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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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一和隱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自家的主子。 見自家主子示意放行,他們這才走回到離青的身后站好。 周清云趕忙走向張氏,先是抬手試了試離沫的額頭,感覺并沒有發燒的癥狀,松了一口氣道:“瞧著,并無大無礙,馬車上有個爐子,你去煮些姜湯喂給他喝吧?!庇謥硖K清沫的面前,給離蘇檢查了一翻,也沒有得出什么結論:“大姐不用擔心,一會兒姜湯好了,你也喂這小子喝一些,驅驅寒總也是好的?!?/br> 蘇清沫點頭,轉身就要抱著孩子上馬車,又卻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離青,把離蘇往前抱了抱說道:“貴人,您可是要看看民婦的孩子?” 離青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在眼前這些人中并沒有找到他想要找的那個人時,他整個人的思緒就已經處于混亂當中了。 體內的龍魂正在蠢蠢欲動,眼看就要有再次發作的跡像,這會兒又被兩個孩子的哭鬧給吵的頭腦都要炸開一般,他只能費盡心力盡量去壓制體內龍魂,不讓它在此時發作起來。又哪里有精神去看那面前這個孩子長的什么模樣。 而他身后的青一和隱,倒是仔細看了一眼蘇清沫懷中孩子的模樣,就著昏顯的光線也沒有瞧的太仔細,不過大概看著也確實是像是剛滿周歲的模樣,他們便也沒有起懷疑的心思。 二人見離青抬手撫在額頭上,閉著雙眼緊皺著眉頭,臉色越發的蒼白,便顧不得許多,直接對蘇清沫等人揮手,示意他們趕緊抱著孩子離開,別吵著他們的主子。 周清云見此心下一松,便走過去扶著張氏上了馬車,接著是二娃,最后是蘇清沫。 蘇清沫一手抱著離蘇,一手攀在周清云的手臂上,以一副要倒不倒的病態模樣上了馬車。在她上了馬車站穩后,便收回了手。 手指上那顆瑩藍色的戒指在四周火把的光線中反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也就在這時,離青似是感應到了什么,猛然睜開雙眼向那光芒之處看去,接著便見他雙眼中綻放出一道炙熱的光線,剛要張口喊住他們,這時他體內的龍魂卻又猛然發作起來,讓他一時沒防備沒壓制住,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來。 眼前的視線漸漸變得昏暗起來,他的心中焦急萬分,張嘴想要喊出那個人名字,卻發現無論他如何努力噪子都發不出聲音來,接著便暈了過去。 連日來的堅持,早已耗盡了他的精神力。能夠在半路上就清醒過來,之前又動用內力來追逐這輛馬車,堅持到此時已是強弩之末了。 剛才又費了精力去壓制住龍魂,這會兒心神受到刺激,加上本身就虛弱的厲害,所以一個激動便讓他直接昏迷了過去。 “主子!”青一和隱在離青倒下之前扶住了他,見他不醒,隱便一把抱起離青往那輛精致的馬車走去。 蘇清沫其實自上了馬車后便一直有在注意著離青的一舉一動,因為她很擔心這個男人會在她后背放冷槍。誰知剛掀開簾子,正準備進去的時候,卻正好看到他那無聲的口形。 蘇清沫…… 她的身體僵了一下,心中似乎被一股莫名的悲傷給占據著。在看到他昏迷過去后,她的心像是突然被什么利器給刺了一下,揪疼揪疼的,讓她連呼吸都只能輕輕的。 她沒有再猶豫直接鉆進了馬車內,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而周清云似乎更明白這個道理,直接坐在馬車前拉起韁繩,揮動著馬鞭驅動了馬車。 ------題外話------ 推薦朋友的文 《庶手遮天之輕狂世子妃》雪穎碟依簡介:重活一世,憋屈了一輩子的敏玥瑤立志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本小姐上打老爹陰后娘,下懲兄姐滅親妹。該上繳的,麻溜上繳。 敢造謠? 來來來,你過來,本小姐絕逼不打你,子不教父之過,本小姐揍你老子去。 璟世子不知廉恥的靠過去,摟著小蠻腰這摸摸那摸摸。 “娘子,父王武功太強,我們揍不過,皇帝老兒那三腳貓的功夫,應付起來還是綽綽有余的。那把椅子,你相公可是惦記了很多年了啊……” 敏玥瑤眉眼彎彎,捏著璟世子的下巴,在他唇上重重的親了口,完了還得拍拍那張嘚瑟起來俊美非凡的臉,小臉一仰。 “走,進宮揍皇上去?!?/br> “好咧!娘子起駕!” ☆、第二十二章 回去找他驗證真相 蘇清沫進入到馬車里坐回了到原位,懷中的離蘇依舊卻因她回到馬車中再次開始哭鬧不止,有絲毫沒有要停歇下來的意思。最新章節全文閱讀可她這會兒沒有心思去理會。 她緩緩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皺著眉頭沒有言語。 她剛才看到那個人似乎吐血暈倒了,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吐血? 是心灰意冷?還是悲不自勝?是心膽俱裂?還是萬念俱灰?蘇清沫很難想象得出來,為什么這些種種讓人震驚難忘的神情會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臉上。 而她之前所出現的心痛反應,維持到現在還沒有消退,甚至有越來越嚴重的節奏。 胸膛內部的那一顆心臟似乎正被人用手死死的揪住,不停的收緊再收緊,痛的她幾乎連呼吸都困難。 她這是怎么了?這幾個月鍛煉身體時,哪怕是在做著最激烈的身體運動,她也沒有感受到自己的心臟有問題??蛇@明明就有點兒像是患了心絞痛的反應。 蘇清沫一手死死的用力的按住胸口,似乎只要這樣她就能好受一些,心,就減輕一些痛楚。 眼前的視線開始變得昏暗起來,張氏焦急擔憂的呼喚聲在耳朵邊響起,懷中的離蘇和被張氏抱著的離沫似乎是也感受到她此時的狀況,兩個孩子的哭聲越發的大了起來。 她想要去安撫孩子,讓他們不要害怕不要哭,想要對張氏說不用為她擔心,卻發現她此時連張開嘴巴的力量都沒有。 整個人渾身就像是被電擊透過一樣,一絲的力量都被抽走,軟綿綿的身體漸漸癱軟在馬車上??赡呐率侨绱?,她也依舊沒有要松開抱著離蘇的那只手,她知道自己不能松手,一旦松手就會摔倒孩子。 腦海中的思維越發的混亂,直到再也堅持不住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距離景里城一百里處的山水縣城里某一家客棧的廂房里,張氏正坐床榻旁邊,在水盆里擰干了一塊白棉帕子,再將其折疊成長條形,放置在蘇清沫的額頭上。 過了一會兒她又將棉帕子拿下來,放在水里搓洗了一下,再度擰干,折疊成長條形放回到蘇清沫的額頭上,幫助她降溫。 這時廂房門被人推開,只見周清云一手拿著一個奶瓶一手抱著一個哭鬧不停的孩子走了進來。張氏見他抱著離蘇進來,便趕忙走上前把他接過去抱在懷里安撫著。 離蘇在她的安撫下漸漸停止了哭鬧,窩在張氏的懷中時不時的抽搐著,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張氏,一張小嘴巴不停的張張合合,一看就知道他是餓了。 張氏便把周清云手中拿著的奶瓶接過去開始喂離蘇喝奶,說來也是奇怪,之前周清云怎么喂離蘇喝奶,離蘇都是偏頭避開,張著小嘴大哭。讓周清云也無能為力,只能抱過來找張氏。 周清云此時見孩子在張氏的安撫下,不僅不哭了還愿意喝奶了,眼中便有些黯然。 