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凌海信?他不是在坐牢嗎? 腦子混亂中抓住一絲線索,原來,那些避開我的電話和短信來自于凌海信,而我卻愚蠢地懷疑凌卓移情別戀。 “凌卓根本沒敢告訴你吧?說實話我覺得你挺垃圾的,明明和凌卓一般大,還什么事都要他扛著……不說了,我還得趕去補習?!?/br> 劉子楠說完,將醫用棉花扔進垃圾桶,匆匆離開。 我愣在原地,劉子楠說我垃圾都輕了,我虧欠凌卓的多得數不清。 我用喉舌說愛他,卻用手腳傷他,從沒有學會真正地關心,給他的,只是那些貪癡嗔昏連同它們帶來的傷害,終于像鍘刀將我哥碾得粉碎。 提著藥到家時,凌卓仍把頭埋在臂彎里,趴著一動不動。 我不敢驚動他,坐在床邊給他擦身體、涂藥,我的手很抖,如果他這時說分手,我大概會把他掐死,再陪他一起去。 擦完藥,我端來白開水,“哥,吃消炎藥?!?/br> 他沒理我。 “哥,先吃藥,之后再生我的氣好不好?” “哥……” “凌禹?!蔽腋缃K于開口,“我現在不想看到你?!?/br> 我咽下一口唾沫,壓住哽咽,“那我把藥放在床頭,你自己吃,我不在這礙你眼了……” 我心怯地下樓,瞥見柜子上莊嚴的佛菩薩像,上前,拿一根黃色的香沾了沾頭頂的血,插在香爐上。 我承認佛說的定數,我愛上凌卓是定數,傷害他也是。凌卓說的沒錯,我天生反骨,忠于背叛。才多久?我就本末倒置地為了讓他過得好一點而背叛他,他現在對我失望,不再愛我,就是報應。 我跪在佛像前,磕了三個響頭,最后一次虔誠地求佛保佑,保佑凌卓下輩子不會知道怎么挨打不疼,不會知道怎么用左手寫字,不會知道怎么修剪樹枝最省力,不會有一個弟弟。 祈禱完,我將那些水果、鮮花,香爐和佛像包進麻布里,扔到了樓下的垃圾箱。 以后,信奉凌卓就夠了。 我擦干凈地板上的血,跑到衛生間清洗頭上的血跡,奈何一時半會兒洗不干凈,只好放著水一直沖一直沖。 我心里有七成的把握凌卓不會放棄我,只是因為我那些愚蠢的行為,我們之間的感情被養得瘦弱了。 我倒在浴室的瓷磚上,像是沉入荒冷孤寂的湖泊底部,花灑的水入骨的冷,毛衣吸飽冷水,沉甸甸,但只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有軀殼,才能沉著地思考該如何向我哥贖罪。 到后面,全身凍僵,連起身的力氣都失去,思維卻異?;钴S,活躍在回憶和我哥度過的十九年。 想來,我愛上凌卓或許就是因為需要他,很自私的理由,而他恐怕早已看透,所以才從來不說愛我,因為他比我高尚,從來不會用那個字來捆綁我。 十九年的溫柔關心愛護,那么多愛我的鐵證,我卻選擇性失明,胡作非為,要他慌亂擔心以確定他的感情,想到凌卓為了我吃了那么多苦,心就像被檸檬皮浸入,又酸又刺又疼。 蠢死了。 冷水嘩啦啦灑下,寒意由表入內,侵入五臟六腑,好像,腦子也不能思考…… 失去知覺之前,我聽見浴室門被踹開,水流戛然而止,衣領猛地被提起,堅硬的拳頭砸上臉頰,接著是我哥帶有濃重鼻音的怒吼。 “這么冷的天淋冷水?你是不是又想找死???” 我恍惚著,怔怔地看我哥哭泣的臉,伸手觸碰。 凌卓直接避開我,“凌禹!你能不能活得有個人樣?告白那天你說要保護我的還記得嗎???可凌海信出獄兩個月一直纏著我要錢,我都沒敢告訴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太窩囊了!我根本不相信你能分擔什么!” 是啊,我說過要保護他的。 我說,我太窩囊了,所以你不要我了。 他沉默,看了我很久,guntang的淚水落在我的臉頰上,最終妥協般把我從地上拉起來,脫掉黏在我身上的濕毛衣,語氣悲哀:“小禹,我再生氣都好,不可能不要你的,別做傻事……” “哥……” 我抱著他嚎啕大哭,哭到干嘔,哭到咳血,血液沾在凌卓的衣服上,開出尖銳紅花。 