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司月和楊雙林同時看著那人,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他們覺得似乎整個房間都亮了不少,那一雙眼睛,給他們的只有一個感覺給他們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如初生般的嬰兒干凈純真,像深山里的甘泉一樣清澈,當他視線掃到他們身上時,能夠清楚的從他的瞳孔看到自己的倒映。 床上的人不舒服地皺了皺清秀的眉毛的,想要坐起身時,卻發現渾身都被幫助綁住,不斷地扭動起來,結果牽扯到傷口,好疼啊,“哇哇?!闭鹛斓目蘼曧懫?,打破了兩人美好的遐想,聲音卻不是嬰兒般的稚嫩清脆,而是帶著沙啞,明顯是已經變聲之后男人的聲音。 可這樣的聲音配上他哇哇大哭的表情,用成年人的身軀卻做著幼兒苦惱哭鬧時蹬腿時的動作,那完全不和諧可以說是非常詭異的場面雷得司月和楊雙林都呆愣了好久。 倒是站在一邊的楊興寶,看著床上的大哥哥哭得實在是傷心,以為他身子難受,又想著以前自己被堂兄們打的時候那種疼痛,現在大哥哥身上那么多的傷口,小孩是很能感同身受的。 “大哥哥,你別哭,是不是很痛,小寶給你呼呼?!睏钆d寶覺得他被大哥哥的哭聲弄得有些心酸,哄著哄著他自己都有些難受了,不過,還是低著頭鼓著腮幫子對著那滿是傷痕的手背呼呼地吹了起來。 被叫做大哥哥的人聽倒是停了哭叫,淚眼朦朧地看著楊興寶的動作,肩膀還一抽一抽的,表示著他的委屈。 傻眼回神后的司月和楊雙林依舊有些淡定不能,心想不會是他們想象的那樣吧,“你叫什么名字?”楊雙林努力扯起一個僵硬的笑容,放柔他的聲音,問道。 “西西,”男人弱弱地回道,并且縮了縮脖子,完全是一副很害怕的模樣。。 聽到這個叫西西的男人清楚地說出自己的名字,司月在心里大呼,還好,還好,只要沒有狗血地失憶,他就能找到家,即使是傻了,也有家人照顧,無論如何,只要不賴上他們家就行。 “那西西,你發生什么事情了?”司月綻開她最溫柔的笑容,彎著腰,聲音很是溫和地問道。 男人眨眼,再眨眼,水汪汪的眼睛沒有意外地被眨出了淚水,眼里又開始蓄新的了,臉上除了委屈,更多的是害怕,“西西不知道,西西不記得了!嗚嗚?!?/br> 得,又開始哭了,雖然聲音小了很多,可眼淚卻是嘩嘩地洶涌而下,大有淹沒這個房間的趨勢,楊興寶連忙拿住他的手帕給他擦著。。 “那你除了記得你的名字之外,還記得什么??!鼻魄?,還是她家小寶可愛,就是哭的時候都能讓她心疼,可這人,聽了他的話,她司月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再看著他苦哭,心里除了煩躁就剩下不耐煩。 男人停止哭泣,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司月,臉上倒是認真思考的表情,可那么大的臉,竟然讓司月有種小孩裝大人的錯覺,“怎么樣?想起什么來了沒?”司月搖了搖頭,再接再厲地問道。 男人瞥嘴,像是又要哭的樣子,用力地搖頭,再一次扭動著身體,“西西好難受,什么都想不起來,身上疼,還好想尿尿!?!蹦蚰蚨终f得格外響亮和急迫,讓司月的眉心一跳,腦子轉得不是一般的快,若這男人真失了記憶,又變成傻子,那么真的很有可能會尿到床上和褲子上。。 一想到這里,司月再也顧不得其他了,第一時間沖上去,手腳麻利地給他解開繩子,“快去外面尿去,你要是敢尿到褲子里或者床上,我就把你扔到后山去喂狼!”說著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了剛才溫柔的 男人怕怕地點頭,急匆匆地下床,那速度快得楊雙林來不及提醒,“啊,”一聲凄厲的痛呼,隨后,一股子sao味在房間內傳開,司月的臉一下子就如鍋底一般漆黑。 “你左腳上有傷?!睏铍p林的話終于說出來了,只是,已經晚了,原本能自由活動的西西急迫地想要尿尿,哪里能注意到那些,想都沒有想就跳下地,站起身來,結果有多痛是可以想象的,讓毫無準備的西西哭嚎起來也不算意外,最重要的時是,他這一痛,就忘記了他還在憋尿,膀胱一松,這不,就直接尿褲子里了嗎? “你還敢哭!,”司月忍住惡心,看著地上的一灘尿,整個人都被氣炸了。 “痛痛?!蔽魑鞅е淖竽_,可憐兮兮地說道,只不過,想到自己尿在褲子里,臉上帶著粉紅,眼里盡是不好意思。 “呵,”司月看著面前金雞獨立卻一點也沒有歪倒的男人,對他手掌上的厚繭倒有了些猜測,只是聽到從他嘴里出來的幼稚疊話,整個人都被氣笑了,如若不是看在這人是傷患,她早就一巴掌呼過去或者一腳提過去了,痛痛,我會讓你更痛痛。 “嗚嗚,流血了?!蔽魑髟僖淮慰蘖似饋?,抱著左腳,還能空出一直手去戳他腳心流血的地方,一戳,“好痛??!”又開始哭叫。 “娘親,你別怪大哥哥了,你看他的腳,留了這么多血,肯定很痛的?!彪m然大哥哥尿在褲子里,他心里也想笑,更想羞羞他,不過,在看到他腳底板的血跡時,又開始同情這個大哥哥了,這傷上加傷的,他看著都覺得痛了。 看著面前的三人,楊大叔對著她是滿眼的不贊同,似乎再指責她怎么能夠這樣冷酷無情,罪魁禍首抱著腳用他那雙清澈地眸子看著他,仿佛在控訴她的惡性惡行,而自家寶貝兒子是一臉同情地看著那罪魁禍首,眼里盡是擔憂。 司月深吸一口氣,知道這罪魁禍首還記得他剛才不準尿到床上的話才會一直這么站著,指著一邊的椅子,“坐到那里去,楊大叔,你給他看看腳,我去找我們當家的過來?!?/br> 說完,快速的離開,而在午后打掃的楊天河看著司月陰沉沉的臉,連忙關心地問道,司月卻不想再重復一次,讓自己再生氣一次,丟下一句“你自己進去瞧瞧,”轉身就進了廚房。 楊天河摸了摸鼻子,一走進房間,聞著味道,他就明白司月臉色為何那么難看了,再看著楊大叔一臉慈愛地給那人看腳上的傷口,自家兒子站在他旁邊,一邊哄著,一邊幫那人擦眼淚,而那人,委委屈屈地坐在椅子上,抽抽著肩膀,眼睛已經紅得跟兔子一樣了。 看著這樣的場景,楊天河有些接受不能,他記得救的明明是個男人的,那這副場景又是怎么回事? 另一邊,司月把廚房收拾得干干凈凈之后,想了想,還是從井里打了水,倒進鍋里,開始點火燒熱水,看著燃燒的火焰,將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之后,又覺得好笑,明知道他估計是因為碰了腦袋,甚至不正常,那還瞎計較什么。 楊天河進來的時候,看著已經燒好的熱水,扯開一個燦爛的笑容,他一直都知道的,司月其實就是嘴硬心軟,“司月,我給他洗洗澡?!?/br> “恩,那褲子,那椅子,還有地上,你記得狠狠地清洗一遍?!彼驹麻_口說道。想了想,開口說道。 “我知道,”楊天河點頭,開始舀熱水,等將水調好之后,斷了進去。 堂屋內,司月嘴角抽搐地聽著隔壁一個男人的聲音說著幼稚得不行的話,“娘親,這大哥哥好可憐啊?!睏钆d寶開口說道。 “小寶,你想說什么?”司月看了一眼小寶,又看了看再另一邊老神在在的楊雙林,經過剛才的相處,他基本可以確定,這人不但失憶了,心智還回到了七歲。 “那大哥哥什么都不記得了,我們能不能不要攆他走,小寶可以將自己的房間讓給他的?!睏钆d寶一雙大眼睛十足期待地看著司月。 司月捏了捏小寶的臉頰,“你就不怕他是壞人?” “不會的,”楊興寶搖頭,“我有仔細地觀察過他的,他的眼睛很干凈的?!闭f著這話的時候,楊興寶一直看著司月,眼里透露著強烈的娘親,你要相信我的信息。 “這可不是件小事,我得和你爹商量,”自家兒子的請求,司月自然是不愿意拒絕的,不過,想著男人掌心的繭子,她心里就有些不放心,。 