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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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她開始有些緊張。 “想想?!泵坊圻h推開門進來,她懷里抱著一個紫檀木盒,徑直走到梅苒跟前,從頭到腳看過一遍,一連說了三個好,這才在她旁邊坐下。 “姑姑,”梅苒見她打開木盒,看清里面的東西,眉間生疑,“這是?” 梅慧遠笑著將一個金玉鐲往她手里套,眉目祥寧,“你今天就要嫁人了,姑姑也沒什么好給你的,這些鐲子是你祖母傳下來的,可惜我沒福氣戴?!?/br> 她有深愛之人,可這一生都未曾有過出嫁的機會,半生漂泊無依,注定是個福薄命底。 又因要避諱的緣故,不能親自送梅苒出嫁,未免又平添幾許遺憾,只能在婚事上事事親力親為,力求完美,盡心得如同嫁親生女一般。 “姑姑?!泵奋酆傲艘宦?。 梅慧遠又套進一個鐲子,“姑姑愿你婚姻圓滿,和時謹相守到老?!?/br> 語聲落,她已開始微微哽咽,眼眶也紅了半圈。 梅苒握住她的手,重重點頭。 接近早上八點了,外面隱隱傳來禮炮聲,越來越近,陽光從木窗里透進來,光路里細小的塵埃翩翩飛舞,目光再看遠些,一樹不知名的花兒汪著一枝新綠,靜靜地沐在晨曦中。 梅慧遠站起身,“新郎到了,我出去看看?!?/br> 作為伴娘的余聲和田甜早已蓄勢待發,咬著耳根不知道在密謀些什么,梅苒悄悄在身后握住了拳頭,慢慢平息著略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那邊,傅時謹下了車就直奔院門,門口處一個粉嘟嘟的男娃娃手持茶盤等候著,他給了一個紅包作為答禮,長腿一邁就越過門檻走進去了。 走上二樓,他來到一扇門前,余聲和田甜一左一右地伸手攔住,“要想接新娘子,先過了我們這關再說!” 余聲:“先做九十九個俯臥撐?!?/br> 田甜暗地里揮小拳頭,這么簡單的要求,天后你弱爆了好嗎?! 傅時謹轉身看向自己的伴郎團,淡淡道,“你來?!?/br> 葉豈寒被授予神圣使命,抱拳向后退了幾步,趴下做起俯臥撐來,“一、二……五十六……九十九?!?/br> 余聲大喊,“這么快?”她胡亂找了個理由,“姿勢不標準,不算,重來!” 葉豈寒已經起身來到她跟前,露出痞痞一笑,“寶貝兒,我認為姿勢這么私密的話題,我們還是留著私底下說比較好?!彼譁惖剿?,“你喜歡哪種姿勢?” 他用只有她才能聽見的聲音說,“晚上老公都滿足你?!?/br> 余聲立刻紅了臉,“去你的,別搗亂!” 田甜輕嘆了一聲,之前商量好的“十八般酷刑”,由淺入深,把新郎及他的伴郎們從里到外都虐得哇哇叫的連番妙計敢情是被她忘到耳根后了? 傅時謹問,“可以進去了嗎?” “不、不可以!”田甜張開雙手構成一條薄弱的防守線,“你、你……” “嗯?” “你……”被男神這樣盯著,還聽了一個那么柔情似水的單音,田甜早就潰不成軍了,連話都捋不順,“你、要給我……一個大紅包,大大的……紅包!” 這個簡單。 傅時謹挑了一個最厚的紅包塞給她,隨后長身向前一傾,金色門把微轉,他輕輕把門一推,屋里的一角便露了出來。 他看著那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束陽光中的紅衣女子,足足恍神了一分鐘,如瀑黑發被收在一頂華麗的鳳冠里,碧玉珠串垂至頰邊,那唇仿佛浸染了這世間最深的紅色,輕微一抿,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快幾拍。 