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仗義屠狗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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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靈心中又是一陣嗵嗵亂跳,“陳曉峰,你的意思是,你現在還沒看到有人成功離開迷途,回到rou身嗎?” 陳曉峰又看了一眼何靈,眼神忽閃了一下,“哎呀,媳婦兒,你剛才不是說想靜一靜嘛?既然到了這里,那就安安靜靜吹吹風,享受一下難得的安寧時光嘍?!?/br> 說著,伸手摟住何靈的肩膀,用手一指湖面,“媳婦兒,你看那只飛鳥,為什么那么傻,它以為在湖中心可以抓到魚嗎?肯定不能的啊。媳婦兒,你有沒有發現,其實迷途中的景色跟現實的差不多。這么真實,看得見摸得著,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迷途中,哪里會知道何處是現實何處是迷途呢?” 何靈連續被兩個消息打擊,聲音開始顫抖了,“陳曉峰,你說……你說,從沒有人成功離開過迷途嗎?” 陳曉峰望著遠山,“媳婦兒,如果我們都無法離開迷途,你會怎么做?” 何靈雙手緊握,“如果……如果……我不知道……” 陳曉峰轉過臉來嬉皮笑臉色瞇瞇地說,“如果我們都出不去,那你就做我的媳婦兒唄,咱們就在這一層,找蘭花姑娘要一間竹屋,像真正的夫妻一般生活。我每天帶著你游山玩水,縱情山水間。你如果嫌悶的話,我就帶你進夢境去玩一玩。你說好不好?” 何靈已經不知道陳曉峰是在逗自己還是說真話了,一把拽過陳曉峰,聲音因為激動都有些破嗓了,“陳曉峰,你跟我說實話,獲取足夠能量能夠回到現實,是不是真的?你知道些什么,你快跟我說啊?!?/br> 陳曉峰一看何靈真的著急了,趕緊抱住何靈,“媳婦兒,你別著急,你別著急,這是真的,是真的。你自己都能感覺到啊,迷途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人人都在夢境中獲取能量。連迷途的主人侍女都想要夢境的能量,這肯定是真的?!?/br> 何靈推開陳曉峰,“那你剛才說你從來沒見到有人成功離開過迷途?” 陳曉峰癟著嘴,“那還不是因為你問我來迷途多久了?像我這種不思進取的人,哪里會去關注這些東西啊。況且了,這夢境越來越難,能出去的人肯定很少啊。我們現在才在第三層,我哪里知道有沒有人出去啊。我只是想告訴你,要想回到現實一定是很難的。不如,你就跟我在迷途中逍遙過日子得了?!?/br> 何靈松了一口氣,“你故意的?” 陳曉峰一臉討打的表情,“不然呢?你都學會了控制能量,你還不相信迷途的傳說???不過,依我說啊,媳婦兒,你還是跟我在迷途里過日子好了。夜夜進各種夢境,心累,咱不回去了有什么不好的?!?/br> 何靈掐了一把陳曉峰,“你閉嘴,安靜!” 不管陳曉峰說的是真是假,如今何靈只有這一條路,只能閉著眼睛走到底。 蘇致遠……蘇遠輕……必須要回到現實,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不知過了多久,韋遠帶著秦若曦飄飄然地走了過來,“陳公子果然好雅興啊,這么僻靜的地方都能讓你找到了?!?/br> 陳曉峰得意洋洋,“過獎過獎,這不是要帶著媳婦兒四處走走看看嘛,這里最適合小情侶談情說愛了。要不,你們倆坐遠一點?” 何靈已經不想再辯解自己跟陳曉峰有沒有關系了,站起身來迎上去,“若曦姐,韋遠哥,你們都來了?!?/br> 秦若曦輕輕抱了抱何靈,“來了。我們找了你好半天呢,好在韋遠夠了解陳公子啊?!?/br> 陳曉峰聳聳肩膀,不以為然地說,“我媳婦兒跟我在一起,你們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韋遠看著陳曉峰的眼睛,“陳公子我們倒是不擔心的,只是見不到何靈,我們還是有些擔心的?!?/br> 秦若曦牽著何靈的手,“走吧,一會兒朱幼安該上來了?!?