凌卓攏著我,拍我的背,說他不怪我了。 我是那么卑鄙,用這種方式求得凌卓的原諒,可我真的沒辦法接受凌卓對我冷漠。我的確是披著盔甲的唐吉訶德,愚蠢對抗著不存在的壞人,從沒保護過我哥,甚至,自己做了惡人。 好在,我哥的胸膛足夠廣闊,包容我的無病呻吟愛慕虛榮卑鄙頑劣,讓我回頭時能看到岸。 第44章 (完) 周六下午,我抄上家伙跑去把凌海信打了一頓。 找到他的時候,他正窩在城市的廉租房里和幾個人打撲克。 我把他揪出煙霧繚繞的房間,拿著搟面杖揍得他鼻青臉腫,當然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最后,我騎在他身上,用小腿壓著他的手,抹了把嘩嘩流的鼻血,掐著他的脖子告訴他別再去找我哥的麻煩,有本事來找我要錢。 凌海信大聲威脅:“你們就該養我,不然我就去你們學校鬧事,大家都別想好過!” “你盡管鬧!看看有沒有人給你錢,之前我哥愿意給你錢是因為怕你來找我?,F在你鬧進監獄里我們也不會看你一眼,看我哥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凌海信奮力掙扎,憋紅了臉,“凌禹你個白眼狼,這么多年不是我供著你們,你們你長得大嗎?” “我和我哥又沒說不養你!你老實待著,我們一個月給你兩千,不賭的話足夠你用!我沒我哥那樣的耐心,你要是再鬧,除了一頓打,一分錢沒有!” 我不再跟他多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想起上次把我哥打成那樣,又慪氣地踹了他幾腳,才爬起來離開。 到家時,我小心翼翼開門,祈禱我哥千萬別在家。 然而,開門就見他在茶幾上寫作業。 “咳,哥,今天這么早回家啊……” 見我臉上掛彩,凌卓臉立即黑了,起身拿來家里備的藥,拽著我去處理傷口。 我自覺地給他解釋傷口的來源,又說:“對付凌海信那種無賴就不能講理,以后他要來學校搞事情你就打電話給我,我去打他一頓,讓他滾蛋?!?/br> 凌卓用鼻子嗯了一聲,說他不需要我打架。 一個多月了,我哥沒給過我好臉色,難得離我這么近,我趁機湊上去親他,然而,他不給面子地直接避開。 一個多月前,我跟他坦白了所有和靳士柳有關的事,他聽完很生氣,一通說教,我全都洗耳恭聽。 他雖然愿意原諒我,但還是覺得我隔應,盡管總是為了陪我把作業帶回家寫,但也只是怕我出去干壞事,不主動跟我親熱,我主動也會被拒絕,更別談zuoai了。 我哥蹲下給我膝蓋上的擦傷消毒,眼神有些水潤。 “哥,之后凌海信可能不死心,還會來找你麻煩,你憋住別給他錢,他那人慫,鬧不出花來?!?/br> “我知道?!?/br> 我長舒一口氣,我哥當然都知道,他之前愿意給凌海信錢,讓那無賴一而再再而三地得逞,不過是怕凌海信在他那里要不到錢會來找我。 那段時間我狀態太奇怪,他怕我因為凌海信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才會一個人處理這些。畢竟凌海信也知道我哥性格比我溫和,輕易不會來找我。 “哥,我們還沒去過海邊玩呢……市里不是有個海灘嘛?我們今天過去吧!” 凌卓瞟了我一眼,“怎么總是想一出是一出?” 聽他語氣有松動,我搖著他的胳膊,“去嘛去嘛去嘛!” 下午四點,我們乘車抵達海邊,正是海灘熱鬧的時侯。 我倆到酒店里換了衣服,把鞋子扔在租的太陽傘下,才慢悠悠地走向海灘。 我拉著我哥跑進水里,青藍色的海水卷著白色浪花排在腳踝,沖淡腳印,緩緩退去。