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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安被這一拳打得嘴里一陣血腥味兒,不用看都知道腫了,沖著白路奚笑道:“你他媽還真打???” 白路奚拿起旁邊一瓶酒灌了兩口,點頭道:“真真的,說到做到,我今兒火氣大著呢?!?/br> 沈溪文只管點火不管滅火,可不是火氣大嘛。 肥喬看著這倆,打人的一臉不痛快,被打的反而笑得歡。 這世界瘋了還是他瘋了? “什么脾氣?”劉安吐了口血沫子,“你當年要是這樣,咱倆也……” “我脾氣就這樣?!卑茁忿纱驍嗨?,“看不慣就滾,看得慣也沒你事兒?!?/br> 肥喬見白路奚沒繼續打的意思,就努力縮在角落。他以為白路奚對劉安,多少有點兒感情在。 卻沒成想,搞成了這樣子。 他們仨大學時候就認識了,只是當時劉安和白路奚關系更好一些。倆人快畢業時候算是捅破了那層紙,交往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肥喬跟一十萬伏電燈泡一樣,好在忙著畢設也沒怎么見面。 中間肥喬也不知道發生了啥,但就在白路奚忙著創業的時候,劉安出國了。 白路奚頭天晚上和客戶應酬,第二天醒酒醒得一陣頭疼,還是問了肥喬才知道,劉安已經走了,一句話沒留,順帶連電話號碼都換了。 白路奚愣了半天。 不發脾氣是不可能的。不難受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后來,時間久了,肥喬和白路奚喝酒,大著膽子好奇地問起這事兒,白路奚也沒啥反應,淡淡道:“還能咋地,就是不合適吧。哪哪兒都不合適?!?/br> 所以肥喬一直以為他倆最后算和平分手,哪成想上來就是一通揍。 劉安皺著眉頭,似乎意識到白路奚是真惱了,道:“怎么你今天跟吃了個火藥似的,專門跑我這發泄來了一樣?!?/br> 白路奚啐了一口:“你還真說對了?!?/br> 要不是發泄火氣,白路奚連劉安的面都不想見。 劉安還想說什么,白路奚掏出錢包,數了點兒錢給肥喬:“帶他去醫院,別被我打廢了?!?/br> 劉安罵道:“滾你的,我他媽就這么弱不禁風?還缺你這點兒錢?” 白路奚自顧自地整了整衣服:“揍你一頓,我舒服多了。你放我鴿子,我還你一拳。從此以后,咱倆扯平了?!?/br> 扯平了,就是沒關系了。 劉安明白白路奚這是什么意思,嘲諷道:“你還真記仇?!?/br> 白路奚抬頭:“是啊,你才知道啊。別人對我的好呢,我記一輩子,對我不好呢,我下輩子也記得?!?/br> 他說著,朝門口走去。 劉安不甘心地在他身后問道:“白路奚,肥喬說,你結婚了,認真的?” 白路奚頭都沒回:“昂?!?/br> “人怎么樣?” “比你好一萬倍?!?/br> 第7章 白路奚從千華出來后,冷風一吹,發現自己有些上頭。 剛剛那兩口酒估計度數不低,也沒看看。 他本來酒量就不算好,之前又已經喝了點兒紅酒。 不過也有可能是被氣的。 不遠處就是一條江,白路奚在橋上溜達,霓虹燈照亮了夜晚的江面,波光粼粼。從江面吹來的風涼涼的,很舒服。 白路奚打量了下周圍,快半夜了,還有小情侶結伴在江邊走著。 他心里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像是終于了了一樁事兒,又像是什么東西消失了。 沒事干。無聊。 不知道什么時候掏出了手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翻開了通訊錄,更不知道什么時候撥出去了號碼。 白路奚回過神來時,“嘟”聲已經開始響了,上面跳著“沈溪文”的名字。 已經快十一點了,沈溪文是不是已經睡了?現在打過去,該說什么?是不是有些尷尬? 現在掛斷,還來得及吧。 要是問起來,就說打錯了。 白路奚心里琢磨著,但手上卻沒動作,直到屏幕上開始計時,沈溪文一聲“喂”透過聽筒,清晰地傳入他的耳朵。 白路奚其實有點慌,他腹稿還沒打好,甚至不知道怎么解釋他為啥突然給沈溪文打電話。 沒有聽到白路奚的回復,沈溪文頓了兩秒,問他:“怎么了?” 這句“怎么了”飄散在晚風中,輕而易舉地讓白路奚放棄了打了一半的腹稿,道:“我剛剛和人打架了?!?/br> 沈溪文那頭沉默了,顯然沒想到是這么個情況。 白路奚問他:“你怎么不問我打贏了還是打輸了?” 沈溪文反問他:“打輸了,你還會和別人說嗎?” “也是,太丟臉了?!卑茁忿尚α诵?。 “受傷了嗎?”沈溪文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沒有,我算是單方面毆打?!卑茁忿傻?,“就是那一拳太使勁了,手疼?!?/br> 沈溪文那頭突然發出了一聲悶笑。 白路奚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你剛剛是不是笑了?” 沈溪文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沒有兩樣:“沒有?!?/br> “不可能,我聽見了?!卑茁忿尚那橥蝗缓昧似饋?,“沈溪文同志,聽到有人受傷,你怎么這么高興啊,是不是幸災樂禍呢?” “沒有?!鄙蛳牟患偎妓?,“你把人打傷了,麻煩的還是我們學醫的?!?/br> “放心,你一學中醫的,應該還輪不到你管這個。我已經讓人送他去醫院了?!卑茁忿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