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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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原低頭一看,立即把水果刀和桃子放到一旁,眼神依然有點發直地盯著自己的手指,“沒、沒事?!?/br> 我進屋取來創口貼和紫藥水,一邊幫他處理傷口,一邊說道:“鐘原你中暑了?臉怎么這么紅,自己割破手指都不知道?!?/br> 鐘原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道:“你睡著了?”聲音有點飄渺。 我嗯了一聲,一邊用衛生紙沾著清水幫他把傷口清理了一下,這傷口還挺深的,也不知道這家伙在想什么,竟然一點沒感覺出疼來。 鐘原又問道:“你……做夢了?” 我又嗯了一聲,沾著紫藥水,涂到他的傷口上。 鐘原的聲音突然輕飄飄的像蠶絲一樣,“夢到什么了?” “呃,”我有點不好意思,“夢到吃豬舌頭?!?/br> 鐘原突然把手抽回去,他沉著臉瞪著我,嘴角有點抽搐。 我被他這個突然轉換的表情嚇了一跳,“你怎么了?” 鐘原不理我,站起身走開。 我跟上他,說道:“你怎么了,創口貼還沒貼上呢?!?/br> 鐘原頭也不回,“死不了?!?/br> 我怒了,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錯了,“喂,你怎么回事?” 鐘原卻沉聲回道:“別跟著我,我怕我會忍不住掐死你?!?/br> 我:“……” 我招誰惹誰了我! 出現一個杯具 ... 鐘原終于在暑假的最后半個月大發善心不再折磨我,飛回了上海,據說他爸媽都在國外,上海只有一個留守的爺爺。 我在剩下的半個月里也沒閑著,而是回了學校,參加了學校今年的迎新。作為愛黨愛國有為人民服務精神的年輕人,我當然不會像鐘原那樣自私自利享樂主義。 迎新活動進行得很成功,學弟學妹們都很友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的性別總是被他們搞錯。當一群女生圍著我尖叫著“學長你好可愛”的時候,我實在是凌亂的很。 我的頭發現在是五厘米左右,由于比較軟,已經能夠服服帖帖地搭下來了,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像個生長旺盛的仙人球。雖然美感增加了,卻依然太短,碎碎的劉海,薄薄的鬢角,以及軟軟的短短的頭發,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的時候都恍惚有一種“這是男生”的錯覺。更何況,最讓我受不了的是,學校里統一發的迎新服裝,是一個大大的很寬松的t恤,我穿上它,我那“最大a罩杯”的型號完全顯示不出優勢,有的時候還容易讓人忽略>_< 幾天下來,在被學弟學妹們叫“師兄”叫得麻木了之后,我竟然能夠淡定地面對這一切了。當他們揮著手跟我說“師兄好帥”的時候,我通常會從容地笑著,跟他們說“謝謝”。 至于性別什么的,那都是浮云。 于是,當有人一口把我的性別喊正確之后,我頓時感動得幾乎喜極而泣,蒼天啊,可見著識貨的了! 那天我剛送一個學妹到宿舍,回來的時候感覺又累又熱,于是刷了鐘原的校園卡買了一盒涼冰冰的酸奶,美滋滋地吸著。 我路過一輛藍色跑車的時候,感覺有點奇怪。不知道是誰這么有本事,竟然把車開到了教學區,我特想指著那個“此處禁止機動車輛通行”的牌子給他看看。 我這么想著,一不小心多看了那輛車兩眼。就在這時,那跑車的車門突然打開,從車上走下來一個人。我一看到這個人,就感覺特別親切。 因為他的頭發很短,緊緊貼著頭皮的一層板寸頭,讓我突然想起了幾個月前的我,頓時眼眶都有點濕潤。 那人邁開長腿朝我走來,走到我面前,站定,友好地朝我笑了笑,說道:“請問這位師姐,新生報到處怎么走?” 我傻傻地看著他,沒說話。 那人詫異,“師姐?師姐?” “呃,”我吞了一下口水,疑惑地問道,“你是怎么一眼就認出我是女的呢?”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呵呵地說道:“我有一雙善于發現美女的眼睛?!?/br> 這句話讓我很受用,于是我決定親自帶他去報到現場。 他轉身從車上搬出來一個旅行箱,拖著跟在我身旁。我還是有點奇怪,一邊走一邊問道:“你有本事把車開到這里,又怎么會不知道報到的地方在哪里?” 他皺了皺眉,答道:“我想甩掉車上那個家伙?!?/br> 我不解,“車上的家伙?” 他解釋:“司機?!?/br> 我又扭頭看了看他的那輛跑車,剛才還真沒發現上面還有一個人。 他在一旁說道:“我的車怎么樣?” 我點頭贊道:“不錯?!?/br> 他笑道:“哪里不錯?” “呃,”我撓了撓頭,“很大?!?/br> 他:“……” 汗,我對這些從來都不了解的好不好>_< 他惆悵地說道:“你很特別?!?/br> 我囧了囧,沒話找話地說道:“你既然不喜歡你的司機,怎么還要帶他來?” 他眉頭皺得更深,沉默了一下,答道:“我沒有駕照?!?/br> 呃,我瞬間就明白了,估計他還沒有滿十八歲。于是我十分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