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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禮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有話說?” 溫北白了他一眼,“就你這動來動去支支吾吾的樣子,傻子都看得出來?!?/br> 周禮嘆氣,“這事兒我也不好意思在蔣閆面前說,太丟臉了?!彼鲱~,再加上略微沙啞的聲音,白白給他添了幾份滄桑感。 周禮平日里都是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模樣,還鮮少有過今天這樣沒精神的樣子的,溫北正了正臉色,“你到底怎么了?” 要真沒什么事兒,周禮不會這樣的。 周禮現在很想抽煙,但場合不合適,就忍住了,“我昨晚喝多了……秦然送了我回家……” 秦然是你的助理送你回家不很正常嗎? 溫北不明所以,但他知道事情肯定沒這么簡單,等著周禮繼續往下說。 “我怎么也想不到……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的秦然……他媽居然是個同……”周禮咬牙切齒。 溫北驚訝地挑了挑眉,屬實沒想到。 秦然居然也是…… 但周禮不反感同性戀的啊,知道秦然也不必這么大反應吧…… 想起之前看到的秦然對周禮的種種舉動,再加上周禮這不同尋常的反應,溫北靈光一閃,突然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會吧…… 下一秒,周禮就落實了他心中這個不好的預感。 “我他媽怎么也想不到,這狗東西穿得人模狗樣,實際上就是個衣冠禽獸!”周禮眼睛都紅了,啞著嗓子道:“趁我喝多了腦子不清醒,竟然……竟然……”竟然什么,周禮是怎么都說不下去了。 但他不說,溫北也已經猜到了。 “早上醒來我渾身都是被這禽獸弄出來的印子,身上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而他呢?還是頂著一張撲克臉,跟個大冰塊似的,睡了我還難為他了似的……” 周禮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越想越委屈。 這都他媽的什么事兒啊…… “噗嗤?!?/br> “……”氣氛有一瞬間的安靜。 周禮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溫北:“你剛才是不是笑了?” 溫北面無表情:“沒有?!?/br> “真沒有?” “真沒有?!睖乇焙攘艘豢谒?,卻因為憋笑反而嗆住了。 周禮怒吼:“你就是笑了!”他像是受了十分大的打擊:“姓溫的你還有沒有人性了!我都這樣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周禮弄出的動靜太大,惹得周圍的客人都忍不住朝這邊觀望。 溫北真的不是故意笑出聲的,但是他一想到周禮一個鋼鐵直男被自己留在身邊這么多年的助理強上了,第一反應不是為周禮感到氣憤而是幸災樂禍。 或許是在溫北的心里,秦然并不像是一個會趁人之危的人…… 但秦然的確是趁周禮喝醉的時候上了他的…… 安撫好炸毛的周禮,溫北往洗手間的方向看了一眼,暫時還沒有蔣閆的身影。 他轉頭看向周禮,好整以暇道:“你昨晚喝了多少?” “挺多的,主要是袁哥一直在灌我,要是知道喝醉后會遇上這個事兒,袁哥灌我的時候我就應該連酒帶杯子一起給砸了!”周禮悔不當初,喝酒害人喝酒害人! 原來跑去袁峋酒吧和他喝酒去了,袁峋人生的樂趣就是把周禮灌醉以他喝醉之后傻不拉幾的樣子取樂。 和袁峋喝酒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那昨晚的事……你還有印象嗎?”溫北問。 周禮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支支吾吾道:“……有、有一點……” “什么感覺?” “什么……什么感覺?”周禮道。 溫北道:“你說什么感覺!” 周禮道:“就是……挺那啥的……剛開始還疼得要命,后來就……挺舒服了?!敝芏Y說著,眼睛對上溫北投來的意味深長的目光,猛然反應過來,“不是,你問我這個干嘛!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這都什么人??! 溫北反問:“那我們該討論什么?” 周禮頓住了,對啊,他們應該討論什么呢,他只是一股腦地想把這件事找個人說出來,但說出來之后,又能怎么樣呢? 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個事情。 也不知道怎么對待秦然。 溫北見著他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嘆了口氣,決定好好開導這位苦逼的陰溝里翻船的濕身少年。 “都是成年人了,你又何必去鉆這個牛角尖?”溫北道,“誰都有酒后亂性的時候,又不是有什么處男情結,不就是和他睡了一覺嗎,眼睛一閉這事兒不就翻篇了?” “再說了,你睡過的女人都快比我教過的學生多了,你若實在過不去那條坎兒,你就把秦然當成女人,就當昨晚是和女人睡了一覺?!?/br> 溫北說完這段話就閉上了嘴,留周禮自己在那慢慢想。 周禮何嘗不懂得這個道理,被秦然睡了對他來說最多算是經歷了一場特別一點的一夜情,他在這個社會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睡過的女人真的不少了。 所以就算床伴換了性別,對他來說只能算是特別一點。 他接受不了的不是和男人上床,而是和秦然上床。 他和秦然雖然是上下屬關系,但畢竟認識了這么多年,從公司成立到現在,秦然就一直在自己身邊,勤勤懇懇地工作,他已經把秦然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