?!?/br> “不管是不是以前,受傷就是受傷?!逼顝s非伸出手指,在他身上曾經有過傷疤的地方輕輕的劃過。 葵卯的身上原本曾經有過的舊傷口,都讓祁弒非給的藥膏給愈合了,再加上他蛻凡之后靈氣不停的淬煉,皮膚光潔的很,一點傷疤都沒有。 “尊上?!笨p喚,他感動收緊胳膊,使勁的讓兩個人更加的貼近。因為對方對他的心疼和憐惜,葵卯的胸口部位又泛起一股鈍痛,只不過這一次不是因為酸楚,而是因為甜蜜。 祁弒非抬手伸進他腦后的發當中,按著他低頭親吻他的唇。 望塵飛在高空盤旋,見這倆人不追了,就一邊盤旋一邊向著他們靠近。茂辰懷里抱著兩個不老實的雛鳥伸出脖子一看這倆人又黏糊在了一起,好心的開口:“如果你過后不想挨揍,這個時候絕對不要靠近他們!” “唳?”望塵歪了歪腦袋,用一邊的大圓眼睛看了他倆一眼,想了一下祁弒非的拳頭揍在腦袋上的感覺,飛梟頓時一陣眩暈,拍拍翅膀趕緊飛走了。 中間有了這段插曲,前邊潰散的人基本看不到了。 祁弒非閑庭散步一般,拉著葵卯的手順著道修逃走的方向飄。 他不知道賀鶴現在野到哪里去了,也懶得用神念去找。這樣漫無目的的跟葵卯突然讓魔尊大人的浪漫情懷發作,他很享受地和小掠影手牽手的浪費時間。 前邊遠遠的來了一個人影,祁弒非懶洋洋的樣子一收,白揚帆模式頓時打開。他放開葵卯的手,不悅的瞪視著那個不速之客。 來人氣息內斂而平和,竟然讓祁弒非一下看不出來他的修為高低,這頓時讓祁弒非警覺起來。 “白揚帆?!蹦侨寺曇粜煨斓恼f,他看著祁弒非,眉毛皺了一下,似乎是在疑惑:“白揚帆?” “不錯,正是白某?!逼顝s非內心覺得有點不對勁,他不動聲色的給葵卯打了一個信號,讓葵卯頓時提起所有的戒備。 “哼?!蹦侨死浜咭宦?,原本平凡的沒有什么出眾的五官,隨著這一聲冷哼猛然的銳氣逼人:“你不是白揚帆!你到底是誰?!” 祁弒非假扮白揚帆的這段時間,和一個陌生人相遇,最是容易被拆穿身份的時刻。 因為這個人一般是認識白揚帆的,祁弒非反而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說話的時候就容易露出馬腳。只不過祁弒非很會套話,而他一開始跟人說話的時候又滴水不漏,讓人難以察覺什么不對勁。 偶爾有些奇怪的人,也會因為他身上無可辯駁的純靈體特征而放棄懷疑。 直到這一次,來人一口肯定的說破。 祁弒非揚起笑,風度翩翩的把手背到身后:“為何你這般肯定我不是白揚帆? 來人眼睛瞇了瞇,冷淡的說:“白揚帆見了老夫,早就上來磕頭了。絕不敢這么大搖大擺站著說話?!?/br> 祁弒非微微一思索,笑了起來:“原來你就是鐘鉉?!?/br> 在這西泗洲上,能夠讓白揚帆納頭拜倒的,也只有千霖派的掌門和這位北海天尊鐘鉉了。 ☆、67|第 96、97 章 北海天尊鐘鉉,獨自居住在孤懸海外的一座海島上,是一位散修。雖然是個散修,卻因為交游廣闊,并且與周壁之間有著深厚的友情,也是一位很不好惹的人物。 祁弒非離開御靈宗之前,周壁就讓他去給鐘鉉帶去一封親筆信函。之所以不用傳訊符這種方便的東西,一方面是要找個理由讓當時在御靈宗內部挑起亂斗的祁弒非趕緊離開,另一方面讓自己最重視的弟子親自送信,也表明了對鐘鉉的尊重。 祁弒非又不真是周壁的弟子,出了御靈宗所在的區域,就把這件事情扔到了腦后。 他并沒有銷毀,也沒有扔掉周壁給鐘鉉的信。 像他們這個境界的人,給人的信上都習慣性的布置層層的法術。防止信落入別的人手中,也防止信被不小心打開,有著自毀并且通知主人的各種高級功能。 祁弒非把那信塞進了納物空間的角落里,就不聞不問了。 他并不知道,那是周壁邀請鐘鉉去參加盟約大會的信件。 鐘鉉雖然錯過了周壁的信件,但是他還有別的朋友。在大會開始之后還不見他來,就給他發了傳訊符,鐘鉉這會兒正是往盟約大會的地點趕去。 巧遇了正漫無目的拉著葵卯浪漫的祁弒非。 雖然被鐘鉉一眼看破他不是真正的白揚帆,祁弒非卻仍然很冷靜,他甚至笑得很從容。他高傲的昂著頭,并不解除白揚帆的變化,只是說:“久聞北海天尊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風采照人?!?/br> 鐘鉉長相很是不起眼,他的五官毫無特色,放在人堆里,轉眼就看不見。要不是他通身的氣勢,這樣貌說風采照人根本就是挖苦諷刺。 