楊興寶點頭,也沒有再多做糾纏。。 “楊大叔,你確定那人的心智只有七歲?”司月問著一邊喝茶,吃瓜子點心的楊雙林,“你經驗多,你看有沒有可能他是裝的?” 楊雙林搖頭,“應該不可能,先不說你們家有什么值得他圖謀的,就他頭上的腫包不可能是作假的,身上的傷也是真的,再有,你應該也仔細檢查過他的腳,那應該是走了很遠的路才會有這么多層層疊疊的傷口,如若不是他從山坡上摔下來就變成這樣,那么,昨天老四給他換衣服之后,他身上不僅有上好的玉佩,還有銀票,銀子,他至少會想著買一雙鞋,而不是那么折磨自己的腳,你們可不是經常出門,如若不是剛巧你爹找你們,他可能會在外面凍一晚上,我想,就算沒凍死,他那腳也廢了,用這樣的代價來算計你們?” 其實認真下來仔細地想了想,司月也覺得不可能,那樣如初生一樣的眼睛,若是都能裝出來的話,她也就認了。 隨后司月又想到西西嘴里的痛痛,嗚嗚,看了楊雙林一眼,“你確定他的心智有七歲,我怎么覺著五歲的小寶都沒有他幼稚,至少我們家小寶不會尿褲子?!?/br> “你明知道那是意外,一會別擋當著那孩子說,他心里其實也挺不好意思的。你離開之后,沒看見他一臉通紅,不好意思得很?!睏铍p林笑著說道。 “呵呵,”司月干笑,他還知道不好意思,哎,如今看來,是攬上麻煩了。 屋內的楊天河壓力也挺大的,第一次給這么大的孩子洗澡,好在哭過之后,他還算是乖巧,讓抬手就抬手,讓彎腰就彎腰,不然,得更費勁,洗好澡之后,楊天河給他把身上的傷口都抹了藥,幫他穿了衣服,想了想說道:“以后想要尿尿的時候,一定不要憋著,一會我帶你去家里尿尿的地方看看,千萬不要再尿到褲子里了,知道嗎?” “西西知道了,叔叔?!蔽魑鞑豢薜臅r候,還是很乖巧的,笑起來也很討喜。 只不過,楊天河看著西西的個頭,站直了估計比他都要高一點,叫他叔叔,感覺還真是有些奇怪,轉眼有意向一想,楊大叔說西西以為自己只有七歲,叫他叔叔也不過分,于是,身后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著說道:“真乖?!?/br> 西西的腦袋在楊天河的手心蹭了蹭,笑容更加的燦爛了。 等到楊天河扶著西西走到堂屋時,西西很有禮貌地一一叫道:“老爺爺,大jiejie,弟弟,好?!?/br> 被叫做老爺爺的楊雙林終于不能淡定了,他雖然已經有孫子了,可還不算老,更何況他爺爺都還活得好好的,卻被這么大的孩子叫老爺爺,情何以堪吶。 司月笑著點頭,讓他在一邊坐下,楊天河的動作有些僵硬,臉色也有些發黑,心里怨念十足,為什么我是叔叔,司月卻是大jiejie,西西,你將輩分都弄錯了。 “大哥哥好?!睏钆d寶興高采烈地回道,雖然身形有些詫異詫異巨大,不過,兩個孩子很快就擠在一塊,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看著笑得燦爛的兩張臉好久,楊雙林才收回目光,看著司月和楊天河,笑著問道:“這孩子你們打算怎么辦?他身上的傷并不嚴重,就是腳要注意些,別再添新傷就行,你們好好商量,其實,這也許就是老天爺給你們安排的一場緣分。?!?/br> 說完站起身來,笑著離開,司月心想,只希望不要是孽緣。。 “司月,你說呢?”楊天河問道。 “先留下吧,若是有家人來找,當然更好,若是沒有,”司月看了一眼一大一小的兩個擠在一塊的腦袋,“就當多養一個黑圈圈,小寶高興就好,不過要好好地觀察一陣子,這性子要是個不好的,你別怪我到時候狠心將他送走啊?!?/br> 楊天河嘴角抽搐,他可以肯定,司月絕對是還記著他尿褲子的事情,聽到后面的話,呵呵一笑,“怎么會?若性子不好,我也不會同意的,畢竟不能帶壞小寶的?!?/br> 這么一耽擱,司月起身去做午飯,楊天河收拾好菜之后,便接著去打掃屋子,離開前還叮囑小寶,要照顧好西西。 