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可是,”楊興寶想反駁的同時,心里有些明白司月說這話的意思,垂著腦袋手指頭抓著被子,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開口說道:“娘親,我知道錯了,今天不應該那么說那個小弟弟,他那時候是不是很難過?” 看著小寶可憐兮兮地承認自己的過錯,司月笑著說道:“那個小弟弟還小,聽不懂小寶的話,所以不會難過,”看著小寶苦著的臉有放晴的趨勢,接著說道:“問題不在于那小弟弟會不會難過,而在于小寶你會不會說話?!?/br> “雖然你現在不一定聽得懂,可小寶,你要記得,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嘴上該怎么說是很重要的,現在你還小,說錯了話別人都不會怪你,可等到你長大了,心直口快可不全是好的?!彼驹滦χf道:“有些傷人的話,我希望小寶再說出口之前多想想,因為一旦出口了,就再也收不回來了?!?/br> “或許你是無意的,那才是最糟糕的,你的無意讓你得罪了人,平白樹立了一個敵人都不知道,就算小寶是好心,你也要看對象是什么樣的人,能不能聽得懂你的好心,否則不說白費口舌,更有可能會被落下埋怨?!?/br> “娘親,我記住了?!焙脧碗s的樣子,楊興寶記在心里,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娘親,是不是就算我在心里覺得爺爺和奶奶是壞人,也不能說出來,不然,村子里的人會認為小寶是壞孩子?” 見兒子這么上道,司月很高興,“就是這么回事,還有一點,看一個人不能看他的外貌,長得好看的未必就是好人,這世上蛇蝎美人,人面獸心的并不少,當然,也不能說長得丑得都是好人,一個人的好壞不在于一張臉面上,而在于他的言行舉止,所作所為上,對于陌生人或者相處不久的人,小寶要記得認真觀察,明白嗎??!?/br> 楊興寶點頭,腦子已經開始成漿糊狀了,不過,他還是把司月的話記住了。 “無論小寶以后是想做好人還是壞人,我只有一個希望,希望小寶你能做到不吃虧,也不占人便宜,若是不得已有了人情帳,最好一次性了斷,不要拖拖拉拉的?!彼驹麻_口說道。 楊天河聽著司月的話,幾次都想開口的,可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他覺得司月的話有問題,只是問題到底在哪里,他卻是說不出來。 “小寶,你要記得,天上是有可能會掉餡餅,你千萬不要去接,別人去搶是別人的事情,因為那餅可能是砒霜陷的,”司月接著說道,她從未想過小寶能一次性明白,不過,在她慢慢的影響下,要是還變成像楊天河這般老是被欺負的老實人,她也就只能夠認了。 “恩,小寶記住了,”楊興寶臉色一白,砒霜他是聽說過的,能毒死的人那種藥,于是,楊興寶將這一點記得格外的清楚。 “好了,睡吧,”司月摸了摸楊興寶的腦袋,想著今天也差不多了,開口說道,“放心,在你沒長大之前,我都會保護你的?!?/br> 楊興寶眨眼,聽了這話,突然就不害怕了,笑得一臉燦爛,小小的身子直接往司月的懷里滾,“娘親,我會努力快點長大的,那樣我也可以保護娘親的?!?/br> 他知道的,家里除了爹,其他的人都欺負過娘親的。 “呵呵,那我就等著?!彼驹滦χf道,這孩子就是貼心。 母子兩說著說著沒一會就睡著了,獨留楊天河一人躺在床上,看著還沒有熄滅的燭光,皺了好久的眉頭松開,罷了,雖然司月的話好些他都不能贊同,比如,他希望小寶以后做個好人,可司月卻對兒子是好是壞都無所謂。 明明做人應該心口如一的,司月卻叫小寶心口不一,想到小寶說即使心里認為爺爺奶奶是壞人也不能說出口的時候,他心里有些難過,也有些發酸。 