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迷魂招不得-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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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易物咒并不是尋常能用到的咒語,要準備也未必會準備到它。幸得身上還有些空白符紙,依照樣式畫出來便是了。 朱幼安知道何靈身上不會帶有朱砂,又看她微笑著看向自己,“看吧,我就說總有一日你會明白,秦家血比朱砂管用多了?!?/br> 說完,拉過何靈的手,“這次還是用左手吧,留著右手做點其他事?!?/br> 何靈點頭,“秦家血倒是十分管用的,不過以后真得在身上備些朱砂,若是次次都用我的血,那我可太吃虧了?!?/br>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這個夢就是這么不講道理,非得強調家族血脈?!?/br> “幼安,若是驅邪聯盟五大家族誰家沒有生得一兒半女的,那他們家的法術不就從此失傳了?這個設定可真是不合理?!?/br> “別說這個夢設置不合理了,依現在的情況來看,只怕……只希望我們能先找到夢主,或許還能將這個夢的基調扭轉過來。若是被別人先找著夢主,只怕我們的處境更糟糕呢?!?/br> 何靈有些不解,“幼安,你是不是擔心這個夢會越來越糟糕,還是擔心方大松他們先找到夢主?方大松再怎么厲害,都到了第六層了,夢主總會在大體上把握夢境的方向啊,他總不能左右夢主的想法了吧?!?/br> “走一步看一步吧,只希望這只是我們道吉和西川是這種氣氛,若是跟陳曉峰、韋遠他們匯合了能將夢境氣氛扭轉,那這個夢也不會太難了?!?/br> 何靈知道朱幼安在擔心,但卻不知道他在擔心什么,“幼安,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沒事的,咱們幾個人在一起,怎么著也比方大松那群烏合之眾想得周全的。嗷~~” 朱幼安趁著何靈說話跑神的空檔,將何靈無名指給咬開了,擠了擠手指上的傷口,“行了,咱們先把這一關過了,來趁血液還熱乎著,趕緊把易物咒畫出來?!?/br> 何靈哭笑不得,“這秦家血才能畫符這一點真是不好,你每次都這么積極地咬我,我待會兒也要咬回來?!?/br> 朱幼安挺大方的,“你畫完了易物咒,可不就要我畫龜息術的符紙了?咬回來咬回來,你想咬幾口都可以?!?/br> 沒事讓師父多罰幾次的優勢體現了,雖然易物咒十分冷僻,可架不住何靈、朱幼安兩人總是調皮搗蛋闖禍被罰。 罰多了,再冷僻的符咒都能記得清清楚楚了。 何靈畫完易物咒,朱幼安拈了個咒語,手指上的傷口瞬間愈合了。 這一法術何靈從來沒在秦家或者蔣家秘術里見到,不禁驚嘆起來,“幼安,你從哪里學的這治療術?如果這治療術能加以改進,以后我們也不怕受傷了?!?/br> 朱幼安將手指遞給何靈,“報仇吧,現在換你咬我了?!?/br> 何靈握著朱幼安的手,“你從何處學的這治療術?我也要學一學,學了我們一起改進它?!?/br> 說著話一口咬了下去,“好了,你咬我兩次,我終于還你一次了?!?/br> “還欠一次,要不要再要一口?” “不咬了,先欠著吧。一直以來都是別人欠你的,讓你欠我一絲一毫也好,你就總惦記著了?!?/br> 說完將龜息術的咒語細細告訴了朱幼安,就著手上的鮮血將龜息符紙也畫好了。 朱幼安將何靈身上已經顯色的隱身符揭了下來,“咱們畫的符紙到底是缺了些什么呢?為什么這隱身符這么快便顯了色?好在咱們已經出來了,若是在高府里顯了色,咱們可真是被抓個現場了?!?/br> 何靈想了想,“也許就是你說的,這個夢里太強調家族血脈了。咱們這具身體年紀尚幼,以朱砂畫符到底鎮不住符紙,所以顯不出秦家、蔣家法術的真正高明之處??墒且郧丶?、蔣家血液來畫符紙,效果又十分地好,那就是五大驅邪家族以血脈相互傳承的。師父總是說我身上有秦家歷代的精骨血脈,也許就是這個意思吧?!?/br> 朱幼安又貼了一張隱身符到何靈身上,“不知道待會兒進去是什么情況,就算效果不太好,也得先隱著進去看看吧?!?