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指尖一熱,婉娘的心尖也跟著一熱。 她紅著小臉,看著石滄樵把食指的第一個指節整個含進口中,雙頰略略用力,吸吮冒出的血珠子。 她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她的血在他的身體里呢。 當下的感覺,比兩個人行房交合時,還要親密,讓人覺得害羞,一道麻麻的感覺上竄,但不是在小腹深處,而是在心口,使她整個人發著軟,眸中柔情似水。 吮了數下,石滄樵觀察指頭冒血狀態,輕輕壓上兩側——只流出一點點血了。 他把殘血舔掉,放開手,抬眸。 一直端凝著他的婉娘回過神來,迅速低下頭去,「謝謝爺?!拐Z氣羞答答的。 「晚上表哥過來,多少會談點公事,才沒讓妳過去?!故瘻骈暂p描淡寫地解釋了下。 不是因為她的丑顏會讓他面上無光的關系嗎? 婉娘不敢問。 但不管他的理由是因為安撫她,還是真心,至少都是為了讓她心上好過。 她甚覺感激,因為他顧慮到她的心情。 「賤妾明白?!顾皖^看著石滄樵如蒲扇般的大掌,小心翼翼的兩手輕握?!笭斠菹⒘藛??」 他每回過來,就是要行房,做完就走,沒有一次例外。 石滄樵看著這乖巧溫順的妾室。 在他面前,她如果沒戴帕子,頭一定是低垂著,不讓他直視她的麻子臉。 她很乖,石滄樵就料定她的乖,才會納了她。 已經二十四歲的大齡,樣貌不佳,出身卑微,勢必在后院翻不起任何風浪。 他十分厭惡無所不用其極、使計耍壞的女人,當年在石老爺后院見得太多,所以他才會對娶妻納妾一事興趣缺缺,要不是需要有繼承人,他可能就直接廢了后院。 但他也不打算對婉娘好,人一受寵就會得寸進尺,難保婉娘不會是個例外。 他抽開小小掌心握著的手,往寢房走去。 婉娘見狀連忙抓起燭臺,提裙跟上,為石倉樵照路。 將燭火放在茶幾上,再為坐在床上的石倉樵脫了鞋子跟羅襪。 石滄樵縮腿上床,婉娘迅速脫掉自身的衣服,光著身子爬上去,放下簾帳后躺下。 一氣呵成。 簾帳內因為外頭的燭火而不至于視線不明,昏昏暗暗的,顯得朦朧。 「起來?!故瘻骈缘吐暶?。 婉娘迅速起身,背對著他跪在床上,臀部翹高,美屄正對他的臉。 行房數次,婉娘已經抓清他的習慣,可她卻沒想到現在的石滄樵看著她公式化的動作,心頭不悅。 「我叫妳起來,沒叫妳跪著?!?/br> 婉娘心頭微驚,改跪坐姿勢面向他,雙手安放大腿上,不明白自個哪做錯的小臉寫著不安。 不知怎地,石滄樵突然覺得好笑。 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傻呼呼的。 他伸過手去按上頭頂,再沿著頭側蜿蜒而下,來到下頷。 指尖碰觸微張的下唇。 成親至今,他沒有親吻過她。 婉娘當是他對臉蛋的嫌棄,即便有時在床笫之間泛起想吻他的沖動,也硬是控制了下來,是故當他上身傾前,灼熱呼吸在她鼻尖盤旋,薄唇壓覆上來時,她驚訝的張大眼。 他這是吻她了嗎? 為了確定是否光線不明造成的錯覺,粉唇試探的動了動,還真的有東西壓在她唇上。 大手忽然貼上纖背用力,婉娘整個人往前撲跌入石滄樵懷中,雙臂為了穩住重心往前伸,就這樣把他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