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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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亞然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會在某一天,如此懷念這股味道。 這股,名為自由的味道。 十年的時間到底還是太過漫長了,以至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艾澤拉斯這個美麗的名字,什么時候成為了禁錮他自由的牢籠。 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技能欄中亮著的“神行千里”,意外來得如此突然,簡直就像忽然中了五百萬彩票一樣。 這樣的機會太過難得,誰知道下次再有這種機會得什么時候。 所以。 從背包里扯出一件能把他從頭裹到腳的粗制披風,又從面部掛件包里翻出一條面紗圍好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暗紅色的眼睛,斐亞然這才招呼兩只貌似已經達成什么共識的寵物,召喚出愛駒里飛沙,向著空氣中水元素多的方向快速奔去。 難得出來一次,不打聽打聽人族的事情,讓他怎么甘心。 雖然,精靈族那邊可能會因為他失蹤的事情和其他種族有些沖突,但既然敢在艾澤拉斯打他的主意,就要做好承受精靈族怒火的準備。 想到那位囂張至極的龍族將軍,斐亞然唇角溢出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容。 與斐亞然所料相去不遠,因為他的失蹤,艾澤拉斯目前的氣氛完全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 自從得知斐亞然的失蹤與龍族將軍亞當斯有關后,亞當斯就直接被精靈族請到精靈族在五族大會的駐地,再沒回到過龍族駐地。 所有人都清楚,精靈族此舉,名為請亞當斯將軍協助調查,實則完全就是軟禁了亞當斯。 這讓早就在這千年的時光中,幾乎完全遺忘了精靈的四大種族,再一次認識到了精靈族究竟是一個多么護短和強大的種族。 矮人和獸人在這千年中早已經丟失了不知多少傳承,因為人口更新換代速度較快,所以對于精靈的認知也相對來說少一些,但這些并非說明他們就是笨蛋。 如果單論個體戰斗實力,就連天族,面對龍族時也無法全身而退,甚至連招架之力都不一定有,龍族rou體的強悍,在整個大陸都十分有名。 當然,與他們強悍rou身同樣聞名的,是龍族那同樣被人們所知曉的護短。 “千萬不要惹怒龍族,否則,你會招來無法想象的報復?!?/br> 這句流傳在整個大陸的諺語,在不知多少種族以全族覆滅為結局的實踐中,早已深深隱入大陸所有種族的心底。 但就是如此強悍到令人生畏的龍族,在面對精靈王要求龍族將軍亞當斯“協助調查”時,硬是連個屁都沒敢放,直接就把亞當斯將軍送到了精靈族駐地。 如此,自然讓其他幾族,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精靈族的實力,究竟深不可測到了何種程度。 各族使團成員暗自紛紛躁動的時候,五大種族的族長,卻在黑暗戰爭的千年后,第一次正式會首。 “精靈王閣下,不知您之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從禁忌之地回到五族大會會場后,矮人族長終于忍不住問道。 他之前似乎在精靈族的禁忌之地,聽這位精靈王閣下說了什么聳人聽聞的事情。 矮人族長庫克活了一百多年,實在沒想到,也完全不想,在自己有生之年,再經歷一次他的祖先們曾經經歷過的黑暗世界。 精靈王聞言,淡淡看了矮人族長和同樣眼底滿是不可思議和焦灼的獸人族長。 龍族族長唐納森,這時忽然不耐煩地皺了下眉,“他之前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封印已破,路西維爾已經跑了?!?/br> “這怎么可能?!”獸人族長疾火忍不住低吼了一聲。 雖然他們都清楚千年之前黑暗戰爭的最終決戰地點就在精靈族的艾澤拉斯,也清楚黑暗之主已經被封印,但那對于大陸上的絕大多數生靈來說,已經與傳說無異! 矮人和獸人相對于其他三族來說,都是短壽種族,千年的時間早已經不知傳承了多少代,曾經席卷了整個大陸的黑暗戰爭,更是只存在于人們口口相傳的故事中,他們根本無法想象,如果黑暗再次降臨,那會是怎樣可怖的場景。 “這件事,精靈族該負全責吧?”忽然,一聲帶著諷意的少年音,忽然打破了越發沉重的氣氛。 眾人全都抬眼望去,這才發現,說話的人,竟然就坐在天族之主諾拉斯的身邊——正是天族少主瓦倫。 因為事情涉及的精靈翡翠,是精靈王的學生,在整個精靈族都有著極為特殊的地位,是以曾經與斐亞然有過一面之緣的幾族少主,也都跟著一起參與了這次會晤。 只是誰都沒想到,在五大種族族長都沒有全發話的時候,竟然會忽然殺出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家伙,還敢如此大言不慚。 “嗤”,雖然仍坐在龍王唐納森身邊,但現在相當于精靈族階下囚的龍將軍亞當斯忍不住嗤笑出聲,一臉嘲諷地看了眼諾拉斯,“雖然你以往的品味就不怎么樣,但這次選的家伙,竟然會愚昧無知到這種程度!” “亞當斯將軍,你這是什么意思?!不要以為你是龍族的將軍,就可以如此侮辱我和父神!別以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你追殺翡翠,他又怎么可能會跑到封印路西維爾的地方,以至于讓那大魔頭逃脫!如果真追究起責任來,龍族和精靈族一樣,都難逃罪責!” 像是終于抓到了龍族和精靈的小辮子,金發碧眼的天族少主語氣亢奮地快速說道。 獸人和矮人本就和天族不對付,此刻一聽瓦倫這個幼崽竟然敢當著五大種族族長的面叫囂,脾氣暴躁的獸人族長當即諷刺回去,“你怎么不說,矮人和獸人也和這件事有關呢?!” 矮人族長也目光不善地看著瓦倫,那眼神,就像在看著一個蠢貨。 誰知瓦倫聞言,眼睛頓時一亮,目光頓時落在獸人族長身旁簡直恨不能揍他一頓的說人小公主蒼嵐身上,“所有人都知道,蒼嵐和翡翠關系密切,這些天每天都相攜外出,誰知道是不是在商量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言外之意,放出大魔王的事情,獸人也逃不了干系。 話音剛落,“啪”地一聲脆響,頓時打斷了瓦倫繼續要出口的話。 誰都沒有看到,那個原本安靜佇立在精靈王身后的綠發綠眸精靈少年,是什么時候來到瓦倫身前的,但清脆響亮巴掌聲,卻讓所有人都再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微微傾身,暗沉的深綠雙眸牢牢鎖住瓦倫那雙不敢置信的藍色眼眸,綠色長發垂順下來的精靈少年,面色冰冷地看著愚蠢的天族少主,輕聲道:“你最好祈禱翡翠平安無事,否則早晚有一天……” 后面的話,星軌并沒有說完,但那仿佛看死物的眼神,卻讓瓦倫忍不住從脊背上泛起一股冰冷的戰栗。 一直對瓦倫的囂張視而不見的天族之主諾拉斯,見狀微微瞇起了眼睛,雖然他并不介意瓦倫那些犯蠢的行為,但瓦倫現在畢竟是天族少主,眼睜睜看著他被外族打,讓他多少有些不愉快。 握住圣光權杖的手微微動了一瞬,剛想給這個囂張至極的精靈少年幾分教訓,一股壓倒性的氣勢,卻忽然悄無聲息地壓制住諾拉斯所有動作。 銀色的雙眸直直對上精靈族主位上那雙翠綠的雙眸,在看到對方漫不經心的視線后,諾拉斯的唇角,卻無法抑制地微微勾了起來。 原來,即使那個叫翡翠的小精靈失蹤,也無法讓安斯艾爾眼底,出現一絲波動。 早該知道的不是么? 早在千年前,不,是幾千,幾萬年前,就算是面對父神時,那雙翠色的眼眸,也永遠如同此刻一樣波瀾不興。 所以,所有人都被這家伙騙了啊。 安斯艾爾,他根本就沒有心。 那個叫翡翠的小精靈,看來也不過如此。 這個認知,讓諾拉斯愉悅得甚至可以忽略那個叫星軌的小精靈對天族威嚴的冒犯。 所以,就算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打了瓦倫一巴掌,星軌也還是安然無恙地回到了精靈王身后。 瓦倫不敢置信地看著身側對于他被羞辱仍舊無動于衷的諾拉斯,眼底迅速氳出大片水霧,“父神!” 諾拉斯聞言,微微側首看了他一眼。 對于他所挑選的小東西,諾拉斯向來都有足夠的耐心,反正早晚他們的一切都將屬于他。 但難得的是,這次選擇的小東西,竟然愚蠢到連一向脾氣涵養十分好的諾拉斯,都懶得去庇護。 所以,在毫無感情地看了瓦倫一眼后,諾拉斯就如同之前的事情完全沒發生過一般,輕聲說道:“黑暗戰爭結束,已經過去千年。千年前,五大種族合力把路西維爾封印,卻也只能封印一千年。所以,對于這次路西維爾出逃,根本不需要感到意外?!?/br> 封印會破,這是早在當初封印路西維爾的時候,五族就已經知道的事情。 就算沒有翡翠,那封印也還是會因為其他原因破除。 