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楊天河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那你什么時候開始?” “你同意了?”司月到時有驚訝,看著楊天河,剛剛她說把他的手指像縫衣服那樣縫起來的時候,他的表情絕對是以為她是在講笑話,如今這還沒講幾句,就點頭答應了,太草率了吧。 “恩?!睏钐旌狱c頭。 司月看著楊天河,確定他是認真的,“過程會很痛,你要忍住,知道嗎?”她沒說,其實只要忍過那陣子的痛,接下來受的罪絕對要比現在這樣不縫起來少得多,輕得多。 “好?!睏钐旌狱c頭,他喜歡司月這樣關心他,只可惜楊天河不知道,這樣的關心僅僅是醫生對病人的。 “這件事情不能夠傳出去?!笨刹皇撬腥硕紩驗樗娜詢删渚拖嘈潘脑?,甚至愿意陪著她瘋,她甚至可以想象,這事若說傳出去,村子里的人一定會認為她是瘋子的。 楊天河一愣,笑著說道:“放心,我知道分寸的,絕對不會說出去?!?/br>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準備一下?!彼驹抡f完起身,找出細棉線和針,剪刀,將一塊白色的棉布撕成幾方帕子,其他的全都被她變成繃帶,接著燒開水,燒出一鍋倒在兩個盆里晾涼,之后把剛才準備的東西連同一個放東西的盤子放到開水里煮。 等到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后,看著這個環境,最多已經這樣了,“小寶,爹和娘有重要的事情做,不能被人打擾,你披著件衣服,坐在門口守著,好嗎?” “恩,”楊興寶點頭,爹娘剛才所說的話他都聽得懂,只覺得娘親好厲害,他就想不到娘親那么好的法子,不過,他同時也記得娘親說過這事要保密的。 司月之所以讓楊興寶出去,是不想讓他看見這么血腥的畫面,下午除了最初看見楊天河的狀況太突然沒顧忌到小寶,其他的時候她都有捂著小寶的眼睛,她哪里知道這小家伙一點都不害怕。 即使把燈撥到最亮,光線還是不夠,又點了兩支蠟燭,才真正開始,“你忍著點,我給洗傷口?!?/br> “恩?!睏钐旌狱c頭。 愣愣地看著司月小心地捧起他的左手,等到劇烈的疼痛傳來,他又一次看見他的手指,這一次是看得無比的清楚,說實在的,他真不認為傷到這份上還能夠跟之前一樣,至于留疤的問題,他是一點也不在意的。 疼痛,比現象中來得劇烈,可忍痛的時候,楊天河的心卻是甜的,他喜歡看著司月此時認真地給他清洗傷口的模樣,美麗得讓他舍不得一看眼睛。 等到傷口清晰好了之后,司月抬起頭,看著楊天河滿頭都是汗水,心里又有些擔心了,“等一下我給你縫傷口的時候,你的左手是不能動的,你能行嗎?”司月想了想,整個楊家村她能信任的人就只有王猛夫婦了,“要不我讓王大哥和嫂子過來幫忙,把你按著?!?/br> “不用,”楊天河開口說道:“我能忍住的?!?/br> 司月心里雖有些懷疑楊天河的話,更有些擔心,暗自責怪自己考慮不周,可看著楊天河一臉堅持,點頭,熟練地穿針引線,“我要開始了,要不給你一個面巾你咬著,免得受不了時傷了舌頭?!边@法子她從來沒用過,也不知打管不管用。 “司大叔那時候也咬著嗎?”楊天河想若是司大叔都能忍住,他也一定能的。 “呃,”司月對于他的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對方是她的病人,不明白他問這話的用意,為了達到讓他咬著面巾的目的,琢磨了一下,“咬著如何,沒咬著又怎樣?” “他咬著我就咬著?!