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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遙,或者說佐治椿,有可能在包庇敵人。 他有可能是自愿被帶走的。 這個認知讓乙骨憂太直到現在都心情沉重。 和其他人不同,乙骨憂太隱約知道現在外面咒術界的態度。有不少人認為這次襲擊的計劃過于嚴密,有很大的可能是有人在里應外合,配合著敵人在對咒術界的高層表示反抗。 他們會這么想也并不意外,這次秀知院交流活動本就是協會高層一意孤行,以夜蛾正道和五條悟為首的高專管理層曾經明確表示過反對?,F在恰巧就是在秀知院發生了襲擊事件,這簡直是在往高層的臉上扇巴掌,告訴他們這個決定是多么的危險和荒謬。 協會高層不愿意承認事情發生的背后有他們思慮不周的原因,惡人先告狀地將臟水潑到了高專頭上,說五條派這是借機生事,對協會的決策表示不滿。詛咒師和咒靈能夠這么順利地進行計劃,必然是有他們的人在背后推波助瀾。 如果是沒有看見貴遙出現的乙骨憂太,或許還能理直氣壯地冷笑一聲,嘲諷協會是以己推人??涩F在他發現真相似乎真的被協會歪打正著地猜對了,心中頓時苦悶叢生,百感交集。 和他不同,五條悟沒有看見貴遙,他也不可能看得到。他只知道自己的學生被人拐走了,現在不知安全與否。而協會那群煩人的老蒼蠅還要圍在他耳邊嗡嗡叫,正撞上他心中的怒氣即將爆發的時刻。 在他把硝子從高專叫過來之后,他原本想立刻動身去找佐治椿??涩F在協會那邊絆住了他的腳步,用的還是‘佐治椿疑似叛逃’的理由。 怒氣積攢到了極限,五條悟反而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 但凡是在這個時候見到他的人,都會發自內心地感到膽寒。 收斂起所有溫和的假象后,這個男人露出的是屠刀一般的冰冷和殺意。 他平靜地交代硝子:“帶著學生們,守好這里?!?/br> 見慣了他平時嬉皮笑臉的學生們此時一聲不敢吱,只有家入硝子還能從容地叼著一支煙,口齒含糊地應了一聲:“你去吧?!?/br> 換成其他任何一種借口,五條悟都不會理會,可偏偏協會在這種時候說佐治椿是叛逃,而且還聲稱掌握了決定性的證據。 五條悟對此嗤之以鼻,可如果真的置之不理,讓那群老家伙趁機把結論敲定了,那么就算他把佐治椿帶回來,這個咒術界中也不會再有他的容身之所。 無奈之下,五條悟只能把這件尋回佐治椿的事托付給了信得過的乙骨憂太和夏油杰,自己則準備動身前往協會,去把那群蹦噠得歡的老跳蚤摁死。 …… 當帶路的人畢恭畢敬地將五條悟帶到見面的地方后,他忽然發現,這與當初乙骨憂太接受審判的,是同一個地方。 而這里,也正是佐治椿第一次使用術式過多,導致身體崩潰的地方。 五條悟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帶路的人彎著腰,帶上了大門。房間里環繞著長明的燭火,肅穆之外還帶著一絲陰森的氣息。 五條悟冷笑一聲:“怎么?這還沒定論呢,就迫不及待地把我當犯人審了?” 獨自坐在房間正中,老得如同風干的尸體一般的老人嘶啞地說:“當然不是?!?/br> 房間里,屬于審判者的席位被簾幕遮住了,只有正中心留給罪人的圓臺是開放的。圓臺的正上方擺著一張桌子,兩把面對面的椅子。 老者就靜默地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緩緩地對表情冰冷的五條悟伸出手:“請坐吧,五條家的六眼?!?/br> 五條悟認出了他,這家伙是加茂家的大長老,按輩分來說是當今咒術界最高的那一批,也是當今咒術界真正把控著實權的幾個人之一。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應該長年駐守在加茂的京都本家,今天不知道是吹得什么邪風,把這個老古董吹到東京來了。 不過這些都與五條悟無關,他今天只是來警告協會的,對面坐著的是嘍啰還是實權并不重要,甚至實權更好。 他毫不客氣地拿腳勾開椅子,坐下,又把雙腳搭在了桌面上。全程雙手沒從褲兜地拿出來,可以說是把無禮做到了極致。 “說吧?!彼痈吲R下地打量著干癟的老頭。 加茂家的大長老面不改色:“有人舉報,五條派有個年輕人勾結詛咒師和咒靈,襲擊了普通人?!?/br> 五條悟毫不客氣地嗤笑:“所以呢?” “經過商討,協會認為有理由認為那人有背叛的心理,并已經構成了背叛的事實……” 一陣巨響忽然掩蓋了老者的話語聲。 五條悟一腳踢翻了橫亙在二人之間的桌子,將它擦著老者的頭頂踢到了墻壁上。 可憐的桌子發出一聲凄慘的響聲,化作一堆廢材,噼里噗通地落在地上。 五條悟不知何時站在了老者面前,低頭如同俯視螻蟻一般看著這個半只腳踏進棺材里的老頭。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些顯而易見的警告。 “老頭,你給我聽好。佐治椿是我的學生,他究竟做了什么,要由我來判斷?!?/br> 而不是任憑你們一句“經人舉報”,就能肆意給他定罪。 老者不愧是經歷了將近兩個世紀風霜雨雪的人,到了現在還面不改色:“你打算如何判斷?” “先把人找回來,然后當面問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