見張氏眼下的青影,知道她這會兒肯定也是疲憊不堪,便一臉抱歉的對張氏解釋道:“他剛才醒后,我便讓人依著你之前的吩咐給他準備了羊奶喂他,結果他一口不喝,似乎也不太愿意讓我抱?!?/br> 張氏沖周清云點頭道謝,給了一個很官方的回答:“有勞周公子費心了,這兩個孩子向來都比較認生?!?/br> 抬頭見眼前這個一直都是溫潤如玉的男人臉上盡是疲憊,便又接著道:“這兩天給周公子添麻煩了,我代meimei向您道謝?!闭f完沖著周清云便要跪下去行一個大禮。 周清云見此趕忙扶她起來:“大姐這是在做什么?安云以前與我的關系本來就是交誼非淺,大姐如今這般客氣,到是讓我有些難以自處了?!?/br> 張氏見他這般說,便也沒有堅持。抱著離蘇坐在床邊沿,一邊扶著奶瓶給離蘇喂奶,一邊看向已經昏迷了近兩天的蘇清沫,眼中全是心疼與擔憂的神色。 meimei自在馬車上昏迷后到現在兩天了,期間還不停的發著高燒。若不是如此,他們也不會在這個山水縣里滯留了兩天。 隨行的大夫說meimei這是因為突然間心神失守,精力受損,使得邪氣入體故而引發了風寒。說是吃幾帖藥便好,可這都兩天了,現在燒雖然退了,人卻絲毫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唉……張氏在心里長嘆了一口氣。 周清云自進屋起,眼神便時不時的在蘇清沫那張還未褪去易容之物的黃臉上停留片刻。這會兒聽到張氏在嘆息,便出聲安慰道:“大姐不必擔憂,大夫說安云她沒什么大問題,只要燒退了就成?,F在沒醒過來也是因為她這些時日心力勞累過度的原因。她……會沒事的?!彼矝Q不會讓她有事。 “嗯?!睆埵宵c頭,低頭看了一眼正在大口喝奶的離蘇,想還有兩個孩子,便又道:“還請周公子幫我把二娃和那個孩子也帶過來吧。免得他們一會兒鬧得您也休息不好?!?/br> “這怎么行,安云現在正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好好休息,而這里也還需要大姐來看護,還是待大姐一會兒把這孩子哄睡著了,我再抱他回我那間房去睡吧?!?/br> 張氏搖頭:“無礙的,抱過來吧,平日里這兩個孩子也是極喜歡在他們娘親身邊睡覺的。說不定meimei感受到兩個孩子在身邊陪伴她,她會很快醒過來也不一定呢?!?/br> 她這話一出,周清云便沒有拒絕的理由了。本來他想著趁著這兩天與這兩個孩子好好親近一翻,結果…… 他的視線在蘇清沫那皺起眉頭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轉身出去了。 睡夢中的蘇清沫感覺自己很累,整個人似乎被什么東西給壓的都要喘不過氣兒來一般。 滿腦子里都是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他那悲痛絕望的哀求與咆哮聲,一遍遍烙印在她的心口處,每一遍她的那顆心都因他的話而絞痛的鮮血淋漓。 “蘇清沫,不管你信與不信,本宮都告訴你,在本宮的心里,天下之重,不及你。孩子之重,依舊不及你!” “蒼天在上,日月可鑒,我離青今日在此發下毒誓,這一生,若違背了那個誓言,就讓離青以后日日出門遇禍,夜夜惡夢纏身。壽命超不過三十,死后下十八層地獄且永世都不得超生!” “蒼天在上,日月可鑒,我離青以心頭血再次發下一毒誓,眼前這位與我血液相合的女子,離青愿將她奉為離青此生的心魔。若求而不得,便讓我離青日夜受心魔啃噬心脈之苦。同理,若她最后嫁予他人,辜負我離青,便讓她日夜承受……之痛!” “蘇清沫,你竟然敢!該死的!你怎么可以???!啊啊??!” “蘇清沫!蘇清沫!蘇清沫!別松手,答應本宮不要松手好不好?好不好?本宮,求你……求你千萬不要松手……” “我的名字叫蘇清沫,我的夫君叫離青,我孩子的名字叫離蘇和離淺,別人一聽就知道是一家人了。離青,你會等著我回來的是不是?” “??!啊啊啊??!蘇清沫!