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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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翔陪著蕭偉沉默了許久,直到屏幕上的啞劇都劇終了,他才再次開口,“當初遇上虞斯言,從第一眼開始,我就是心動的,后來每一次的相遇,那種悸動越來越重,重到我一度難以忍受。你曾經問過我,為什么要等這么久,我現在告訴你,因為我當時不確定,我不清楚自己對虞斯言是一時興趣還是有了執念,如果只因為一時沖動就出手,就會像你現在一樣,兩敗俱傷?!?/br> 蕭偉煩躁的抹了一把臉,說:“我情況和你不一樣,你是追媳婦兒,我是被追,而且當時要不是你讓我幫你耗住呂越,我能和他牽扯上么?!?/br> “這和契機無關,追與被追都一樣,我只是讓你和呂越認識了,并沒有把呂越硬塞給你,之后都是因為你對呂越有了些感覺,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就糾纏不清,如果你拒絕得堅決,那呂越也不會總覺得有希望?!?/br> 蕭偉睜開眼別了項翔一眼,“你說得倒輕巧,如果虞斯言那時候也成天圍著你,勾搭你,你能保證不出手?” 項翔定定的看著蕭偉,嚴肅地說:“他時不時出現在我視線里,就已經是在勾搭我了?!?/br> 蕭偉被項翔這么一說,心里的煩躁平靜了很多,“你的意思,是讓我先摸清自己的感覺再行動?” “不是感覺,是發現自己是不是有了執念,是不是能下定決心和呂越糾纏一輩子,如果這點你都沒有,那你就沒任何資格再去找呂越?!?/br> 蕭偉沉思了半晌,問道:“如果我得花一年半載或者更多的時間才能看清,那萬一呂越在這段時間變心了怎么辦?” 項翔掛著冷笑看著蕭偉,戲謔道:“那就得看你的運氣了?!?/br> 蕭偉稍好的臉色頓時又黑了,他凝視著面色紅潤的項翔看了一會兒,說:“項翔,我有沒有說過,你現在真是活得像個正常人了,有血有rou有感情?!?/br> 項翔想著那讓他改變了的人,眼眸一柔,“你說過了?!?/br> 蕭偉自嘲的笑了一聲,渾身無力的靠在沙發背上說:“你不是說陪我喝酒的么,把酒拿出來吧?!?/br> 項翔站起身,一邊朝酒柜走一邊說:“你一會兒走的時候把我這兒的酒都拿走吧?!?/br> 蕭偉一愣,“你那些珍藏品也舍得給我了?” 項翔站在酒柜面前慢慢的掃視了一遍,說:“你讓我突然覺得酒這玩意兒不是什么好東西,為了抹殺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我決定戒酒?!?/br> 蕭偉面肌抽了抽。 項翔打開酒柜,握住一瓶酒,又頓住,自言自語道:“要是言言喜歡這些酒怎么辦?有時候兩個人一起喝點也不錯……” 斟酌了一下,他抽出一瓶酒,開封乘杯,然后端到蕭偉面前,“我先問問我家孩子,他要是不想要,我就派人給你送去?!?/br> 蕭偉一字一頓地說:“不用了,謝謝?!?/br> 端著酒杯,蕭偉突然一點也不想喝,看著那透明的液體,他忽地想到了什么,扭頭認真端詳起項翔,片刻后,他問道:“你今兒到底是為什么把我叫過來,就為了開導我?” 項翔面無表情的看著蕭偉,“開導你?你覺得我有那么閑么?” “……” “我不過是想嘗試一下落井下石、幸災樂禍的感覺,不過,最重要的是,引以為鑒?!?/br> 蕭偉咬了咬牙,他就知道! …… 呂越打了兩針退燒針,還輸了四瓶水,下午六點多才完全退了燒。 