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祁弒非的手勁大,再加上他手上還帶著真元,揍的賀鶴鬼哭狼嚎。 賀鶴一下子懵了,除了不停的慘叫之外什么也想不到。 他從來沒有見過祁弒非,可是能憑著一只手揪著他讓他掙脫不掉,這人的修為最起碼的就不比他底。 祁弒非都是照著臉揍,不一會兒的就把賀鶴揍的鼻青臉腫,爹媽都認不出來。 祁弒非不只是用真元揍賀鶴的rou體,甚至還用神念不停的鞭撻他的神魂。神魂是魂祭者的根本,直接攻擊神魂給賀鶴造成的傷害遠比臉上的青腫要嚴重的多。 別說還手了,賀鶴根本就沒辦法從祁弒非手掌下逃脫,他不只是臉疼腦袋蒙,神魂傳來的巨疼才是讓他心生恐懼的。 賀鶴很快就慫了,他非常的能屈能伸,口齒不清的叫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祁弒非充耳不聞,這么一個耐打的沙包非常的罕見,怎么可能輕易的罷手。 賀鶴眼看求饒不管用,直接叫了起來:“饒命??!這位——道修爺爺?。?!只要你肯饒我一命,我一定會把所有的法寶靈石統統都奉上啊啊?。?!”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就不要臉的喊起了爺爺。 祁弒非眉頭一抽,狠狠一個耳刮子扇了上去,抽的賀鶴又是“嗷——”的慘叫。 “你倒是會攀扯!”葵卯站在一旁不悅的呵斥道,“這位乃是南境魔尊祁弒非?!?/br> 祁弒非的身份地位太高了,但凡跟他扯上一點關系,那就是憑白抱了大腿,葵卯才不可能讓這個賀鶴白白的占便宜! 賀鶴一聽,心里咯噔一下子,然后就恐慌的情緒涌上了心頭。 賀鶴是個散修帶大的,自己本身沒有依附什么勢力。他能修真到化神境,一方面是因為天賦出眾,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油滑。還有就是他的運氣一直不算壞,只要自己不作死,一般都是順風順水。 賀鶴從來不招惹修為比自己高的,就算是盯上白揚帆也只敢等人家離開自己的宗門下黑手。 這下直接撞在了南境魔尊的手里,賀鶴一陣“完了”“要死了!”“他從哪冒出來”的念頭飛快的從腦子里邊略過。 獄天宗的至尊,自然是不可能稀罕他的身家,捏死他這么一個散修,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賀鶴頓時壓力驟增,恐懼讓他連話都差點說不順了。 “不敢,小人絕不敢跟魔尊胡亂攀扯?!?/br> 他沖著祁弒非討好的笑起來。只不過他鼻青臉腫,一張小白臉跟調色盤一樣精彩,笑起來比哭還要丑。 祁弒非看的一陣惡心,像扔臟東西一樣把他扔了出去。 祁弒非拿他當沙包打了一頓,郁氣消散了不少,連真元都運轉的舒服許多。他回頭往著葵卯那看,原本兇神惡煞一樣的眼神都柔和了:“你看是怎么料理他為好?” 葵卯有一種感覺,只要他說出口,不論怎么樣,尊上都會照辦。青年自嘲的一笑,最近他真是越來越會妄想了……他內心不由的沉重,連帶著臉色也冷峻:“全憑尊上處置?!?/br> 他沒有意見,也不能去逾越身份的干涉尊上。 祁弒非討了一個沒趣,表情不自在了一瞬,轉過來臉更黑了。 一眼看見罪魁禍首更不爽,殺了算了!誰讓他在這個時候時候冒出來,算他倒霉! 那恐怖的殺氣,嚇得賀鶴凄厲的叫了起來:“別殺我,我有用!我我我……我可以做您的奴仆,做您的狗!您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死亡的威脅前所未有,賀鶴丟棄了最后一點節cao,就差滿地打滾真的化身為狗去討好眼前的死神。 祁弒非冷笑一聲。賀鶴這樣的人他沒少見,這些人現在嚇破膽當然是滿嘴的好聽話,真要放了他,之后他不會心存感激,只會想方設法的報復回來。 “你以為我會相信?”祁弒非目光凌厲,月白色的外衫無風舞動,周身的氣勢鋪天蓋地。魔修至尊的強大氣場壓迫了賀鶴彎下了腰,不由自主的五體投地。 葵卯望著祁弒非線條鋒利的側臉,簡直目眩神迷。這樣的祁弒非好像很久都沒有見過了,那樣冷酷、那樣威嚴、那樣的深不可測、強大到無法撼動! 