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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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梅苒分明覺得他那優雅的笑中又仿佛夾雜著某些洞察一切的深意,當下微微一愣。 葉豈寒笑容更大,纏著老太太進廚房準備好吃的去了,老太太看到梅苒出現心就定了下來,也就由著他去了。 推開臥室的門,梅苒走了進去,不料動作再輕還是驚動了床上的人。 微亂的短發貼在額頭,那雙棕色眼睛像是被水濯過般清亮透徹,男人只穿著一件黑色睡袍,微敞開著半邊胸口,襯得面色更為蒼白。 “你來了?!彼穆曇粢驳偷偷?,還浸透著幾絲涼意。 “現在感覺怎么樣?”梅苒走到床邊坐下,直接把手貼到他額上探體溫,松了一口氣。 幸好沒發燒。 “還好?!蹦腥藗戎脒吥槹察o地看她。 梅苒把脈的手稍微用了力,看著一滴汗從他下巴流了下來,經過那微微聳動的喉結,沿著鎖骨流向那目光無法透視的地方…… 她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應該是海泳比賽那天體力消耗還是大了點……” 一只修長的手突然伸了出來,溫熱的掌心貼在她白凈的脖頸上,稍微用了些力將她往下壓,壓成一個適合的距離,男人終于滿意了,輕輕湊過去吻上那片嫣紅柔軟的唇。 一觸即離。 可他深深的眼神卻像濃膠一樣纏著她,“可我覺得比賽結束后的體力消耗似乎會更大一些?!?/br> 比賽結束后?他說的是兩人在會所包廂里那會兒…… 梅苒一下子就紅了臉。 可她依然鎮定地和他對視,“接下來我要針灸了?!?/br> 傅時謹見她這模樣,笑得胸膛都在顫動,極為合作地將睡衣利落脫下。 梅苒深吸一口氣,摒除雜念,專心地下針。 針灸過后,梅苒去洗了手,回來時男人已經昏昏沉沉地又睡過去了,呼吸平緩,看來應該頭疼得不那么厲害了,她輕輕掩上門走出去。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那只小折耳貓的傷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梅苒循聲走過去,貓兒正歡快地在后院青草地上撲著一只翩翩飛舞的米分蝶,rou嘟嘟的爪子抓啊抓,就是怎么都抓不到,氣呼呼地在草里打滾。 梅苒看得忍俊不禁,它似若有所覺般扭頭看過來,仿佛認出了眼前的人,“喵”一聲小火箭似地射了過來。 很快就到了日落西斜時分,屋里,傅時謹朦朧中好像聽到一聲貓兒的輕叫,他慢慢睜開眼睛。 女孩坐在藏青色的鑲花地毯上,正垂著頭安靜地看著一本書,黑發如瀑從她肩上垂落,頸邊那一片白皙如瓷的肌膚若隱若現,有幾絲落在她頰邊,隨著她的呼吸一顫一顫。 夕陽的金色柔光就在她身后,淺淺地勾勒著那張如臨水花開般清晰漂亮的側臉,她的手溫柔地在貓兒下頜出輕撓著,那貓兒瞇著眼睛,看起來極為愜意。 “喵~” 她拍了拍它的腦袋,輕輕“噓”了一聲,貓兒似乎聽懂了般,安靜地蜷縮在她腳邊。 傅時謹用力閉上眼睛,忽然又睜開,漸濃的暮色里,那女子依然笑靨如花。 胸口的跳動前所未有的強烈,他欣喜地發現: 原來眼前這一切,不是夢境,也不是幻覺。 是他觸手可碰的真實。 困意陣陣襲來,傅時謹勾起薄唇,安心地又睡了過去。 晚上,梅苒留下來吃飯,一個小時后,葉豈寒充當司機將她送回家。 推開車門下去那一刻,梅苒突然想起些什么,“葉先生,請問你是不是認識余聲?” 葉豈寒怔了一瞬,“你怎么知道的?” 梅苒賣了個關子,“這是秘密。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br> 見那道白色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葉豈寒這才笑笑,這女人真的挺有趣的。 他調轉車頭,不一會兒,寶藍色的跑車便緩緩被夜色吞沒。 梅苒關上門,進廚房倒了一杯溫水,喝完就坐在沙發上和父親講電話。 通話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才掛斷,她又順手打開微信,手指往下一滑,找到那個名字點開。 對方正在輸入中…… 梅苒眉眼含笑,在那人的信息發過來之前發了一條過去。 兩人的信息幾乎在同一時間里發生碰撞,屏幕閃了一下。 ——我到家了。 ——到家沒? 真是心有靈犀,梅苒很喜歡這種感覺。 