/br> 再次祭出桃木劍,攬了何靈的腰肢,“還有什么要說的沒?咱們待會兒變成兩棵樹就不能再說話了啊?!?/br> 何靈眨巴眨巴眼睛,“只要跟你在一起,變成兩棵樹不言不語也是好的?!?/br> 朱幼安笑道,“你總是這般會說話?!?/br> 踏上桃木劍,兩人又一次飛升過高墻,輕輕落在了高府墻內的草地上。 因為陳天師等人特意叮囑過不能動府上任何一條白綾、招魂幡,哪怕是已經燃燒殆盡的都不能動,現在高府中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何靈二人落在草地上,沒有了白綾遮擋倒是一目了然。 朱幼安攬了何靈的腰肢,兩人信步向前走去,走到高少卿rou身復活的那堆灰燼前,朱幼安定住了。 何靈看了看周圍,確實是這里最為空曠,指了兩邊對立的兩棵大樹,“幼安,咱們就挑這兩棵樹吧。你在這邊,我在那邊,挨得比較近,若是有什么事,倒也可以相互照應著?!?/br> 何靈先將易物咒放在朱幼安的手心里,“咱們先站好了位置,等我們都變成了樹你再使龜息術啊?!?/br> 其實不用何靈叮囑,朱幼安也知道cao作的時間順序,可是何靈這樣細聲細氣地叮囑著他,他倒是覺得挺開心的。 何靈看他臉上露出笑容,“幼安,你笑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信不過我的技術,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你跟我叮囑這些,倒是讓我十分開心的?!?/br> “為什么呢?” 朱幼安將龜息符紙放了一張到何靈的手心里,“因為你這樣囑托我,讓我覺得有人特別在意我?!?/br> 何靈一想到朱幼安俊美的模樣,嘆了口氣。 “怎么了?難道我說錯話了?我的意思是,你這樣事無巨細地一件一件囑托我,讓我覺得你特別在意我的事?!?/br> “我是特別在意你的事的,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 “我以為你性情高潔品貌俱佳,定是有無數人對你好的?!?/br> 朱幼安在何靈的手心上捏了捏,“那不一樣的,你跟別人不一樣的?!?/br> 這句話讓何靈十分欣喜,反捏了一下朱幼安的手,“那就好?!?/br> 兩人分別站在樹下,先后驅動咒語,何靈只覺得眼前一陣白霧閃過,自己的視野忽然變得極高了。 眼睛看過去,果然看到朱幼安在自己眼前,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十分逗趣。 何靈想起當初兩人變成連理樹時的情景,偷偷想要踏出一只腳,卻發現自己果然一步都動不了。 何靈想喊一聲“幼安”,可是連自己都只能聽到“沙沙”的樹葉響聲,看來這龜息術真是十分了得啊。 也好,這樣看來自己二人會安全了許多。 更奇妙的體驗是,變成了樹以后,何靈竟然沒有了饑渴的感覺。腳下似乎有源源不斷的能量向自己匯來,暖洋洋的陽光投射到身上,讓她覺得溫暖又滿足。 難道這就是做一棵樹的體驗? 兩個人……兩棵樹就這么面無表情地站立著,除了風吹過時發出一陣“沙沙”的響聲,兩人就這么沉默著一直站到了夜幕降臨。 早些時候何靈聽了陳天師的話就推測他們晚上可能還要進行什么儀式,自己二人早早地變成了兩棵樹神不知鬼不覺地守在這里,就是為了要看看他們接下來會做些什么。 夜幕才剛剛降臨,就看到有一隊黑紅長袍的法師手上端著托盤魚貫而出。 這就開始了嗎? 有法師從何靈身邊經過,口中念念有詞地繼續往前走著,并沒有對何靈這棵樹有什么特殊之處。 何靈原本十分擔心自己的易物咒被看出來的,看了他們這cao作,放下心來,他們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二人。 何靈數了數,一共十二個法師。 他們以高少卿rou身復活之處為圓心,里外兩圈相互交錯站成了兩個圓圈。 過了一會兒,陳天師吹著笛子慢慢從暮靄中走了出來。 天師吹笛子? 何靈覺得這cao作十分的好奇,這是什么咒語? 因為何靈、朱幼安挑位置的時候特意選了高少卿rou身復活之處,所以那陳天師吹著笛子一路走來,剛好就走到何靈、朱幼安兩人中間站立不動了。 