大紅嫁衣上繡著一雙交頸鴛鴦,正愜意纏綿地臥于水面,看來余老爺子真是下足了功夫,連每一絲羽毛都鑲縫得格外精細,衣擺出左右對稱一枝并蒂蓮,也是栩栩如生。 霞帔上除了祥鳥外,還獨出心裁地繡了梅花,一朵一朵,或含苞或盛放,隔著一段距離,仿佛都能聞到那股淡淡的冷香。 她似乎察覺到他的注視,微微側身看過來,嫣然一笑,周旋于她發間衣上的陽光都不敢太亮。 芙蓉面上一雙盈盈的剪水眸,當真是人比花嬌。 這就是他的新娘。 “時謹,怎么還不進去?”梅良之催促了一聲,“小心誤了吉時?!?/br> 傅時謹如夢初醒,推門而進。 門外,田甜懊惱嘆氣,“我們大概是史上最弱的伴娘了!” 余聲摸著下巴,“不到最后,不見分曉?!?/br> “也是?!碧锾餵ian詐一笑。 傅時謹把手里的捧花交到梅苒手上,牽了她就要往外走,梅苒搖搖頭,“鞋子被她們藏起來了?!?/br> “找不到鞋子就迎不了新娘哦!”余聲“好心”提醒。 幾個伴郎已經開始幫忙在屋里找起來,里外找了一圈也不見鞋子蹤影,梅良之問,“有沒有什么提示?!?/br> 田甜伸手,他在她掌心上放了一個紅包。 “就在這個屋子里?!?/br> 梅良之努力保持微笑,“給個明顯點的,這說了跟沒說一樣?!?/br> 田甜繼續伸手,又收入一個大紅包,她笑瞇瞇地說,“木蘭詩,答案就在里面?!?/br> 梅良之已經開始壓抑罵人的*了。 葉豈寒也拿出渾身解數,甚至不惜犧牲色相誘惑自己的女朋友,可余聲緊閉著嘴巴,連一個字都不肯說,他沒法,只能干瞪眼。 “苒苒?!?/br> 梅苒抬頭看了男人一眼,和他對上后,余光這才悄悄地掃向窗邊。 傅時謹松了一口氣,“等我?!?/br> 他走到窗邊,粗略地掃了一遍,甚至探向窗外,可還是一無所獲,只好又去梳妝臺前逐個抽屜又找了一遍,還是尋了個空,他目光忽然一凜,只見有一條白色細線從上方垂落,映著陽光如果不細看幾乎很難發現。 《木蘭詩》里是不是有這樣一句:對鏡貼花黃? 傅時謹把細線抽出來,末端懸著的鞋子自然也落到了他手中。 紅色的婚鞋,圖案精致喜氣,周圍還鑲了一圈珍珠,珠圓玉潤,他握著那雙纖足,緩緩地將鞋子穿了上去。 “苒苒,我們走吧?!?/br> 梅鴻遠已正裝在大堂候著,梅苒在他面前跪下,他笑容慈愛地摸了摸她的臉,為她蓋上頭紗。 他沒有說一句話,可梅苒覺得他已經對自己說了很多很多,視線被一片紅色擋住的那一刻,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從族里選的一位福高德劭的婦人撐著一把黑傘把她送上了禮車,車子啟動,禮炮鳴響,路邊的景色不斷地往后倒退。 幾乎繞過了大半個a市,一行人終于到達了目的地,梅苒下車后,一個小孩子上前送過來一個橘子,她輕輕地在上面摸了摸,然后給了小孩一個大紅包,小孩笑著退下去了。 拜過天地,喝過交杯酒后,兩個新人跪在梅鴻遠和傅蘭心面前,恭敬地奉上茶水。 “媽,您喝茶?!?/br> “哎!”傅蘭心接過,將一個大紅包送到梅苒手上,“好媳婦?!彼粗矍斑@一雙璧人,忍不住轉過身去抹起淚來,傅時謹上前握了握她的手。 梅苒的視線也開始模糊了。 “爸爸……”她捧著一杯茶水,紅唇微張,卻已然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爸爸,女兒今日出嫁,昔時已是聚少離多,往后更是不能常伴您左右,萬望您保重…… 淚如雨下,如何都不能止住。 