午飯一如既往的風聲豐盛,即使是王大人送來的雞鴨魚rou,他們都要吃好久,“大哥哥,你嘗嘗,娘親做的菜最好吃了,”飯桌上,小寶熱情地給西西夾菜,笑嘻嘻地說道。 司月敲了一下小寶的腦袋,“你也趕緊吃,菜涼了味道就不好了?!?/br> “恩,”楊興寶點頭。 司月卻在一心二用地看著西西的動作,不緊不慢,動作優雅,無論是吃飯菜還是喝湯,都沒發出一點聲音,可見這小子之前家里的規矩,教育一定應該都是頂好的。 “西西,多吃點菜啊,”楊天河看著這一邊細嚼慢咽的西西,從上桌一直都沒有說過話,關心地問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還是沒有回音,過了一會,西西抬頭,見三雙眼睛都看著自己,大眼睛里全是茫然,無聲地問著,“怎么了?” “大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們家???”一直很熱情的小寶被冷落了,小孩覺得有些受傷,“我剛才跟你說那么多的話,你怎么都不應我一聲,爹剛才問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你也不回答?!闭f到這里,楊興寶的嘴角都嘟了起來。 西西放下筷子,只有司月注意到,那真是一點聲音也沒有,無辜地看著三人,“吃放飯的時候還可以說話?不是食不言寢不語的嗎?” 楊興寶一聽,笑著說道:“在我們家里不用,只要注意不將嘴里的飯菜噴到桌上就行?!?/br> “嘴里的飯菜還能噴到桌上,是嗆著了嗎?”西西好奇地問道,雖然他什么事情都不記得了,可常識還是知道的,不過就是嗆著也不能把嘴里的飯菜噴桌上吧?。 兩個孩子說的很是起勁,楊天河和司月默默地端起碗,吃飯,這孩子,估計還不是一般地主家的少爺。 下午,兩個孩子玩耍,司月和楊天河接著打掃,其實經過楊天河上午的努力,剩下的也就是空空的院子和堂屋,兩個孩子先在書房里玩,玩得是司月給小寶準備的七巧板。 司月特意抽空去看過,這孩子雖然心智只有七歲,卻是是極既聰明的,不但記憶力好,還能舉一反三,沒過多久,就能和小寶一樣熟練,還能擺出各種新的圖形。 等到院子里收拾好了,兩個孩子就帶著一只狗在院子里玩,西西是看什么都覺得新奇,特別是小寶讓黑圈圈做的那一套動作,西西也做了好多次,受累的卻是黑圈圈,不過,看著他窩里多出來的骨頭,心情也是很高興的。 “大哥哥,你看著啊?!痹鹤拥淖竽_左角,司月特意讓楊天河移栽了兩棵桂花樹,不大,就比小孩的手臂粗一點,楊興寶說完這話,就叫著黑圈圈,一人一狗地跑到樹前面。 西西是想也沒想地單腳跳著跟上,有了好玩的,身上已經上了藥的傷口就更不疼了,單腳跳對于他來說很是輕松。。 “黑圈圈,”楊興寶一叫,然后手腳并用的爬上他面前的一棵樹,在離著地面只有三十公分的地方停下,耳邊傳來西西的大笑聲,側頭,之間只見黑圈圈就跟以往一樣,也手腳并有的爬樹,雖然怎么都上不去,可它并沒有放棄,四只腿不斷地往上蹬,有時候還打結,結果是身子一次次地落在地上,那樣子,滑稽極了。 司月和楊天河伸出頭看了一眼,“小寶又來這一招了,那丑狗可真可憐?!睏钐旌有Φ枚伎觳灰娧哿?,要知道,第一次看這樣的場景時,他笑得肚子都抽了,上一次,王大人和蔡大人來的時候,小寶也帶著黑圈圈表演了好幾次。 “哼,”司月笑著冷哼,“你也不看看,咱們家,誰對黑圈圈最好,它若是不用心討小寶的歡心,哪里有那么多好吃的,你看看,這才多久,就肥了好幾圈?!?/br> 有了西西的加入,楊天河家是更加熱鬧了,小寶依舊乖巧懂事,不過,很明顯活潑了不少,更像一個五歲的孩子了,和西西一起,兩張臉一整天都笑得無憂無慮的。 西西醒過來的第一天晚上,因為第二天就是臘月二十五,這一天因為是要接玉帝,祭祀祈福,希望來年有個好光景,所以,說話做事,好格外小心謹慎,以圖討玉帝歡心,福將來年。 