虞斯言一直在病床邊兒守著,晚上將近十點的時候,呂越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雙眼無神的盯著陌生的白色天花板。 虞斯言趕緊叫來醫生,醫生一番檢查過后,宣布呂越已經可以出院了。 呂越不喜歡呆在醫院,虞斯言勸了半天都沒用,死活要走,虞斯言沒辦法,只好帶著呂越出了院。 回公司的路上,倆人誰都沒第一個開口,路過一菜市場,虞斯言這才驚呼一聲:“遭了,公司大門都沒關?!?/br> 病怏怏的呂越瞬間血活,“我保險箱都沒鎖!” “大蘑菇和小蘑菇該不會被人抱走了吧!”虞斯言一腳油門兒下去,大吼一聲。 呂越無語的看著虞斯言,虞斯言瞥了呂越一眼,沉下聲,嚴正地說:“我告訴你,以后不準再去見蕭偉,他就是找你你也不準搭理他,否則別怪我不認你這兄弟,你放心,我絕對會給你找個好男人嫁了的?!?/br> 呂越蒼白的臉上扯出笑容,“老大,現在可是自由戀愛,你這是打算給我包辦婚姻?” 虞斯言瞪了呂越一眼,“在自由戀愛的基礎上包辦婚姻?!?/br> 呂越哈哈大笑了一會兒,然后淡然地說:“你放心吧,我已經決定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了?!?/br> 虞斯言沉吟片刻,道:“那就好,還省我些力氣了?!?/br> 呂越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恢復正常,嬉皮笑臉的湊到虞斯言身邊兒,諂媚道:“老大,我今兒想跟你睡?!?/br> 虞斯言臉皮一垮,“可以,你打地鋪?!?/br> 呂越撅起嘴,可憐巴巴地望著虞斯言,“我這才大病初愈呢,難不成你還想我再燃燒一次?” 虞斯言別了呂越一眼,“老子巴不得你把那股子青春勁兒一氣兒給燃燒完了,也給我省點心?!?/br> 呂越擺擺手,對著后視鏡整理了一下發型,再瞅了瞅自己憔悴的臉,“這可不行,我這一生都要青春洋溢,怎么能這么年輕就把自己定位到中老年呢?!?/br> 虞斯言抿著嘴角說:“你這又是打算練哪門子邪功了?” 呂越jian笑了一聲,從車上的暖箱里抽出一瓶蘇打水,喝了一口,說:“我準備修煉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br> 虞斯言嘴角抽搐,“天山童姥?” 呂越眉目上挑,小半年不再出現的狐貍氣兒又冒了出來,“正是!” “……” 虞斯言總覺得,未來的日子,他是省不下心了。 第185章 白癡情侶 項翔盯著手機死死的看著,兩天了,虞斯言陪了呂越整整兩天了! 每天就只是晚上的時候給他發個短信,連電話都不打一個,說什么怕刺激呂越,連他要去‘替天行’都不準,難不成呂越心情一天不恢復,他就一天不能見自個兒媳婦兒了么! “cao!” 項翔低罵了一聲。 正在匯報工作的項目部經理頓時背脊拉直,聲音戛然而止,會議室所有人震驚的看著坐在首席的總裁。 剛才那字兒……真是總裁發出來的吧?! 項翔無視掉整個大會議室的冷凝,站起身就朝外走去,“會議繼續,由高助理主持?!?/br> 高尚看著項翔那陰暗的臉色,趕緊站起身,去給項翔打開會議室的門,項翔大步流星的離開,直到腳步聲依稀聽不見了,高尚才關了門,轉身微笑著對驚呆的高管們說:“那,咱們繼續吧?!?/br> 項目部經理戰戰兢兢地問:“總助,是不是這個項目出了什么問題?” 高尚坐回自己的座位,笑盈盈地說:“沒有的事兒,您繼續吧?!?/br> 項目部經理和周圍的另外幾個高管互換了個眼神兒,勻了勻氣,接著開始匯報。 