陳天師吹奏的曲調十分簡單,何靈聽了一遍便記了下來。 這曲子簡單歸簡單,可何靈聽了以后覺得心中有些煩躁,也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蘇致遠。 一想到蘇致遠,何靈呼吸就重了起來。 陳天師吹著笛子左右望了望,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但是又不確定。 何靈再如何煩躁也不敢讓陳天師逮個現場啊,趕緊望向對面的朱幼安。 一看到朱幼安面無表情的臉,何靈心底那股煩躁立刻消減了下去。 何靈知道陳天師這笛聲有些古怪,只怕會將人引到邪路上去,自己現在變成了一棵什么都做不了的樹,若是叫他發現自己這棵假樹,只怕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可因為前幾個夢境的折磨,自己對音律一塊實在是深入骨髓了,得想辦法分散一下注意力。 何靈強迫自己將神思放在朱幼安身上,第一次見到朱幼安時的情景。 第一次見面,他便握住了自己的手…… 兩個人一同進了楊天白的夢境,自己扮成熊本熊去他公司做兼職…… 后來兩個人進入夢中夢,變成了連理樹。 何靈想起那時朱幼安耍賴的模樣,大概那時候他就對自己毫無防備之心了的。 再想起兩人手上十分丑陋的心形圖案,想起朱幼安想為她擋傷害的一幕幕。 何靈將夢中與朱幼安相處的一幕幕全都回想了一遍,心中只剩下感動和溫暖,再無一絲煩躁。 何靈想往事愣神的這一會兒,又聽到十二個法師口中越來越大聲的咒語,同樣也是每一個咒語單詞都聽得清,但是合在一起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何靈記憶十分好,她不僅將頭先他們念的咒語記下來了,陳天師吹奏的曲調記下來了,現在法師們念的這些咒語也硬記了下來。 自己就算不知道,回去問師父,她老人家一定知道的。 過了一會兒,何靈聽到一陣“咚咚咚”的聲音,循著聲音望過去,何靈驚得差點叫出聲來。 不過身為一棵樹,她也叫不出來的,倒是還算安全。 原來那“咚咚咚”的聲音,竟是高少卿直愣愣地蹦著出來了。 剛才陳天師抱著高少卿的時候,高少卿還是十分虛弱的,這會兒看他蹦得像腳下踩著彈簧一般,這感覺真是驚悚啊。 高少卿一步一步向著何靈蹦過來,幸虧何靈是棵樹啊,否則早被他這怪異的模樣嚇得叫出聲了。 他左邊臉上一片醬黑,右邊臉上一片赤紅,明明現在已經是暮色沉沉,他臉上的兩種顏色卻能看得一清二楚,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他臉上打著光。 蹦到何靈和朱幼安中間的灰燼上,高少卿“唰”地一下睜開了雙眼。 何靈一看他的雙瞳,自己果然沒有看錯,就是一紅一黑異色雙瞳。 陳天師將笛子吹得更為激越,何靈原本已經滿心甜蜜又被這笛聲激得煩躁起來。 站在灰燼中的高少卿像個機器人一樣,向左邊歪了歪脖子,又向右歪了歪脖子,何靈能聽到他骨頭“嘎吱嘎吱”的響聲。 陳天師吹完這一遍,那十二個法師將手中托盤向空中一拋,那十二個托盤竟變成了十二張畫有圖案的符紙。 原來竟不是托盤,而是浸了什么東西的符紙。 十二張符紙閃動著一片刺眼的紅光,圍成一個球形向高少卿慢慢飛來。 那符紙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吸引著高少卿,他動作開始變得靈活了起來。 高少卿四周全是這些紅色的沉重符紙,只見他貪婪地將一張張符紙扯了下來,好像得了什么人間美味一般,將這些沉重的符紙生生嚼食吞下了。 陳天師又一次吹奏起那簡單又讓人煩躁的曲調,高少卿的動作越發地粗暴起來,三兩下就將十二張符紙吃得一干二凈。 吃完這十二張符紙后,高少卿喉嚨里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他竟開口說話了,聲音就像在砂紙上拉過一般粗糙,“人呢?還有人呢?” 陳天師吹完這一遍,提了聲音喊道,“高管家,放人吧?!?/br> 何靈心中一冷,難道……難道他們這是要用童男童女為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