/br> 陳曉峰看大家都不打算繼續在湖邊逗留,也站起身來,“那就走吧。媳婦兒,這一次我保證給你挑一個好玩的夢?!?/br> 何靈沒好氣地回頭“呸”了一聲,“我們不跟你玩,你要想跟我們玩,就得聽我們的?!?/br> 陳曉峰捧著心臟,裝腔作勢地喊,“媳婦兒,你這是過河拆橋啊?!?/br> 何靈回頭瞪他,“我還卸磨殺驢呢?!?/br> 終于成功地讓陳曉峰閉嘴了。 朱幼安到來的時候,四個人已經在夢境森林里等了很久。 韋遠走過去跟朱幼安低聲說了些什么,兩個人又相互咬了會兒耳朵。何靈覺得很奇怪,但是看秦若曦、陳曉峰都不在意的樣子,也不方便追問他們說些什么了。 陳曉峰一看朱幼安到了,挽著袖子又準備上前挑選夢境,何靈一把攔住了他,“陳曉峰,你上次選的那個夢,我可記得一清二楚的。你說簡單又有趣,結果呢?” 陳曉峰嬉皮笑臉地說,“其實我倒是覺得簡單又有趣的,媳婦兒,你在那夢里也太磨嘰了點,不然你也不會待那么長時間的。我跟你說啊,媳婦兒,在夢境中,你得學會走主線,控場。不然你就是一步一個腳印,耐心都磨沒了?!?/br> 何靈不聽他解釋,“我不管,從現在開始,不許你選夢。你要想跟我們一起玩,你就不能選了,要不然,我們也不跟你去的?!?/br> 原本還在交頭接耳的韋遠、朱幼安聽到何靈和陳曉峰的斗嘴,“何靈,陳公子挑的那個夢,其實是個意外了?!?/br> 何靈就是不想陳曉峰選夢,三步兩步走進森林,指著一棵斑駁的大樹,回頭喊了一嗓子,“這次我來挑,挑中什么夢,我都認了?!?/br> 朱幼安一看何靈挑的樹,“何姑娘,那個夢可能有些難的……還是……” 韋遠按了一下朱幼安的手,搖了搖頭,朱幼安想了想,“好吧,你選就是了?!?/br> 朱幼安、韋遠和陳曉峰都沒有教過自己怎么開啟夢境之門,但是自從朱幼安教會自己怎么運用珠串的力量之后,何靈觸類旁通地意識到,迷途中的所有機關應該都是跟珠串中的力量有關的。 這么一想,何靈靜下心來,集中精神,珠串中的力量跳躍在自己的手掌上,這是她從前看不到的力量,現在自己居然可以運用了。 何靈將微微泛紅的手掌放在那棵斑駁的大樹上,只覺得手掌觸摸之處,似乎有些回應。閉上眼睛,默默祈禱,“開門,開門?!?/br> 忽然眼前一亮,門開了,何靈一腳踏進了夢境。 何靈只覺得自己渾身乏力,嗓子里全是沙土的感覺。眼睛火辣辣的痛,又睜不開,鼻子被一種粗礪的織物摩擦著,有些刺痛又有些癢。 周圍還有呼呼吹過的風聲,似乎又有些窸窣的腳步聲,又有些爬行的聲音。 何靈不知道自己進了個什么夢,但是從身體的反應來看,大概這具身體是病了。何靈頭昏腦脹地提不起精神,心里卻是清清楚楚,沒錯了,果然是自己選的夢,身份一定不好。 如果有機會,得想辦法換掉這個身份,想都不用想,肯定不占優勢的。 如果自己運氣背起來,說不定沒遇到朱幼安、韋遠等人,或者沒見到夢主就死掉了,那才是倒了大霉呢。 何靈一動不動地躺了很久,也沒個人來照顧一下自己,這身份得多不受待見???就算要換身份,也得把身體養好了,不然換不了身份,就得在夢境中游離了。 嗓子里沙土的感覺越來越難受,好像燒了一把火。不知道周圍的情況,何靈輕輕地清了下嗓子,從嗓子里逸出一聲低沉而沙啞的聲音,“水……水……” 沒人回應。 不會吧,剛進來就要掛掉?何靈對自己的新身份一點信心都沒有了,誰知道是個什么倒霉蛋啊。 先閉上眼睛休息一下,等緩過勁來,再想想怎么辦。 不知過了多久,有個沙啞的女聲在自己耳邊輕輕喊道,“小泥巴,來,喝水?!?/br> 說完,有個溫暖的懷抱將自己抱了起來,靠在她的胸前,有一個冰冷的草質水杯口塞進了自己嘴里。 何靈嗓子早就燒壞了,聽到有水,趕緊張嘴“咕嘟咕嘟”喝了兩口。 這兩口水一喝下去,何靈立刻咳嗽起來。 這是生水啊,還是沒燒過的生水,里面還有沙粒的感覺,喝下去更糟糕啊。 沙啞的女生在何靈胸前撫了撫,“慢點喝,慢點喝,沒事的,小泥巴,有水了,咱們有救了?!?/br> 本來還只是預測自己比較倒霉的何靈,聽到這句話心都涼了。 有水了……有救了? 看來自己這次的身份更糟糕了,還不知道遭的什么難呢。 而且,聽聽自己的名字,小泥巴……好接地氣啊。 沙啞女生又把冰冷的草質水杯口塞進何靈嘴里,“小泥巴,再喝一點,喝一點就沒那么餓了。