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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搬著桌椅挪到了顧遠的后面,一本正經地說:“老師,我后面沒有人” “你前面的那個”孟主任說。 尉征又把桌椅搬了回去:“老師,段曉東沒睡覺” “尉征,給我去外面站著”孟主任大吼。 “好嘞”尉征蹦蹦跳跳地出了教室。 之后孟主任也沒有再找顧遠的麻煩了。 今天莫名地壞,天氣太明媚,風太柔和。 顧遠不由得想起了一些事。 八歲那年,父親找到他的那一天,一切都變得不平靜了。 那一天,他知道母親在夜總會工作,自己是母親與父親一夜歡快后的結果,而meimei是母親與其他男人的孩子,來源與他相同,都是一夜后的殘留物。 美好的謊言被撕扯開,只留下獨自落淚的孩童。 父親將他們接回家,原本以為終于過上好日子,卻不想父親的目標只是meimei的強大異能。 他將meimei的異能奪了過來,不是為了保護什么,只是自私地想親近父親。 可他漸漸明白那個男人眼里根本沒有親情,所有人都是工具。 犀利的格斗術,異能的使用方法,這些仿佛只為殺人而存在,這些就是父親灌輸給他的東西。 談不上教育,父親給他的只有殘酷的訓練和命令。 他和那個“哥哥”或說成“搭檔”都只不過是父親為了權勢培養出的工具。 哪怕有一天父親去世,他和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繼承了他的位置,也不過是為延續他的榮譽而活。 有些人的命運一開始就注定了,那個時候的顧遠深信著這句話。 為了母親和meimei的安危,他也只能做個傀儡。 但他卻還是不愿殺人,哪怕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于是父親用meimei和母親的性命要挾他,逼迫他殺人。 他殺了。 他殺的第一個人就是他的父親。 而目睹這一切的母親和meimei將他當成怪物,慌張逃脫的時候,顧遠異常地冷靜,從未有過的冷靜。 他將匕首以精確的角度刺入自己心臟附近的地方,運用異能強行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和心臟,巧妙地偽裝了一個假死狀態。 在太平間醒來的他將那里一把火燃盡,這個世界上再沒有異能組織頭領顧景鵬的兒子顧遠了。 只有僅是顧遠的顧遠。 在他流浪了將近一年后,顧遠遇見了江南,這家好心人收留了他,辦理了領養,將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對待。 可無論怎樣,缺少的那一年還是讓他這個年長者和比自己小一歲的人同坐在了一間教室里。 緣分這事,真奇妙。 顧遠的頭動了動,埋進臂彎里的眼睛探了出來,往前一看:尉征跑哪去了? 左看看,右看看,終于掃視到了尉征的臉。 與走廊相連的窗戶上貼著一張臉皮,尉征正從窗戶外往教室里看,正好與顧遠的視線對上。 尉征抬起手揮了揮。 “我被老師趕出來了”尉征無聲地用嘴型夸張地表達出他的憤懣,手指還指著講臺上的孟主任。 為搏美人一笑,尉征也是賣命。 他用兩只手指扮演起小人,右手的兩只手指對著左手的兩只手指一頓攻擊,飛踢,狠踹,看上去就是右手的兩個手指對著左手一頓戳加撓。 然后他邁動步子平行移動,表演起右手把左手打出去的場景,一直飛過窗框,消失在顧遠視線里。 戲演完了,兩只手回來,尉征可能是想表演一個鞠躬作為謝幕,可是彎不下去。 沒招了,尉征直接倒立起來放到自己頭扮起了小兔子。 顧遠被逗得狂笑起來。 一時沒控制住聲音,緊接著所有人都往顧遠這兒看。 “顧遠,你又作什么妖?”孟主任說。 “我出去罰站”顧遠強忍住笑意。 剛站起身,他就憋不住了,一路笑著出去的。 “cao,你他媽是不是故意的?”顧遠出教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尉征一個腳。 “你猜”尉征說。 “妹的”顧遠罵了句。 “ina”尉征神接話。 顧遠白了尉征一眼,在看見尉征的臉的瞬間,顧遠又笑了起來。 剛才那個動耳朵的兔子的形象實在是太深入人心了,顧遠覺得他這一段時間都忘不掉了。 這樣想著,顧遠突然有點想看尉征的兔女郎裝了。 “遠哥”尉征的嘴角浮出一抹壞笑,左右兩手同時豎起兩根手指,朝顧遠的腰戳去。 “哈哈”顧遠怕癢,受不得這招“別弄” “外面那倆是不是想下次升旗的時候站在主席臺上表演怎么笑???”孟主任的大嗓門穿透墻壁鉆入兩人的耳朵。 兩人這才消停。 第63章 二中前面的廢樓里,一群年輕小伙兒湊在一起,點煙喝酒,對即將來臨的大戰蓄勢以待。 尉征坐在通往上一層的臺階上,看著旁邊雙手插兜,靠墻站著的顧遠:“遠哥,其實你不用來的,這點小事兒我搞定就行” “反正無聊,陪你來玩玩,正好我想看看打群架是什么樣的”顧遠說。 顧遠很在意強子口中那個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的人,覺得他很有可能是異能者。 “我去了,都他媽過點了,還不來!”一個青年已經等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