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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好一點？”顧遠問。 顧遠想把語氣盡量放輕柔些，壓了半天，出口竟沙啞了。 “嗯，再讓我抱一會兒，行嗎？”尉征的頭動了動，嘴唇在顧遠的修長脖頸處劃過，然后他清晰地感覺到顧遠抖了一下。 “嗯”顧遠微微點頭。 尉征滿足地享受完顧遠笨拙的哄人方式后，氣消了，開始繼續考慮暖手的問題。 于是第二天，他在兜里揣了兩個熱乎乎的茶葉蛋走了。 昨天是第一個測的，今天變成了最后一個體檢。 浩長的隊伍一路從醫院里排到醫院外，位于最末尾的一班扛受著寒風的洗禮，為了保溫而消耗的能量開始瞬速抽干體內的留存脂肪。 “遠哥”尉征屁顛屁顛跑到顧遠身邊，手里拿著一件棉服，不知道從誰那搶來的。 他把棉服披在顧遠身上，顧遠沒要，把棉服給了江南。 尉征撇了下嘴，把自己身上的棉服脫了下來遞給顧遠，顧遠更不可能要。沒招了，尉征只好將棉服翻了一個面，反穿上，然后不拉拉鎖，大敞棉服，將顧遠包了進來。 還好顧遠和他都比較瘦，棉服又很寬松，兩個緊緊抱在一起取暖，正正好好夠把拉鎖從顧遠后背處拉上的。 尉征甩甩袖子，把胳膊掏出來，塞進與顧遠擠在一起的狹小空間里。 他拉過顧遠的雙手插進棉服的兜里。 因為是反穿著，外面的兜變成了里面的，一伸手就能進去。 顧遠在里面摸到了一個球狀的熱熱的東西，溫暖從指尖直通心臟。 “你兜里什么東西？”顧遠問。 “茶葉蛋”尉征說。 前面的段曉東聽到這三個字眼睛都亮，他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這個時候有一個茶葉蛋擺在眼前，他就算是爬都要爬過去把茶葉蛋連皮一塊吞了。 “征哥，賞個茶葉蛋吧，我都餓死了”段曉東眼中飽含哀求地看向尉征。 “體檢前不能吃東西”尉征說。 “吃了也沒事，就一點，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段曉東死纏著尉征不放。 尉征無奈掏出兜里的兩個茶葉蛋，挑了一個小的從棉服下面伸出去遞給段曉東。 說起來也是奇怪，這兩個茶葉蛋一個大的跟鵝蛋似的，一個小的跟鵪鶉蛋似的。 “無恥”段曉東看著手里的小小茶葉蛋罵了一句。 “你說什么？”尉征瞪大了眼珠子看向段曉東。 “我說母雞無恥，居然和鵪鶉偷情，生下個野種的蛋，怪不得這么小”段曉東說。 “……” 第70章 進入醫院以后，隔絕了寒冷，暖氣的溫度一點點將體內的寒氣洗刷干凈，黏在一起的兩人才分開。 兜里的茶雞蛋已經變得有些涼，尉征想體檢完之后把它吃掉，畢竟這是顧遠摸過的雞蛋。 再一次意料之外，段曉東一個順手就把尉征兜里的雞蛋搶走了。 “還我”尉征斜著眼看向段曉東。 段曉東吃了一驚，沒想到尉征這么快就發現了，他才剛偷出來。 抱著打死也不想還的心態，他把茶雞蛋的皮一剝，整個塞進了嘴里。 腮幫子瞬間鼓了起來，他邊嚼邊嘚瑟地朝尉征扭了扭身子。 “扭啥呢？”身后武小哥的聲音傳來。 段曉東僵硬地轉過身，嘴里還沒來得及咽下的雞蛋渣隨著一個突如其來的噴嚏射向武小哥的臉。 噴了一臉白黃相間的碎渣。 段曉東的求生欲催使他撒腿就跑，頭發上和臉上都還帶著雞蛋渣渣的武小哥抹了一把臉后緊追上去。 前面是二班的隊伍，呂老頭正站在隊伍的前面，看見段曉東朝這邊狂奔，習慣性地喊了一句：“段曉東，你讓狗攆了，跑這么快” 段曉東飛快地奔過呂老頭，后面緊追的武小哥與呂老頭對視一眼。 “……” 武小哥那表情跟個小怨婦似的，呂老頭則整張臉擺成了個囧字。 隊伍中爆笑聲不斷，尉征更是笑得快抽了，幸災樂禍地說：“活該” 不知段曉東是被抓到了，還是武小哥放棄了，在半個小時之后，段曉東耷拉著腦袋走了回來。 排了快一上午的隊，終于輪到了一班，抽血，拍片等等都體檢完后，尉征已是餓得沒力氣走路了。 手上一陣涼意，雖然很快退卻，但還是留下了什么。尉征抬起手看了眼，手掌里多了顆奶糖。 “江南給的，分你一個”顧遠說。 “遠哥真好”尉征暖暖地笑了一下。 糖紙被剝開，尉征將奶糖吞進嘴里，不忍心咬便慢慢地含化。 下午，體檢報告出來，眾人驚呆了。 段曉東懷孕了！ 懷孕的原因竟是因為他吃了兩茶葉蛋。 尉征因此事笑了一下午，晚自習的時候都還用這件事嘲諷段曉東。 分班后總有好多的事情，偏偏班任遲遲不立其他班干部，只仗著尉征一人行走天下。 將所有活都攬下的可憐班長榮升為班長兼學習委員，生活委員，文藝委員，團支部書記等等眾多職位。 尉征以為體檢后便可輕松一陣，但顯然想多了，體檢后還有家長會。 武小哥反復重申，重點強調：一定要家屬來開，不能花錢雇人假裝家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