可想著司月說會保護小寶到他長大,讓楊天河心里很是感動,不過,他以后還是要看緊些小寶,別真的做了壞事,只要有一點苗頭,他一定要掐滅。 司桂花在楊家村的消失并沒有引起什么主意,因為很快,原本秦家的屋子又進了一個寡婦,據說是司文的meimei,村子里本來有人心有懷疑的,可當司文將那身份的文書掏出來后,所有的懷疑都消失無蹤。 只是,司文他們還是成為村中人談話的焦點,一是司文撿回來一個棄嬰,長得很丑,司文兄妹兩卻當成寶貝一般地養著,甚至還專門買了一頭剛下了崽的母羊。 二就是司文有買了六畝地,結果他的十畝地全部被他用來種紅薯,眾人吃驚的同時,也有好心的村民去勸他,在幾次無果之后也就不管了,心想吃了虧就知道后悔了。 司文在村子里掀起的風波司月聽了也就笑笑,繼續過著她伺候父子兩人外加繡花的生活。 離著楊天河手上昏迷二十多天后,司月選擇在這天下午給他的手指拆線。 “爹,你疼不疼?”楊興寶在一遍看著,緊繃著的小臉似乎比楊天河還要緊張,司月抽出第一根線的時候,他就開口問道。 其實楊天河已經做好了再疼一次的準備,可感覺到那線脫離自己的手指,除了微微有些發癢,是一點都不疼,一雙眼睛里明明顯顯的寫著三個字,“好神奇?!?/br> “不疼,一點也不疼?!睏钐旌有χf道。 司月的動作很快,等到抽完線之后,才對著兩人說道:“你們父子兩夠了,我一開始就說了不疼的?!?/br> “恩,”楊天河和楊興寶同時點頭。 楊天河看著他的手指,動了動,果然像司月所說的那般,留下了一些痕跡。 外面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養了這么些天的楊天河和楊興寶父子兩的氣色都好了許多,“司月,你看我這樣,是不是可以找點輕巧的活干?” 小寶在讀書習字,司月在繡花,就他一個人無所事事,實在是很不得勁。 “恩,”司月點頭,“除了打水洗衣服之外,家里的家務你都可以做了?!?/br> “那就只剩下打掃屋子,升爐子洗菜了?!睏钐旌佑X得有些不滿,這也太輕松了吧。 天生的勞碌命,司月毫不留情地將這句話送給楊天河,“那你會什么?”想了想楊天河總是個男人,沒點收入會引起自卑,一自卑就很容易引起家變的。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 更新來了哦 明天恢復之前的更新 親們要多多支持哦 (*^__^*) 嘻嘻 ☆、第39章 “我會什么?”司月的問話讓楊天河一愣,這個問題他倒是從來就沒想過,身為農民,種田是他最拿手的,可以他現在的身體是明顯不被允許的,之前農閑的時候,他倒是會去縣城里找活干,各種各樣的活都干過,只是沒一樣是輕巧的。 看著楊天河有些喪氣的臉,司月就已經知道答案,又看了一眼楊興寶此時正在用的小書桌,搖了搖頭,終究還是沒說出口,“你現在要以養身體為主,想做什么事情也不著急,以輕巧為主,慢慢想,總會想到的?!?/br> “哦?!睏钐旌狱c頭,他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每天看著都有事情可做的妻兒,他一個大男人整天什么事情都不干,這么閑著心里很是不得勁,低頭看著左手小拇指上留下的痕跡,動了動,司月在繡花,這活他是肯定干不了的,小寶在讀書習字,他早已經過了年齡,能做什么呢? 想要找些事情做的楊天河眼珠子在整個房間里轉悠,最后停留在床上那藍色的床單上,這場雨過后,天氣會越來越熱,是該換涼席了吧? “司月,等過兩天我們換涼席吧?!毕肓讼霔钐旌涌粗驹聠柕?。 專注在繡架上的司月頭也沒抬,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便開口說道:“過兩天我就打算去城里買一床涼席?!?