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周意滿覺得丟人,把她硬拉到買轉運珠的柜臺前面。 “我覺得那個小圓珠子好看?!彼附o姜凌波看。 姜凌波剛想說“買金子就要買大的”,眼角一掃周意滿那小細手腕,生生把話咽了下去。 她點點一串長橢圓的金珠,拿出來跟剛才周意滿看上的比,最后不得不承認,周意滿的眼光還真是好t_t 于是她纏上周意滿的胳膊:“耳釘你幫我挑啊~” 周意滿捏著姜凌波還沒打過洞的耳垂,斜睨道:“連個耳洞都沒有就來買耳釘?給男人買的吧?” 姜凌波打哈哈:“是吧……啊……就當租車錢唄,我也不能白賺他便宜?!?/br> “不是喜歡他想跟他表白吧?” 被笑話了!姜凌波馬上:“絕對不是!我要是看上他我就天大雷劈!” 轟隆隆。 一點前兆沒有的大雨傾盆而下,地面幾乎一瞬間就全被打濕了。 看到外面一下子暗下來的天空上電閃雷鳴,周意滿緩慢的轉過脖子,對著剛才姜凌波流口水的金佛像,虔誠的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姜凌波倒完全忘了自己說過什么,只是現實的朝周意滿一攤手:“我可沒帶傘,咱們只能淋雨回去了?!?/br> 停車場離金行不近,步行就算快跑也要10分鐘,中間還有一條馬路,萬一再遇上個紅燈?周意滿不愿想了。 她商量:“要不咱們在店里等一會兒吧?” “叫你家那個小白臉來接你唄,”姜凌波攛掇,“不是說腳上石膏已經拆了,生龍活虎的連踢踏舞都能跳?”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別說李小爺今兒一大早就不見了,光是看外面連人影都看不清的漫天大雨,他不叫我去接他就不錯了,還能跑來接我? 要知道那一位嬌生慣養,腳底下泥水都不能沾的,鞋子穿一雙扔一雙都是常事。 她還記得他陪李重年去鞋店買鞋,李小爺翹著二郎腿在貴賓席上不耐煩的翻雜志,她付了款拿過鞋,嘴賤的問了一句這鞋要怎么清洗。 當時比她還漂亮的店員小姐是怎么說的來著?“這雙鞋是不能洗的,盒子上面也有標明?!?/br> 周意滿還在稀里糊涂:“那要干洗?” “不,就是不能洗,”店員尊尊敬敬的用譏諷的語氣,“買我們這雙鞋的客人,要么是不會在乎一雙鞋的價錢,要么是從來不會把鞋弄臟?!?/br> 不在乎一雙上萬的鞋?出門就是車所以幾乎腳不沾地、從來不會弄臟鞋子? 周意滿一言不發,扭頭離開,整整一天不管李重年怎么鬧騰,都一直是一臉溫溫柔柔的笑,把李重年嚇得躲在臥室里好久不敢出來。 當然,這段對話周意滿從來沒有給李重年說起過,但從那以后,她就再也不肯陪他去買衣服了,無論他怎么胡攪蠻纏,她都沒有松過口。 因為實在是太丟人了啦~>_<> 所以現在,她嚴詞的拒絕了姜凌波的提議。一臉嚴肅:“萬一他讓我賠他的鞋怎么辦?” 姜凌波:“你回去給他刷一下不就好了?!?/br> 周意滿用‘你不懂’的腔調語重心長:“他的鞋不能水洗?!?/br> “要干洗呀?”姜凌波接話。 要的就是這句話!周意滿心里撫掌稱慶。 “是根本就不能洗。一次性的,穿完就扔,或者出門有人左右服侍,腳不沾地鞋不臟?!?/br> 周意滿把店員那點神氣學的惟妙惟肖。還微妙的帶了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姜凌波張大嘴:“這鞋要多少錢哪?” 周意滿勾勾手指示意她附耳,然后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個數字。話音剛落姜凌波就變了臉,鄭重的握著周意滿的手:“那就請他務必不要過來了!” 勞駕李小爺一趟的錢就夠她交半年水電費。她又不想跟自己過不去,還招惹那座大神干什么。 于是倆二貨湊到一起,頭腦一熱,先是爽快的大把掏錢把金子一買,然后又勇敢的,決定嘗試一下外面的瓢潑大雨。 臨出門,姜凌波還戀戀不舍的和金佛像深情相望了一眼。 周意滿見她把手摳在門框上挪不動步,很體貼的問:“要不你就去摸一把吧,咱倆今天都落魄成這樣了,估計再遭點報應也受得住?!?/br> 周意滿發誓,她真的只是隨口奚落姜凌波一下,絕對沒有褻瀆神明的一丁點念頭。但一向神鬼都莫測的姜凌波,她真的這么做了! 當晚因為淋了雨犯了偏頭痛的周意滿,抱著腦袋,疼的在床上滾來滾去,卻看到姜凌波生龍活虎的傳來‘我還想再去摸一把佛像,手感好棒棒’的短信后,她的心情十分復雜。 所以多年后,當經過了大風大浪的周意滿,聽說姜凌波打算結婚的消息時,她還是很~不經意的想起了這件事,并毅然決然的去金店扛了一座金佛,很大方的砸在了婚禮前臺。 第 12 章 周意滿身體素質不錯。當年大學體育測試,孫嘉卉被老師盯上,舍掉一條老命跑完800米,回宿舍就在床上趴了一個周,而她這個本來打算渾水摸魚幫她替考的,為了鼓勵孫嘉卉,在旁邊陪跑,結果一不留神,就硬生生把孫嘉卉給套了圈。 活這么大沒病沒災,卻被偏頭痛撂倒了,這算得上是周意滿一輩子的黑歷史。 偏頭痛的毛病大學就有,但按按捏捏睡一覺自然好,她也就沒當回事。哪想到工作了之后,為了一個簡單的合同糾紛,剛熬了一晚上沒合眼,第二天下午太陽xue就如萬針扎,疼的她險些從椅子上栽下去。 那時候身邊玩的好的圈子里是有醫生的,每次看到她眼底泛青的去按太陽xue,都會又生氣又無奈的把她罵一頓,再扯著她去醫院,一頓檢查開藥。 被訓了,她還是沒心沒肺嘿嘿樂。 小九是真心實意對我好呢,她總是逢人就這么說,吃著大把的止痛藥當糖豆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