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意外來客
小猴子把氣氛渲染的很是詭異。 聽了這個故事,我和虎妞龜縮在一旁,黑夜里暗影綽綽,生怕哪位孤魂野鬼想不開跳了出來。 他見我們這樣膽小,又不好意思嘲笑,死命往嘴里塞著烤好的驢rou。 大叔對這個故事不置可否,能武卻從這故事里聽出了作為大夏子民的憂患之情來。 “我將來一定要從軍,保家衛國,不教胡馬度陰山!”他一手拿著啃了半響的驢骨頭,牙齒上還沾了一塊rou屑。 飽含激情,信誓旦旦,好一個有志愛國親年! “小兄弟有志氣!果然英雄出少年??!”大叔不住的點頭,贊嘆不已。小猴子也在一旁鼓起掌來,夸得能武很是得瑟。 “從什么軍??!你以為從軍是好玩的,哥哥去了一個不夠,你還往里跳??!”我看不慣他那不把生死當回事的態度,直接潑了一盆涼水。 虎妞頓了一頓,眼神黯淡下來,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也不知他打仗時會不會碰到這樣的魔頭。 能武的愛國熱情可沒那么容易被我澆熄,“反正不能讓那些蠻子鐵騎入了中原!若人人都像jiejie你這樣貪生怕死,我大夏朝危矣!” “危個屁呀!你給我老實呆著,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再過幾千年,民族大融合,你的后代還不曉得是幾國混血了呢!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 此言一出,大胡子大叔饒有趣味,“小姑娘這話有點意思,你怎么知道過幾千年會民族大融合呢?” 三娘語塞,忘了這位大俠可不是好糊弄的。 “呵呵,胡亂說的,當不得真?!?/br> 我立馬縮了脖子當個鵪鶉,自己慫的這么徹底,蠢得這樣突出,能活到現在實在要感謝上天有好生之德。 他們知趣的沒有追問,篝火燒得噼啪作響,上半夜我自告奮勇要來守夜,下半夜則輪到小猴子當差。 將衣服團團裹住,三娘坐在了篝火旁邊。 已經是深夜,疲憊的跋涉了一天,眾人紛紛睡去。 白日里大家押著這些救災的東西,并不敢在大路上閑逛,一直朝主干道偏離了些距離,防止被人哄搶。 虎妞睡得不甚安穩,她清秀的眉眼緊皺,定是擔心她的能文哥哥。 也不知吳毅此刻到了哪兒,老阿姨的內心此刻多了一絲牽掛,內心既甜蜜又苦澀。 愛情真是磨人的小妖精!很多人都說愛情就像鬼,聽說的人多,見過的人少。我居然有了心尖尖上的人,現代沒能開花的鐵樹,終于打了個花骨朵兒! 三娘正在心中暗自琢磨情滋味,肚子卻疼了起來,一陣一陣的有如刀絞。 人有三急,這是大腦給自己發出強有力的信號。 天啊,真不該狂塞那么多驢rou! 他們睡得正酣,舉目遠眺,方圓幾里之內別說人煙,連耗子都沒有。 我在是否喊醒虎妞的決策上猶豫不定,罷了罷了,還是速去速回,應該沒有什么問題的。 我捂著肚子走了幾百米,到了一條干枯的溝渠。 這溝渠原本是用作灌溉水田的,跳了下去,并不是很深,泥土之上深深的裂紋下一絲水汽也無。 解決完個人問題,一身清爽的爬上溝渠,用腳將大塊的泥巴踢下去掩蓋住犯罪現場,我神清氣爽的返回營地。 篝火仍在燃燒,黑夜中如同一盞指路明燈。 大胡子大叔已經坐了起來,他正將白日里收集的木頭丟進篝火里,眼中火光跳躍,“你休息吧,下半夜我來守夜,明日便能到了?!?/br> 小猴子伴在能武身旁,發出輕微的鼾聲。他也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便已經孑然一身,四處奔波謀生了。 “活著真難,恐怕只有死人才不難?!?/br> 三娘躺在篝火旁邊,望著頭頂浩瀚的星空,“大叔,你說我們幾個能活著到北方嗎?” 大叔雙手抱劍環胸,閉目養神:“當然,觀你們幾個面相,并非福薄之人。靈臺清明,目光清澈,鼻豐耳垂,來日貴不可言?!?/br> 得,又來一個吹牛逼的。 “喲,大叔你們業務這么齊全,山里還教面相呀!”一說貴不可言三娘就樂了。莫非以后能文哥哥能獲得了不起的軍功,還是 咱們能武小盆友能娶個特別富貴的老婆? 哪一種都值得期待! 夜里萬籟俱寂,烏鴉的慘叫分外瘆人。 我望著大叔陡然睜開了雙眼,雙手握緊了青銅寶劍,整個人緊張的盯著遠處,一個黑影不急不緩的從那邊走了過來,他的腳步很穩,漫天的星子下他成了一幅濃墨重彩的畫,徐徐從畫中走來。 是一個黑衣男人。 他的身影漸漸走進,我下意識的覺得這貨有點似曾相識。 黑衣男人來了我們攤位前,我們瞪大了眼睛齊溜溜的看著他,就看他是敵是友。 這貨一抱拳,說他是江湖人士,響應武林盟主號召,來關中賑災,路過貴寶地,見有篝火便來拜個碼頭,看是不是同道中人。 大俠見他手中帶著一把波光粼粼的寶劍,不疑有他。 “兄臺貴姓?” “免貴姓衛,單名然?!毙l然兄毫不見外的坐下,靠著火邊取暖。 大胡子大叔新削了一片驢rou,遞到衛然的手里,“原來是衛然兄,本人道號青羽,青城山人士,衛兄喚我青羽便好?!?/br> 黑衣男人眼神掃過我們幾只,在虎妞和我的臉上停頓了下,修長的手指接過烤得噴香的驢rou,慢慢的撕成一縷一縷的放進嘴里。 他手上的皮膚顏色蠟黃,臉上皮膚倒是白凈,我們幾只確信這只是個萍水相逢的路人,便繼續倒地睡覺。 只留了大胡子大叔和那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大胡子大叔是個十分悶sao的漢子,他一般都不說話,一路走來便只有我們幾個和小猴子嘰嘰喳喳,他偶爾發表一下高見。 這衛然顯然比大叔更加悶sao,除非大叔問話,絕計不肯多吐露一個字出來。 所以他們的聊天進展緩慢,聽得讓人蛋疼無比,雖然我本沒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