/br> “涼席不用買,我可以做啊?!睏钐旌拥难劬σ涣?,為終于找到事情可以做而高興,雖然不能掙錢,可能節約下一些錢他也開心的。 “你會做嗎?”司月依舊沒有看楊天河,只是低著頭的眼里閃過一絲笑意,“我和小寶的皮膚可不像你那樣,粗糙得很,要是你做得不好,我們睡著會很受罪的?!?/br> “是啊,爹,”楊興寶的耳朵像是按了雷達一般,一聽娘親提起他是就會動一樣,迅速地做出反應,“以前我從沒有見過你編涼席的?!闭f著這話,看向楊天河的眼神明顯充滿了懷疑。 小兔崽子,楊天河在心里暗罵越來越不可愛的兒子,就會拆他老子的臺,“我以前見過別人做,很簡單的,我肯定會做的?!睏钐旌哟舐暤卣f道,很明顯是要掩飾他從未做過這個的心虛。 “那你就做吧,不過,還要等幾天,等到你左手指上的傷口完全好了之后?!睂τ谶@事司月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反對,只是,不知為何楊天河愣是從她淡淡的話語中聽出了支持,更是有了動力,恨不得他的手指立刻就好了。 “娘親,爹他是怎么了?”放下毛筆,有些累的楊興寶揉著自己的小手,看著精神百倍,坐在長凳子上笑得口水都快要流出來的楊天河,疑惑地問道。 司月抬頭,無語地看著楊天河,“抽風呢,沒事,一會就好了,小寶,你可別學你爹這樣?!?/br> “哦,我絕對不會的?!睏钆d寶見娘親繼續繡花,看了一會楊天河,覺得無趣,又拿起筆,板著小臉,一筆一劃地寫了起來,娘親說他現在比之前寫的好了太多了,小寶每天晚上都會拿出來對比一下,他自己也是這么覺得的,繼續努力,總有一天會跟娘親一樣,寫出一首漂亮的字來。 屋內再次陷入安靜,楊天河回神過來,看著各做各的妻兒,用手抹了一下后腦勺,無聲地笑了,之后,站在床邊,開始測量床的長度和寬度,對了,也不知道砍竹子這樣的事情他手指好了之后可不可以做?還有打水,洗衣服,每次看著司月在井邊洗衣服,雖然其他的女人都會做這些,可楊天河總是會覺得心疼。 看來,等過些天要去一趟楊大夫家,若是楊大叔說可以,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就在楊天河想象床上已經鋪上他親手編織的涼席,一家三口睡在上面,越想越美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四弟,四弟妹,你們都在家呢?”李氏明知故問的聲音剛剛響起,人已經跨步走進了房間,上一次只是匆匆一瞥,之后因為家里實在是忙碌就擱下了,但這并不大表她已經把事情給忘了。 如今看著司月擺在明亮處的繡圖,再看著已經要完成的繡品,朵朵梅花紅的似火,栩栩如生,僅僅只是一桿梅花,她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她見過最美也是最獨特的梅花。 司月抬頭看了一眼李氏,手里的動作卻沒有停下,淡淡地說道:“二嫂,坐?!?/br> 李氏也沒有客氣,在空著的長凳上坐下,眼里閃著復雜的光芒,比起司月這一手,她的那些之前令她自傲的繡品簡直是不堪入目,正想開口,司月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當家的,給二嫂倒杯水?!?/br> “好?!睏钐旌愚D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推到李氏面前,“二弟妹,喝水?!?/br> 李氏神色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這四弟妹雖然厲害了些,可到底也不是河東獅吼,她是怎么樣將四弟管教成現在這樣的,端茶倒水這樣的事情是一個男人該做的嗎?