鐘鉉并不會被這點小小的譏諷動怒,他淡然的說:“你修為不弱,我竟然看不透。不以真面目示人,非jian即盜。解開你的變幻,說出你的真實身份來!” 祁弒非理了理衣袖,彎著唇角,露出一個促狹的笑來:“你說怎么樣就怎樣?就算是白揚帆你都不可能指揮得動了,我就更不能弱了他的名頭?!?/br> 鐘鉉神色微微一變,內心有些慍怒。 祁弒非實在把白揚帆看的太清楚。以他那種表面恭謙,內心里自負高傲的性格,怎么可能真正的對鐘鉉畢恭畢敬,言聽計從。這鐘鉉又不是他師尊,也不是千霖派掌門肖木榮那樣坐擁一整個宗門勢力。這樣的散修,白揚帆打骨子里就有一種看不上。 雖然他不說,但是鐘鉉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鐘鉉怒哼一聲,他震了震衣袖:“嘴巴倒是能說會道,就是不知道功法怎么樣?也罷!既然你不愿意主動顯露,就讓本尊拿下你去給周兄看看稀罕!” 話音剛落,鐘鉉就極具氣勢的沖了過來。 祁弒非早就戒備著他,見他沖過來,月白色外衣向外一蕩,另外一只手一甩。一股柔和的力量把葵卯推得向后退去,他竟然是不要葵卯參戰。 飛梟很是機靈,盤旋的從旁邊繞過去,來到葵卯的身下把他托在脊背上。 葵卯雙眼緊盯著前方的兩人,緊張的拳頭緊握起來。 茂辰放下被兩個頂級修真者戰斗而引發的余波嚇得格外老實地雛鳥,站起來走到他旁邊按著他的肩膀,對他傳音說:“不用擔心,尊上不會有危險。 葵卯微微的點了一下頭,盡管他內心對祁弒非非常的有信心,卻也總是控制不住的緊張擔心。 鐘鉉對祁弒非是一點沒有留手,上來就是大招不說,連心愛的法寶都用了出來。 他用的是一對有著彎彎斧刃短柄斧。這一對斧子華麗非常,鐘鉉對它們珍愛非常,一生都用來精心雕琢一眾法寶上,而這雙寶貝也沒有讓鐘鉉失望。 鐘鉉的強力法術攻擊再加上一對法寶,竟然穩穩的壓制在祁弒非的上風,沒讓魔尊大人討到一點的便宜。 這可讓葵卯很是吃驚??戳艘粫核椭罏楹螘@樣了。 祁弒非畢竟還是太年輕了,比起這些歲數是他一倍以上的老油條,他的資本還是差了一些。 祁弒非自己打造了蟬雪外衣,御風里衫,然而除了這兩樣防護和輔助法寶之外,并沒有強力的足以跟鐘鉉相抗衡的法器。雖然他有蟬不知雪這個終極殺招,可惜這個大招一放出來敵我不分,首先遭殃的必定是葵卯他們幾個。 祁弒非有著這樣的短板,偏偏鐘鉉這個散修又是一個比較另類的人,他因為常年獨身一人,經歷非常,對于法寶的過分看重甚至讓人難以理解。他喜歡不顧一切的攻擊,對于防護的方面就比較薄弱。 祁弒非雖然被鐘鉉壓制住了,但是他的寒靈心訣,能夠源源不斷的為他提供真元,他是后勁十足,只能先防守然后等待反攻的機會。 鐘鉉雖然不知道他的打算,可是他也并不像和這個不知道是誰的人耗下去。 鐘鉉大喝一聲,鼓足真元,一輪法術飽和攻擊讓祁弒非只能招架,與此同時他的一對法寶還不停的在一旁制造攻擊,既防備葵卯這邊插手,又讓祁弒非無法脫身。 鐘鉉心中大定,覺得沒他應該可以拿下此人,而其余兩個修士一個凝魂一個歸元,還有一只千年靈獸并兩只幼崽不足為慮。 他并不知道,還有一個離開這個小團體,在外邊浪的賀鶴。 茂辰不知不覺的緊張起來,感覺到有一種危機。一旦他生出這種感覺,魂誓系在他身上的賀鶴立刻有所感應,飛快的趕了回來。 鐘鉉可想不到這個假冒白揚帆的不知名修士竟然還有一個大乘境的同伙! “大乘境的道修!”賀鶴奔過來,口水頓時瘋狂的分泌起來。 這段時間過得太過舒心了,讓他看見這大乘境的修士就瞬間聯想到可口的神魂,那撐的紫府都要爆掉幸福地要死的感覺。 賀鶴入餓虎一樣的撲過來,毫不猶豫地就向著鐘鉉的背后抓過去。 魂祭的修真者氣機隱含,魂力不同于真元,能直接弄傷修士的神魂。 隱含的氣息太過濃重,鐘鉉心中咯噔一下,避不可避,被賀鶴在脊背上生生撕裂了一個大口子。 兩個斧子見主人受傷,頓時瘋了一樣攻擊賀鶴。賀鶴臉上的喜色被凝重取代,比起祁弒非他的皮太薄了,這么厲害的法寶應對起來可有點棘手。 鐘鉉臉色鄭重的后退,手中還不忘放著法術阻擊祁弒非,務必要防止他乘勢反擊。 “魔修?!你竟然跟一個魔修混在一起?”鐘鉉驚疑不定地看著祁弒非,神色微微一變:“你是魔修!” “不錯,我是魔修?!逼顝s非的聲音朗朗的傳開,從天空當中灑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