被蛟S是司月難得的好態度,楊天河在這個問題表面得有些孩子氣。 司月看了他一眼,“那你就咬著吧,他是咬著的?!眲幼餮杆俚貙⒚娼懑B厚實,放到楊天河的嘴前,“咬著吧,記得,一會我動針的時候你千萬別動,否則,吃苦受罪的還是你?!?/br> “恩?!睏钐旌幼觳荒苷f話,只得表示他明白。 “開始了啊?!彼驹掠酶蓛舻呐磷訅|著,下針之后,動作熟練的程度絲毫不亞于她平日里的繡花。 不知道是太痛了所以麻木了,還是震驚于司月那動作的迅速,反正,等到司月完成最后一針時,楊天河整個人硬是紋絲不動。 司月雖佩服這男人的忍痛功力,可撒藥的動作一點也不慢,沒有消炎藥,抗生素這類的藥,像這楊大夫那么潦草的處理都不擔心傷口引起其他的并發癥,想來這療傷藥是有作用的。 楊天河回神時,司月已經在包扎好的手指上綁線打結了,眼睛眨了眨,閃著不可思議,這眼就好了?太快了吧? 司月抬頭,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楊天河取下嘴里的面巾,“這就縫好了?” “好了,”點頭,把東西一收,那手術針到底也沒舍得扔,用棉布抱著放在帶鎖的木盒子里,開門,“小寶,進來了?!?/br> “娘親,你縫好了嗎?我困了?!本褪峭者@時,也已經到了小寶睡覺的時間,更別說今天還受了不小的驚嚇。 “那就睡吧?!边@話一落,司月才想到房間里只有一個床,楊天河是個病人,她還能讓他打地鋪?司月臉色有些僵硬。 楊天河自然也想到了,原本有些緊張的心在看著司月的模樣時平靜下來,失落和苦澀齊齊涌來,“我還是睡地上吧,只是,你要幫我鋪一下地鋪?!?/br> “算了吧,你還是在床上躺著吧,別折騰了?!笨粗鴹钐旌酉雱?,瞪了他一眼,司月沒好氣地說道。 “這樣好嗎?”楊天河問出這話后都恨不得咬斷他的舌頭,有他這么說話的嗎?更近一步難道不是你希望的嗎?蠢。 “你覺得不好就早些養好身體,”說完,從一旁的箱子里拿出平日楊天河蓋的被子,放到里面,“小寶,過來,你睡中間?!?/br> 楊興寶眨了眨眼,看著司月,是很想爬上去睡覺的,可是,“娘請,我還沒洗澡呢?!?/br> 司月一拍自己的腦門,再一次狠狠地瞪了一眼楊天河,小寶這么一說,她更加覺得渾身都黏糊得難受,好在因為楊天河的關系,爐子里還溫著湯,燒水也快。 小寶洗過澡之后,就穿著他的小褲衩爬上了床,乖乖地躺在中間,大眼睛看著左邊的爹,再想著一會娘要睡她右邊,覺得有些怪,不過似乎也不錯,帶著這樣的心情,跟楊天河嘀咕了沒兩句,就睡著了。 躺在床上的楊天河卻是怎么也睡不著,他不想去想今天的事情,可這并不是他能控制的,爹一聲聲的催促和責罵還在耳邊,昏迷前的難受和折磨他記憶猶新,醒來后讓他一顆心發涼的探望,這些人真的是他的親人么? “辛苦你了?!币娝驹掳胪鞍胪暗赝獾瓜丛杷?,心里更是難受,司月說得沒錯,他折騰垮了他的身體,吃虧受累的還是妻兒,若是他身體好,她哪里用干這么重的活。 “哪有你辛苦,”司月看著楊天河一張苦瓜臉,停了腳步,“放松心情,你的身體會好得更快一些,你身體好了,我就不用受罪了?!闭f完繼續往外走。 等到司月上床后,雖然中間隔著楊興寶,兩人又各蓋一床被子,可司月還是有些別扭,“等你能動的時候,記得洗個澡,臭死了?!逼鋵嵰呀浻脹鏊吝^全身,除了有淡淡的酒精味,并沒有臭到讓司月忍受不了的地步。 “恩,”楊天河點頭,這才想到熄了燈,司月不一定能看見,便回應道:“你累嗎?不累就跟我說說今天的事情吧?!?/br> 司月開始一板一眼地說她知道的事情,沒有添油加醋,聲音也平靜得沒有半點起伏,可正是這樣的平鋪直敘讓楊天河難受得呼吸都重了幾分,“好了,你都知道了,別想太晚,早些休息,餓了就叫我,記得睡覺別壓到你的手指頭的?!