賀鶴的心思被祁弒非看的很透徹,他根本就是存在僥幸心理,想要先蒙混過關,過后再找機會逃走。不過報復什么的,他真心不敢。 只可惜祁弒非見多識廣,根本就不給他可趁之機。賀鶴毫無辦法,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怎么您才肯相信?!小人是真心想要歸順您的座下,聽從您的差遣!只要您能放小人一條活路——”賀鶴遲疑了一下,吃力的抬起腦袋,看著祁弒非說:“您要是不相信,小人可以對您發下魂誓?!逼顝s非臉色一變,賀鶴心中一喜,以為有戲,當下毫不遲疑:“我賀鶴,愿意在此——” 不等他說完,祁弒非直接沖過去,用比剛才更大的力量掄起胳膊直接把賀鶴抽飛了! “???。?!” 賀鶴驚恐萬分,不知道哪里觸怒了祁弒非,讓這位南境魔尊比剛才更兇殘的抽他。 這一下差點把賀鶴抽成天邊的星星,祁弒非還不解氣,又追著賀鶴就是一頓狠揍。這一頓打,直接把賀鶴的神魂打得都開裂了。 神魂開裂那是什么概念?魂祭修真者神魂就是根本,神魂破碎,就跟普通修真者修為被廢是一個道理的。 賀鶴嚇得肝膽俱裂,凄慘而哀怨的叫著:“求不打——不打——神魂,讓我留下這可憐無用的身體為您服務吧——” 葵卯都被他悲慘的叫聲弄得難得不忍心了。 魂誓號稱邏垣大世界最牢固的誓言,也是最狠的毒誓,發魂誓還被揍成這樣,賀鶴真是又可憐又倒霉。 “尊上。把他留下吧,好歹是個助力?!笨K于忍不住開口。 祁弒非一身冰冷的怒意。 賀鶴最不可原諒的就是發魂誓,而且還是對著他發魂誓! 現在他的紫府當中依附著葵卯的半個神魂,要是賀鶴的再來,那不就是第三者插足了?! 祁弒非怎么可能讓人破壞他和葵卯之間的雙向魂誓,自然是勃然大怒。 這纏綿的心思葵卯怎么能理解的了。 但是好不容易小掠影對他提出要求了,祁弒非再大的怒氣也立刻消失了一半。 祁弒非站在原地優雅的整理衣袖,旁邊賀鶴奄奄一息的如同一灘爛泥,倆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祁弒非冷淡而厭惡的看了賀鶴一眼,葵卯走過來,他立刻便立刻和風細雨起來。 “就算是把他留下,像他這般jian猾的東西,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背主逃跑?!逼顝s非對葵卯說,“所以使喚他的時候還要格外精心?!?/br> 葵卯垂眼看了看把自己縮著快要團成一團的賀鶴,他抬頭認真的看著祁弒非說:“尊上為何不接受他剛才的魂誓效忠?” 眾所周知的,魂誓是最牢固的誓言,一旦發下除非同歸于盡,否則絕對不會有背棄的行為。 祁弒非一滯,然后不情愿的編造理由:“多他一個紫府里很擠?!?/br> 葵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紫府神念都是凝魂境才會出現的,葵卯現在還差一階,所以自然不知道祁弒非說的是真還是假。 不過只要是祁弒非說的,葵卯都不打折扣的相信。于是他就打消了讓賀鶴對自己發下魂誓的念頭,也就讓賀鶴又逃過了一場無妄之災。 葵卯看著賀鶴蹙起眉心。他想要留下賀鶴一命,是想著為之后的魔道大戰打算,能多一個化神境也好。 只是…… 他眼神有點惋惜,尊上說這人jian猾,要花費大量的功夫去看著他。要是在東渡洲還好,可是在這個西泗洲他們是沒有這個精力的,那還不如了結了省事。 賀鶴這下干脆直接打起了哆嗦,現在算是徹底體會到了生死一線間的感受。 然而祁弒非卻轉念一想,有了主意。他越想這個主意越不錯,就對葵卯傳音說:“他不能對你我發下魂誓約束,卻可以讓他對另外一人宣誓。只要這人絕對忠誠就足矣?!笨_始冥思苦想,在這西泗洲誰能夠絕對可靠?祁弒非抬起手伸向他,葵卯不解的回望,祁弒非面不改色的說:“把茂辰給你的那枚傳訊符拿出來?!?/br> 葵卯驚訝,不知道他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情。 遲疑了一下,葵卯就乖乖的把茂辰給他的掠影衛內部專用傳訊符拿出來交給了祁弒非。 至于祁弒非怎么會知道,他當然又用神念跟蹤這個笨拙的小掠影了。 第70章 祁弒非使用了傳訊符,氣定神閑的說:“如此,就只等他趕過來了?!