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棄醫從文”這種詞用在這兒,魯迅先生會從棺材里蹦出來掐死你的吧? 而且intercourse什么的,完全就是讓人往洗澡上想好不好(>﹏<> 想起昨天浴室里的霧氣朦朧,她覺得心底埋了好多說不出口的東西,尤其是出浴后李重年重新睜開的那雙眼睛,沾了水的晶瑩明亮,狂野、瘋狂、隱忍、渴望,那么多不明不白的情緒摻雜在一起,就好像他這個人,萬花筒一般的,每當她看明白其中一個畫面,都總會有嶄新的一面出現,讓她永遠捉摸不透。 她想,還好她是周意滿,人生跟機器似的規劃周密,刀槍不入,鐵板一塊。 不過這些話都不能跟姜迎眉說啊……具體情節完全十八禁的說>_ 她想了想,決定八句假話兩句真話,反正這年頭騙人又不用償命。 “還能怎么樣啊,就洗澡嘍?!彼f的輕描淡寫,表情也云淡風輕的應和,“順便玩玩水,你淋我,你潑我,跟小時候和泥巴過家家也沒什么不一樣?!?/br> 但事情的真相遠比她描述的要有料很多: 李重年被劈頭蓋臉淋了一身水,一時不查眼睛進了水,揉紅了都睜不開。這一下可把周意滿嚇得不輕:李小爺那眼睛多嬌貴呀,當初無聊進廚房晃悠了一圈,被洋蔥熏了一下就開始哭鼻子抹淚,鬧騰得那是民不聊生,她連哄帶騙一晚上才消停。本來以為這就完了,誰知道從第二天開始,李重年愣是一個周沒理她,每天什么也不干,就在臥室里捧著鏡子對著眼睛左照右瞧。 想到當初那段慘淡日子,周意滿馬上把花灑一扔,拎過小板凳把李重年往上一按,就彎著腰幫他吹眼睛。他惱著把她的臉往一邊撥,她也顧不上跟他鬧,輕聲細語的勸:“李重年,你別揉眼睛,越揉越不舒服?!?/br> 李重年壓根不理她,手上使得力氣更大。 周意滿也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讓他揉,李重年哪能如她的愿,拉扯間周意滿就歪跪到了地上。腦袋一不小心,好死不死撞到了李重年的胯間。 真的是,一不小心。 真的是,好死不死。 還有,真的是,好大一坨。 意識到狀況的周意滿臉紅著掙扎,可李重年還閉著眼睛以為她想對自己下殺手,胡亂按著她的脖子,根本不讓她動彈。 她的臉完全的貼上了他的身體,她甚至能感覺到褲子下面小少爺的溫度,這個認知讓她的腦袋“轟”一下炸開來。她拼命扭了幾下臉,還沒來得急說話,就和李重年一起僵住了。 本來軟塌塌的小少爺,一下子堅硬的頂到了她的臉上,挺拔的,還在跳。 “周、意、滿?!崩钪啬甑穆曇舳即蛄祟?,可捏著她脖子的手卻沒小一點力氣,甚至更使勁兒了。 “你先松手!”周意滿這幾乎是尖叫了,雖然掩在花灑聲下變得遙遠模糊,但還是在李重年的耳朵里“轟”得炸了一下。 她長這么大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一下子就慌了神,掙扎的更加厲害。這讓李重年簡直要瘋了。 眼睛疼得睜不開,但他知道一定是被欲望逼得通紅。對,他是看不見現在的場景,可他能感受到周意滿柔軟溫暖的臉緊緊的貼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掙扎中更是不斷挑逗著他緊繃的神經。她呼吸和說話間噴出的氣息讓他全身的骨頭都酥了,下面一下子無可抑制的堅硬了。甚至前面,開始變得濕潤。 他咬著牙把嚇得軟綿綿的周意滿拎起來丟開,表情十分難看。 他一點也不想把自己對她的那點渴望表現出來,可現在,她的溫度剛消失,他又覺得不滿足了,剛才的滋味還在身體里,麻酥酥地一點一點往心頭鉆,如蝕骨般,欲罷不能。 她比他想的,還要誘人。比他夢里頻繁感受到的滋味,還要蠱惑人心。 他只能拼命握著拳,阻止自己一時沖動把周意滿再拖過來,用她的溫軟來緩解自己的心煩意亂。 只是他并不知道,當時的周意滿,仿佛醉酒后浮在云端般不知身在何處,酡紅著臉,滿心滿眼只有他一個人。 從昨天的回憶中抽身出來的周意滿,瞅瞅眼前“讓八卦來得更猛烈些吧”的姜凌波,更加堅定的補充道:“就是玩水!玩水!” “那你把他扒光了沒?”姜迎眉明顯不關心這倆人的過家家,直接朝著重點問。 “對呀,就跟幼兒園阿姨幫小朋友脫衣服一樣,‘乖乖抬胳膊,咱們洗澡澡’之類的?!敝芤鉂M一臉認真。 真相是: 周意滿:“我幫你把上衣脫了吧?!?/br> 李重年:“先脫褲子,內褲箍得太緊不舒服?!?/br> …… 太直白了吧! 周意滿:“我云英未嫁的,做這種事不太好吧?” 李重年:“嗯,云英未嫁的,勾引人的本事倒是不少,你看我都硬了,”頓一下,“要幫我嗎?” …… 原來還有更直白的…… “到底脫了沒有?身材怎么樣?尤其是那里……哦呵呵,幾何幾何呀?”這是姜凌波。 周意滿罵的撕心裂肺:“他早就找好鐘點工了!他根本就沒打算讓我給他洗澡!混蛋!混蛋!混蛋??!” 當然,有一件事,她這輩子都不會跟任何人說出口。 她那天晚上,夢到了李重年。 這不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夢到他,也不是最后一次,但這的的確確是一場累人迷茫的大夢,直到多少年后,在她恍惚醒來的朦朧中,夢中的心境,她還能隱約感受到。 她從來不知道一場夢可以清晰到連鬢角的青絲和袖口的金屬光澤都看得見,也從來不知道,李重年身上帶著柑橘味的香水氣已經能勾得她魂牽夢繞,連沉眠里,都載滿了這種味道。 她夢到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穿著服帖襯衣的男人腰高腿長,神氣漂亮的就那樣靠在吧臺的轉椅前面,似笑非笑的翹著嘴角望著你,仿佛全夜空的星星都擠進了他的那雙眼睛里,又好像一把晶瑩的碎鉆被平鋪在了黑洞的入口,把周意滿的魂吸得干干凈凈。 后來呢?她不算笨,知道他像是有預謀的靠近她,可她搞不懂她有什么值得他來耗心,明明他只要勾勾手指頭,全家當她都愿意雙手奉上,所以不記得聊到哪一句,她便大膽的邀請他來跟自己合租,他點頭,然后現在的一切水到渠成。 至于最開始的他的初心,她已經不敢再去深究了,反正他們也只有一年的約定,樂呵呵的過,總比整天玩弄陰謀陽謀得強。 她把他做生活調劑,他把她當居家保姆,各取所需也算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