華燈璀璨,這個夜晚很安靜,她蜷縮在沙發上和他發信息,聊的都是一些很瑣碎的事情,可無端就是覺得心里很開心。 時間很快來到十點半。 傅時謹:“太晚了,你去睡覺,明天還要上班?!?/br> 梅苒:“明天我休息。你也快點去睡,晚安?!?/br> 傅時謹:“晚安?!?/br> “等一下!” “嗯?” 梅苒:“余聲那條微博你一定不能轉發,也不要回復!” 他幾乎能想象到她此時面色含羞的模樣,輕笑了一下,悠然回復,“那你準備用什么來收買我?” 梅苒看到“收買”兩字就自動構設了一連串不可說的畫面,她咬著下唇,寫了又刪,刪了又寫…… 他的信息先發了過來: ——明天下午來陪我。 啊,只是這樣嗎? 看來是自己想歪了,梅苒毫不猶豫就回:好。 她剛想退出微信,突然又有一條新消息進來。 周師兄:師妹,我回來了,明天能見一面嗎?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我想當面跟你說。 難道是檢查結果出來了? 梅苒回:“好啊?!?/br> ☆、第27章 時光與你有染 第二十七章 兩人約了上午十點在醫院附近的咖啡廳見面,梅苒到的時候,周一渺已經坐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見到她連忙站起來,“師妹?!?/br> “周師兄,”梅苒把包放好,朝他點點頭,“你很早過來了?” 她沒有讓人等的習慣,每次都會提前十分鐘赴約。 “沒,”周一渺微笑,“剛坐一會兒?!?/br> 梅苒放下心,招來服務生,點了一杯卡布奇諾,想了想又多要了一塊抹茶蛋糕。 服務生一一記下,看了周一渺一眼,問,“先生,您的咖啡應該已經涼了,需要幫您換掉嗎?” 周一渺似乎有些尷尬,“不必了,謝謝?!?/br> 其實,梅苒從一坐下來就察覺到了對面男人的異常,他好像有些緊張,坐立不安的樣子,她又在心里暗笑道,“應該只是錯覺吧?那個無論再棘手的手術也不輕易皺一下眉頭的周一渺周醫生,怎么可能會緊張呢?” 不過,她轉念又一想,心湖猛然像被投進了一塊巨石,“周師兄,難道是檢查結果……” “不是,”周一渺連忙否認,他垂落在椅子邊的手突然握成拳,又慢慢松開,“第一次檢查的結果,暫時沒發現什么問題?!?/br> 梅苒這才露出笑容,“那就好,我還以為……”她沒再繼續說下去,捧起咖啡喝了一口。 “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梅苒抬頭,“周師兄你呢?” 周一渺笑著看她,思緒飄回了那個沐著蒙蒙細雨的小山莊,水霧仿佛一片薄紗鋪在山腰上,恍如仙境。進村的青石板路濕漉漉的,那陳年被人和牲口踏出來的綠便顯得格外純凈。 老家的燈光依然昏黃,阿爸舍不得換上更好的燈泡,每年寄回去的錢他一個不落地存好,準備將來給這個爭氣的兒子娶個好媳婦。 阿媽穿著圍裙在又矮又暗的小廚房里忙活,水汽氤氳,柴火在爐灶里噼里啪啦地燃著,她那張滿布皺紋的臉,時不時開出一朵開心的笑容。 剛上初中的meimei扎了好看的頭花,安靜地坐在飯桌旁寫作業,嘴里還咬著他帶回來的大棒棒糖,米分色的舌尖兒輕快地舔啊舔,眉眼笑得像天邊的月牙兒。 這一切都讓周一渺心里泛酸、眼底翻淚。 他多想就這樣,一輩子都守在他們身旁。 周一渺感覺自己站在一個十字路口,茫然無措,過去的人生中不是沒有過這樣艱難的時刻,沒有背景沒有錢沒有勢,在那座連燈光都不敢探照得太亮的城市,他往上攀爬的一步,無不以血淚作為代價。 只是,這一次不一樣,他沒有選擇向左走還是向右走的權利。 山里的夜靜悄悄,周一渺躺在閣樓的木板床上,目不轉睛地看天窗里透進來的一小片星星。 這些被譽為永恒的事物或許已存在了千年萬年,可那又如何?它們無知無覺、沒有任何情感。 他從繁星看到東方現白,村頭的大公雞昂首挺胸地鳴叫著,日復一日不知疲倦,它將整個山村的人和一草一木都喚醒。 樓下傳來阿爸阿媽壓低的聲音: “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好像又瘦了?!?/br> “是啊?!备赣H在嘆氣。 “老周,你吃過早飯趕緊出門,上鎮子里買些好吃的給阿渺補補身子?!?/br> 聽到這里,周一渺終于撐不住,偏頭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時床尾的陽光都有些燙腳,他下床,赤腳走到窗邊,閣樓的窗正對著后院菜園。阿媽正提著個菜籃,手腳利落地割著韭菜,她的后背已經有些彎了,雙鬢的銀發也格外刺眼。 “阿渺,怎么不多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