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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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眼眶一熱,“慧遠姑姑現在還好嗎?” 梅鴻遠說,“性子比之前軟了許多,和家里人相處得都還不錯?!?/br> 都還不錯嗎? 梅苒錯愕,她想起老周嬸之前給自己打的電話,說是梅夢然出院了,聽說老太太被禁在偏院氣得險些又暈了過去,她連個風波都沒來得及鬧出來,就被新上任的掌家姑奶奶治了個服服帖帖。 說來梅苒對這個姑姑的記憶也不甚清晰了,對她的大部分印象都是從父母那里聽來的,聽說她和這個姑姑年輕時長得很像。 她和父親又聊了許多關于慧遠姑姑的事,終于抵擋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回到家時已經是次日凌晨了,梅苒一下車就給某人打了電話,講得手機都發燙了,那邊才依依不舍地掛斷。 她休息了一個上午,下午就去醫院了,這幾天積壓的病人不少,小助理忙得叫苦連天,忍不住抱著她撒了一把心酸淚。 送走最后的病人,梅苒終于有時間喝上一口水,桌上的手機震了一下,她劃開屏幕一看,原來是消失好久的余聲發來的信息。 余聲:啊啊??!好爽好爽! 余聲:老娘終于把葉豈寒給睡了! 梅苒:…… 余聲:你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梅苒:我該說恭喜嗎? 余聲:切!一點誠意都沒有! 梅苒:那……祝你睡睡平安。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那邊也沒信息回過來,梅苒笑笑將手機收好。 兩天的時間在忙碌中過去,終于到了周五,梅苒和上晚班的同事交了班,又回到辦公室整理了一下病例,走出中醫部門口時,暮色已漸濃,其實也不過六點時分,但因為是深冬,所以天黑得格外早。 她的快遞放到了側門的保安亭,所以這次沒有走正門,不過兩個門相隔也不遠。 梅苒用袋子裝好快遞盒,然后對著手呵了一口熱氣,剛走出側門,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一邊往外走一邊接通。 “苒苒,你現在在哪里?” “在醫院,剛下班?!?/br>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你今天怎么沒給我打電話?” 梅苒:“打了,打不通?!?/br> “這樣啊……”那邊傳來的低沉聲音帶著笑意,“你那邊現在是晚上十八點十五分?天黑了沒?我還在開會……很想你?!?/br> 梅苒看著馬路對面站在車門旁的那抹熟悉的頎長身影,她唇角往上彎了彎。 果然戀愛中的人智商都會暴跌嗎?且不說來電顯示,這男人自己早在她眼前暴露了個徹底還不自知。 她一邊聽他說著話,慢慢地從人行道走到對面去,準備反過來給他一個“驚喜”。 沒想到驚喜還來不及送出去,驚嚇猝不及防地降臨了。 停在路邊的一輛面包車車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拉開,一個穿著一身黑色沖鋒衣,戴著口罩的男人跳了下來。 梅苒只看到他疾步地朝自己走過來,借著柔和的橘色燈光,她竟清晰看見他眼底的那抹陰鷙濃如這夜色。 她甚至來不及轉身逃跑,那男人已大跨步來到她跟前,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二話不說,一把掐住她雙手就往車子的方向拖著走,梅苒猛地瞪大了雙眼,一時之間居然驚得忘記了叫喊,直到手機被他奪去狠狠摔在地上…… “時謹救我!” ☆、第50章 時光與你有染 第五十章 “時謹救我!” 然而,她拼盡全力喊出的聲音剛好被路過的一輛車的鳴笛聲掩蓋了過去,那男人冷冷一笑,用力捂住她的嘴巴,推著就要往車上送,梅苒被擠壓得驚慌而稀薄的余光看見馬路對面的那個男人握著手機看向醫院正門的方向,似乎在尋找著她的身影。 他們離得這么近,大概只有十多米遠的距離,想到自己幾乎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她一邊掙扎一邊在心里一遍遍叫他的名字,可這時候顯然心有靈犀并沒有派上用場。 