在場的人默默地看著這一幕,深受感動,田甜已經捂著臉小聲啜泣起來。 “想想,”梅鴻遠在她肩上輕輕拍了拍,溫言安撫,“爸爸很開心能親自送你出嫁……只要你幸??鞓?,爸爸的這一生就再也沒有什么遺憾了?!?/br> 初時你那么柔軟那么纖弱,我把你抱在懷里,不知道用哪種方式才能讓你停止哭泣,你的手那么小,無助地揪著我的衣服,仿佛我是你唯一的依靠。 那時我就默默告訴自己,這就是我的女兒,我將要呵護一生的寶貝。 如今你已亭亭玉立,我將你交給另一個男人,由他去繼續守護。 愿你們恩愛到白頭,走完我和你母親這一生還來不及走的路。 向長輩敬過茶后,喜宴便宣布開始,梅苒已經換上了一身輕軟的喜服,挽著傅時謹的手每桌去敬酒。 傅時謹因身體的原因不能喝太多酒,幸而整個伴郎團酒量都是杠杠的,替他擋下了許多,梅苒酒量雖比較好,可也架不住一桌一桌地喝,敬過長輩后,她杯里的酒就被換成了雪碧。 伴娘們都被灌得滿臉緋紅,余聲有葉豈寒護著,是當中醉得比較輕的,幸好老周嬸早已體貼地事先準備了解酒茶,特地加過料的,一碗下肚,發過一身熱汗,酒意全消。 大家雖已清醒不少,可一商量覺得機會難逢,便假借著“余醉”要鬧洞房了。 新郎官心里開心,也只好由著他們鬧了。 “我們先來個入門級別的怎么樣?”有人提議。 “不錯不錯,循序漸進嘛!” “那就請新娘當眾削個蘋果吧。蘋果皮不能斷哦,斷了的話就會有懲罰。嗯,懲罰就是和新郎官當著我們的面深吻十分鐘?!?/br> 削蘋果對梅苒來說不算難事,她很快就削好了一個,提起完整的蘋果皮讓眾人檢查,“這樣可以嗎?” 這顯然并不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按照以往的經驗,羞答答的新娘心里多少會有些緊張,一緊張起來就容易斷片兒,沒想到…… 有人很快反應過來,“可以可以!新娘的蘋果削得這么漂亮,不如讓新郎獎勵一個十分鐘的深吻?大家說好不好??!” 眾人自然是雙手雙腳贊成。 梅苒含羞地看向旁邊的男人。 雖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親熱有些不習慣,可權衡了一下,傅時謹還是做出了決定。 梅苒微微睜大眼睛,他的吻已經覆了上來。 周圍“哇哦”的聲音匯聚成一大片,笑聲幾乎要把屋頂掀開,她的手被男人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擋在她臉側,不讓她動情的模樣外露一分,“專心一點,好好享受,嗯?” 這個吻又深又溫柔,他的舌尖還帶著淡淡的酒味,梅苒好像都有些沉醉其中了,然而他卻忽然退了出去…… 梅良之看著手機秒表,大聲說,“還沒到時間,還有三分二十五秒!” “繼續繼續繼續!”田甜興奮地尖叫。 男人的眼神忽然變得很幽深,“苒苒?!?/br> 梅苒下意識抬起頭,他的唇再次壓了下來,這次足足持續了五分鐘。 初次嘗到甜頭的人更是放肆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這次請新娘躺在床上,新郎在新娘上方做三十個俯臥撐?!?/br> 又是一陣喧鬧,顯然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已經明白了這個極具曖昧的動作預示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