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前妻獨處一室，漫無邊際的聊著，天馬行空的那種，話題有好的，不好的，感嘆的，感性的。

    而隨著時間推移，我眼前的人和物開始模糊，燈管在搖擺，大腦也仿佛有些遲鈍，思考事情變得直接，越過了理性那道坎，暴露出原有的本性。

    記得自己問了一個問題，我問柳憶美，喝掉這么多紅酒，真的只是為了美容嗎？

    柳憶美說，偶爾睡不著的時候也喝一些。

    我又變得沉默了，也不再與她碰杯，開始自斟自飲。喝完了就問她，還要不要再倒點，她對我每一次的提問都說可以，所以我給她倒了一杯。

    漸漸的，一瓶紅酒又見了底，我繼續問還有嗎，她說別喝了，小酒怡情、大酒傷身。

    “好，也許你說得對...”

    我摸出褲兜里的煙，一邊拆封，一邊象征性的問她，能不能在這里抽一根煙？以前跟她過日子，這種事我是絕不敢提的，等同于造反。

    “沒事，想抽就抽吧，我這里沒煙灰缸，彈在垃圾桶里就好了，我去收拾一下?！?/br>
    緊接著，柳憶美拾起空瓶子放到陽臺，然后拿著杯子進了廚房。我的頭有一些暈暈的，點了根煙，就開始繼續四處游蕩。

    她的臥室門沒有關，我走過去。

    到門口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印象里的雙人床，換成了單人床。然后離門口近一些的時候，看見墻面的鐘表卻還是以前的那一面。

    是從柳家別墅，我們當初的新房主臥里，拿過來的...

    有段時間，一直想提醒柳憶美，把里面的攝像頭拿掉，她出軌的證據抓到了，婚也離了，留下那顆監視的鷹眼，實在有些晦氣。

    可最終還是忘的一干二凈，也不知道她發現沒有，也許還藏在鐘表之內。

    接下來，看到的則是相框，而里面...

    竟然是我們的婚紗照！

    還是曾經，掛在婚房主臥床頭上的那張，只是這張小了點。不知道我是記錯了，還是大腦出現了幻覺，腦子里反覆回憶起，柳憶美已經把婚紗照，隨同我的花園小筑，一把火，付之一炬才對...

    可為什么，它又出現在這里？

    我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自己心跳頻率開始驟增，抑制不住的加速，直到柳憶美從廚房出來，看到我對著臥室的照片發呆時。

    “婚紗照的電子版我一直保留，后來又重新洗的，你不介意吧？”

    我沒說什么，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轉頭打算離開這里，離開這個女人，離開這些讓我痛心的事物！

    但不知道是酒勁的原因，還是其他的什么，到門口的

    時候我又突然轉過身。柳憶美就緊跟在身后，我一個跨步走到她面前。

    “告訴我，是王麟不要你了，還是你厭倦他了？”

    柳憶美牽強笑著的同時，盯著我的腳，緩緩抽出鞋柜里我的皮鞋，用手輕輕撣了撣，又扶正了一下鞋墊。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我跟王麟已是陌路，感情方面暫時沒有任何打算...”

    呼

    “還是抓緊一些吧，別把自己的青春，耗費在無謂的寂寞中?！?/br>
    “謝謝，那...我送送你吧...喝這么多出門小心些?！?/br>
    我繼續轉頭，在打算拉開門的時候，又鬼使神差的扭過頭。這一次，我似乎知道自己為何不舍。

    也可以說，是不甘！是發泄！是瘋狂！

    為什么，一定要喚起我曾經的回憶？！

    一把將柳憶美一下摟在了懷里，力氣很大，把她撞到了墻上狂吻了起來。我覺得自己，就是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從嘴到脖子，到耳朵。

    她沒有推開我，掙扎中抬起手，當想要摟住我脖子時，我感覺被什么刺痛，身體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

    然后，柳憶美小心翼翼的，像做錯事一樣，準備把手往回拿。

    燈光的應輝下，我看見了，那是一枚鉆戒，是我向她求婚的見證，辛辛苦苦攢了幾個月的成果！

    上面的鉆石很小，小到連螞蟻看了都會嘲笑。

    而就是如此渺小的一樣東西，刺痛了我的脖子，更是刺痛了我的心。

    我還記得，離婚時反覆提醒著自己，要柳憶美把戒指摘了，扔了或者毀了。但因為很多錯綜復雜的事，最終還是忘記了。

    直到這時候才看到，她依然帶在無名指上。

    在酒精的慫恿下，看到婚紗照，再看到戒指，還有我曾幻想過，作為完美妻子形象的柳憶美，如此柔情似水待我的情況下，我終于控制不住的爆發了。

    那一刻，我就是一個瘋子！

    沒想過抑制，我只想要釋放，我親吻著把她抱到臥室，用力的扯開她的衣服，一切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一夜之間，我忘了那晚是幾度春露，我只知道自己的嘴，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龐，而她就緊緊的抓住我的后背，可能是我用力有些大，使得她在我背后抓出來好幾道印。

    后來我們相擁著，比任何時候抱得還緊，直到最后要睡時，我還在親吻著她，我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我自始至終就沒有徹底忘記這份感情。

    醒來的時候，意外地發現自己躺在廳里。

    柳憶美坐在我身邊，還是昨晚那套整齊的職業小西裝，她看起來似乎是要出門，也許是因為我的緣故耽擱了。

    而我也是穿戴無誤，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腰帶，還牢牢地拴在下身。而茶幾上的酒瓶，依然靜靜的守望在哪里，彈過煙灰的垃圾桶也在。

    似乎，自己是做了一場夢，一場與前妻間的妙事。

    可回憶那么真實，自己和她，應該做了什么...

    于是我急忙坐起來，很尷尬，也很內疚。

    “對不起，真是對不起！昨天晚上沒能控制住，如果...因為這件事，造成你的心理負擔，或者是破壞了...你們的幸福，我愿意為此道歉...”

    “晨，你真的是喝多了，昨晚...我們相敬如賓，即便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你自己嗎？你是那種，不講感情原則的人嗎？”

    “你瞧你，中午參加婚宴，晚上吃完西餐回來，又喝了不少紅酒，可真是醉得不輕。本想讓你到床上休息，可我喚你又不醒，抬又抬不動，只能任你在沙發上湊合一宿了，好在是夏天...咯咯...”

    柳憶美說著，端給我一碗小米粥。

    “至于說，我的心里負擔，那是不存在，本來也沒有什么。破壞幸福？不，我跟王麟真的結束了，不管你原不原諒我，真的結束了，我發誓??！”

    “??？哦...”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該怎么繼續說，我用盡了腦汁去想，也沒有得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昨晚，真的是一場夢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