瞧瞧四弟半點抱怨之色也沒有,之前她怎么就沒有發現四弟的性子竟然這么的軟?都不像個男人了。 “小寶?!彼驹驴刹还芾钍系南敕?,叫著楊興寶的聲音帶著警告的意思。 楊興寶悄悄地看了一眼司月,正好對上司月不滿的眼神,瞥了瞥嘴,放下手中的毛筆,站起身來,轉過頭對著李氏的時候,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二嬸,好?!贝嗌亟械?。 小寶的行為不僅嚇到了李氏,也讓楊天河心里一驚。 李氏看著站在她面前對著她問好的楊興寶,她們已經習慣性地忽視這個孩子,可此時,她卻不得不承認,這孩子很討人歡喜,原本蠟黃的小臉變得白皙,臉上長出了不少的rou,跟之前枯瘦如柴的小模樣實在是有差別太大了。 再看著他臉上全是笑容,大大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這還是那個性子孤僻沉默的小寶嗎?此時,李氏絲毫不懷疑,再過不久,小寶就會被養成跟司月一樣,有著健康的身體,胖乎乎紅潤的臉蛋。 “小寶,乖?!崩钍闲χ卮?,最讓她驚訝的是,小寶的懂禮,看著他身后的書桌,上面擺著筆墨紙硯,還疊放著三本新書,其中最上面的一本翻開,她兒子興隆是在村學里讀書的,所以,對于這些她多多少少了解一些,這里面無論是哪一樣都比興隆用的要好得多。 “二嬸,你慢坐,我失陪了?!睏钆d寶恭敬有禮地說道。 看著這樣的楊興寶,楊天河覺得驚悚至極,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小寶對家里的人看法,雖然還說不上視為仇人,卻也覺得不可能會有喜歡的成分在里面,如今看著小寶恭敬標準的動作,待客有禮舉止有度,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難不成司月的教導已經成功了?楊天河絕對不會認為現在對著二嫂笑瞇瞇的小寶是真的喜歡二嫂,雖然他覺得心口不一不好,可此時已經有些呆傻凌亂的楊天河又想,小寶這樣不好?難不成你要小寶看見二嫂的時候就氣呼呼地叫他壞人?這樣好像更不好? 好吧,楊天河承認,他自己都已經陷入迷茫之中了。 楊天河的想法沒人理會,楊興寶見李氏點頭,便再一次回到原來的位置,側頭看著司月。 對于楊興寶的表現,司月毫不猶豫地向他隱晦地豎起大拇指,而得到娘親認可的楊興寶心里歡喜得很,之前心里的那一絲不愿消失無蹤。 兩母子無聲的交流楊天河看在眼里,為他們母子感情這么好而高興,想不明白的事情索性拋開,轉身就開始繼續用手測量床。 司月繼續繡花,楊興寶接著習字,等李氏從她的意識中回神過來時,這一家人口已經完全把她這個人給遺忘了,看著面前的一杯水,李氏壓下心里的尷尬與不悅,再一次打量司月的動作,只是,對方的速度很快,坐在這邊的她根本就看不清司月是如何下針的。 無果之后,看著這個房間,李氏自認是很愛干凈的人,可比起這里,他們的房間就差多了,除了幾樣大家具之外,其他的幾乎都被換掉了,干凈透明的新帳子,一水藍色的床單被套,別說司月和小寶身上穿的是細棉布,就是楊天河的衣服,似乎也不是之前的那些。 看到這些,再看著三人各做各的事情,不知為何,李氏心里生出他們一家三口過得很好之感。 時間慢慢地過去,等到楊天河量了兩次床的寬度和長度,回頭,看著依舊坐在那里的李氏,嚇了一跳,“二嫂,你怎么還在這里?” 一聽楊天河粗枝大葉地直接將話給問了出來,司月眼里的笑意更甚,卻半點沒有抬頭要解圍的意思。 本來就這么被晾著的李氏心里就有些尷尬,如今被楊天河大咧咧地說出來,再配合著他驚訝十足一點都不作偽的神色,此時的李氏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看著李氏的模樣,楊天河總算明白他是說錯了話,“二嫂,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沒想到你還在這里,”發覺自己越描越黑,楊天河幫著轉移話題,“家里不忙嗎?” 