項翔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把門‘砰’的一聲砸上,震得外面所有員工都繃緊了神經。 而另一邊,虞斯言的生活也是水深火熱。 呂越自打從病好以后就開始鬧妖,天天都能玩兒出新花樣兒。 第一天,虞斯言剛睡醒,呂越就拽著他去了機場,隨便問了一個馬上要起飛的國內班次,啥都沒準備就上了飛機。 他莫名其妙的被呂越拽到了上海,陪著人玩兒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倆人剛找到一家酒店打算入住,結果好死不死,酒店電梯口的電子廣告居然打出了哈爾濱冰雕展,呂越立馬就查了一下航班,一看凌晨有一班飛機,拽著他退了房就又奔向了哈爾濱的懷抱。 第二天凌晨四點多,倆人到了哈爾濱,一出機場大門,零下三十多度的氣溫把倆穿著薄羽絨服的人尿都凍硬了,趕緊縮回機場里。 在機場商店里花高價搞了一身厚實的裝備,倆人踏著黎明的微光打了個車到了中央街,住進了中央酒店,累得倒床就睡,這一覺就睡到了大晚上打黑了才醒。 中央街有著名的手工酸奶、奶冰棍和各種冰糖葫蘆。 呂越像是不要命了一樣,花50塊錢買了十根冰棍,再稱了四斤雪球嘎嘣兒脆,打算用這來當飯吃,虞斯言怎么都攔不住,只好看著呂越作死。 果不其然,去看冰雕的路上,車剛開到一半兒,呂越就開始鬧肚子。 虞斯言鎮定的讓司機打了個彎兒,又回了酒店,呂越倍兒舒爽的排了一晚上的毒。 所以,當項翔滿腔怒火怨念的獨守空房的時候,陪呂越出來散心的虞斯言其實已經快被折磨瘋了…… 項翔回到辦公室,盯著手機上僅有的幾條短信,臉色越來越沉,灼熱的視線像是要把手機融化。 半晌以后,項翔毅然決然的給虞斯言打了個電話去。 虞斯言躺在床上,悠閑的看著電視,身邊兒的手機就響了。 他瞄了一眼旁邊床上趴著的呂越,把電話給掛了,然后開始發短信。 可剛編輯了幾個字兒,手機又響了起來。 拉得丟了三抹魂兒的呂越有氣無力地說:“你就接吧,我又不是玻璃心?!?/br> 虞斯言想了一會,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電話一通,項翔陰森森地冷言道:“虞斯言,你是打算跟呂越一塊兒過了是吧?!?/br> 虞斯言頭一句話就被噎住了。 “今天我必須見到你?!表椣柰鹊穆曇糇層菟寡远夹捏@rou跳。 “……過兩天吧,今兒真不行?!?/br> “虞斯言!”項翔每個字兒都像是從尖牙縫兒里擦出來的,帶著血光。 虞斯言為難的看了一眼呂越,說:“真不是我不想見你……” “是呂越不想見我,是吧,就因為他不想見我,難不成咱倆還搞成鵲橋相會,一年見一次不成!” 虞斯言嘟囔一句:“也沒那么夸張吧?!?/br> 對面的項翔不說話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撂下一句話就掛了電話,“虞斯言,我項翔到底在你心里排的什么位置?!?/br> 聽著電話的忙音,虞斯言一愣,這還是頭一次被項翔掛電話,他立馬給項翔打了過去,項翔一接起來,他就沖電話爆吼道:“你他媽居然敢掛我電話!” 吼完,他第一時間就把電話掛了,沒給項翔任何機會。 呂越趴在枕頭上,從眼角縫兒看了一眼滿臉成就感的虞斯言,別過臉,腹誹一句:這對白癡情侶,真他媽幼稚。 沉默了一會兒,呂越小聲說:“虞斯言,你回去吧?!?/br> 虞斯言漫不經心地說:“沒事兒,他翻不了浪?!?/br> 呂越癟癟嘴,這是在秀恩愛么…… “你還是回去吧,我自個兒一個人就成了,到處玩玩兒就回去?!?/br> “不行,就你這狀態,我能放心走?你丫明兒就能食物中毒、慘死街頭?!?/br>