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一個字,等
簡單的收拾后,海韻連煜帶著海天等五個孩子出了門,去往市集。 這應該算是頭一次,孩子們真正意義上的逛街了。 不消說,個個都很興奮。 簡直是手舞足蹈,根本就停不下來。 海天作為一個虛歲十二的小男子漢,明顯也hold不住。 海韻是真心希望他們能從悲傷的離情中抽離出來,包括旁邊的連煜。 是以,只要發現哪個孩子在某樣好玩的或者是好吃的東西上頭,眼神停留了超過三秒,兩人便會不由分說買下來。 于是,從進入市集開始,海天等人的嘴巴就沒停過,十足的過飽了回癮,吃玩得不亦樂乎。 臉上也漸漸現出了燦爛的笑容,淡化了心中的想念之情。 走走看看間,海韻也采購了不少東西。 主要是自個家里頭的米面快沒了,還有就是,她也想改善改善羅氏海貴的生活。 所以,除了買上足夠一個禮拜可用的米面等主食,她還買了些零嘴,rou魚,另外還買了兩只雞和一些小雞仔。 雞她是這樣規劃的。 一只殺了煲湯,給海貴羅氏補補身體。 至于另外一只母雞,就留著下蛋。 這樣一來,家里就天天都有雞蛋吃了。 最后,小雞仔就放在鎮上的屋子,讓孩子們養著。 計劃很完美,海天等人知道后,亦開心不已。 連煜好似在考慮什么,他給了海天幾個錢,讓他帶著幾個小的去買糖人吃。 瞅見他們手牽手走向不遠處賣糖人的老伯,連煜轉向海韻道。 “咱們買下的那個鋪面,你想好做什么買賣了嗎?” 海韻邊逗弄著籠子里的小雞仔,邊搖頭。 最開始的時候,她會想要買個帶著鋪面的屋子,完全是因為,想把投入的成本盡快再賺回來。 可是現在,她有了一個更完美的想法,還得用上海青。 如果又開鋪面做生意,估摸著會忙不過來。 而連煜這邊,他要教授海天他們。 她也還有個事情要拜托他去做…… 盡管這件事很有些難度,但卻是目前來說,非做不可的。 想到這,她緩緩道來。 聽罷她的話,連煜一臉訝色,藏都藏不住。 他正色看向海韻?!澳闶钱斦娴??” “我從不開這種玩笑?!焙m嵉坏?。 連煜蹙了眉頭,怔怔看了她半晌。 “從沒聽說過,有人會想要買一片海,可我們該找誰談?來儀村里,里正都從沒管過這個。像我一直捕魚,捕到了也只算是我自個的,都不用另外交什么雜稅?!?/br> 海韻眸光深沉。 事實上,從一開始做海鮮市場,她便有想過這個事情。 只是,當時談這個還尚且太早,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成什么樣。 而現在,只要明個的賭局一贏,聚龍樓和海鮮一炮打響,之后,海鮮便該是供不應求了。 她必須提前將這個事情暗中談下來。 否則,等一些有心思的人反應過來,可就得想方設法來分一杯羹了。 到時,若被切斷了出貨來源,就算她手上握了再好的銷售渠道,也是枉然。 海韻抬眸,無比認真對連煜道。 “我要你做的是,先去打探清楚情況,看下是否能有希望買下來。如果不能買,那我們就租!先簽個五十年的租約,且把租賃優先權握在手上,再由官府簽字蓋印?!?/br> 頓了頓,她補充道。 “這件事,在沒有十足的把握拿下之前,你必須做得隱秘,能做到嗎?” 連煜頷首,陡然胸腹間升起無限斗志雄心。 “能,韻兒,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這件事情辦好!” 海韻微笑,接著道。 “至于價錢方面,只要那些上層的人還沒有得到消息,不了解其中的彎彎道道,那么,就不可能太貴?!?/br> 說到這,海韻緊攥了拳頭。 “我們必須占得先機!” 這一個剎那,唯有與她面對面的連煜看見,她眼眸中散發出的不一樣的神采。 一時間,有些令他無法逼視。 孩子們玩得很開心,吃得也很痛快。 等一行人回到家,根本沒人喊餓,個個都抱著肚子,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海韻和連煜對視一眼,突然對自個今日對他們的放縱有些心虛。 不管出于何種原因和目的,克制和節制兩個詞,是應該要教會他們的。 她將六個人叫了過來,苦口婆心的和他們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觀念。 并再三叮囑,今后凡事都不可太過,吃喝玩樂同樣,應當勞逸結合。 海天等諾諾應“是”。 因他們確實體會到了,吃零嘴吃得太飽,其實是種折磨。 為了響應海韻的教育理念,連煜事不宜遲,招呼了六人開始上課。 半個時辰教書,半個時辰練字,另半個時辰學算術。 一個下晝就在這樣緊湊的安排中過去了。 海韻將大部分的食材安排好,教了連煜如何烹煮。 之后,便在連煜的幫助下,將買的東西提上了臨時租下的牛車。 海天等人還在屋子里互相討論著,今個學習的內容,倒是沒有注意到海韻的離開。 海韻也不想打擾他們,只與連煜道了別,吩咐趕牛車大叔往鎮口方向駛去。 才剛到鎮口,牛車就被人攔下了。 海韻好奇看去,攔著的人竟是廖福。 見牛車緩緩停下,廖福緊走了幾步來到海韻面前。 作揖盯向她。 “韻兒啊,可算找著你了!你今個咋沒去酒樓呢?可把我給急壞了!” 海韻眸色不明,不解道。 “廖叔,你找我有什么事?” 廖福愁眉苦臉,將個中緣由道了來。 原來,他今個逮了個機會,問了酒樓里安排看守那海參的其中一人。 一問之下,可不得了。 那人說,海參至今還沒有將身體里的針線和鐵絲脫離出來。 這下,可急壞了廖福。 左思右想,又聽了之前海韻的告訴,絕不容許他私自做小動作。 無奈之下,他只能出此下策,來鎮口堵她了。 只希望她能好好想想,想出個萬全的解決之法! 一番話語罷,廖福灼灼看向海韻,一臉急色。 “明個就是賭約兌現之日,可現下看來,咱們明顯是沒有希望獲勝的。韻兒,這可如何是好?” 他的眸中帶著期盼,渴望著海韻能同以前一樣,立馬便解了這燃眉之急。 可是,海韻只是怪異的看著他。 久久,只擠出了一個字。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