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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溫北先開口說話,他似乎有點緊張,小心翼翼的開口:“小閆……” 熟悉的稱呼讓蔣閆忍不住熱了熱眼眶。 這是專屬溫北的稱呼,只有溫北才會叫他小閆,就連他的父母,都沒這么叫過他。 而這個稱呼,蔣閆已經三年沒聽見過了。 他抓了抓手心,努力把心中的感情壓下,悶聲答道:“嗯?!?/br> 溫北看見蔣閆對自己如此生疏,心里百般復雜,有很多話想對蔣閆說,但又不知從何說起,千言萬語在口中只能匯成短短的五個字:“……過得還好嗎?!?/br> 話一出口,溫北便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他走的時候,蔣閆才十六不到,無依無靠,能好到哪里去呢? 蔣閆的父母在三年前就去世了,因為一場火災。 那一場火把蔣閆的所有都化為了灰燼,從此蔣閆就成了沒有家人的——孤兒。 蔣閆沒有近親,遠方親戚又不愿意接管蔣閆,畢竟沒有人愿意白白撫養一個這么大的孩子。幸運的是,蔣閆父母生前的財產也夠蔣閆安穩生活到成年了,于是當時還在讀初三的蔣閆便自己生活,自己中考,直到現在。 他看似很安穩地活著,但只要用心看,都能看出蔣閆已經不是以前的蔣閆了。 他的性格變得更加孤僻,他變得不愛說話,常年冷漠,他開始打架,試圖用暴力來發泄自己,他從初中人們眼里的好學生好榜樣變成了如今老師們同學們嘴上的小混混小流氓。 在外人看來,蔣閆如今的模樣都是當初那場火導致的。 蔣閆似乎也覺得溫北這句話問得很可笑,他扯了扯嘴角,用滿滿的距離感回應溫北。 “挺好的,謝謝北哥關心?!?/br> 溫北便被這距離感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努力維持著自己的笑容,盡量讓它看起來不那么苦澀,他不知道該和蔣閆說什么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還是緩緩開口:“這份工作是我托朋友幫我找的,直接來你們學校教書,是我最快能接觸到你的工作?!?/br> 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已經穩定下來了,我以后就一直在C市生活了,不走了……” 他話沒說完,便被蔣閆打斷了,蔣閆覺得溫北的這番話很可笑,很多余。 他冷漠地開口:“北哥,這不關我的事?!?/br> 是的,不關他的事,他冷漠的想,但心卻又一瞬間控制不住地升起一絲的竊喜…… 但僅僅也是一瞬間,蔣閆便把這股竊喜壓了下去。 溫北再也繃不住自己的笑容了,他抿起嘴,無奈又愧疚地抬起手揉了揉眉間,嘆了口氣。 “……小閆,是哥對不起你?!?/br> 蔣閆如今怨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的,自己當初在蔣閆最無助的時候離開,就猜到會有今天這個場面。 蔣閆:“……” 蔣閆忽然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了。 當初家里出事的時候,自己就像個燙手山芋,就連有血緣關系的親戚都不愿意接手,自己和溫北非親非故,溫北要離開,自己有什么資格不讓? 當時年紀還小不懂這個道理,如今自己還想不明白嗎? 想到這,蔣閆忽然就覺得沒必要了,他看著溫北,道:“哥……你沒必要說對不起?!?/br> 溫北“……” 他瞬間覺得心累,他寧愿蔣閆對著自己大吼大叫也好過如今這幅模樣。 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 他很想把當年自己為什么離開的原因說出來,但張了張口,發現自己什么都說不了。 說不出口是一回事兒,說了有沒有意義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 蔣閆:冷漠jpg. 溫北:“猜猜我要做多久的舔狗?” 第3章:第三坑 溫北還想說點什么,結果辦公室的門從外面被打開,一位中年女老師走了進來。 溫北第一次來學校當天就把自己辦公室里所有的老師都認了個遍,眼前這位他記得是教高一的一位英語老師。 英語老師進來看見溫北,又看見他跟前的蔣閆,笑著打了一聲招呼:“溫老師在和學生談話吶?” 溫北只能把注意力從蔣閆身上轉到英語老師身上,微笑著點了點頭:“聊幾句?!?/br> 英語老師笑著應和。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路過蔣閆的時候似乎是認出了他,習慣性一臉摒棄地搖了搖頭。 像英語老師這種年齡的老師,一般都比較死古板,認為大多數被叫到辦公室談話的學生無非就是惹事了的,再加上蔣閆在一中,也算是臭名遠揚了,就當他是又闖了什么禍了。 辦公室里有老師,溫北也不好再和蔣閆說什么了,正好上課鈴也打了,于是便讓蔣閆先回去上課。 “你先去上課吧,等會兒放學我再和你說?!睖乇钡?。 蔣閆點頭,他也巴不得趕緊離開,他走出去,隨手關上辦公室的門。 上課幾分鐘了,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蔣閆摸了摸自己的心臟。 那里跳的很快。 表面再怎么冷漠,自己的心也還是沒辦法平靜得對待歸來的溫北。 送走蔣閆之后,溫北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他今天沒課了,待會兒等蔣閆下課后就和他去吃飯。 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想著該怎么緩解和蔣閆的關系,這時剛才進來的英語老師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