你怎么可以?本宮不會放過你!” “你一定要給本宮活著回來!本宮等著你回來!” 昏迷中的蘇清沫搖晃著頭,時不時的發出幾聲痛苦的夢囈:“不要,不要不要……??!” 終于她掙脫了困境猛然睜開了雙眼,額頭上的帕子也掉了下來。 她的雙眼才從一開始的迷惑恢復到一片清明,此時外面的天色已是大亮,看到入目的一切與她剛剛切身體會的場景完全不一樣。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剛才是在做夢。 側頭看到她的身側躺著已經睡著的離蘇與離沫,而張氏也趴在她的床邊沿睡著了。她的心中被一片柔軟所取代,雙眼漸漸柔和了起來。 只是為何夢中的一切會是那般的真實? 她現在都能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那如一片落葉般,飄落著掉進滾滾翻涌的幽暗河流之中。那墜落時的風聲在耳朵邊咧咧作響,甚至是身上披著的那件雪色狐襲披風,被急風給吹的四處飛舞的聲音。 這一切都在提醒她,似乎夢中所發生的一切她都曾親身經歷過的。同時也讓她隱隱感覺到,這一切并不是源于這具身體原主的記憶! 還有那個自稱本宮的男人,那個應該叫離青的男人。 在睡夢中,他那最后所說的那句話語一遍遍重復在她的腦海里盤旋不去,他說,他會等著她回去。 他那一聲聲心神俱裂的悲痛怒吼,聲音中所蘊含著一股撕心裂肺的絕望,讓她的心也跟著痛到徹底。 那話的意思應該是說等她回去找他吧?可她現在卻打算帶著兩個孩子逃離這里,逃到到他國去生活。 想到這里,她雙眼的視線再度變得模糊起來,臉上有涼涼的觸感。她抬手摸了一下,垂眼看著自己指腹上的晶瑩水澤,讓她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錯誤的決定。 身邊的離蘇似乎正處在美夢之中,雙眼雖然緊閉著,一張小嘴里卻是笑了開來,還時不時的嘀咕幾聲聽不懂的話語。 蘇清沫看著離蘇小臉上的笑容,又看了看正睡的安詳的離沫,再次細看,才發現這兩個孩子的眉目間與那個男人真的很相像,只有小嘴巴與小鼻子才像自己這個娘親多一些。 看著看著被淚水流刷過的雙眼中,神色漸漸沉淀下來,心里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 暗嘆一聲:既然是還沒有確定,那她便親自回去找那個男人驗證一翻吧。 她蘇清沫這一生從來都不會做出一個讓自己后悔的決定,趁著現在還沒有遠離,哪怕她腦海中的那些記憶很混亂,可為了這兩個孩子她也應該再去查證一次。 不管她受人迫害的真像是什么,這兩個孩子卻是最無辜的。她可不想因著自己一時的失誤,便要與事實真像擦肩而過,讓兩個孩子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半個時辰后,蘇清沫看著被自己叫房間來的周清云,半晌也沒有說話。 倒是周清云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他清了清喉嚨,打破了沉默,一臉關心的問道:“安云如今的身體可感覺好受些了?” 蘇清沫點頭:“好多了,”隨后又一臉真誠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清云,謝謝你?!?/br> 周清云笑著搖頭:“安云,你何需與我這般客氣?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br> “應該?”蘇清沫揚起眉頭,看著他一臉認真的道:“這世上,沒有哪個人應該為另一個人去做些什么付出些什么,哪怕就是親生父母也不是天生就應該對自己的子女寬容與疼愛。更何況你我只是朋友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