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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說過這人得讓我看順眼才行”武小哥瞪了他一眼“到底誰?” 尉征壞笑了下:“老師,你真想知道???” “快說”武小哥的臉色從青綠色轉變成興奮的微紅,那個表情就像顧遠第一次上課時大放厥詞時的表情一樣,一副抓小白鼠做實驗的jian笑。 “顧遠”尉征說。 尉征有時真搞不懂自己,明明在顧遠面前什么話都不敢說,連告白都費勁死了,但輪到別人那里,他就敢公開說他喜歡顧遠,甚至想讓全世界知道顧遠是他的。 若是條件允許,他都能拿個喇叭環游一圈地球,每到一個地方喊一聲:我喜歡顧遠,顧遠是我的。 武小哥聽到顧遠兩個字,臉色立馬變了回來,比之前更甚。 他起身,來到尉征面前,一雙渾濁的老眼直視尉征的眼睛:“你來真的?” “真的”尉征沒有退縮,在這一點他永遠不會退。 武小哥拍了拍尉征的肩膀,語氣放緩,柔聲說:“你以后的路會很難走” “我知道”尉征說。 之后武小哥再也沒有找尉征問過這件事,好像已經放任尉征自我掌控了。 在段曉東的計劃里,顧遠被強吻后會重新審視兩人之間的關系,注意到自己對尉征感情。 但實際上,顧遠這幾日并沒有什么變化,沒有疏遠也沒有更親近尉征,仿佛那件事從未發生過。 這讓段曉東失望透頂,事后問候了顧遠家祖宗十八代。 還好尉征沒想那么多,他只覺得能親到就是賺到。 這買賣值了。 “征哥,不如你直接表白得了”段曉東這句話已經說了不知多少遍了。 “我要是能還用你給我出主意”尉征留給段曉東一個白眼仁讓他自我反省。 “慫貨”段曉東低聲囁嚅。 聲音太小尉征沒聽見,又或者是因為尉征正出神地想著另一件事沒空搭理段曉東。 尉征喃喃自語:“小東子,你說,遠哥生日我要送什么好呢?” “要不把你打包送過去得了”段曉東說。 “哎,我還是問沈易安吧,你一點用都沒有”尉征語氣中滿是嫌棄。 “我沒用你別讓我給你支招啊”段曉東說“讓你家沈公子給你出主意,反正他一肚子花花水” “你以為我愿意問你啊,還不是他忙”尉征說。 一提到沈易安,段曉東就有點不舒坦:“他忙啥?忙著泡妞?” “他在追江南”尉征說。 “what?”段曉東的嘴張得大大的,跟見了鬼似的“什么時候的事?” 尉征似乎并不喜歡談這個話題,隨口說:“好久以前了” “還沒追上?”段曉東不自覺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說是快了,誰知道呢”尉征說。 第83章 生日對于顧遠來說不過一個日子,最多意味著自己又離死亡近了一年,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一直以來,他就沒怎么過過生日,特別小的時候還是過的,只是年歲太小,大多的事情都已經忘記了。 只記得有一年生日,母親買了一盒草莓味的酸奶給他,后來他便愛上。 遺憾的是當時的那個牌子的酸奶到如今早已退出市場,再也買不到了,而那個特別的味道也再嘗不到了。 江家父母在顧遠來的第一年,給顧遠開了一個生日Party,本應驚喜又幸福的顧遠卻突然發起脾氣來,摔門就走。 那次之后,顧遠的生日便如平常日子沒什么區別了。 說到底,在顧遠心里,江家父母終究是江家父母,是江南的父母,而他姓顧。他有父母,拋棄他的母親,利用他的父親,一對并不稱職的父母。 可是,他依舊是他們的孩子,甚至在心底的某處還藏著對他們的些許期待,盼望著那個逃離的母親來找他。 他選擇留下顧遠這個名字,或是心中遺憾,又許是不甘吧。 每每想起這些,他除了無盡的嘆氣似乎無能為力。 所以他選擇遺忘。 可笑的是他再怎么裝失憶,也還是會不經意想起,按捺了許久的情緒在清醒過來的時候爆發了,過往猶如火山噴發出的巖漿,灼燒一切。 將他燒得面目全非。 于是他開始討厭他的生日,因為這個日子會讓他想起太多不想想起的記憶。而且這種討厭簡直無理取鬧,就連早上起來別人說句生日快樂,都會讓顧遠覺得心里煩悶。 然而,這一年卻因一個人變得完全不同了。 不知拜了多少次佛,積了多少德才求來的自習課在武小哥走進來的一瞬變成了數學課。 “這節課我占了”武小哥說。 話音剛落,呂老頭進來了,笑嘻嘻地說:“這節課我要了” 武小哥沒有一點準備挪地的打算:“我先占的” “你上次玩五子棋輸給我一節課呢”呂老頭笑得更歡了。 武小哥:“……” 武小哥在幾句話之間落敗,款款邁著出去了,邊撤離戰場邊暗自后悔:以后絕對不和老呂玩五子棋,老輸。 呂老頭得意地走上講臺,打開課文,開始講他的文言文。 講到作者的時候,他提了一下唐宋八大家,順嘴問同學們:“唐宋八大家有誰?” 下面一片靜悄悄的,要么低著頭看課文,要么支著腦袋看別處,反正不和呂老頭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