這本就是五大種族在千年前皆知的事情,短壽的矮人和獸人經過不知道多少代,忘記實屬正常,但出身天族頂級貴族世家的瓦倫,如果平日里有好好學習過大陸史,甚至只要花些心思了解一下五族大會的由來,便不會對這件事一無所知,更不會說出之前那些愚蠢到極點的話語。 所以,諾拉斯的話一出,不僅剛剛得知此事的矮人和獸人感到吃驚,對于坐在他身旁的瓦倫來說,更是比剛才星軌打的那一巴掌更加打臉,瓦倫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一直被他在心底暗自唾棄的諾拉斯,又猛地回頭盯著那幾個一直安靜跟隨在他和諾拉斯身后的幾位天族使團成員,在看到他們平靜無波,絲毫沒有意外的臉時,瓦倫的心底,在巨大的羞恥和不可思議中,漸漸蔓延開一層無法言說的,深深的恐懼來。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那后知后覺察覺到的恐懼,究竟是什么。 魔主再度出世,在面對即將再次降臨的黑暗時,各族所能做的,并非互相指責錯誤究竟在誰,因為那根本毫無意義。 所以很快,眾人就集體忽略了那位明顯連天族之主都已經舍棄了的瓦倫,紛紛討論起應該如何迎對魔王路西維爾逃離這件事。 而莫名失蹤的精靈少年翡翠,則只有精靈族和導致翡翠失蹤的龍族,比較上心。 這天夜里,大祭司白在那四族族長紛紛回去休息后,終于按捺不住,跑來找精靈王了。 從封印路西維爾的禁地回來后,王就絕口不再提翡翠的事情,這讓白有些擔憂,怕精靈王會因為路西維爾逃脫的事情,遷怒于翡翠。 想到這里,白忍不住對精靈王道:“王,路西維爾的逃脫,不一定真的和翡翠有關?!?/br> 精靈王聞言,淡淡看了白一眼。 白一時間也摸不準精靈王的意思,只能繼續勉強道:“就算真的和翡翠有關,他也一定是迫不得已,才會……” “白?!本`王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白怔了下,卻還是條件反射地微微躬身。 “你很喜歡那孩子?!卑肷魏?,精靈王說道。 “是的,陛下?!毕氲侥莻€從出生起就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孩子,白湛藍的眼底流露出明顯的溫柔,“我和陛下一樣,都是看著翡翠長大。如果用那些外族的說法,翡翠大概和我的孩子是一樣的?!?/br> “星軌也很喜歡他?!本`王又道。 “星軌從小和翡翠一起長大,和翡翠的感情好很正常?!毕氲街爱斨褰M族長的面,都敢直接打臉天族少主的星軌,白心底忽然劃過一絲嘆息,“我族歷來感情淡漠,像星軌和翡翠感情這樣深的朋友,真的不多見?!?/br> 甚至連師生之間,感情如此深的都十分罕見。 腦海中不知為什么,忽然想到早已經逝去的精靈將軍拉斐爾和藍斯。 白微微皺了下眉,為自己突生出的聯想。 然后,他出乎預料地,又聽到今晚話似乎格外多的精靈王陛下,嘆息般說道:“你說,那孩子還會回來嗎?” 白微微怔了下,緊接著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王真的在擔心小翡翠。 重重點了下頭,陪伴在精靈王身側的大祭司,對著他的王單膝跪地,真誠地道:“會的,陛下,如果小翡翠知道您如此擔憂,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盡快歸來?!?/br> 即使小翡翠可能已經和路西維爾照過面,即使小家伙現在生死未卜,在面對精靈王的疑問時,白還是如此堅定不移地回答。 他很了解小翡翠,那孩子,從來都懂事得不忍讓王有絲毫擔憂。 所以,如果得知王如此擔憂他的安危,小翡翠一定會盡快歸來! 白如此深深相信著。 精靈王聞言,垂眸看著伴在他身側幾千年的祭祀。 那縈繞在白周身的淡綠色光芒,是只有身為精靈王才能看到的,因為信仰他而發出的信仰之光。 因為他的拒絕,所以那些信仰之光,只能一直徘徊在主人身側,而無法如同信仰者所愿那樣,被他吸收利用。 白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的王眼中所看到的,究竟是怎樣的世界。 所以他也不會知道,在翡翠身上,精靈王從來沒有看到過一絲本該與生俱來的,傳承于靈魂的獨屬于精靈的信仰之光。 所以,與白的信心滿滿不同。 對于翡翠會不會在第一時間回到艾澤拉斯,安斯艾爾其實并沒有多大把握。 而且,如果沒有估錯,那孩子,等待這一天,應該已經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