梅苒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絕對絕對不能被人帶走! 她摸到男人捂著自己的手,在合谷xue上用力一按,這一按她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指甲甚至深深陷入他的手背,男人吃痛猛地一松手,憤怒地低咒了一句,梅苒趁機曲折膝蓋往地下跪,整個人往下滑,上半身也開始稍稍偏離了他的掌控范圍。 男人沒想到她還有這么一招,被她掐過的手軟綿綿的使不上勁。不過,一個男人要在體力上對付一個女人太容易了,加上這時已經天黑了,nongnong的暮色做了很好的掩蓋,他將梅苒重新拖起來,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細細的后頸,按著她的腦袋就要往車門上撞,惡狠狠地道,“還不老實?”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喝,“干什么呢?!” 原來是醫院的老保安,他手上還提著出去買回來的晚飯,看到一男一女廝打在一起,再定睛一看,這不是剛下班的梅苒梅醫師嗎? 他雖然不知道那男人是誰,和梅苒又有什么關系,不過他平時受她很多照顧,知道她心性如何,不像是會在大街上和男人胡來的,這情形怎么看怎么詭異。 隨著他這一吼,保安亭里很快又沖出兩三個保安,手里都提著警棍,有的嘴里還噎著飯,連油光光的嘴巴都來不及擦。 那男的見一下沖出來幾個人,臉色突然大變,可又不甘心錯失這么好的機會,可很顯然這場面再僵持下去他并沒有勝算,與其賠了夫人又折兵,還不如做長遠打算,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這次算你好運!”他咬牙切齒地松了手,梅苒立刻軟軟地倒在地上。 忽然只覺得一陣涼風撲過來,梅苒不敢置信地看到一道身影很快來到近前,她捂住嘴巴,忘了自己能發出聲音,只是這樣看著他,眼睛里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 那男人正貓著腰往面包車里鉆,前腳剛踏上去,只覺得后領被人用力一扯,他沒有絲毫防備整個人就被拉了下來,還沒看清來人的臉,鼻子先挨了一記硬拳,瞬間血流如注。 “媽的!”他從嘴里吐出一口血唾沫,一臉陰狠地瞪著眼前的男人,不等說話,直接一個拳頭揮了過去。 傅時謹利落地躲開,還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拳頭,往前用力一拉,掌風如刀,手起刀落劈向他的手肘,只聽得一聲清脆的“噠”一聲,那人的右手小臂就像斷枝一樣掛在手上了。 “漂亮!”老保安忍不住揮了揮拳頭,“格殺!” 那男人惡狠狠地又撲上來,十幾秒后又被他用同樣的方式卸掉了左手小臂,傅時謹手一松,其實并沒有用多大的力,那人卻像破布一樣被甩了出去,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他連看都不多看一眼,徑直走過去將梅苒扶起來,“沒事吧?” 他拍拍她身上的灰塵,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表面上暫時還看不出哪里受傷,只不過一看到她那雙尤為透亮的眸子,看清里面還未消的余悸,他的心開始鈍鈍地疼起來,“對不起?!?/br> 梅苒握住他微微發顫的手,剛想說些什么,只聽那地上的男人突然喊道,“媽的!孬種!只知道看熱鬧,還不趕緊下來幫老子一把?!” 合著這還是有同伙的??!被剛才那一幕驚呆了的幾個保安們連忙握緊手里的警棍,嚴陣以待。 誰知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周圍有什么動靜,大家屏息凝神地四處搜尋著,只聽見微弱的汽車發動聲響起,那還沒來得及關上車門的面包車像個心虛的小偷一樣扭著屁股開走了。 “傅先生,不追嗎?”老保安上前問。 “不必,麻煩幫我報警?!备禃r謹淡淡看了一眼車子離開的方向,神色頓時變得高深莫測,他摟住懷里的人,柔聲安撫,“沒事了?!?/br> 梅苒在他胸口上蹭了蹭。 一個小時后,這起“綁架案”宣布告破。 負責訊問的警察告知兩人,“全招了……” 原來那男人正是上次在濱南小城偷拍梅鴻遠父女的狗仔,在那次造謠事件后,他所在的雜志社不僅被吊銷了營業執照,而且沒多久就破產倒閉了,他本人接下來的求職更是屢屢碰壁,一番打聽下來才知道原來自己早已上了業內黑名單,他的好哥們還悄悄透露“內情”,“你誰不好得罪,偏要去得罪梅氏集團?!?