崩б馍蟻淼乃驹聡诟劳赀@話,閉上眼睛睡覺。 “恩,”楊天河回應得有些木然,瞪大眼睛看著床頂,心里悶得厲害,卻不知道該如何發泄。 當眼角的濕熱傳來,任由那咸咸的液體從劃落,除了苦笑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 怨恨?不能的,那是他的父母兄弟,可以怨卻是不能恨的,忘記?更不可能,那樣冰冷刻骨的痛,他實在是做不到當成什么事情都沒發生,原諒?那就說不上了,即使爹后悔了今天不停催促他干活的事情,對于他治病,需要銀子的選擇,就像是騙婚那次一樣,為了五弟,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后悔他這個決定的。 那他以后該如何去面對那些家人呢?楊天河迷茫得很。 夜深人靜,李氏卻是久久地睡不著,閉上眼睛便是那讓她驚艷的繡品,她可以肯定那不是她的錯覺,雖然還沒有完成,可李氏知道,那繡品與她的是天差地別,而一向以女紅出色著稱的她是地。 或許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何司月會有那么多的嫁妝,買繡品這么多年,她是知道的,極品的繡品是很值錢的,只是,不知道司月的能不能稱得上是極品。 “哎!”一聲沉重的嘆息在李氏的耳邊響起,把她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心里一驚,“當家的,你怎么還沒睡?” “家里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怎么睡得著?!睏钐旌5穆曇舫錆M了擔憂。 李氏以為他擔心楊天河,翻身對著他,“你不是說四弟妹給四弟買了上好的人參嗎?四弟養好身子是遲早的事情,就別擔心了啊?!睕r且你在這里擔心,指不定你那四弟現在睡得有多香呢,這話李氏只能在心里想,為人媳婦,她知道什么話能說,什么話是不能說的。 “我不是擔心四弟那里,而是這個家,難道你不覺得心寒嗎?”楊天海說話的聲音越發的憂心忡忡,“今天是四弟,可指不定哪天就輪到我們家了?!?/br> “呸,呸,當家的,你胡說什么,哪有人大半夜的這么詛咒自個兒的啊?!彪m然李氏是這么說,“你到底是怎么了?” “四弟出了事情,若是沒有四弟妹幫忙兜著,你說他會如何?”不等李氏回答,他接著說道:“若是四弟沒有娶四弟妹,他的身體垮了也就垮了,爹娘或者會給他拿藥,可那藥里絕對不會有人參,況且,不能干重活的四弟,要用藥養著的四弟,時間一久,家里人恐怕不會那么積極,甚至會把他當成累贅,四弟的下場只會是拖著他虛弱的身體,慢慢地被熬死?!?/br> 李氏聽著也有些感嘆,“這不是沒錢給逼的么?我們家里也不寬裕,若今天爹真出了銀子,不說五弟的事情會受到影響,就是興隆能不能再讀書都成問題,總不能因為他一個人讓全家都跟著受罪吧?!?/br> 對于楊家的做法,李氏是贊同的,也理解的,曾經她和娘孤兒寡母的在城里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了。 “你說得是很輕巧,”李氏的性子楊天海是知道一二的,倒也不責怪,“可你就那么肯定,以后我們一家五口都不會碰上什么事?還是你覺得我和老四不一樣?爹娘會做出不同的選擇?” “你和四弟怎么會一樣?家里的銀子大部分都是你掙得,如若他們那樣對你,我是第一個不答應的?!崩钍戏瘩g道。 