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沒事,你讓我躺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周意滿看他一臉躍躍欲試,當場背后就嚇出一層汗,“你要沒事干,就去把剛才那灘水給擦了?!?/br> 李重年雖然不樂意,但還是老實的去糟??蛷d去了。周意滿看著他亂忙一通、手忙腳亂的認真模樣,無奈又好笑。 她試著動了下腰,沒那么疼了,但還是不敢大動作。正巧這時手機來了電話,她一伸手就勾到耳朵旁邊。 “給我帶漫畫手辦了沒有呀~”姜凌波拖著尾音,聲音跟只唱歌的黃鸝一樣,有著刻意的討好。 “哦?!蓖浟?。 “你不是給忘了吧?” 得到周意滿的肯定后,姜凌波嚶嚶:“人家不依啦~人家好想要那款手辦的說~嗚嗚嗚~” 你能把舌頭掰直了說話嗎? 周意滿道歉:“本來行程都安排好了,但是我去的那兩天正好趕上下雨,根本就出不了遠門?!彼詫Σ黄鹄?。 “哼,虧我還特意跑那么遠給你編手鏈?!彪m然勉強接受了她的解釋,但姜凌波還是很不滿意。 “手鏈?” “你這去一趟日本,怎么人都變傻了?你的轉運珠啊,走之前不是你叫我幫你找地方編嗎?”姜凌波恨鐵不成鋼,但也就訓了兩句,接著又是好姐妹,“你什么時候要,我拿給你?!?/br> “這么快就好了?”周意滿朝門外看了一眼,小聲問,“能不能去改大一點,就是編成男人也可以戴的那種?” “啊啊啊啊??!” 姜凌波嘹亮的尖叫,讓周意滿不得不把手機丟的老遠,等她換氣的時候,周意滿才爬到手機旁邊:“你瞎叫喚什么?也不怕嚇到人?!?/br> “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什么下雨出不了遠門,周意滿你就糊弄我吧你!”姜凌波氣呼呼,然后又換了曖昧的口氣,“這兩天,你們兩個,做了?” “做什么做!”音量一不小心拔高了,周意滿趕緊看外面,見李重年還在對著拖把發愁,她才悄悄說:“你滿腦子整天都想什么?我們這是……嗯,算是在,談戀愛……了吧?!?/br> 自己說的都沒底氣。 姜凌波這時候也不糾結細節了:“既然有名分了,就把人帶出來溜溜,姐們兒給你把把關,我還沒仔細看過他呢?!?/br> 因為要打的電話還沒打,該說清楚的話還沒說,周意滿心里有顧及。 上次酒吧碰見裴三的事兒,還讓她心有余悸,她都不敢想,要是她跟李重年拉著小手被裴三喊“嫂子”,她的日子接下來該怎么過。 她想了想:“要不就出來吃個飯吧?你把你那個小竹馬也叫著,咱們四個一起?!?/br> 姜凌波的臉一下子就耷拉下來:“別跟我提他,晦氣!” “喲,”周意滿來了興致,“聊聊唄?!?/br> “他jiejie懷孕了,好像月份還不小,他一聽就火了,抄著家伙就要去那個男人家鬧事?!?/br> 周意滿不明白:“這是好事啊,看你小竹馬多有義氣,有這么個弟弟替她出頭,那個jiejie肯定也特別安心?!?/br> 姜凌波翻了個白眼:“他姐早就跟那個男的領證了好嗎!人家合法夫妻搞出條人命來怎么了?他一當小舅子的殺到姐夫家里,你說得多難看,兩家還要不要再交往了?!” 好精彩的一出戲。 周意滿被吸引住了,下意識想舒舒服服翻身,結果成功扯到了腰,痛感直躥到頭頂,頭皮都疼得一片發麻,半天發不出聲音來。 可姜凌波還在電話里不?!拔刮埂?,沒辦法,她只好深吸一口氣,非常堅強的抹掉眼淚:“我剛才摔了一跤,現在在床上動不了,你小竹馬和姐夫的愛恨情仇見面再說,我保證洗耳恭聽?!?/br> 姜凌波一聽更激動了,小竹馬早拋到九霄云:“摔一跤不能動?那不什么事都要被摟著?抱著?托著!舉著!” 說到后面,尾音都興奮的帶起尖叫。 但周意滿卻沒心思罵她,因為她說的四個動作,實在是,太有畫面感了! 摟抱托舉,她承認,她想歪了~>_<> 敷衍兩句掛了電話,她趴了一會兒,覺得不太疼了,就吆喝李重年,跟他共議午飯大計。 李重年正對著地板一堆紙發愁。 就在剛才,他終于發現了越拖地、水越多的問題,把拖把一扔,拿出一包抽紙開始擦水,那架勢,根本就是不要錢的往地上丟,一會兒就把一盒紙用的見了底。 他看著空蕩蕩的紙盒和滿地被水沾濕的紙,脆弱的心充滿了憂愁。這時候周意滿抱歉的跟他說沒法做午飯,他還哪兒敢回一個不字?老老實實的坐在床邊,跟個新嫁人的小媳婦一樣,只會不停地點頭。 周意滿用余光看他,覺得心里歡喜,可惜不能起身主動摸摸他的臉。她跟他說:“你幫我翻個身好不好?我趴著好累?!逼鋵嵥呀浤芊砹?,她就是想賴著李重年。 李重年挺嚴肅:“會不會再把你給弄疼了?” “不會吧,我剛才稍微動了兩下,疼得已經沒那么厲害了?!?/br> 得了周意滿的話,李重年才扶著她的腰和肩,慢慢幫她翻了身。周意滿覺得一點都不疼了,不過她不敢告訴李重年,還咿呀哎喲的叫了兩聲,并且再接再厲:“我想洗頭發,你幫我把水端到臥室來,讓我躺在床上洗還不好?” 她知道李重年最近對她的縱容,她想試探他的底線。 李重年臉色都沒變,“嗯”了一聲,朝她笑了笑,就跑去衛生間拿盆接熱水。 當他真的擺好給她洗頭的東西,把她的頭發輕輕送進熱水里的時候,周意滿覺得自己真是太能作了,她居然真的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李重年,為她跪在了床頭。 她憑什么呢?長得不算頂好看,年紀又不是十七八,燒火做飯沒有保姆強,甜言蜜語一句都不會說。 她想不明白,使勁轉著眼珠去瞧李重年。第一眼就再也挪不開。 他洗得其實并不舒服,手指經常不自覺的揪扯她的頭發,她甚至都聽到發絲被拉斷的響聲了。 可他的神情專注的驚人,笨拙的揉著她的發尾,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就像在捧著件稀世珍寶,她覺得眼眶發熱,突然抑制不住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