/br> 呵呵,當真是逼人太甚,連條活路都不給嗎? 卡里的錢一天天減少,他也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一想到害自己如此落魄的罪魁禍首,他就恨得心肝脾腎肺都要炸開! 狗急了都會跳墻,何況人已經被逼到末路境地?梅鴻遠目標太大,出入都有人護著,不好下手,于是他悄悄盯上了梅苒。 在醫院門口蹲守了兩天,摸清了她上下班的規律,終于決定在某個時間動手,他倒沒想要她的性命,不過弄來玩玩還是可以的,何況又是這么一個大美人,再說這樣的事他以前又不是沒干過,不情不愿的做起來更帶勁,如果被抓住了,那也沒多大的事……這個方面的法律向來薄弱,他有個哥們犯這事進去幾個月就被放出來了。 到時生米煮成熟飯,反正爽過了吃幾年牢飯也無所謂啊,更何況也爛命一條,還能差到哪里去? 連最糟糕的情況都想到了,偏偏沒想到的是,人還沒搶到,自己倒被弄進警察局來了。 梅苒一想到自己竟被別的男人用這么骯臟的念頭惦記過,氣得全身都在發抖,雙唇更是失去了血色,輕輕哆嗦著。 傅時謹安撫了好一會兒,本想讓人先送她回家,可她一直握著他的手不放,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依戀著他,最后只能作罷。 一個半小時后,在逃的那位同伙也被抓捕回來了。 傅時謹的私人律師后腳也趕到,他已經事先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他的行為已經構成綁架罪,可按照具體情形,灰色地帶的空間還很大,我有信心爭取十年判刑?!?/br> “十年?”傅時謹輕撫著懷里人的后背,輕輕地笑了一聲,可他的笑聲里是沒有笑意的,只有寒意,夾雜著潑天似的憤怒,“不夠?!?/br> 律師跟在他身邊也差不多七年時間了,默契極佳,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稍微思索了一下說,“那我再去找找他過去是否有相同或相似的犯罪記錄?!?/br> 傅時謹“嗯”了一聲。 “我們可以回家了嗎?”梅苒抬頭,輕晃他的手。 “可以,”他牽著她站起來,“我帶你回家?!?/br> 梅苒一個晚上都有些沉默,她想起了六年前的那場綁架案,相似的情景,相似的恐懼,她坐在沙發里十根手指互相絞著,印在地板上的影子又細又長。 傅時謹倒了一杯熱水給她,梅苒怔怔地伸手去接卻被他握住,他親自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 喝了大半,梅苒干燥的唇也有了些血色,她忽然摟住他脖子,整個人靠過去,深深吸了一口氣,直到確認那熟悉的氣息不是錯覺,心底緊繃的弦才略微松了下來。 “抱我去洗澡?!?/br> “好?!?/br> 男人將她的絲襪退下,看到膝蓋上泛紅的傷口,心口猛然一緊,眉頭也皺成個“川”字,“你受傷了???” 他這時才看見她手腕上,后頸背上的青紫,她皮膚白皙又柔嫩,平時動情處他都不敢太用力,可就是這么小心呵護著的人,竟然差點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擄走,一想到這點,傅時謹胸口揪疼得無以復加。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沒辦法原諒自己! “苒苒,對不起?!?/br>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曾經想過六年前他如果在她身邊,那么她可能就不必吃那么多苦,可他如今就在她身邊了,依然還是讓她受了傷…… 梅苒怎么會不知道他此時在深深自責著,她扯出一個淺淺的笑,“我們都沒辦法預料到未來會有什么意外發生,你最后還是救了我啊,像英雄一樣,我簡直看得連眼睛都舍不得動?!?/br> 那會兒,她置身黑暗,他是她的世界里唯一的微光。 “疼不疼?”男人的聲音澀澀的。 梅苒先是搖頭,見他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心里后知后覺泛起一股委屈,“有點疼?!?/br> 其實因為絲襪很厚,所以膝蓋只是破了點皮而已,雖然看著一片泛紅,但真的沒有太疼。 只是很想讓他多心疼心疼自己,而不是愧疚和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