楊天海笑了,可那笑容卻沒有多少暖意,“那是我的爹娘,我的親人,你覺得你能如何?” 李氏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她能如何,若是一個不孝的罪名壓下來,她倒是無所謂,可對三個兒子的影響就大了。 “家里的銀子雖然大部分都是我掙得,可你也不想想,老四這些年任勞任怨,在這個家的功勞就比我小嗎?”楊天海是越想越難過,“一樣的,無論是我,老三,還是老四,若是出了事情爹娘會做一樣的選擇,只是,你就沒想過,到那個時候,還會不會有那么一個人人像四弟妹那般的幫我們?!?/br> 李氏張嘴,想了想說道:“當家的,你別這么想,哪里有那么多的意外,再說,等到五弟秋試中舉,當了官,家里就不會再缺銀子了,你擔心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br> “希望吧?!睏钐旌2辉俣嗾f,可他心里清楚,若是中舉有那么容易,他在縣城當廚子,見識自然多一些,即使是當了官,像他們家這樣沒有半點背景,那當官又豈能真是他們想得那么容易。 繡品的事情李氏并沒有告訴楊天海,她想等她確認了之后再說。 這一晚沒睡好的人有很多,可麥子熟了,在地里放著可不是事,若是不快點收回來,一場雨下來就遭殃了。 所以,楊家人一如既往的在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就起來,看著楊天河緊閉著的房門,這一次,誰也沒有去理會,只是鍋碗瓢盆,說話走路的聲音沒一個注意想著要放低的。 不過,一張床上的三人睡得都很沉,外面的吵吵鬧鬧對他們一點影響都沒有,等到司月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的天已經大亮,陽光從窗戶照了進來,楊家的整個院子都靜悄悄的。 “醒了就起來?!弊鹕淼乃驹驴粗牬笱劬Φ臈钆d寶,輕聲開口說道:“今天自己穿衣服?!?/br> “恩,娘親,你就放心吧,小寶早就會穿衣服了?!睏钆d寶小聲地回答著司月的話。 楊天河醒的時候,屋子里一股飯菜和藥的味道交雜在一起,門口兩個爐子上的鍋正在冒煙,眼睛一掃,司月正在給小寶梳頭,亂糟糟的頭發在她靈巧的手下很快形成一個好看的包包頭,小寶對著銅鏡晃了晃腦袋,隨后給了司月一個大大的笑臉,而司月則捏了他已經有點rou的臉蛋一下。 看著母子兩的互動,楊天河的臉上不由得帶上了笑容。 “你感覺如何?”司月開口問道,“能起得來床了嗎?”柔軟的手敷在了楊天河的額頭上,感覺到溫度正常才松開。 楊天河愣了愣,回神過來用右手支撐著坐起來,身上除了有些酸軟并無大礙,就是手指上的傷口似乎也沒有睡覺前那么疼了,“能起來的?!?/br> “那就起來吧,”拿過一套干凈的衣服幫他穿上。 此時的楊天河才感覺到平日里不怎么在意的左手真的很是重要,看看,現在洗臉漱口都要人幫忙才能完成,“等吃了早飯,我給你洗個頭,臭死了?!?/br> 完全不管楊天河別扭的心思,司月直接傷口撒鹽。 “恩,爹,真的很臭?!睏钆d寶用力地點頭,表明他和娘親都沒有說謊。 得,看著小崽子這樣,楊天河那生活不能完全自理的難受消失無蹤,能不臭嗎?他昨天可是出了很多汗水的,經過這一晚上的發酵,恐怕不僅僅是臭,還酸得很。 真正等到洗頭的時候,楊天河別扭地坐在小凳子上,聽話地將左手背在身后,感覺到頭頂熱水下來,皂角的香味伴隨著那雙柔軟的手在他的發間穿梭,原本有些緊張的楊天河慢慢放松,到后來,甚至希望時間慢一些。 不過,時間并不會因為楊天河的希望而變慢,“好了,小寶,扶著你爹在院子里慢慢地走兩圈,”司月看著這頭發再擦也就是這個樣了,“楊天河,你等到頭發干了之后,就上床躺著?!?