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一路上涼風吹得顧遠精神起來,頭疼也好了許多。在早自習鈴聲響起的那一刻,兩人還在路上。 從正門進會被門衛大爺記下名字,給班級扣分,別人或許還能編個名字糊弄一下,偏偏尉征是個慣犯,糊弄的次數多了,被門衛大爺記住臉了。無奈尉征領著顧遠從圍墻上跳了下去。本以為天衣無縫,沒有人會發現,不曾想過跳下墻的過程中看見了武小哥的禿頂。 “遲到”武小哥指著兩人的鼻子“還翻墻,不怕上面的玻璃碴子扎著你們屁股” “技術好”尉征皮了一嘴。 “尉征也就算了,沒指望你學好”武小哥似乎覺得尉征已經無藥可救了,也就不管了,他看向顧遠,皺了一下眉“怎么顧遠你也跟他學呢” “哎呀媽啊,一個就夠了,又來一個”武小哥整了整頭發,可能是擔心禿得更厲害“行了,去吧去吧,趕緊去上早自習” 兩人一起上學的事實震驚了班級所有人,連心情極其不佳的何初靜也看了了一眼。 “征哥,你們兩個怎么一起來的”段曉東向來有話直說,這時自然也第一個出頭為大家解惑。 “你這話說的,我們兩個怎么就不能一起來了”尉征拉動椅子,身子一沉,坐了下去。 “之前你們兩個還打的熱火朝天呢”段曉東說。 “那是之前,以后他就是我兄弟”尉征說。 顧遠走在尉征前面進的教室,一坐下來就趴在桌子上,聽到尉征的話,伸腳踹了一下前面的椅子:“cao,誰是你兄弟” “哎,咱倆可是交過杯,睡過床的感情”尉征扭過頭,看著顧遠。 “……” “你能不能說人話”顧遠說。 “我怎么不說人話了,是不是交過杯,睡過床”尉征愣了一下,終于意識到這話有點問題,隨即碎了一嘴“我呸” “不是,你干嘛想歪啊”尉征說。 “不止我想歪”顧遠擺頭看了看周圍驚訝的眼睛。 “臥槽”尉征也朝左右兩邊瞅了一眼“看什么看” 所有人都收回了視線,耳朵卻時時刻刻接收著尉征兩人的聲音。 “不管怎么的,反正以后咱們就是鐵哥們了”尉征說。 “哎”顧遠嘆了口氣繼續趴桌子“別煩我” 化學老師前幾天請假了,今天才來上課,她向占了她課的老師要回了本屬于她的課,于是一上午都是化學課。 化學老師一進班級,看見顧遠在睡覺,用書砸了砸講桌:“一日之計在于晨,這早上就開始睡,一天可咋過啊” 顧遠沒睡,只是有些頭疼所以趴在桌子上不愿起來。 看見顧遠還沒起來,化學老師表現得很不悅:“有些學生就是聽不懂人話,非得跟那不好的玩意兒學,你說能學出啥來” 比起酒精刺激帶來的頭疼,這個老師嗡嗡的聲音更讓顧遠頭疼。他向后一靠,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看著老師。 老師面無表情地和顧遠對視了一眼,就開始講課,講著講著,她又提起了何初靜自殺的事。 “我最看不起自殺的人,這是最懦弱的,死了多容易啊,活著才是最艱難的,這種人以后到社會上也是一樣,一事無成那伙的,碰到一點小挫折就受不了”老師說。 化學老師明顯是說給何初靜聽的,半教育半損人的方式是她的特有教學風格。若是有人說她不對,那么慘了,她非得說到你說她對才住嘴。學生們都不愿和她計較,說多了真的煩。 于是大家誰也沒說話。就連何初靜也支著個腦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句話也沒進心。 這時,江南插了一嘴:“所以說想死最后卻沒死的人都特別勇敢,因為她放棄了最容易走的路,選擇了最艱難的路” 何初靜不會因為自殺覺得丟臉,但她因為江南的一句話低下了頭。 全班同學都看向江南,由衷地熱烈地鼓掌。江南還不明白為什么同學們會鼓掌,歪著頭疑惑著,靦腆地笑了笑。 老師只是點了下頭,繼續他的課程。 下課后,何初靜走到江南身邊:“對不起” 江南愣了一下,還沒待江南說什么,何初靜又說了一聲:“謝謝” “沒關系”江南說“還有不客氣” “顧遠說得對,你什么都比我好,但是我不會就此止步的,我會變得更好的”何初靜說。 “嗯”江南點了一下頭。 何初靜轉過身走到顧遠身旁:“請把人偶還給我,那個東西如果不撕掉上面的寫著名字的紙條,還是會繼續將傷害加在江南身上的” “撕了,之后就扔了,不知道撇哪了”顧遠說。 “謝謝”何初靜說。 “不客氣”顧遠說。 上課鈴響起,顧遠看見一顆安眠藥走了進來,又是化學課,還不讓睡覺。 顧遠一手撐著腦袋,眼皮沉沉地耷拉下來,眼睛半睜半閉,看著忽然被寫滿的黑板,終于知道什么叫極致。 這絕對是極致困意了。 迷迷糊糊之際,顧遠聽見有人在自己耳邊小聲說話:“看小說不?” 顧遠看清眼前尉征的臉,點了點頭。 反正無聊,看看小說總可以吧。 尉征遞給他一本書,顧遠也沒看清封面就接了過去,剛翻開就聽到了身旁化學老師的聲音:“上課不聽講,看這些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