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蕭安見陳十郎進來了,自個兒也尿急,就指了指太孫吳旁邊,“坐好。沒人住的,自是破舊,莫不是還有山里的精怪給你修一修?” 說完這話,蕭安就往外跑去,只余下陳十郎被山中精怪四個字嚇得渾身一抖,也虧得大殿里有十多人,又起了火,才不見讓人害怕。 陳十郎坐在太孫吳身邊,見太孫吳坐著無事可做的模樣,就叫他道:“表弟?” 太孫吳偏頭看向他,眉毛動了動。 陳十郎的臉有些微紅,頗有點不好啟齒的模樣,然而想著自個兒的貞cao不咋的,可是太孫的貞cao可是老值錢了,就湊上來小聲道:“我之前入廁,碰見程姑娘了?!?/br> 太孫吳的眼皮一跳,突然覺得有些牙疼,不太想聽陳十郎說下去,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陳十郎繼續道:“她看我那個地方?!?/br> 那個地方是哪個地方? 太孫吳很想問,然而從自己的認知來看,這話絕對不能問出口,只得繼續牙疼。 陳十郎卻好像說上癮了一般,一點都不覺得不好見人,“她還說——” “說了何話?”太孫吳忍不住問。 莫不是說要陳十郎負責,娶她回去?蕭安之前倒也說過,邊關的兒女都火辣辣得很,這倒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 “說我??!”這三個字陳十郎算是咬著牙根說出來的,然而聲音又不敢太大,只憋得自己難受。 太孫吳差點把下巴都掉了,老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向陳十郎的目光尤有些不置信。 陳十郎將此事說了出來,覺得渾身一輕,后面的說起來就容易了,“所以公子在這入廁,可是要注意一些?!?/br> 萬不可被那不要臉的女人輕浮了去,不然連死的心都得有。 陳十郎自覺得比太孫吳年長兩歲,又體格更健壯,便覺得自己是長得更好的,因此難免憂心太孫吳不小心遇著那女子一道入廁,被鄙夷一句便會想不開。 太孫吳聽出陳十郎的話中之意,一本正經的伸出手將陳十郎的腦袋推開,他就不能指望這個也沒出過遠門的人能說出人話來。 此時蕭安與程謹安也一道進了門,陳十郎對程謹安的兇猛心有余悸,下意識地往后躲了躲,把旁邊的太孫吳看得嘴角扯了扯。 就這樣子,還是習武的,竟是連個姑娘都怕,都別指望遇險能御敵了。 不過程謹安卻沒看陳十郎,只微微低著頭跟蕭安說話,“這前后都粗粗看了一遍,當是沒人。只是夜間的看守也要小心有猛獸來襲。最好是五人一組,一組守里頭,一組守外面。你騎了一整日的馬,晚上就不用守夜了,先歇息一番?!?/br> 蕭安道:“你不也騎了一整日的馬?就你我與柳叔,還有陳大哥,一人守一個時辰就過去了?!?/br> 程謹安道:“不用麻煩,就是明日困了,我不還能跟公子混混馬車?” 說完這一句,程謹安看向太孫吳,笑著道:“公子可有異議?” 要換了一般好色男兒,程謹安這么一笑,自然是一切都應了,不過太孫吳一向清心寡欲(美人看得太多麻木了),對程姑娘的笑容半點沒有心動,只是道:“不如小安守最后一個時辰,晚上睡我馬車里?” 程謹安聽得這話眼皮也跳了,這偏心眼偏得太坦蕩蕩,就算是自己也這般想,念著還有個陳十郎與柳叔在,也不敢說得這般理所當然。 當然,柳客卿倒不在乎守哪個點,等進了大殿里聽這么一說,就道:“小安還在長身骨,就聽公子的。你也守最早的那個時辰,我跟陳家十郎守中間兩個時辰?!?/br> 火坑里的火燒得更旺,護衛們開始煮飯,里面熬的自然是太孫吳的吃食。 之前半路的粥這會兒早就干了,就是下面那爐子,也早沒了半點溫度,這余下的粥也得換了另煮。 蕭安在一邊盯著,道:“刮下來給我留著?!?/br> 宵夜與午間時候并無差別,太孫吳依舊是粥,然而這粥比之前的要稠上許多,倒似軟飯,依舊有一碗蘿卜塊的湯。 蕭安這回沒敢給太孫吳削多的rou片,只三四片放在碗的一邊,剩下的便宜了程謹安一個人。 陳十郎十分倒霉催的,因太孫吳吃太多沒被管住的事情,只得啃*的rou條。 不過蕭安與柳客卿吃的也都是厚rou干,他就是想說點不平也拉不下臉去求蕭安給他削一盤來。 第049章 遇敵情蕭安先行(二更) 次日太孫吳醒來,下了馬車洗漱才真正看到廟宇的全景,竟是比想象中還要簡陋,也虧得是夜間里進的院子,許多地方都瞧不見,才不見其中蕭瑟。 蕭安與太孫吳解釋道:“本來就山溝里,窮得要死,能有多好看?聽說金剛外面涂那一層衣服顏料,都還是當年路過此處的商賈送的?!?/br> 廟宇正殿左下的方向有引來的活水,太孫吳在旁邊等著陳十郎將冷熱水沖溫了洗把臉后才認真看了起來,最后發現還是可取之處的,“這正殿里的三根柱子難得的好木頭?!?/br> 蕭安也點頭,換去京城里,這般筆直的木頭,說不得要賣不少銀子,“都從山里砍的,又不花錢,要花錢,恐怕村民更寧愿去請上一隊鏢局的來殺匪?!?/br> 早上的飯食沒敢太多,蕭安與太孫吳道:“再過半日就可到谷陽,等進了谷陽再吃別的,也免得走山路太多了胃不好?!?/br> 因是山路,且還是往下走,十分陡峭,不比上山時容易,坐馬車已經不合適宜,蕭安干脆讓太孫吳坐在自己的馬上,而自己在前頭牽著馬頭繩。 陳十郎與那五十護衛倒是看習慣了沒覺得多稀奇,只程謹安瞪大了眼回頭與柳客卿不平道:“柳叔,她這是把自己當奴才使喚呢?” 柳客卿瞄了程謹安一眼,笑著揶揄道:“喲,這是吃醋了?你小時候她可沒少拿小馬駒讓你騎上去在前頭給你開路來著?!?/br> 小時候也是個病秧子的程謹安十分不服氣,前頭太孫吳已經將這話聽進耳朵里去了,心下里立即就覺得不是滋味了,想著蕭安對自己的好,原來還對人家姑娘好過。 程謹安的話已經說出口了,“那能一樣?” 這回蕭安也回頭了,“哪不一樣了?你們兩個可都是我兄弟!” 被兄弟的程謹安頓時啞巴了,只坐在馬上哼了一聲,側頭就見到柳客卿竟然在無聲的笑,頗有些覺得今日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了。 陳十郎也算是個沒吃過苦的公子哥兒,對于這黑風嶺陡峭的山路嚇著了,坐在馬上不過片刻就滾了下來,干脆與蕭安并排走在了一起,手里還杵了根棍子。 太孫吳正與蕭安說話,“這路這般陡峭,竟也有人愿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