彼岩暰€移到躺在地上裝死的賀鶴身上,冷笑:“至于你,這些天就委屈一些吧!” 祁弒非用了個禁制法術把賀鶴的修為削弱了三分之一。 他臉色不太好的對葵卯說:“你我速回停云別院?!?/br> 葵卯點頭,跟在祁弒非身后飛掠向天馳城。等到兩個時辰之后,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祁弒非把賀鶴直接關進了一棟角樓里,他在周圍散了一圈爆裂符。 那數量,巨大的讓趴在窗戶上偷偷往外看的賀鶴直咧嘴。 天哪這么多爆裂符,果然是個土豪! 祁弒非臉色更難看了,他黑著臉把一個靈符塞進了葵卯的手中:“如果賀鶴膽敢有絲毫的異動,你就捏爆靈符,保證炸得他尸骨無存!” 賀鶴縮了縮脖子,慢慢的從窗戶邊消失。 葵卯覺得尊上有點不對勁,可是他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魔尊大人看起來很不高興。 祁弒非當然不高興,他這才知道他之前一天為什么那么煩躁焦慮,滿心的暴躁。 原來他已經到了突破的邊緣,他自覺不管,等到不知道多久之后就自然突破了。 以前大概也從來沒有修士會這樣放任自己的修為不管的。所以祁弒非也就不知道,等到了時候他不去閉關沖關,那能量竟然會躁動起來,讓他的心緒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他打了賀鶴一頓之后,渾身神清氣爽,距離那關卡只有薄薄的一點,甚至已經捅破了一個窟窿。讓他現在處于大乘境中階和高階之間這種不上不下的尷尬狀態當中。 祁弒非沒辦法,他只能去沖關。把這屏障完全的打破,以免之后情緒繼續受到影響,再引發這種差點把兩個人的性命都斷送了的事情。 祁弒非去閉關了,葵卯認真的履行職責,虎視眈眈的站在角樓外邊看守著賀鶴。 賀鶴時不時的來窗邊晃了晃,祁弒非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只有一個歸元鏡的看守他。他還有點不死心,想要逃掉。 祁弒非并沒有收走他的納物法器。于是賀鶴出現一次,他的小白臉就好一點,到最后那張白皙的臉徹底的恢復了原來的俊俏。 葵卯冷冷的板著臉,挺拔的身姿一動不動。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合格嚴苛的看守。 賀鶴找不到青年一點松懈的地方,只得悻悻的縮回屋子里邊打坐修補自己的神魂。 第二天中午時分,整個天馳城突然刮起一陣大風。這大風平地而起,讓很多人都毫無防備,很多不牢固的東西直接被卷上了天,又被吹走。好在之前國王下過的命令還有效,多數人待在家中,發生大風的時候趕緊進了屋子,才沒有被砸傷。 這邊大風驟起,卻是祁弒非引起的。 他的修為高,突破小境界之后吸納靈氣,直接就把這片平原給抽空了,周邊的靈氣填補這片空白,這才引起了大風。 靈氣徒然被抽走巨大的動靜,讓葵卯和賀鶴兩個人都是一驚。 發覺是祁弒非突破了之后,倆人的反應截然的相反,葵卯是喜悅,賀鶴則是如喪考批。 之前祁弒非是大乘境中階,就能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現在變成大乘境高階他就更不是對手了。 祁弒非突破之后并沒有繼續打坐,他冷著一張臉出來了。 他走到角樓這邊,葵卯看見他就欣喜地說:“尊上,屬下恭賀您突破大乘境高階?!?/br> “嗯?!逼顝s非情緒不高的輕哼一聲,他仍然是郁郁不樂的。原本打算是放慢修煉的速度等葵卯的境界提升上來,卻想不到純靈體的天賦太過逆天,就算是他不想,也仍然被推動著修為不斷上漲。 他深深的看著單純而喜悅的葵卯,既然他停不下來,就只能加快葵卯的修煉。 葵卯還以為尊上看自己是有疑問,就稟告:“賀鶴一直很老實,并沒有妄圖逃走?!?/br> 賀鶴很想附和一番,只是祁弒非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想來他也不相信他心里沒有這種念頭,就干脆的閉嘴了。 “你做的很好?!逼顝s非夸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