所以,楊天河在西西睡覺之前,刻意地將規矩講了兩邊,那些哪些禁忌的話不能說,在西西迷迷糊糊再三保證他記住了之后,才讓他睡覺。 “呵呵,”看著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甚至被子都忘了該的西西,楊天河笑了笑,將他的被子該嚴實,守了一會,確定他不會踢被子之后,才回房睡覺,不過,即使是如此,夜里還是起來了兩三次,看被子還在他身上牢牢的蓋著,這才放心。 這邊,司月房間里,“小寶,你很喜歡西西?” “恩,”楊興寶點頭,“大哥哥很好的?!?/br> “我知道他很好,你能告訴我真正的理由嗎?”司月摸著楊興寶的腦袋,笑著問道。 楊興寶看著司月,向司月靠了靠,腦袋擱在她的手臂上,呡了呡嘴說道,“以前在爺爺家的時候,每次被堂兄他們欺負,那個時候我就想,我要是有個哥哥的話,他肯定會幫我打走那些壞蛋的,我看著村子里好多有哥哥的孩子都不會被欺負的?!?/br> 說到這里,楊興寶笑看著司月,“那個時候,娘親回來了,我還想著娘親能給我生個哥哥呢,可后來師傅告訴我,娘親再生也只能生弟弟,不能給小寶生哥哥,娘親,你說,大哥哥是不是有沒有可能是老天爺賜個小寶的哥哥?!?/br> 看著楊興寶期待的目光,司月還真說不出不是,“可能吧,老天爺的心思,娘親可猜不透,不過,既然這樣,小寶就要和西西好好相處知道嗎?” “恩,”楊興寶用力地點頭,隨后縮進被窩,臉上的笑容還沒散去,就進入夢鄉,司月看著身邊的兒子,心里嘆氣,只是希望他們這個決定是沒有錯的,她心里多少有些明白,西西的家人找來的肯能性很小,至于他恢復記憶的問題就更加說不準了。 第二天上午臘月二十五,吃了早飯,楊天河顯示先是個西西換了藥,就開始準備祭祀的東西,“西西,你也來吧,記得昨天晚上叔叔跟你說的話嗎?” “記得,祈福的時候要誠心?!蔽魑髡J真地說道。 等到祭祀結束之后,沒多久,隔壁的楊天云就過來叫楊天河,接下里來是“燒田財”。也就是將幫綁著火炬的長竿里在田野中,用火焰來占卜新年,火焰旺則來年豐收。 這個活動是楊家村一起進行的,每家出一個男丁,在楊家最初發家的那塊族田里,由村長楊雙盛舉行,點火的則是村中福壽雙全的大老太爺,圍在天田邊面的的村民,看著竹竿上的火炬越燃越旺,都笑了起來。一個個都歡呼起來。 幾位老太爺離開之后,村中的男丁并不急著走,明日二十六,村中要殺豬的人并不少,村中一位屠夫顯然是忙不過來,因此,每年“燒田財”舉行過后,楊雙盛就會統計今年臘月二十六有多少戶人家要殺豬,然后再去縣城里請屠夫,按照房屋來劃分,免得到時候慌亂或者起了什么爭執。。 不一會,楊雙盛笑瞇瞇地看著他們村明天要殺將近七十頭豬,心情非常之好,因為能殺豬過年,就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他們村子里的人日子過得很不錯,想想臨近的幾個村子,恐怕沒有哪一個比得上他們楊家村的了。 “明天先殺你家的,再到我家,中午的時候就在我家吃飯,”楊天河家門口,楊天云拍著楊天河的肩膀說道。 楊天河立刻搖頭,“不,不,楊大哥,先殺你家的豬,再到我家來,中午的時候在我家吃飯,”他倒不是客氣,而是真心地想請楊大叔一家吃飯,畢竟自從搬到新家以后,他們楊大叔一家人幫了他們是在是太多了。 “既然你叫我大哥,那就應該聽我的?!睏钐煸仆瑯硬皇强蜌?,畢竟他們家怎么算都有一大家子,十好幾口人,而楊天河家里,就算加上那條丑狗,也就五張嘴,怎么看也不能讓他們請吃殺豬飯的啊。 楊天河看著楊天云,想了想,隨后笑得一臉燦爛地說道:“楊大哥,你難道不想再嘗嘗我媳婦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