再等一會兒,咱們得趕緊走了,不然等天亮了,人太多目標太大,咱們趕不到城外?!?/br> 這一次何靈的心徹底涼透了,喝水就沒那么餓了……人多目標大趕不到城外……這是鬧饑荒??? 怪不得渾身乏力軟綿綿的呢,這到底是餓了多少天了? 糟糕,自己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大難,怎么活下去? “咕嘟咕嘟”,何靈又灌下兩口沙粒的生水,先活下來再說吧。 沙啞女聲在何靈臉上拍了拍,“小泥巴,快醒來,走啦?!币稽c沒手下留情。 何靈被打得有些懵,抬手揉了揉眼睛,勉強睜開眼睛。 眼前一個滿臉黑灰的……女子? 眼前這人包著塊灰撲撲看不清原本顏色的頭巾,臉上全是黑灰,臟得這么徹底,應該是特意抹上去的。 身上是藏青……或者藏藍……反正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大襖子,襖子上塵土、黑印、補丁又補丁。 肩上搭著一個臟兮兮的布兜,腰間纏著一條粗草繩,草繩上掛著些布條。 腿上同樣是一條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棉褲,同樣的塵土、黑印、補丁又補丁。 腳上還有一圈圈綁腿,綁腿上插著一圈臟得看不出顏色的袋子。 也不知道是穿得太多還是身材魁梧,何靈一眼之下沒能看出對方是個女子。 但從方才那沙啞的聲音可以判斷,應該是個女子。而且,她有一雙極美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目光炯炯。 雖然只看得到她的一雙眼睛,何靈還是能感覺到這是個善良又能干的女子。 再看看自己……小孩兒? 這次自己又是個孩子……何靈心底嘆了口氣,也許上一個夢真的怪不著陳曉峰吧,畢竟五個人,只有她的身份最糟糕,遭遇也最鬧心。 怪不得這黑灰女子叫自己小泥巴啊,渾身灰撲撲臟兮兮。 何靈還說別人身上的衣物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自己身上的更臟,臟得都起了一層厚厚的垢,豈止是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不用說了,臉上肯定更臟,估計這黑灰女子也不一定知道自己是男是女了。 抬起手一看,好家伙,這雙手……得有半年沒洗過吧?也是膩著厚厚一層泥垢,似乎一舉一動間都在掉渣土。 是了,叫小泥巴是沒錯的,渾身上下就沒一處干凈的地方。 黑灰女子收起草編的水壺,一個甩身,將水壺掛在了腰間。 伸出黑乎乎的手,拉了一把何靈,“小泥巴,發什么呆呢?走了,咱們現在就走,還不知道能不能在天亮前趕到城門口。再不走,只怕難民越來越多,咱們就算趕到了,也不讓咱們進去了?!?/br> 果然是遭了難,果然是在逃難。 只是,這是什么時代呢? 何靈左右看了一圈,這大概是個廢棄的破廟,除了有四面墻,也看不出有什么時代特征的建筑。 因為天色已晚,地上東一堆西一伙,橫七豎八地躺著些人。 從穿著來看,都是些窮苦人家的流民,也都同樣衣衫襤褸灰頭土臉。 唯一能讓何靈粗粗判斷一下并非現代的,是一個老婦人,即使是逃難,她也將頭發盤成高髻。只是一路辛苦奔波,高髻早就沒了原本的高貴之感,反而有一種破敗的落魄感。 何靈心中暗暗叫苦,如果不是現代的夢,那逃亡的日子真是會死人的啊。 活下來,活下來,不管怎么樣先活下來。 這個黑灰女子看起來不錯,不管怎么樣,一定要跟緊她。只要她不放棄自己,應該能把自己帶到安全的地方。 何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黑灰女子伸手拉了何靈一把。小心跨過身邊弓著身子睡著的難民,走到另一個難民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小海,走了,別睡了,咱們走?!?/br> 低下身子也是一拉,將一個睡眼迷蒙的難民提了提。 不過這個難民可比何靈高大魁梧多了,黑灰女子提不動他,又拍了拍他的臉,“小海,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