/br> “好?!睏钆d寶和楊天河同時說道。 這一上午,司月才感覺到楊天河之前的作用,花了不少的時間將屋子打掃干凈,看著三人換下來的衣服,沒有多少,可天知道司月有多久沒有用手洗過衣服了,搓揉了好半天才到她滿意的程度。 等到衣服晾好,教完小寶認了新字,讓他自己練習后,一看時間,已經快到午時了,又開做午飯了,這忙碌得,她想歇一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心里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調理好楊天河的身體,這哪里是她該干的活。 而躺在床上無所事事的楊天河看著忙里忙外的司月,心疼得不行,對發生的事情再后悔也沒有用,當務之急是養好身子,這些事情哪里是司月該干的,于是,接下來的日子里,楊天河是全力地配合司月養身子。 下午就好多了,三人在床上睡了個午覺,看著太陽烈,就讓小寶扶著楊天河在屋子里走了幾圈,之后楊天河躺在床上,司月在一旁繡花,楊興寶刻苦的學習。 “司月,你昨天去找楊大夫是為了什么?”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楊天河突然開口問道。 司月手上的動作一頓,抬頭看著楊天河,“你覺得我是為了什么?都怪你,若不是你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說不定現在整個村子都在討論楊家人怎么刻薄狠毒,把親生兒子往死里逼?!?/br> 說著這話時,司月緊緊地盯著楊天河,不想錯過他任何一絲的表情。 “然后呢,你有什么好處?”楊天河眉頭皺了一下就松開,開口問道,語氣里沒有半點責怪,眼里卻有些不贊同。 “當然有了,你也知道我在村子里名聲怎么樣?這可是扭轉我名聲的好機會,我怎么肯能會放過,”司月是絲毫不隱瞞她的用心,眼里是滿滿的惡意,“我帶著那老大夫的條子,再從你三哥下手,又有楊大夫在,怎么著你爹他們也會背上一個冷漠無情的罪名?!?/br> “至于你所說的好處,若我說,看著他們難受,我心里就高興,你會怎么想?”司月笑著問道。 “不怎么想,”楊天河一開始就知道司月對爹他們很是不滿的,對于司月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以后不要這樣做了,你這樣是影響不到他們的名聲,反而是你的名聲會更糟?!?/br> “為什么這么說?”司月皺眉,他看得出來楊天河不是為了維護楊家人才這么說得。 楊天河看司月是真的不懂,他想這是不是他昏迷受傷帶來的唯一好處,阻止了司月的鬧騰,“先說楊大叔,他曾經在大城市里的大戶人家當過大夫,他就算不能完全猜到你的想法,卻也能察覺一二的?!?/br> 司月點頭,回想著當時楊大叔的表情,確實很像楊天河所說的那樣,背后一涼,她似乎因為對付楊家的幾場勝利就有些得意忘形了,低估了古人的智慧。 見司月有聽進去他的話,楊天河松了一口氣,他就怕司月一心想著為岳父岳母討回公道而用激烈手段,到最后毀了自己,“燒嫁妝的事情你可還記得,雖然你并沒有錯,可在長輩們看來,你的手段太過激烈,雖不會讓你的名聲變壞,卻很容易給他們留下你很能鬧騰的印象,不過那個時候他們因為你一年之內父母雙亡而理解?!?/br> 司月想反駁,她是被逼的,可也不得不承認楊天河說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