我們漫步至景區內少有人煙的邊緣地帶,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我要出來玩當然有私心,就是想讓凌卓換個環境和心境,能夠消消氣。 我放慢速度,跟在我哥后面,踩著他的腳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讓兩人的腳印完美重疊。 凌卓疑惑,問我在干嘛。 “哥,我意志不堅定,做錯了很多事,每次你都拽著我,不讓我變壞,但是以后我會跟你一起扶持著往上走,再不濟,我也會跟著你的腳印,一步一穩地前進?!?/br> “嗯?!彼p笑,語調溫柔,“乖寶?!?/br> 這昵稱凌卓已許久未用過,我驚喜,逮著機會繞到他面前,盯著他的眼睛乞求:“哥,抱抱我好不好?!?/br> 凌卓笑了,眉毛、眼睫彎成極其好看的弧度,黑色發梢和白色襯衫的下擺隨海風翻飛,朝我張開雙臂。 我撲進他懷里,把臉埋在他脖子里,沒忍住哭了。這個容納我所有喜愛和惡劣的懷抱,終于再一次向我打開。 他拍著我的背安撫,“寶,有些事大概出生就注定了,比如,我愛你??赡芤驗槲乙郧安粣壅f,所以你會擔心害怕,但你要明白,我做其他任何事的前提都是你在我身邊,你不開心的話,我不可能開心?!?/br> 我因為凌卓的突然的表白發愣,無法做出任何回應,眼見他吻上來。四瓣唇睽違多日再度緊貼,腦子一片空白,耳邊有星星在閃爍。 沒有深吻,卻足夠柔軟安慰。 我們依偎著在一塊礁石上看日落,粉色余暉給凌卓渡了一層曖昧濾鏡,黑發紅唇、粉嫩皮膚,美得不可方物。我忍不住幻想幾十年后我們相伴到老,在一起看日落,恐怕也大抵如此,什么都不會再改變。 晚飯后,我執意拉著我哥去看星星。 偏僻的海岸邊,我們坐在濕潤的沙子上聽浪。 沒一會兒,我按耐不住翻身將他壓倒,輕輕吻他,往下舔吸他的脖子、頸動脈和曲線優美鎖骨,手探進襯衫,挑逗地來回滑動,撫摸奶油般細膩的皮膚。 前陣子我哥根本不讓我碰他,大概是看我不順眼,又怕一個忍不住揍我,于是選擇了回避的方法。期間,尤其色誘最不管用,他也知道自己喜歡性施虐,要是那時zuoai,指不定能把我打死。 磨蹭沒多久,我哥腹底豎起堅如磐石的一根,抵著我的小腹。 我舔了舔他的嘴唇,“哥,其實你也憋壞了吧?!?/br> “嗯……你偏要來這種地方看星星,不也是故意的?” 我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四周,只有幾盞裝飾彩燈的微弱光線,不遠處佇立黑色礁石,嘩嘩的海浪聲熱鬧而安靜,說不是故意的我哥也不會信吧。 長槍互抵,奈何沒地方也沒條件發射……不過和我哥在一起這么久,做了無數次,也過了硬了就得找個洞插的沖動時候,再說爽的方式也不止一種。 我伸手探到我哥的腹底,握住蓄勢待發的小卓卓,然后往下滑,把粉色的guitou含入嘴中,嘬吸舔舐,精口分泌的膻液全被吞進肚里。 我哥微微抬起下巴,屈起雙腿,抓著我的頭發享受,明明沒有更加色情的姿勢和催情的道具,我卻能感受到他久違的輕松和愉悅。 舔了很久,腮幫子酸麻,一注濃白猛地跳進嘴里,腥中帶澀,我被嗆得咳了幾下,為保持形象,還故作輕松地咂吧兩下,調戲我哥:“自己偷偷磨槍了對不對?” 我哥面色不自然,“咳……” 他也不辯解什么,直接將我拉起來,手伸進褲襠里給我的小兄弟按摩。 我一手扯著他的衣襟,一手摸著他光滑的臉,將舌瓣填入他的口腔,勾舔牙齒、黏膜,凌卓開始反客為主,我倆爭著搶著,舌頭色情有力地交纏。 分開時,燥熱不已,我哥黑眸瀲滟,眼眶泛紅,我忍不?。骸案?,叫我老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