聽著楊天河的話,司月忍笑,李氏雖然覺得難堪,倒是借坡下驢,“地里的地都種完了,這場雨下來,多少可以松一口氣,也沒有之前那么忙了,對了,四弟,你身子如何了?” 好吧,過了這么久,李氏總算想起問楊天河身體怎么樣了。 楊天河一想,可不是,再忙就是接下來八月份收稻子了,雖然這期間還是有許多事情要做,比如種菜,施肥等等,可到底沒有收割下種時那么緊張。 “我還好?!敝劣谒纳眢w,楊天河不想多說,“那二嫂,你今天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沒事,就是過來看看?!崩钍线@么說著,眼睛適時地停留在司月的繡架上,“四弟妹這一手女紅,我看著都驚艷不已,估計,就是城里專業的繡娘也比不上的?!?/br> 司月聽著也不接話,像是沒聽到一般,依舊埋頭苦干。 “哪里,二嫂你過獎了,她也就是隨便繡繡的?!睏钐旌诱f著這話時,如果他的語氣不那么自傲,臉上的笑容不那么燦爛就更加有說服力了。 對于司月的冷淡反應,李氏心里有些惱怒,心想,或許是這個司月還記著之前她們打嫁妝主意的事情,只得硬著頭皮和楊天河說話,“四弟這也太謙虛了,如果這都是隨便繡繡,那我以后豈不是不敢拿針?!?/br> 楊天河并不是真的傻,聽著李氏的話圍繞這司月的繡品,多少也猜到了她的來意,笑容慢慢地淡了下來,在一邊坐下,即使沒什么事情可做,他也不愿再接李氏的話。 或許是經歷了剛才的尷尬,李氏的臉皮越發的厚了起來,“四弟妹,你這花樣,我看著很是新奇好看,可否給嫂子畫一份?!?/br> 得,現在直接對著她說了,總不能還裝作看不見吧,再說,小寶還在身邊,她要以身作則,放下手中的繡花針,司月抬起頭來,笑容溫和的模樣讓楊天河再一次覺得驚悚,想到小寶以后得到司月的真傳,心里哀嚎,這個家,以后他注定是最沒地位的。 當然,楊天河現在是絕對不會承認,此時在這個家里他也是屬于最沒有地位的那一個。 “二嫂,不是我不愿意將這花樣留一份給二嫂,只是,我和繡莊的掌柜的有過約定,不能將花樣送人,”司月的溫和態度讓李氏一愣,她覺得這個四弟妹有些變了,不想最初那樣的尖銳激烈,“我想二嫂也不希望我做一個無信之人吧?” 李氏能怎么回答,不過,心里到底不死心,“那這一副不行,四弟妹能否重新為二嫂想一個花樣?” “二嫂說笑了,這花樣哪里是說有就能有的,若是二嫂不著急,”在繡架前的司月坐得很是端正,說話時認真地看著李氏,“我是定不會拒絕的,只是,時間恐怕要久一些,其實,二嫂若是急著要用的話,我們家不是有一個秀才郎在的嗎?我想他畫出來的花樣一定會比我這個無知農婦的要好得多?!?/br> 李氏哪里不知道這是司月的推托之詞,再一聽司月最后的一句話,恨得牙癢癢的,誰不知道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鄉試就到了,現在整個家里的人為了配合老五的考試,就是說話都不敢太大聲,以免打擾到老五看書,這個時候她去找老五要花樣,跟等于要她去送死并沒有什么差別。 直到這個時候,李氏就知道今日定是沒什么收獲的,站起身來,“那就麻煩四弟妹了,如今時候也不早了,就不打擾你們了?!?/br> “二嫂,慢走?!彼驹峦瑯诱酒鹕韥?,開口說道。 “二嬸,慢走?!睏钆d寶放下筆,跟司月是同樣的動作,說著同樣的話,這一次,李氏那一聲“小寶,乖”的話并沒有說出口,倒是離開的背影更加急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